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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两朝志传-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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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皆因李靖施奇计,致使江山属李家。  



  总批:但令败不许胜,此正杨太仆探取虚实之计,所谓兵行诡道者然也。李靖罗群雀而系飞火,聊城之内有不悉为煨烬乎?窃谓御苑之游,非是南柯一梦,直是冤鬼相报耳。弑逆臣子可不戒诸!
 




隋唐两朝志传
第二十八回 聊城暗火烧仓库



  当夜化及急唤军人救火,四下势焰风猛难救,况是将士皆领兵屯于城外六十里之地,独有殷大用领兵五万在城内留守保驾,亦皆不动。及火势暂息,已是四更左侧。大用猛省:“徐世绩使我来行此计,三个锦囊之药,吩咐与我,今日火热,人渴思水,何不拆开锦囊,看计而用。”拆开看了,曰:“原来是如此。”即命众人汲水,以备三日之用,违令者斩。吩咐已毕,打开三个锦囊,药料轻重不等,大用暗思:“且只用此轻字号一百斤之药,亦足以毒满城之人矣。”延至五更,借以汲水为名,将药分投满城井内。此时化及见烧了仓库,军人救火,皆是焦头烂额之众,遂放声大哭,谓左右曰:“今日此火,实是上天震怒,使朕遭此大灾。自今卿等与朕各宜省心谢过,以禳天谴,庶可避凶趋吉,改祸为祥。”群臣皆曰:“谨从圣命。”各自修省。至次日,只见人报守城将士、大小臣僚、军民之家不拘老幼,上吐下泄,一齐病倒,不能行动。其市井街衢,杳无人走。化及听言大惊,不知是甚缘故。大用奏曰:“即今天行瘟疫,将一城大小尽皆病倒,守城军士十病八九。若军马临城,无人拒敌,如之奈何?”化及曰:“汝有甚奇计,能救一城之人?”大用曰:“此是天行时气,磨灭此辈,臣又非卢扁医家,安能救之。”有诗为证:个个皆成病,家家绝火烟。
  懋功无大德,毒药浸清泉。
  化及见军民皆病,心中惶惶,不自知大用毒药之计,只设瘟疫,每夜使道士设醮禳之。
  却说建德见聊城内火灾、瘟疫之事,遂召义臣问曰:“朕闻智及率领大兵在外,独有化及与殷大用在城固守,粮草尽被火焚。今朕欲乘其弊,引兵先克聊城,再敌化及,彼必不战自走,其计可否?”义臣曰:“《孙子》有云: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其无算乎?今李密之兵屯于南,徐世绩为谋主;李渊之兵屯于西,李靖为谋主。二国按兵不动,岂无灭贼之心?吾料聊城之灾,必非天命,实有智者内为助夏破贼之计耳。聊城不必为忧,智及亦在臣之术中耳。”建德曰:“计将安出?”
  义臣曰:“臣观智及大营,东向三十里外有一支伏兵气起,不可不先筹度,至期恐陷于贼人计中耳。”义臣随令取纸写出破贼之计,以示建德云:隋有太仆公,妙计谁人赛。
  内使夏无忧,外教许不爱。
  化及失江山,李渊成世界。
  马不践秦川,义臣功最大。
  建德看罢大喜。画策已定,即召范愿至帐下,谓曰:“汝领步兵敢死之士一万五千,扮作许兵,各存记号,乘夜卷旗息鼓,偷过智及大营二十里外埋伏,待许兵至,则发伏兵击之。”范愿领计去了。复命刘黑闼、曹旦、王琮引兵十万,与智及对敌。又拨精兵三万,与义臣劫夺智及营垒。留兵三万,与凌敬留守大营,不得妄动。建德自领铁甲精兵五万,专取聊城。
  调遣已毕,义臣谓建德曰:“只此一阵,便能破灭化及。但城降之日,望垂仁政,勿妄杀人。”建德曰:“太仆何料聊城之易破邪?”义臣曰:“至期便见。”于是各自整兵,直向聊城进发。丽泉观此,有诗云:惟幄施谋计已成,报君仇恨秉忠贞。
  岁寒然后知松柏,万世流芳不朽名。
  却说智及离城六十里外扎下大营,遣丞基埋伏已讫,与诸将正在商议迎敌之策,忽见聊城火烧一空,人受瘟疫,智及惊慌,知事已迫,遂留杨士览领兵三万守营,自与郑善果率兵十万北向,来拒夏兵。兵行之次,人报前有夏兵挡住,军马不能前进。智及遂叫大军扎住,列成阵势。夏阵上刺史王琮跃马横刀而出,问曰:“来者何人?”善果出马答曰:“吾乃民部尚书郑善果也,来将何名?”琮曰:“吾乃夏国名将王琮,特来与汝决个胜负。”善果曰:“汝乃无名小将,何敢当我?”王琮大怒,轮刀直取善果,善果挺枪骤马来迎,两马相交,斗上三十余合,善果气力不敷,勒马便走。王琮赶去,善果回顾王琮马来较近,欲使回枪之计。原来王琮的力较大,,左手扯住枪杆,大喝一声,右手将善果拽过马来。许兵大乱,抛戈弃甲,各自逃生。琮亦不追杀,领兵自回,随令军士捆获善果,押送夏营。对阵上智及见善果被擒,心中大怒,即披挂上马,手持开山月斧,立于阵前,高声叫曰:“逆贼匹夫,请高强者出战!”
  言未绝,只见夏阵上拥出一员大将,豹头环眼,面如活獬,英雄无敌,胆力过人,乃夏大将军刘黑闼也。黑闼大怒,手轮大刀便砍智及,智及急挺月斧架隔,两马相交,刀来斧去,战上六十余合。智及刀法渐乱,遮拦不住,勒马投东便走。黑闼后面飞马追之,追上二十余里,智及暗喜,为中计,只望丞趾伏兵在迩,必出救援。随走随看,忽见黑闼在马上用小彩旗一麾,两下伏兵齐起。
  原来范愿假装许兵,智及看见打着许国旗号,认作自家丞趾埋伏之兵,即勒马回头,高声叫曰:“黑闼逆贼,下马投降,免遭刀下之苦。”黑闼骂曰:“汝这匹夫,死临颈下,反说吾降汝邪?”麾兵急进。智及手轮月斧,又欲来战,只见前面杀败,枪横旗倒,一时许兵人马杀死尸山血海,皂白难分。智及惊慌,手足无措。黑闼在马上招呼人马围裹将来,犹如铁桶之状,尽把许兵围在垓心。黑闼传令军士,分定地方,严加守备,毋得疏失。复令曹旦领五千人马接应东路。
  不移时,范愿押送丞趾至营,黑闼即将丞趾钉上枷扭,囚入陷车。此时智及困在垓心,无计得脱,所领之兵三停已折二停,内无粮草,外无救援,黑闼日夜亦添兵守之。
  却说义臣所领人马假装许国旗号,抄过半路截住许兵,其擒获许之军士,俱免其死,令人监之,使为前导。许兵感其不杀,无不悦服。义臣于是即令败兵各个西回,急奔许壁。当日败兵回营,未知后事如何?



