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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民军出身的这批人在张献忠的带头下,冲在最前面。他们在追击战后,朝廷的嘉奖一下来,使他们尝到了立功的甜头,同时也明白了巡抚并没有歧视他们出身,打压他们的意思,因此使得他们在作战中更是勇敢。
那些朝鲜军队一见四面八方都冒出了大量的明军和朝鲜服饰的人,喊杀着冲向他们,早就吓得腿软了,纷纷弃了兵器跪下投降。
而那些建虏,在朝鲜境内当大爷当惯了,只知道享福,缺了一股抵抗之心。有福可享,谁愿意拿自己的命去拼明显打不赢的仗。
这样的战事,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明军必胜。结果也基本没有出乎意料,经过一次远程打击还活下来的建虏,一般都调转马头,拼命逃跑。
这些建虏知道逃出去才能活命,因此也是拼了命的逃,他们的武勇此时体现得淋漓尽致,往往也能让他们成功逃脱。
伏击战的最后,一般就是这样的结果。大部分建虏逃走,大部分朝鲜军队当了俘虏。
而后明军执行卢象升下达的命令,把他们缴械后丢给朝鲜人,自己押着粮食等战利品回归海岛。
一次、两次、三次之后,莽古尔泰察觉到不对了。不再派小部队出去征集粮食,更多的是把收粮的压力移到了朝鲜官府身上。
朝鲜境内的局势一天比一天的乱起来,这一切既在奴酋皇太极的意料之中,却又在他的意料之外。
第四百八十九章命运的改变
在皇太极意料中的是,朝鲜会在莽古尔泰的征粮高压下,搞得民不聊生,天怒人怨。
这点本身就是皇太极有意推动的结果,一来辽东能得到粮食补给,二来给莽古尔泰的威望、人气挖挖坑。
但在皇太极意料之外的是,登莱明军忽然一下变强,横插了一脚,把运往辽东的粮食给劫了。
这等于是恶人被大金做了,好处却没捞到。
等到皇太极安排在莽古尔泰那边的眼线快马回报有关朝鲜国内的情况时,更是让皇太极有种吐血的感觉。
这登莱明军竟然劫了粮后还没完,去朝鲜当了正义的使者。剧情不是这样安排的,这个正义的使者应该是自己去当才对。
现在自己就算去朝鲜国内阻止莽古尔泰继续征集粮草,给朝鲜人一个活路都没什么效果了。因为桃子已经被登莱明军给摘了,朝鲜人还是会认为大金给他们造成了那么多苦楚,而明军则是他们的救苦救难观世音。
皇太极在气恼莽古尔泰竟然不及时把情况汇报上来的同时,更是下定了决心要先把登莱明军除掉。
只有打掉了登莱明军,少了这个心腹之患,自己顺便再去朝鲜施以恩义,才会收到感恩。
另外大金的粮食已经日益紧张,对于那些汉奴已经开始限制口粮了。原本不需要这样的,从朝鲜过来的粮食刚好能接替上。
皇太极想到这里,就骂一声该死的登莱明军,该死的那个卢象升。
于是,皇太极加紧了引蛇出洞,一网打尽的策略布置,甚至亲自出动查探地形,一定要找个好地形一击成功。
而登莱巡抚卢象升一点都不知道建虏针对他的阴谋已在布置之中,仍驻扎在皮岛,临近指挥对朝鲜境内建虏的骚扰战役。
看着回港的船只不停地带来好消息,他不禁大为欢喜。
在过了些天,有了一些阶段性战果后,他一面准备向朝廷报捷,一边开始提拔有功之将。
这些立功将领中,又以张献忠最为突出。常身为士卒,奋不顾身地杀敌,这点最让卢象升欣赏。
如果手底下的将士在面对建虏的时候,都如同张献忠这般勇敢,那么建虏又有何惧之,灭虏指日可待。
因此,卢象升提拔张献忠为标营千总,然后还问他道:“本官要向朝廷报捷,你的名字就在捷报之中。另则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向本官提出来。”
张献忠身着全身盔甲,单膝跪地。听闻中丞问他是否还有要求时,心中犹豫了一下,然后抱拳向卢象升道:“禀中丞,是否可以顺带一封书信到京师?”
卢象升的眉头一扬,开玩笑地说道:“怎么,在京师有相好的?”
