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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看样子,有人用小刀把硬是把最大最漂亮的那颗宝石给撬走了。
尼玛,这也行?
跟在王书簿干咳二声,一脸不在乎地说:“嗯,这件估计还没来得及做完,刘掌柜,我们再看看别的吧。”
还没作完?刘远把金如意翻了翻,上面玉满楼的标记清晰可见,按做首饰的规矩,只有做好了,无误了,可以拿去直接出售的首饰,才会打上自家的独家印记,现在这主簿睁着说瞎话,刘远只是笑了笑,仍旧放在原处。
不怕你有问题,问题越多,这价钱越好压。
刘远开始又看起那些名贵的材料,看起来不少,不过仔细一看,稍稍有点失望,要不是品质不够好,就是个头不够大,没有次品,但特别好的材料也没有,中规中矩吧。
很明显,这东西让人过滤了一遍,看着崔刺史还有赵司马那淡定的样子,不用说,十有仈九进了二人的腰包。
“嗯,东西挺多的,可惜个头都不够大。”刘远一边看,一边自言自语地说。
这话王主簿听见了,不过没什么表示。
143官商勾结(下)
简单的检测后,就是漫长的估算。
首饰不是瓜豆,也不是石头,每一件不是金就是银,不同的款式就有不同的价钱,不同的材料,价格也有所区别,特别那些贵重的材料,鉴完成色又得看个头的大小,玉满楼在查封前,那可是扬州首屈一指的大商铺,二层半的小楼,饰品琳琅满目,多不胜数,现在要刘远一个人来一次盘点,简直就是一项大工程。
工作繁重,再加上为了鉴别时有足够的光线,里面又灯笼又是蜡烛,空气里都有火气,不到半个时辰,刘远的衣衫己湿了一大片。
都是汗啊,早知这样,带几个弟子来清点好了。
难怪崔刺史指定要自己,一个刘远和他的关系搞得不错,他相信刘远的人品;二来这里这么多值钱的东西,整个扬州能一次吃下这么多的货的,还真没几个人,而刘远刚好二个条件都符合,一来二去,刘远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
“花开富贵头钗三十八枚”
“白玉如意八支。”
“七彩镶石金如意四支”
“普通青金头钗一百二十八枚”
“中等白玉二十二块”
“上等滚圆珍珠半斗,中等珍珠二斗”
“中品猫眼六颗,其中二颗有破损”
。。。。。。。。。。
清算到后面,刘远也懒得一件件清算了,抽几件检查,没问题就直接清点数量,碰上那些廉价的东西,直接就按王主簿的数目清算了事,只有到了那些精品,名贵的材料,这才用心查看一番。
饶是这样,刘远足足花了二个时辰,这才勉强清算、估价完毕,弄完后,整个人好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一看那个粗略的估价,刘远倒吸了一口冷气:金玉世家能力压玉满楼,绝对是自己的营销、广告做得好,再加上自己会取巧,硬生生推上去的,但是论到〖真〗实的硬实力,金玉世家还真的只配给玉满楼擦鞋,虽说崔刺史等人“洗劫”了一次,现在摆在这里的东西,价值还高达一万两到一万二千两左右。
一万两,这是什么样的概念,一个美艳的新罗婢不过是十两,一个强壮的昆仑奴二十两顶天了,一头健壮的小母牛,不过也是二三十两,一万两,可以买一千个美艳的新罗婢或五百个强壮昆仑奴了。
要是买新罗婢的话,一天换一个,夜夜做新郎,也得三年才能轮上一遍“袁光头”作掌柜之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整个金玉世家所有饰品加起来的总值,也就是四五百两。
也就是说,一个缩了水的玉满楼,相当于三四十个袁掌柜时代的金玉世家,这实力,难怪在金水街一枝独秀。
