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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等等,有伏兵的话,迟早会露出踪迹的。”代善也没有看到明军的伏兵在那里,气势落了一分,没有把握地说道。
“什么伏兵,都是你猜得而已。”豪格一副要爆发的样子,说话已经有点不顾及代善的身份了。
“放肆,有这么和我说话的?”代善怒了,喝问豪格道。
豪格见代善发怒,心中一惊,醒起代善才是城中最高统帅。建虏的纪律还是非常严的,不听将令的后果非常严重,不管是什么身份,都会受到处罚。
代善见豪格没有再顶嘴,便收敛了下怒气。他也知道,城外明军如此做,恐怕城内的大金男人都是非常愤怒,要求出战的。自己只是谨慎,猜测明军背后的阴谋,与大部分人的想法不同,得不到拥护,现在也只是靠着自己的身份地位压着而已。
可如果最后发现明军没有伏兵,用空城计就把自己给吓住了。眼看着大金的奇耻大辱在城外发生,而自己没有任何动作,怕是就算保住了盛京,等大汗从宁锦回来后,也会因众怒而遭到惩罚,甚至有可能被圈禁。
代善想到这里,就开口对豪格说道:“再看下明军动静,如果还未发现伏兵踪迹,我准你出战。”
有了代善的承诺,豪格就趁势下台,不再和代善对着干。城头上的建虏,都把目光又转向城外。
只见城外的汉奴杀光了那些被他们俘虏的族人,然后跪在地上,面向“卢”字大旗滔滔大哭起来。
没过一会后,明军又响起震耳欲聋地声音:“大明万胜,大明万胜。。。”
此次的声音比之前的还响,因为有不少汉奴也加入了吼叫的行列。
接着明军又开始分出几部分,开始往远处而去。看其方向,让城头上不少建虏大叫起来:“明军又去祸害村落了。”
“肯定是那些汉狗出卖了附近村落。”
“杀了汉狗。”
“。。。。。。”
眼看着惨剧又要重演,哪怕代善在,不少士卒都开始叫起来了。有人带头,就有人跟进。一时之间,代善耳中听到的,是一片骂明军和求战的声音。
有的时候,底层士卒的声音可以忽略,因为他们微不足道。但有的时候,底层士卒一旦形成一个共同的声音,就没人敢忽视了。
硕托看看城外的明军,发现又只剩下了一千来明军在城外。他又看了下城头上的情况,暗自想了一下,马上跪下给代善说道:“阿玛,明军的伏兵从未有显身,现在他们又四散去为祸族人。此时正是我们出城杀那卢象升的好时候。只要那卢象升一死,其余明军就不足为惧了。”
豪格一看,不由对硕托另眼相看。他心中暗赞一声,也跪倒在地,对代善道:“砍不下那卢狗的头颅,我豪格就提头来见。”
其余的建虏也纷纷跟着跪倒,甚至连代善的亲卫都跪了下去,整个城头只剩下代善一人还站着。
代善见事已至此,便不再犹豫,他对豪格和硕托下令道:“打蛇打七寸,我准你两人出战,务必击杀登莱巡抚卢象升。把你们两部兵马都带走,三千对一千,苍鹰搏兔,务必一击必杀。”
代善是豁出去了,准备让硕托和豪格带着全城兵力的三分之二,出战袭杀卢象升。
他相信,就算明军有伏兵,也不会有多少。因为在大汗刚走不久,这些明军就来了,如果有步军,不可能那么快。而都是骑军的话,登莱不可能有多少骑军。说实话,光城外这将近三千的骑军,就已经让代善吃惊了。
现在自己派出三千人马,虽然不是大金军的精锐,但就算明军有伏兵,也完全可以应付。
代善就是打着这个如意算盘,才下了命令。
豪格和硕托一接到将令,当即大喜过望,马上开始各自传令,收集军队准备出城。
代善同时又下令,让城内的族人,只要是男性,老人小孩都自带兵器上城防守。而女人,则在多少岁内的壮妇,也须上城。
他这么做,只是为了万一而已。毕竟城内的兵力一下少了三分之二,已经没有能力防守整个盛京城了。
做完这些后,代善重新看向城外。他发现那些被明军所救的汉奴并不再聚集,而是往道路两边散了出去,有的一边走一边还往地里捡点什么。
道路上又只剩下“卢”字旗下的一千余名明军了,这些明军只是各自躲在树荫下,牵着马,不知在说什么话。
代善不知道,城头上的一举一动,都被卢象升通过望远镜看得一清二楚。那些明军看似在树荫下聊天,其实是在传达卢象升的军令。
平时建虏从城头传令到聚集起三千人马还是得费一番功夫,但现在却不一样,比平时快了不少。
所有建虏能跑的就不会用走的,效率非常高。没有多少时间,有两队人马就排在了城门内的主干道上。
一边是硕托率领的八百正红旗士卒,另外一边则是豪格率领的二千二百左右的少年兵。
硕托和豪格就在队列的最前头,互相看了一眼,都能看出对方眼中的赞赏。两人同时把手一举,城门开始被守门兵缓缓拉开。
“驾。。。”豪格和硕托同时一声吼,纵马冲出城,带着各自的手下,杀向城外的明军。
第五百九十四章陷阱
当盛京的城门一开,城外的明军就纷纷上马,显然他们是时刻注意着盛京的反应。
紧接着,明军队伍中响起了一种尖锐的乐器声音,传得很远。然后明军不是准备作战,而是调转马头准备逃了。
代善在城头看到这个情况,心想难道真是外强中干的空城计。现在一见大金军队攻出城去,便要逃跑?
