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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宁无缺?”祖大乐抬头问道。
“是。”
“让他进来。”祖大乐吩咐道。
这个宁无缺是他最近在辽东难民中捡到的宝贝,能读书识字,还写的一手好字,才思敏捷,处理事情也有一手。
加上这个宁无缺对自己很是恭敬,好多事情的看法和自己相同,祖大乐都有点引为知己的感觉。
不一会,就进来一个大概三十七、八岁高大身材的汉子,皮肤白嫩,整个人透着一丝儒雅。看到祖大乐在帐内喝酒,就连忙上来道:“东家,酒还是少喝点吧,要是被中丞巡查到了,可躲不了的,一闻酒味就会被发现。”
祖大乐一指他面前的座位,让宁无缺坐下,然后发牢骚道:“发现怎么了,本将又没有军务在身。”
宁无缺坐到位置上后,有点替祖大乐愤愤不平地道:“小人也是为东家好,中丞对东家的要求比别人都严,还是小心点为好。”
祖大乐“咕咚”一下又把面前的酒一饮而尽,一边低声骂道:“一个怪胎!”
宁无缺颇为认同的点点头道:“那可不是,巡抚嘛只要坐镇登州不就得了,谁会像他一样亲上战场。要以小人之见,他如若重用东家,在这登莱战场,将军照样能立大功。依我看来,中丞怕是眼红将军手中这支骑军。”
“妈的,本将早就有这个感觉了。”祖大乐一听宁无缺的话,当即恍然大悟地说道。
“东家,小人有个主意,或许可以避开中丞伸向骑军的魔爪。”宁无缺忽然低声地说道。
“哦,什么主意,快快说给本将听。”祖大乐一听,酒不喝,菜不吃,看着自己的幕僚问道。
“很简单,远离中丞的视野即可。”宁无缺给出了建议。
祖大乐一想也是,要是自己请调外出,那卢象升就不可能过来和自己的将士沟通,收买军心,也不会整天烦着自己了。
他盯着宁无缺问道:“你说本将请调到哪里为好?”
宁无缺一幅为祖大乐考虑的样子,替他分析道:“小人是辽民,对这沿海情况都比较熟悉。就小人以为,将军驻扎到獐子岛最为合适。”
“哦?”
“獐子岛大,能容下将军的骑军。另一大岛就是皮岛了,可皮岛乃是东江镇所在。比将军级别高的人有不少,过去受其管,甚至于被监督着也是不爽,不知将军以为否?”宁无缺一脸地诚恳,表现出一心为祖大乐谋划的样子。
祖大乐听得点点头,自己要的就是这效果。不过他有个疑问,问宁无缺道:“那本将以何借口请调,那怪胎怕是不会轻易答应吧?”
“东家无须顾虑,你只需向那怪胎说每到战事,骑军渡海多有不便,不如就近驻军,才能保持战力。那怪胎是懂军的,必然会同意。”宁无缺凑近祖大乐说道。
祖大乐听得心情愉快,不但是宁无缺给自己出了个好主意,而且他对那人的叫法都和自己相同,显然是可以引为心腹之人。
“好,就这么定了,你再帮本将润色一番,本将就依你之言前去找那怪胎,哈哈哈。。。”
祖大乐想着到了獐子岛后,还有谁会给自己不痛快,生活就惬意多了,当即笑了起来。
他却没想过,为什么宁无缺会这么一心替他考虑,这对宁无缺有什么好处?
