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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逃避月影魔君追杀时消耗了太多精力,受了许多小伤,虽然休息了大半个月,却容易觉得疲惫。
她忧虑地看着入口处,这些人仿佛达成了共识,他们抵挡得住吗?
陌天歌也是同样的心思,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退到一边,各自打坐。
他们六人一兽,轮着守门口,坚决不放人进来。被挡在外面的修士看着,干脆也学他们,商量好轮换。如此一来,他们压力陡升,毕竟那是二十多名元婴修士,耗也能耗死他们
“撑着”凌云鹤说,目光坚定,“九彦宗不可能对我见死不救,我们撑下去,就能活着。”
看着他这样子,陌天歌不禁暗暗叹气。她也希望,凌云鹤说的是对的,九彦宗不会放弃他,只是,如果九彦宗真的放弃他怎么办?
想了一会儿,陌天歌摇头。不会的,便是不为凌云鹤,为了禁神珠和玄武,他们也得来。
他们都没想到,这一守,就守了三日。先前他们还是以实力压人,到后来,完全是靠丹药死撑。眼看着丹药渐渐不足,陌天歌担心起来,除了聂无伤和杨成基,其他人都是要丹药补充灵气的。虽说他们每个人身家都不错,可元婴修士斗法损耗极大,而一旦动手,反倒比低阶修士更容易分出胜负,再加上高阶丹药珍贵无比,再丰厚也不可能像炼气期一样当糖豆吃。她心中犹豫很久,看看外头,下了决心。
“师兄,”她低声传音,“丹药不够了,我是不是拿点?”
秦羲示意景行止顶上他的位置,退了下来。从陌天歌的眼中,他看出她的意思,眉头微皱:“你想……”
“嗯。”她顿了顿,解释道,“九彦宗应该不会放弃凌云鹤,但我们对他们而言,却是无胜于有,谁知道九彦宗是不是等我们撑不住了,再救凌云鹤?”
秦羲默默思索了一会儿,道:“你说的有道理。”
“那我去拿了?”
秦羲迅速扫了眼在场的人,点点头:“我护着你。”
陌天歌明白他的意思,道:“上古之时,奇特的储物法宝不少。”
秦羲对她露出一个微笑,三阳真火剑出手,无数的剑光璀璨耀目,将她圈在中间,围得严严实实。借着剑光的掩护,别人很难察觉轻微的灵气波动,陌天歌进入虚天境,到储藏室,将所有用得上的丹药全部装入乾坤戒。想了想,又将小凡飞飞他们放出来,叮嘱他们好好呆着。
等她出了虚天境,秦羲收了三阳真火剑,将丹药分给其他人。
凌云鹤看到她递来的丹药,惊讶:“陌道友,这……”
陌天歌很镇定地说:“我储物法宝中备了许多,只是进出有些麻烦。”
他们刚才的行为,瞒得过外面的修士,瞒不过凌云鹤他们。听了她这番说辞,凌云鹤没有怀疑,只当她法宝独特,点头接过:“多谢了。”
景行止压根问都没问,他已经习惯了,这对夫妻神神秘秘的,时不时搞出点古怪的东西。
不过,看着陌天歌给的高阶丹药,他又克制不住嫉妒之火熊熊燃起:“你们两个,好东西未免太多了”想当初,归墟海仙宫里,他摸了陌天歌一瓶九转还阳丹,喜得跟什么似的,结果这会儿她就给了两瓶景行止悔啊,早知道当初应该挟恩多敲一点
“废话别那么多,认真打架”陌天歌说。
景行止吞了把丹药,什么废话也没有,继续堵人。这可是生死大事
有了这些丹药,众人底气足了。外面这些人,轮换得比他们长,有足够的时间完全恢复灵气,但他们有一样不足,那就是不齐心,人人心里都有自己的打算,想少出些力,所以,都不会拼命。
看着这些人,景行止向秦羲打了个眼色,目光似有若无地看着其中一名修士。
这些修士初期顶峰修为,中年模样,本命法宝是一对数寸长、金光闪闪的钉子,两枚钉子攻时化为金光、守时化成金幕,转换流畅,均是不弱。但,攻守平衡同时也意味着,两者都不怎么拔尖。
秦羲微微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他的意思。
剑光交错间,景行止忽然暴起,无数的光剑虚影向那名初期修士罩去,那名初期修士大惊失色,法宝一变,就要化作金幕,下一刻,一道犀利无比的红色剑光陡然出现,一下打断了他的动作。
这名修士倒也镇定,一探乾坤袋,一道白光亮起,将他自身护得严严实实。