刘远不顾仪态用衣袖抹了一把汗,重重呼了一口气,扭头对同样一脸疲惫的王主簿说:“主簿大人,小的清算完了,现在我们可以议价了。”
“此事我只负责统计,至于价钱方面。。。。。。”王主簿没有说话,只是用目光示意了一下一旁的崔刺史。
他的用意很简单,这价钱的多寡,那是刺史大人说了算。
这样看来,今晚在场的,应该都是崔刺史的心腹之人了,一个司马、一个捕头、一个主簿、一个门吏,有里有外,有了这几个人,的确可以把整个府衙的权力牢牢掌握在手中了,这才是为官之道啊,在重要的部门,都安插上自己的心腹,这样一来,有什么风吹草动,都逃不出崔刺史的耳目,在府衙里,他可以搞“一言堂”了。
收到王主簿的暗示,刘远拿笔和纸,轻轻地走到崔刺史的后面,静静地看着:崔刺史和赵司马也不知下第几盘了,此刻下得正酣,每下一步都犹豫再三,刘远看看棋盘,只见在棋盘之内,黑白两子好像两条巨龙纠缠在一起,虽说刘远不精此道,不过也看得出崔刺史还有赵司马两力的棋力也就是半斤八两,旗鼓相当。
一子错,满盘皆落萦,有时候胜负就在倾刻之间,刘远看得出,两人并不是故意拿捏,而是全副身心都沉浸于这棋海当中,虽说有点急,刘远还是静静地在一旁看着,连呼吸也不敢大声,生怕打扰了这两位扬州的大“B”。
当官就是好啊,在这里,崔刺史就是干什么,别人都得顺着他的意,现在不光刘远站着,连赵捕头还有王主簿也在一旁静静地候着。
观棋不语真君子,把酒多言是小人。
“铛铛铛~~”“风高物燥,小心走火。”
“铛铛铛~~”“风高物燥,小心走火。”
只是站了一会,外面传来清晰敲更之声,敲三下,也代表三更到了,三更,也就是晚上十一点到零晨一点,刘远估算了一下,现在大约是凌晨,不知不觉间,夜色己经很深了。
“赵老弟,这盘算是平分秋色,你我都没好的方法破解,不如就和了吧。”崔刺史也被敲更声惊醒,看了一下天色还有房间里的众人,不着痕迹地笑着对赵司马说道。
赵司马更是干脆,把手中的棋子一丢,笑着说:“我也没好的法子,一早就想和了。”
“哈哈哈~~~~”这两个扬州的“B”相付一眼,哈哈大笑了起来。
“刘远,等久了吧。”崔刺史先是喝了一口茶,然后笑着对刘远说。
“没有,因为数目繁多,小人也是刚刚清点完毕。”刘远恭恭敬敬地回道。
赵司马在一旁接上话头:“嗯,繁繁种种,的确有点多,刘掌柜,不知其中的价值,你计算出来了没有?”
终于说到正点了,不过崔剌史这只老狐狸,一说到钱银这些事,他马上闭口不言,交由赵司马出面了,事实上,以他身为扬州刺史一职,和一个小小的商人讨价还价,的确有损身份。
一说到价值,厢房里所有人都看着刘远,看看他计算出来的价值有多少,这价值的大小,直接关系到众人的福利。
就像赵捕头刚才说的,有好处,齐齐分,刺史大人拿六成,司马二成,剩下的二成,则是余下众人瓜分。
刘远看了一下自己的记录,小心翼翼地组织语言说:“这里首饰不下百种,各种材料也极多,根据统计,有花开富贵头钗三十八枚、白玉如意八支、七彩镶石金如意四支、普通青金头钗一百二十八枚、猫眼八颗”
“停!”崔刺史摆摆手说:“这里都是自己人,那些数目就别念了,开门山吧。”
“是,是,大人。”听到崔刺史说是自己人,刘远突然感到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虽说不明白崔刺史为什么自己那样另眼相看,不过以自己一个小小的商人,得到一州最高长官这样的看重,还真的挺感动的。
“名贵材料还有名贵首饰不少,不过名贵材料很多的个头还有成色不算顶尖,只是一般,有很多首饰也有破损的现象”刘远一边说,一边看着崔刺史的脸色,看到他有点不耐烦了,马上斩钉截铁地说道:“按照市面上的估价,这里大约值一万两银子。”
一万两。。。。。银子!
