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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定结果如何?”
陈昌倒是很会敬老,作势让“老行尊”先讲。
王海行过礼说:“大人,像我们做首饰的,我们协会规定,每一件首饰在出手之前,都要打自己的独特记号,以便追溯来源,由于提炼的原因,其实每一批金银的成色都略有所差别,用我们的话来说,一百批黄金,就有一百种不同的成色,不过有的差别很少,不过内行的人还是可以看得出来的。”
“这四件首饰,有标记还有成色来看,有三件可以确认出自金玉世家,而有一件,那标记倒是金玉世家的,不过就黄金的成色还有手艺,倒是略有差别。”
崔刺史眉毛一挑:“你确定,是出自金玉世家吗?”
王海用词小心地说:“按标记还有表面黄金的成色来看,其中三件确是单间金玉世家的无疑,至于那件稍有差别的,以小人的眼光,不能确认是金玉世家所出,也不能断定并不是金玉世家所出,最好的方法,就是找到更多的物证还有人证。”
“陈掌柜,你的意见如何?”崔刺史扭头问陈昌道。
“回大人,小人的判断和王前辈一致。”陈昌恭恭敬敬地回应道。
崔刺史稍一思量,大声一声:“章成器。”
“小人在。”原来站到堂下的章成器闻言刺史大人唤他,连忙连跑带蹦回到堂下跪下。
“我在比赛时,听你所言,用打洞偷金的方式,巧妙地偷梁换柱是最新才出现的骗术,现在这首饰同样是用这个方式,本官问你,你是从何处而知,又是何时得知的?”
章成器犹豫了一下,很快就应道:“这是我无意中家门口发现,也不知是谁送来的,时间大约在三天前。”
“哦,这样的事?”崔刺史紧紧地追问道。
“回大人的话,这事千真万确,我想,应是有人发现了问题,不敢指证或有急事离开,信得过小老,就放在家门口吧。”章成器老老实实地说。
“哦,只是饰物,就没有书信吗?”
“有是有,不过~~~~”
崔刺史眼前一亮:“不过什么,说出来,不得隐瞒。”
“是,大人,信上说,这首饰购自~~~~金玉世家。”
此句一出,堂下再次哗然,大家这才明白,为什么刚才章会首为什么急于把金玉世家踢出行会,原来手里己经有证据了,再联想起刘远在第一环节那神乎其技的表现,众人心里都暗暗想道:难怪他那么快就找出,一抓一个准,原来这些东西都是他搞出来的,一时间,那些以后自己购了假饰物的人,又开始在鼓噪了。
崔刺史把目光投向人群,那些老百姓一看他那严厉的目光,一下子又变得鸦雀无声,看到围观的都静下来,崔刺史继续说问道:“哦,既然是这样,那你不何不报官?在比赛时,你还把头名颁给他,这又是为何呢?”
“那个是有疑问,只不过是猜测,还没有查清之前,那么它还是清白,我们协会自然不能剥去它应得荣誉,就是现在吃着官司,也是暂时把他逐出行会,一旦查明真相,如果他是清白的,那协会还有他的一席之地。”
这话说得富丽堂皇,硬生生挑不出一丝的毛病,他开除金玉世家之时,也不想想金玉世家给行业协会凑了多少份子钱。
横竖都是他有理了。
刘远一直站在旁边,不应允也不反驳,无论别人怎么说,刘远好像一个旁听者一样,一言不发。
这是一个幕僚打扮的人走了进来,向崔刺史行了一个礼说:“回大人,刘远的资料己调出来了。”
“哦,就拣有用的念。”崔刺史瞄了刘远一下,摸了一下自己的胡子,继续面无表情地说道。
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让刘远重新跪下听审的意思,但也没有作出对刘远有利的判词,那态度,倒是让人耐以寻味,像那几个被告,包括陈昌,都跪得双腿发麻了。
“是,大人。”
幕僚打开一个卷宗,稍稍看了一下,开始大声地念了起来:“刘远,金水街金玉世家掌柜,替前掌柜偿还了四百八十二两零二百三十个枚铜钱后接任金玉世家掌柜一职,在其上位几个月里,合共从奴市购买了管家二名,奴婢五名、工匠壮汉十八名,合共二十五人,合共花费二百三十五两,购陈家窑,作价七十两、最近购入瘦西湖边大宅子,作价八千两、最新购入豪华马车一辆。。。。。。。。。〃