秦羲手一指,一道火光忽然从那道剑光中窜起,一股浩大神圣、热烈毁灭之意无遮无挡地散开,这股威势将那名初期修士强硬地压了下来。
同时,璀璨无比的光剑虚影中,一道金光蓦然出现,扬起同样浩大的气息,其中蕴含的暴戾杀伐令人颤抖。这道金光融入剑光之中,众人仿佛听到白虎一声嘶吼,心神剧震,那名初期修士更是直面这股锐利的杀意,只来得及元婴出窍,就觉得身上一凉,肉身被劈得粉碎。
早已腾起手的红色剑光再度出现,一声清唳,华丽的火焰尾羽一卷,气息神圣的火焰中,元婴须臾就被烧得焦黑,化为飞烟,连同肉身,消失得干干净净,连乾坤袋都没留下。
众皆骇然
他们都没想到,这两人会突然暴起,迅雷不及掩耳地斩杀了一名修士,连元婴都没机会逃出
好厉害的身手,好狠辣的手段刚才他们使出的是什么法术?那般威势,远比他们修炼的功法高阶。便有人想到,这位秦道友便是抢了九彦宗朱雀之弓的人,刚才又出现一只火鸟,莫非这就是朱雀的传承?那另一位呢?明明是个默默无闻的剑修,居然有着不比那位秦道友逊色的实力,莫非也得了神兽的传承?那凌云鹤呢?他要是吸收了玄武遗物,再加上禁神珠,岂不是元初胜元中,说不定还能与元后一较高下?
一时间,众人既被震慑,又勾起了贪念。
这时,一直在旁掩护他们的杨成基一卷鬼面幡,鬼面脱幡而去,狠狠咬上另外一名修士。
这名修士如梦初醒,拍出一张顶阶元婴符箓,身形暴退,让别人顶上去。退下来再看,不小心被鬼面咬到的地方,已经黑紫一片,浮起一块大如核桃的肿块。此人不禁大惊失色,心中暗想,要不是自己当机立断,舍下顶阶灵符,只怕会跟那位一样,把小命交待了吧?
这变故其他人都看在眼里,情不自禁地向后退了退。
那两个实力强大,这个杨成基一样不好对付,还有后面的凌云鹤、陌天歌,一个是九彦宗捧在手心里培养出来的,一个仅仅结丹期就敢跟一票元婴修士叫板,就连那个毫不起眼的黑衣女子,也不是个好惹的角色
众人一时间都犹疑了。这么厉害的一票人,自己有必要为别人送命吗?
第二卷、仙道渺茫646、第二个魔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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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6、第二个魔尊
“元真呢?”无忧谷外,元沐真人问。
一名守在无忧谷入口大树的结丹修士禀报:“回首座师伯,元真师叔说,他在里面盯着,首座师伯若到了,传讯给他就是。”
元沐真人的眉头深深地叠了起来。这人说联系元真,实际上,他一到就向元真发了传讯符,但元真并没有收到。目前这种情况,着实诡异了。
“元沐师兄。”另有一位长着一脸大胡子的中期修士上前问,“元真师弟该不会被卷进去了吧?”
“不会。”元沐真人眉目沉沉,“只是让他盯着些,又不是多难办的事,难道连这个也办不好?”
听出了元沐真人语气中的不悦之意,这名大胡子修士不再多言,只问:“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直接进去吗?”
元沐真人也在纠结这个问题,想了想,慢慢道:“元真办事向来稳妥,不可能无缘无故失踪。”
大胡子修士听出了他话中之意:“师兄怀疑,有人困住了元真师弟?”
元沐真人点点头:“元真必定遇到难以解决的问题。他们有三个人,居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肯定有人针对他们,说不定,针对的是我们”
“不会吧?”大胡子修士说,“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夺宝归夺宝,若是蓄意杀害我派修士,不怕惹怒了九彦宗?”
元沐真人显然没有这么乐观,他道:“铁面师兄坐化,不过在这几十年间,我又有伤在身,说不准就有什么人,以为翻身的机会来了。”
大胡子心知元沐真人所言有理,便问:“既然师兄觉得元真师弟出事了,那我们是先去找元真师弟,还是救凌师弟?”