  总批:满城之人一齐病例,兹果天行时气耶?抑亦毒药使然耶?聊城不必为忧,智及在吾术中,此杨太仆慨然自许,而非夸也。所领人马尽假许号,而以截许兵,其计不亦善乎?
 




隋唐两朝志传
第二十九回 义臣智破杨士览




  却说许之副将杨士览兵守大营,辕门紧闭,布列伏弩长枪,团牌架铳。守至日西,忽见望楼上招旗乱撺,须臾之间,军人跳下楼来,叫苦不绝。士览急问其故,其人报说:“望见大营东路五军败回,浑身染血,皆是破头折额之人,呼天叫苦,俱向大营奔来。”士览听之,大惊,即令军人再上高楼,观其后面更有追兵来否。其人上楼远了,回报士览曰:“后面绝无动兵,今吾败兵将已至近。”士览即令急去开门,东、北二处放兵进入。此时将士听知兵败,心皆战栗,不为提备,辕门一开,败兵骤然拥入,直奔中军帐上,喊声大举,东冲西突,乱杀一场。义臣亲自提刀,坐据中军。不移时,军士将杨士览绑至帐下。义臣传令守营军士曰:“汝等是我隋国好人,皆为逆贼所逼,不得已而从之。汝之家属尽在关中,今日智及、士览俱已被擒,化及逆贼死在旦夕,汝等若肯归附,皆免一死。若西归关中者,即当西去;若愿归夏者,录其官职姓名,复人营中,与我夏兵相恭调用,有功之日,一例升赏。汝若不从,吾尽坑之。”许兵闻有得生之路,悉皆去其盔甲兵器,跪于辕门之外,欢声动地。义臣随其所愿,至是西去三停不及一停,归夏者约有二万余人。义臣大喜,即令三军举营皆起东向,会合黑闼共取聊城。
  当日建德下令夏兵四面杀进,吩咐内史令麴棱领着二万人马北路进发,自领精兵三万南路进发,俱要会于聊城东南角上取齐。东路已有埋伏,各以鸣金为号,齐出接应,设计擒之。
  麴棱得令,遂离了大营,卷旗息鼓,人马含枚,月夜潜行。时值二更左侧,哨马回报,前面十里之地树木森郁,四壁悄然,恐防伏兵。麴棱谓众人曰:“此处必有埋伏,各个严整军马,缓缓而行。待天色微明,到于聊城,方好厮杀,各自效命,以图功绩。”众以为然。又行不到二十里之地,忽见前面铃响马嘶。一队人马尽打红旗为号,截住去路。麴棱即将人马列开阵势,两哨鼓噪而进。
  原来宇文丞基见天色已明,正在调兵,忽见夏兵汹涌来到,将人马分为三队:自领当其中军,司马雄领左军当其左哨,宁虎领右军当其右哨。丞基勒马向前,更不打话,手拈方天画戟,便击过来。麴棱轮刀架隔,战上三十余合,不分胜负。忽见正西角上闪出一彪人马,飞奔而来,撞开许阵。门旗开处,为首一将,面如红枣,虎背狼腰,乃夏国曹旦也。曹旦厉声叱曰:“丞基逆贼,智及、丞趾二人俱已被擒,汝今孤兵,何所施为?何不早早下马投降!”丞基大怒:“此贼疑兵之计,特来惊惑我兵。”拈起方天戟,望曹旦心窝上直刺将来。曹旦手持九节重锏,劈面便打。战上数合,忽见许阵上闪出一员猛将,身长八尺,腰阔数围,乃丞基手将司马雄也。手执长枪,在银鬃马上高声大呼曰:“曹旦不必与我储君厮杀,待我与汝相持。”