一项项、一件件、大至买窑买宅,小至买车买衣,竟然是一一收录在案,好像整天有人跟在刘远身边记录一样,刘远都听得有点呆了。
而堂下的人,听闻到那一笔笔帐目,好像流水一样,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张大嘴巴,半天没说出话来:这才叫花钱如流水啊。
128不能搜查
这花费,那银两少则数以十计,多则数以千计,粗略估计,在刘远接任掌柜后,花费不下万两。
万两啊,这一万两银子如果换成铜钱的话,接一两银子换一千铜钱算,一千万枚铜钱啊,足够堆成一座钱山了,在场不少自认为身家丰厚之辈都汗颜了,和跟前这貌似还没成年的刘掌柜一比,自己那点家底简直不值一提。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
不少人都眼红了,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刘远,不少人都知金玉世家生意经火,银钱有如猪笼入水,但谁也没有想到,刘远竟然如此挥金如土的,一旁的陈昌眼睛都红了,最近玉满楼生意连连下挫,他一早就觉得是刘远的金玉世家抢走了原本属于自己的客人,也抢走了原本属于自己的银两。
“大人,小人掌握的资料,就是这些了。”当读完最后一个字,幕僚向崔刺史行了一礼后,恭恭敬敬地说。
崔刺史听了也楞了一下,他知刘远挺能赚钱,但他也没想到,刘远竟然如此富贵,醒悟过后点点头说:“不错,你做得那好。”说完,扭头对刘远说:“刘远,这份资料你也听完,可有错漏之处?”
幕僚领命,忙退到一边,心里暗暗庆幸:幸亏刺史大人让自己留意刘远的举止,自己一直用心收集,这时拿出来才会毫不费劲,要不然还真是抓瞎了,话说,怎么刺史大人这么关心这个小子的?奇怪啊。
刘远也吃了一惊,他没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竟然在官府的掌握之内,你说买宅子、买奴,这些都要到官方登记做册,官府知道,也没什么奇怪,把档案一调出来就行了,可是自己买件好的衣裳、买辆代步的马车什么的,这样的小事他们也知晓?特别是那马车,其实也就前二天才买下,现在都在册了。
突然间,刘远心头一寒:不会是这崔刺史那个老狐狸,把自己当成猪了,一养肥就下刀吧。。。。。。。。
想归想,不过刘远还是很快回应道:“大人,以上所说,属实。”
“啪~”一声,崔刺史猛一敲惊堂木,把刘远吓了一跳,只见他盯着刘远的眼睛,厉声地问道:“刘远,你的巨额财产如何得来,是否弄虚作假、坑骗钻营客人所得?”
这崔刺史深谙为官之道,先敲惊堂木,来个先声夺人,然后再利用环境、眼睛、官威对你的精神施以重压,普通人那见过这种阵势,估计一个照面就让他打开心理防线了。
可惜,他的对象是刘远,一个有两世为人经验的家伙。
“大人,小人做生意,一向都是循规蹈矩,绝无半点逾越之处。就像一块泥巴,在很多人眼中一文不值,可是这泥巴一到了越窑的师傅手中,烧制出精美的瓷器后,马上就身价百倍、千倍,小人的金玉世家一直生意兴隆,货品供不应求,再加上小人的手工还算细致,很多达官贵人下重金订造,不瞒诸位,就上个月收到的订金,就高达三千五百两,至于那座宅子花费八千两也不假,不过那己经是小人倾尽所有,还借了一大笔银子所购买。”
刘远继续说道:“至于这状告小人的人,小人有点纳闷:为什么别人的没问题,反而是他们的有问题,大人,小人觉得,他们有人看到我的生意好,故意来讹诈钱财。”
堂下众人忍不住惊呼起来,一个月收到的订金有几千两,这是什么概念,如果他所言非虚,那么几千拿出来,的确也能办得到。
崔刺史“哦”的一声,扭头对周有财、曹福一行四人说:“为什么别人的都没问题,偏偏就你们的出事呢?”