张献忠的脸红了下,马上解释道:“回中丞,末将没有相好。末将的四个义子在京师,甚是挂念,想着把近况告知他们,也让他们能放心。”
卢象升一听,把他那庞大的身躯稍微往前一探,看着张献忠道:“哦,那不如派人把他们接到登州,也可以就近照顾下如何?”
阎应元就在一边,听着就笑了,他替张献忠解释道:“他的四个义子如今已被我那妹夫收为侄儿了,来登州干嘛!”
卢象升之前倒是没听说过,现在听阎应元一说,颇有点惊讶,不知道中兴侯为什么收了张献忠的义子当侄儿。
不过他也没有犹豫,当即对张献忠道:“这是好事,你在午时之前,把家信交予本官,自会给你送到。”
张献忠一听大喜,连忙谢恩。他现在从一个流贼的身份,通过自己的努力,变为了朝廷的千总,还是巡抚标营的千总。
这事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因此他很想把这份喜悦给自己的四个义子分享。另外,也隐约有一点别的意思,就是证明他这个义父并不差。
张献忠退出来之后,他的老乡都向他恭喜。张献忠笑着道:“你们也不差啊,把总,旗总都混到了不少。”
已为旗总的高迎祥笑着道:“以前的时候真没看出你打仗这么厉害,早知道的话,我那头领让你当了,也不会有当初的兵败如山倒了。”
他这话一说出口,现场立刻变得鸦雀无声。
高迎祥马上发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当初是流贼,不得已而为之。要不是当初那一败,现在也不会变成朝廷的官兵,还是巡抚标营的军官了。
他当即哈哈一笑,岔开了话题道:“你的四个义子,我记得就那么一点大。可以后的成就估计是我们拍马都赶不上的,恭喜你啊!”
阎应元当初告知张献忠有关他四个义子的消息时,他这些老乡都是听到的。
现在经高迎祥这么一提,这些人又来一阵恭喜,让张献忠一下变得眉开眼笑。
张献忠笑着谦虚了一会后,忽然感慨地说道:“我的四个义子,包括我自己,还有你们,多亏了他啊!”
周围的这群秦地汉子自然知道张献忠指得是谁,不管当初败得多惨,他们心中对中兴侯的感激,却是一直藏在心里的。
现在张献忠提了,他们自然也赞同一番。特别是高迎祥,更是叹道:“也不知道我那外甥到底如何了,当初要是和我们一样做了俘虏就好了。”
张献忠一听,笑着安慰高迎祥道:“鸿基的本事,我也很是佩服的。不管在那里,应该都能混得不错。”
高迎祥听了,唯有点头安慰自己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世上已没有李鸿基,却多了一个李自成。至于他的命运如何,谁也不知道,哪怕是后世穿越过来的钟进卫,也不再知道他的命运。
当钟进卫后来听到李自成的名字时,是哑口无言,不过也不再去管他。
此时的李自成,却是狼狈之极。他在陕北虽是改了名,却因为洪承畴对钟进卫的吩咐是非常上心的,下了大力气抓捕他。
在陕北没有李自成的立足之地,更不用说还妄想自己拉一支农民军了。
李自成看到朝廷的开中法运粮到了陕北,在延绥巡抚的统筹下,虽还有零星饿死的,但至少有了希望,还想杀官造反的已没几个。
他便死了那条心,灰溜溜地带着李过逃出了陕西,往河南而来。至于那“曹操”罗汝才,则是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早在陕北时就已各奔东西。
李自成不知道的是,他这一来河南,却改变了他的命运。
第四百九十章愿往东南
还有一个被钟进卫改变命运的人,却并不甘心任由钟进卫安排,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他就是钟进卫的大舅子阎应元,此时正在登莱巡抚卢象升的临时驻地和卢象升商讨此事。
“九台,你看建虏没有水营,只要我们上了船,他们就对我们无可奈何了是吧?”
阎应元这忽然没头没脑地话让卢象升一愣,随即笑着回道:“这样还不好啊,你这个水师统领不就没有丝毫压力了!”
没想阎应元却一点笑意都没有,脸色肃穆,认真地说道:“九台,不是这个意思。你应该也知道,中兴侯举荐我来担任这水师统领的意思,是以后的重心会往海洋发展。”
卢象升见阎应元这么认真地说事,他便不再开玩笑,也认真起来:“是啊,这个我知道。所以有时候我都羡慕丽亨在将来会大展拳脚,称霸大洋!”