硕托和豪格冲出城后,便看到了城外明军的后背。他们稍微一怔,以为应该会有一场厮杀。可现在看到,刚还嚣张无比的明军,竟然一看到已方出城就逃了。
“差点就被唬住了!”豪格不满地大叫一声,便控马直追。
硕托和豪格的距离并不远,他听到了豪格那带怨气的声音。心中不由暗想,难道真的是阿玛老了,把明军想得太厉害了?
当他们俩追到原先明军停留的地方时,不得不暂停了下来。因为地上全是明军之前让族人烧烤所留下的东一堆,西一堆的障碍,牛羊尸骨遍地,很多都只是吃了一点就扔了。
“天杀的汉狗,有这么糟蹋东西的么!”豪格再次对明军恨的咬牙切齿。他看了一眼那“卢”字旗的所在,又看看道路两边正疯狂而逃的汉奴。
豪格心中马上有了选择,他一看硕托也是把眼睛盯着“卢”字大旗,便不再停留,一带战马缰绳,往路边的粮田里过,重新开始催马加速。
而硕托则控制着战马,慢步渡过那些障碍堆,才重新开始加速。他们两人的想法都是一样,先追登莱巡抚卢象升那支明军。因为卢象升是明军的七寸,和硕贝勒在城头已强调过打蛇要打七寸。
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去杀那些汉奴,杀那些普通的明军,虽然可以报仇,却不会有多少功劳和名声。但是如果能杀掉登莱巡抚卢象升,这功劳就大了。因此豪格和硕托谁也不想自己去干一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而把最能赚军功的活让给对方。
因此,他俩也没有在过了障碍堆后停留等待后续部队,直接就往明军逃跑的方向追了下去。
代善在城头看到豪格和硕托的军队都拖成了一字长蛇阵,不由略微有点担心。但回头一想,以三千对一千,就算有明军伏兵,顶破天也就再多一千而已,大金军队还是占据数量优势,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至于那些散出去的骑军,代善不认为他们能赶回来参战,因为他看到那一千多明军已跑得很远了。
既然大军已经出城,而且追逐到远离视线的地方去了,再在城头观战也是无用。代善便转回箭楼去坐镇,一则指挥城内的族人协助上城防守,二则顺便休息一下。老胳膊老腿了,站了那么久,感到有点累了。
建虏和明军你追我逃,虽然建虏拼了命的追,可明军始终差不多保持了一箭之地的距离。
跑了一阵后,硕托的兵马毕竟是老兵,开始慢慢超过豪格的少年军,追进了一箭之地的距离内。
硕托是有眼力的,战阵经验也丰富,看得出现在这结果并不是明军搞什么诈败控制马速的结果。而是明军的战马没休息好,已显出疲态。而自己这方的战马,却是一直在休息的,马力充沛。
说时迟,那时快,战马一跑了起来,在短短时间内就跑出了十多里路。
前面的官道两边都是山,其中左侧的山地比较陡峭,而右边的山则平缓。这地方对建虏来说很熟悉,每次从盛京出征都会经过这里。因此生性谨慎的建虏会抬头扫一眼两侧的山,而其他建虏则根本看都不看,直接盯着前面的明军后背。
几千骑军的奔跑,使得蹄声隆隆,声震四方。山上不时飞起群鸟,往远处逃去。这让那些谨慎的建虏为之放心,有鸟便说明没人。
忽然,前面的明军好像遇到了什么障碍,犹如是水遇礁石,分两边跑过,并且速度都有降低。
建虏一见,“嗷嗷”地叫了起来,纷纷抽出自己的兵器,准备厮杀。
硕托心中却忽然感觉有点不对,道路的中间怎么会有障碍了。这条路自己也经常走,平整的很,又宽又好走。
更为关键的是,那些明军的前队看样子,是在收马势,想是要停下来。这从那杠“卢”字旗的行动上就能很清晰地分辨出来。
硕托越想越不对,连忙举手想把队伍暂停住。
硕托手下的老兵也觉得不对,看到硕托的手势,也想停下来。可豪格被他落下,正拼了命地追赶,生怕功劳被他占了。领着少年兵催马冲上来,根本就不是他们想停就能停住的。
硕托被动地继续骑马前行,因为速度的放低,此时已被豪格追上。
豪格眼看着越过硕托,当即看着他轻蔑一笑,到底还是少年郎的体力充沛。老了吧,不行了吧!