  曹旦即弃了丞基,直奔司马雄,向前挺简锏击。司马雄持刀迎敌,刀来锏去,战上三十余合,曹旦大喝一声,如山崩地裂,司马雄措手不及,被曹旦活挟过马来,轻施铁臂,马上一锏,打死了司马雄,再来阵上搦战。丞基大怒,飞马而出,鼓噪而进。二人战上三十余合,不分胜负。
  正在酣战,忽见东南上闪出一彪人马,风卷出两面龙虎黄旗,中间一面珍珠宝纛左排剑戟,右列弓枪,一员首将,头顶紫金盔,身披赭黄袍,锁子甲,腰系狮蛮带,手持偃月刀,坐下追风马,乃夏主窦建德也。此时建德领兵围统聊城,知在此处对敌,转到城东北上,勒马望见征尘冲起,慌领随身军马前来助战,恰好于此相遇。当下曹旦与丞基两骑交锋,建德大怒,便交飞骑杨世雄、王杰、靳虎三员大将并出助战。五马混战一场,许阵中骁将宁虎看了,心中暗想:我不下手,等待何时。
  挺一柄狼牙棍,骤乌骓马,刺斜里砍来。数人转灯儿般斯杀,两下人马都看得呆了。不防麴棱在夏阵中拽满雕弓,放了两支连珠箭,先射中宁虎,人马俱亡。有诗为证:三尺玉弦飞耳后,两枝铁箭落空中。
  将军助主今朝死,他日何人计此功。
  丞基复战四将,架隔遮拦不住,倒拖月斧,飞马便走。四将哪里肯舍,拍马赶来,四下军兵喊声大震,一齐掩杀。丞基军马望西而走,被曹旦截住去路。丞基不战,勒马又望南而走,又被杨世雄截住去路,丞基亦不与战,拨回马直奔东路,不防麴棱赶在后面,举起三岔叉,一叉将丞基挑下马来。有诗为证:势尽时衰智又穷,兵微将寡绝英雄。
  未去聊城擒伪主,先于此地捉东宫。
  建德将丞基押禁陷车,钉上枷扭,复领军士直抵聊城下,四面围绕,水泄不通。原来聊城皆是李密人马守住,当日夏兵正在攻打,忽然拥出一员大将,面如重枣,目若朗星,狼腰虎背,黑面黄髯。河东人也,姓王名薄,乃徐世绩心腹手将,直扣建德马前,告曰:“臣是魏公部下右武侯大将军徐世绩手将王薄是也。先奉主将之令,改名殷大用,领兵三千,诈为海贼应募。化及官拜都虞候之职,留兵守城,使吾保驾。前日药浸井泉,毒其一城军士病倒,皆不能起。臣今洞开四门,监守化及所居之处,迎入大王之师,皆吾徐将军[之功]也。今城门已开,请王入内,臣今于此辞别矣。”建德曰:“汝欲何往?”薄曰:“带引人马回清淇宫,以复徐将军之命。”建德曰:“今聊城之破,皆赖将军之力,卿当延留数日,待朕犒劳,回还未迟。”薄曰:“徐将军号令严肃,不敢失期。曾吩咐来:城破之日,疾当领兵便回,毋得在此迁延,贪功邀赏。臣只听徐将军之严令,不敢受大王之恩惠也。”建德喟然叹曰:“朕观王薄为人真大丈夫,只此便知徐世绩之为主帅,甚严法度可知矣。”王薄辞去已远,只见大开城门,夏兵一拥而入。将士慌忙无措,皆被生擒。化及走奔南门,被守城士卒捉获。建德遣人守护宫阙库藏,不许军人劫掠百姓。大兵屯扎城外,遂给榜文,晓谕六军。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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