“可九台你想过没有,如果我继续在登莱担任水师统领,我能做到你说的这点么?”阎应元的脸上隐约出现了一丝担忧。
卢象升稍微有点不解,看着阎应元道:“这是何解?”
“我天天看有关水战的兵书,特别是戚大帅水营这一块的内容,已快被我翻烂了。”
阎应元说到这里,正了正身子对卢象升继续道:“九台,我可以这么和你说吧,你要说水战理论的话,我相信现在的我,并不会比任何人差。但是,我没有实战经验啊!”
卢象升此时已听明白阎应元想表达的意思了,他向阎应元确认道:“丽亨,你的意思是在登莱找不到对手可以实践你从兵书上学来的知识是么?”
这次阎应元马上就点头道:“是啊,九台,如果不参与实战,以后骤遇大战,失败事小,就怕坏了朝廷大计。”
卢象升也是带兵之人,不是那种坐在家里论战的书呆子,知道实战的重要性。
他听了阎应元的肯定回答后,低着头,看着桌面上的茶杯沉默了。
阎应元见卢象升这样子,知道他在思考他的这个问题。本想马上说出自己的想法,可卢象升既然在想了,他就稍微忍了下,准备看卢象升是个什么意见。
没过一会,卢象升抬头说道:“丽亨,你看这样怎么样?”
阎应元一看卢象升好像有主意,连忙道:“九台有什么好主意?”
“你先回登州去训练水师战兵,监督船厂造船。等具备规模后,就找个借口向朝鲜水师开战,趁机练练手。”
卢象升提的这个建议并没有马上得到阎应元的答复,他沉默了会,还是说出了不同的意见:“九台,朝鲜一直是我们大明的附属国,到现在他们也没有主动派水师来攻击过我们,如果我们主动去攻击他们不好吧?”
现在登莱明军去朝鲜境内,也是打击建虏为主,并不是以朝鲜为敌人,这点阎应元和卢象升都是心知肚明的。
谁知卢象升却是摇摇头道:“丽亨,你说得这点是没错。可我担心建虏最终会胁迫朝鲜出动水师,帮助建虏来攻打我们。与其被动挨打,还不如主动出击,把这隐患给灭了。”
阎应元一听,觉得卢象升说得也不无道理。
朝鲜已经被建虏压迫成这个样子了,那些朝鲜官员也没敢反抗。一旦建虏觉得非要拔掉登莱这根刺的时候,怕也是有可能会用这一招的。
“九台说得有理,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登州了,这里的船只就留给九台了。”阎应元向卢象升说道。
卢象升呵呵一笑,端起茶道:“丽亨放心,这些船只需把士卒送到陆地上即可,无需你这员大将坐镇。来,喝茶。”
阎应元自嘲一笑,也端起茶来示意了下,然后一边喝茶一边想着,自己这是在打酱油,纯属可有可无。
忽然,他心中一动,马上便放下茶杯向卢象升说道:“九台,我还是有不同意见。”
卢象升没想阎应元明明被自己说服了,突然又冒出这么一句话,不由放下茶杯问道:“有何见解?”
“朝鲜国内人心惶惶,没有谁会甘心为建虏卖命,这点可以从朝鲜军队士气上就能看出来。我们大明士卒一出现,朝鲜军队就投降,甚至还反击建虏。朝鲜的百姓就更不用说了,在这样一种情况下,朝鲜的水师还会替建虏拼命?”
阎应元的这番话是根据当前的实情进行的推测,不能说没有道理。
他见卢象升没有说话了,就进一步解释道:“就算朝鲜水师出动了,他们要消灭我们各岛的军队,势必要进行登岛作战。就凭他们那些步军,能打赢我们么?”
阎应元见卢象升好像被自己说动了,就临门再补一脚道:“除非朝鲜水师运送建虏精锐登岛,可建虏放心么?他们这么欺压朝鲜,然后把自己的精锐送上了朝鲜战船,就不担心在海上被朝鲜人坑了?建虏只要上了船,那就是软脚蟹,任由朝鲜人摆布了!”
卢象升听到这里,对阎应元点点头道:“丽亨说得有理,我之前所说,也只是一种可能性而已。如果以此理由就攻击朝鲜水师,怕朝廷那边也会有不少意见。”
他说到这里,稍微皱着眉头问道:“那丽亨是有什么打算么?”
阎应元看着卢象升的眼睛,认真地道:“我想过了,当前大明水师并不强。在大明的东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