可还没等他得意地转过头,他就发现硕托看向前面的脸忽然一下变得惨白。
这脸色绝对不是因为怕自己领先,要抢了功劳的脸色,而是对死的恐惧。
豪格一得出这个结论,当场就吓了自己一跳。他知道硕托不是怕死之人,不是看到了非常特别的东西是不可能露出如此的神情。
豪格马上转头看向前方,果然看到了让硕托脸色剧变的罪魁祸首。
只见前面的官道上,几排黑黝黝的炮口对着他们,由一些穿着奇怪服饰的人控制着。
豪格知道要糟,拼命一带缰绳,把马往路边引。
就在这时,响起一阵惊天动地地“轰轰”声,明军的火炮开火了。
一颗颗实心铁蛋就直直地飞向建虏的马队,每一颗都收割着无数的建虏性命。谁让建虏刚好都在官道上,还是最要命的一字长蛇阵。
明军的火炮都是改进后的佛郎机炮,射速极快,数量又不少,事先合理的排放着,互不影响却又最大可能的保持了密集度。
那些明军士卒有条不紊地操作着火炮,仿佛就是在进行平日里的训练一般。
而他们面前的这条路上,人马被铁蛋犁过,血肉横飞,肢体撕裂,他们就好像没看到。
不少有幸跑在路两边的建虏,连忙疯狂的催马往边上躲闪,希望能避开明军的炮火。
可他们显然是妄想了,钟进卫事先布下的陷阱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漏洞,能让他们安然逃过炮火。
第五百九十五章灭个干净
两侧山上也响起了枪炮声,陡峭侧的山上是火炮,发射着霰弹,在建虏的头顶爆开,无视其地位、身份、盔甲,一视同仁地收割着他们的性命。而平缓侧的山上则是两排燧发枪手,正轮流往官道上的人靶子射击。
建虏后队在炮火响起的时候,已感觉到不对劲。但一是没有军令,二是惯性的作用,还是冲了上来。
等他们都看到前方惨状,收住马势,不顾军令,想撤出这条死亡之路的时候,退路也被封住了。
很多建虏至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明明在两侧山上并未发现明军的,怎么就突然遭受攻击了呢!
有些运气好点的建虏,则看到了山上用火器向他们攻击的明军。这些建虏死之前却有另外一个疑问,为什么那些山上的明军穿得那么怪?
正红旗的老兵看到攻击他们的明军,早已吓得心胆俱裂。他们在不久之前见识过这支明军的攻击力,硬是撕开大军的包围,救走了登莱残军。其火力之强,是他们至今想起还会做噩梦的存在。没想今天被自己遇到了,并且还中了他们的埋伏。
不管建虏有多强的个人武勇,有多么彪悍和多么的不怕死,在这火器的伏击圈内,统统都是浮云,只能带着不甘回归地狱。
卢象升已整好骑军,列队站在官道上的炮兵阵地后面,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他没有把建虏引入伏击圈的兴奋,也没有为如此容易就解决建虏而高兴,他被眼前的场景震撼了。
卢象升再一次感觉到个人的武勇在火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