要说宁无缺想要荣华富贵,那他能读书识字,有才谋,去投靠巡抚不更好?这个时代,特别是在登莱,这种有本事的读书人是非常紧缺的,卢象升肯定欢迎。
其实,这个宁无缺,就是奴酋皇太极派来大明的奸细宁完我。
原本宁完我是准备去京师的,但没想出了粮食被烧之事,让皇太极意识到了登莱的强大。所以他改为让宁无缺先行潜伏登莱,寻机分化登莱的力量,并刺探军情,配合皇太极那边布局,准备给予登莱明军以重创。
当宁完我站在船头,看着船队慢慢远离登州城时,心中松了一口气。
原本他是准备制造谣言,对登莱进行离间。但摸清了情况后,才发现卢象升已在登莱深得军心、民心,而且卢象升在朝廷好像也有大靠山,离间之计怕是不可行。
所以宁完我就盯上了最近受罚的祖大乐,并顺利完成了谋划的第一步,等到了獐子岛后再进行第二步。
自己要是搞垮了登莱明军,这功劳怕是汉臣中的第一人了!大汗英明,必然会重用于我。想到这里,宁完我露出了笑容。
第四百七十五章检验新军
“呜呜呜”地号角声在京营驻扎地上空响起,京营的三大营,即五军营、死营、新军营三个营全部在大校场集合。
在点将台上,将官云集,除了钟进卫这个京营提督之外,各营的将领,包括驻营内臣,协理文臣等等都在。
今天是检验新军的日子,因此,新军是最受人注目的。
台上不管之前有没有见过新军,都好奇地关注着五百新军士卒。
全场的焦点在三名武学教授的带领下,就站在点将台下的最好位置。
新军士卒全部都是新式军服,没有戴头盔,露出很短头发的脑袋瓜子。手持加装了木棍的鸟铳,一动不动地站立着。
台上的曹文诏经过关外一行,已经是崇祯皇帝颇为看重的一员大将了。因此他站的地方比较靠前,就在钟进卫身后不远。
曹文诏是第一次看到新军,他注视着钟进卫搞出来的新军,心中很是纳闷。
这新军最显眼的有三处地方。一是军服,这稀奇古怪地军服颜色真是前所未见,在这大明军中实在太显眼了。
二是新军士卒的那个短头发,感觉难看了许多。而且没有头发盘在头盔里面作为缓冲,被砸中头部的话,就危险多了。
三是新军的武器,在铳口加塞了那小木棍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奇门兵刃?这种武器不但不能开火,就是当长枪使,也有太多不足了吧。他怎么看,都不觉得这武器会有原来的好。
至于新军士卒本身,以曹文诏久经沙场的经历来看,还是很不错的。力量、毅力都有,精神面貌也不错。
这么一个综合体,曹文诏看得很不解,别搞个四不像出来,徒损中兴侯的威名。他准备看看这次对练后,再找个机会问问中兴侯,有必要就劝劝。
而那些一直旁观新军成军和训练的将领,因为知道这新军其实是火器部队,也就是以前的神机营。现在只是检验新军其最不常用的近身刺杀之术,所以倒没有像曹文诏一样,有那么大的不解和担心。
太阳已经慢慢地发挥出了威力,校场上的兵将都开始冒汗。但现在的阵势,让人不敢有抱怨,也不敢有异动。
幸好钟进卫并没有发表长篇大论,甚至就没有说多少话,直接吩咐对抗演习开始。
在校场点将台侧的锦旗开始挥舞,发出了一条条指令。
首先点将台前的士卒开始向两边退让,露出了一大块空地。
然后五百新军士卒开到中间站立,并且开始变换阵势,结成了一个个小阵。
而在围观的五军营,则不断派出士卒,模仿建虏的战法,开始攻击新军。
这场比试中新军的优势是可以结阵,其实主要也是检验新军的刺杀之阵,看三名武学教授所琢磨出来的刺杀之阵到底实用不实用。新军的劣势则是只能使用手中那类似长枪的鸟铳。
与此相对的,五军营中参与比试的部队则可以使用任何趁手的武器,但是得模仿建虏,凭个人武勇,有组织地进行攻击。
五军营的士卒是从勤王军中挑选出来,具有比较丰富的战场经验。在其将领的指挥下,有部分士卒开始攻击新军士卒的正面。
新军士卒并不是防守挨打型地,他们结成了九人为一组的小阵,主动向前攻击。
五军营士卒很快从新军阵型的缝隙中冲入,但冲入之后反而觉得更是糟糕,四面都是新军的那种鸟铳刺过来。防得了一把防不了第二把鸟铳,伤亡一下上升。
而当五军营士卒向新军士卒攻击的时候,往往侧面会有支援,或挡或攻其必救,以致攻击者反而被攻击。
这种情况自然在五军营将领的意料之中,阵法的威力,只要训练出来了,比起单打独斗要厉害得多。
五军营负责指挥的将领不慌不忙地在新军正面继续投入兵力,迫使新军的大阵慢慢变成中间凹,两边凸,阵型开始变形了。
在这个时候,新军侧后的两边又冲出了新的五军营士卒,杀向新军中间,并且很快把新军截成了两截。
点将台上的人看到这里,大部分人觉得战斗差不多要结束了,只是基于中兴侯的面子,没人敢说出这个看法。
当然,也有一部分人并不这么认为。
比如见识过新军训练的将领,知道新军士卒有练过小阵,甚至重点练地就是小阵。
还有一些虽没见过新军训练,但他们的眼光毒辣,能看出新军丝毫不慌乱,结成了小阵在继续对抗。
时间慢慢地流逝,对于新军的截断冲阵手段慢慢地都得到验证,并没有多少效果。
五军营中指挥的将领眼看着只能不断地投入兵力去消耗,就有点急了。最后不自觉地派出了长枪兵,利用兵器的优势,克制住了新军士卒,才最终结束了战斗。
钟进卫在点将台上看着新军在长枪兵的围攻下,慢慢地越来越少,直至全军覆没。
没多久,统计结果就报到钟进卫这里了。新军和五军营的伤亡比例是一比三。
钟进卫转身看向身后的一大帮子人,问他们道:“如何?”