元沐真人的眉头叠了又叠,显然十分烦恼:“先救元真吧,那个小子向来有福缘,暂时应该死不了。”
他口中的小子是指凌云鹤,大胡子想了想,道:“元沐师兄,元真有三个人,又有什么让人觊觎的东西,就算一时被困住了,应该也没有性命之危,反倒是凌师弟……这些天来,各大门派元婴修士尽出,都往这边赶来,我怕凌师弟撑不了多久,禁神珠不容有失,如今他又自称得了玄武传承,我们是不是该早些过去?”
元沐真人冷哼一声,道:“早些救他做什么?他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明知道那些人与宗门有大仇,还跟他们来往,来往也就算了,有玄武的消息,不通知宗门,却与他们几人同行他眼里到底有没有宗门?”
“师兄息怒,”大胡子忙劝道,“凌师弟年轻,受些挫折难免觉得不快,无视宗门,他还没有这个胆子,凌家如今都靠他撑着呢”
元沐真人缓了些,道:“这个我也知道,陡然从天上掉下来,必然会觉得失意。可他自己不争气,又有什么办法?九彦宗的担子太重,我没那胆子把它交到一个行事太过随意的人手里。”
大胡子有些不以为然:“依师弟所见,说这话还太早,历来首座都是元后修为,凌师弟结婴未久,究竟有没有到元后的机缘,还不好说,假如真有一日晋阶元后,师兄就算不喜,也只能交到他手里。”
元沐真人知道他所言不假,叹了口气:“还是先寻元真吧,这件事透着古怪,我总觉得有阴谋,不找到元真,心定不下来。至于凌云鹤那小子……哼,禁神珠只有修炼冰火诀的人才能认主,倒是不怕。”
见他心意已决,大胡子不再多言:“是,师兄。”心中暗暗一叹,这位师兄一向多疑较真,一旦起了疑心,心里就像卡了根刺,不找到元真,就没办法消除他的顾虑。只是,这话一出口,分明打定主意,万一来不及,就放弃凌云鹤,毕竟失去了继承人的身份,凌云鹤一个人比不上元真三个人重要。想到一向与自己交好的凌士羽,大胡子暗自叹息,没了凌云鹤,凌家可真的败落了。
…………
南归田与如意道人正在飞遁,不一会儿,两人在一条石道的尽头停住,露出惊疑的表情。
“怎么回事?”南归田看着眼前堆得密密麻麻的乱石,眉头皱得紧紧的。
如意道人上前看了看,脸色阴沉:“路被人堵了。”
两人对视一眼,沉默着没有说话。
这条路,是月影魔君带他们进来走的小道,据说是星落城当年寻找魔矿,无意间发现了诡异的气息,花费了多年时间挖出来的。如果没有这条秘道,想进来就难了,他们也亲眼看过,黑水聚形的可怕之处。
现在这条路被人堵了,他们施展神识,发现被堵得很彻底,就算他们是元婴修士,也不可能疏通了。
“怎么会这样?”想了一会儿,南归田问,“如意道兄,依你看,到底是谁把这条路堵了?有什么用意?”
如意道人思索片刻,道:“既然把路堵了,那就是暂时不想我们出去,或者不想别人进来。不想别人进来好解释,无非是这些天来的人越来越多,竞争越来越难。可如果是不想我们出去……”
见他半晌没有说话,南归田追问:“不想我们出去,又如何?”
好半天,如意道人吐出一口气:“此人必定居心险恶。”
南归田双眼一眯:“什么意思?”
如意道人说:“我们为什么要出去?除了宝物归属落定,还有……”
南归田略一思索,惊了:“逃命”
如意道人沉沉地点头。
两人又是沉默,许久之后,南归田说:“说不定,是防止那几个人逃命呢?”
如意道人苦笑:“南兄,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自欺欺人了?”
南归田跟着苦笑:“是啊,我不该自欺欺人的,我们这么多人,他们想逃哪那么容易?根本不必用上这样的手段。只是,我实在不敢相信,什么人这么大手笔。”他只庆幸,丹霞宗和五行谷的人都还没到,免去了此劫。
“不管是谁,我们只有两个选择。”如意道人已经考虑到了后果,“一是,马上回去,让他们暂时放下争夺,联手杀出去;二是,投靠另一方。”
南归田还未说话,就听寂静的山腹间响起了清晰的掌声。
“啪啪啪”随着声音,月影魔君悄无声息地走近,在他们不远处站定,道:“两位道友果然是聪明人,不知道两位会怎么选择呢?”
听到声音,两人已经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