“大人啊”周有财磕了一个头,焦着地说:“就是给一个天大的胆子,小人也不敢做这样事啊。”
孙多田也哭诉着说:“大人,小人就是告种田营生,这些比女人绣花还要精细的话,小人想做也做不了啊。”
“就是,就是,大人,奴家一个妇道人家,哪里做这些事呢。”
“大人,你明毫秋毫,为我等作主啊。”
“就是给我一个天大的胆,也不敢诬告啊。”
那四个告刘远的人,一有机会,马上就呼天抢地叫冤枉了,不是做“磕头虫”就是一味说冤枉,说了半天好像说没什么新的证据,反正站在一旁的刘远,问什么就答什么,在回应之余,还有反击,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住口,这里是公堂,不是闹市。”崔刺史喝住那几个人后,扭头询问陈昌道:“陈掌柜。”
陈昌连忙应道:“小人在。”
“依你之见,此事应如何处置。”
“这~~~”
“直说无妨。”
陈昌行了一个礼说:“大人,首饰是一门很精细的活儿,小人刚才观察了他们几个的人手,又大双粗,手带厚茧,估计就是想作假,也做不了,不过光凭这几件首饰,没证没据,把金玉世家定罪也有失公允,凡事都需要依据,小人提议,带人去金玉世家还有刘掌柜的住处搜查,此事就一清二楚了。”
末了陈昌又说:“不过隔行如隔山,如大人有所差遣,小人定当效劳。”
“大人”刘远突然走前一步,对刺史大人行了一个礼说:“现在天色己晚,再去传唤证人、搜集证据的太麻烦,小人有方法,证明他们四个所说的,全是假话,”
这事发展到这一步,刘远不作出反应都不行了。
哪个做首饰的,没有自己的秘密,就拿金玉世家来说,刘远为了教导几个弟子学习,弄了不少掺了铅的金块银块给他们练习,到时在金玉世家搜出铅什么的,简直就是黄泥掉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另外自己的工作室是有不少秘密的,如新式的工具、火漆的妙用、微雕工具、特殊刻刀等等,这些都是刘远称霸首饰界的秘密武器,到时让有心人看到,麻烦那就大了。
再说了,要是搜查,那些官差可都是雁过拔毛的主,自己哪里,不是金就是银,要是搜查完,自己都不知损失多大了,小娘和杜三娘的房间,那是女孩子的闺房,哪能让人随便搜的,最后有一件事很重要的,就是自己从金水河提炼出那一大笔巨额的金银,自己刚刚说倾尽所有、还借了一笔银子购买了宅子,现在再搜出那笔金银,这不是当众自打耳光吗?这样一来,自己提炼“地金”的法子就要公开,以后可就少了一条一本万利的财路了。
本想先忍一会,把一些人的嘴脸全看清楚,把那些“牛鬼蛇神”全引出来,再来个一网打尽,不过现在不能等了,一来一些人太嚣张,二来刘远也怕人有故意栽脏嫁祸什么的,还有一件事很重要,就是拖久了,对金玉世家的影响不好,很多人都用仇视的目光盯着小娘他们,谁知会不会弄出什么事来的?
总之,坚决不能搜,也不能再拖了。
刘远那话一出,有人面色变了变,而堂下的小娘还有杜三娘却是面色一喜。
“什么?你说,你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崔刺史盯着刘远,饶有兴趣地说。
“是的,大人。”刘远自信满满地说。
一旁周有财突然大声叫道:“大人,他是不让人搜,当中肯定有鬼。”
“对对对,大人,搜他的店铺和宅子,肯定有收斩获。”曹福也在一旁帮腔道。
刘远冷冷地说:“我说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又何必劳师动众呢,现在天色己晚,大人还有各位官差大哥为了寻找水落石出,尚未用膳,刺史大人英明神武,明察秋毫,还需要你教他怎么作事?”
一完说,刘远马上转身对崔刺史行了一个礼,恭恭敬敬地说:“大人,小人并不是不敢让搜,而是家中有女眷,多有不便,传出去对她们声名有损,二来做首饰,有不少窍门是不外传的,所以。。。。。。。。〃
“你们几个住口,本官办事,不用你们教,再胡言乱语,休教本官无情。”崔刺史喝住那几个还想继续争论的人,然后对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