他想着是让这些人都提提意见,看哪里还需要改进,但他失望了。
“中兴侯练得新军果然厉害,末将佩服。”
“咱家从未见过如此厉害的士卒,中兴侯真是高明。”
“下官以为新军已成,对上真正的建虏也有胜算。”
“。。。。。。”
这些人虽然比较惊诧于新军的战斗力,但刚才的对抗有各种限制。如果建虏像最后五军营那将领一样,出了长枪兵的话,就会被克得死死的。
因此这些将领回答钟进卫的话中,更多的是奉承。当然,也有一部分认为这新军应该用上长短不一的武器,配合这阵势,就不失为一支劲旅。
钟进卫听得没意思,就下令解散。然后点了曹文诏跟他回提督官衙,他想听听曹文诏的看法。
不但是他看到刚才曹文诏并没有一起和那些人发表意见,而且曹文诏是他所举荐的,算是自己人,以他的个性,也不会只拣好听的让自己听。
到底这近战之阵法有何缺点,经过曹文诏的点评,相信会有一个比较公正的结论。
第四百七十六章论证新军
“你觉得这刺杀之阵如何?”
让曹文诏坐下之后,钟进卫就直接问他道。
曹文诏一听,想站起来回答。钟进卫先一步摆摆手,他就只好坐在椅子上冲钟进卫抱拳回答道:“如果单论这阵势的话,末将以为,对付散兵没问题。”
钟进卫听了点点头说道:“这个阵势就是针对建虏创出来的,他们并无汉人结阵迎敌的习惯。。。”
曹文诏见钟进卫那样子,好像吃定了建虏一样,心中有点担心,就直接打断了钟进卫的话道:“侯爷,容末将斗胆直言,建虏的学习能力很强。之前不结阵,是因为他们没必要。”
他的言下之意还是说,要是建虏吃了一次这个亏后,如果结阵能对付明军,那么肯定也会去练阵法的。
钟进卫看曹文诏那眼角的一丝忧色,知道他的意思,是怕自己纸上谈兵,不知变通,会吃大亏。
因此,他对曹文诏打断自己的话并不在意,他笑着说道:“建虏要是结阵,那就正中了我意。”
曹文诏见自己点明了之后,中兴侯反而说出这番话,脑中一转,就试探着问道:“侯爷,莫非那鸟铳是能射的?”
钟进卫的护卫们听到这个问话,都无声地笑起来了。鸟铳不能射,还是鸟铳么!
“当然了,不过现在新军使用的新式鸟铳正在实验中,还没有批量生产,回头让你看看就明白了。那个木棍将会是装在铳口下的一种刺刀,并不妨碍射击的。”
钟进卫虽是如此说,他心中还是有点遗憾。现在的刺刀无法简单的装卸,如果在开战前就装上刺刀的话,无论如何都会妨碍从铳口装填火药子弹的速度。
曹文诏一听,在脑中过了一下,而后还是对钟进卫道:“以鸟铳的射击速度来看,怕是建虏还是能近身。鸟铳虽可以打乱建虏的阵型,可对方如果使用长兵器靠前的话,这鸟铳的长度怕是吃亏不少。特别是骑军,纵马冲阵,有鸟铳都难以抵御。”
他自己的部队就是骑军,自然知道鸟铳怕是低档不了骑军冲锋。刚才一开始没有提骑军,只是为了给中兴侯一个面子,免得说出来让中兴侯以为自己的骑军有多厉害似的。
但现在中兴侯有解决步军的方法,那么他就只好把骑军给说出来了。
谁知钟进卫一点都没被打击的意思,笑着给他解释道:“这个无妨,如若是平原之地,则有车营阻拦。就算不是平原之地,建虏骑军怕也冲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