赵捕头还有王主簿惊得双眼都突了出来,虽说他们知道这次的的总值不少,但他没想到竟然高达万两之巨。
崔刺史和赵司马对视一眼,彼此都暗暗点头,像他们这些做大事的,做之前心里都有一个底,绝对不做没有把握之事,其实一查抄回来,他们一早就找人估过价了,大约价值为一万五千两,不过他们替换、贪没了一部分精品,而崔刺史对宝石特别喜爱,不光把材料里大的、好的全挑走,有些镶在首饰上的,也让人用利刃撬走。
就是这样,刘远还估出一万两的高价,不得不说,这个价很老实,很公道了。
赵司马点点头说:“刘掌柜,刚才你说市价值一万两,我想,你不会出这个价钱,不知你愿意出多少呢?”
一万两,那是这些首饰材料的价值,卖给刘远,自然卖不了这个价钱,要是准备卖一万两的话,也不会让刘远偷偷走后门了,商人是无利不起早,总不能一点也不让他赚吧。
刘远伸手扬了扬,再竖起一根手指头:“六千两。”
赵捕头楞了一下,有点不太乐意地说:“刘掌柜,一万两的财物,你只给六千两,少了一点吧,按规矩,最少也少七成啊。”
每少一点,赵捕头就少分一点,刘远一张口,最少一千两银子就没有了,一千两的二成就是二百两,这两百两,赵捕头最少也能分个三四十两,于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刘远笑着说:“赵捕头,这银子是少一点,不过你也知道,出了假冒那件事,玉满楼己经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谁还敢购买他的首饰?再说我也不知他没有没这些首饰中掺假,估计多是要回炉重造,这中间的人工还有成本就难计算了,一着不慎,里面真有假货,我还得赔上银子,所以,这六千两真的很合理了。”
刘远最擅长就是察颜观色,刚才崔刺史还有赵司马的表情,刘远一点不剩全部捕捉到,有了玉满楼的前科、有崔刺史的关照,现在还挑出那么多毛病,崔刺史都说刘远是自己人了,摆明就要给刘远好处,要不是再开低一点,多赚一点,刘远就真的跟银子过不去了。
“都是自己人,刘掌柜此前又修河务有功,我看”
这价钱己经达到自己的理想线,反正这银子再多,也不是自家的,赵司马刚想说好,没想到一下子被崔刺史打断了:“什么?这些假冒的首饰还能卖三千两?嗯,不错,不错。”
赵司马楞了一下,马上附和着道:“对对对,刺史大人英明,查封了一家制假售假的金店,最后把那些假冒饰品卖了三千两的高价收归国库,真是我大唐官员的楷模。”
三千两?不是说六千两吗?崔刺史不会聋了吧,可是赵司马怎么也听错了?
刘远脑里一个激灵,马上明白崔刺史的意思了:收入国库的,的确不用六千两,三千两收归国库,而另外三千两嘛,崔刺史、赵司马他们辛苦了这么久,总不能空手而归的,对吧?
“不错,这批首饰有质量方面的问题,我金玉世家愿出三千两购下。”刘远一脸认真地说道。
众人面面相觑一眼,然后心有灵犀地哈哈大笑起来。
价值过万两的东西只花了六千两购下,这还是往低了算的,刘远可以狠狠大赚一笔;崔刺史他们除了先挑出来的好东西,还白白得了三千两瓜分,这才是官商勾结,利益均沾,个个都皆大欢喜。
刀切豆腐两面光。
144登徒浪子
“刘掌柜,你购买瘦西湖边的那宅子还欠着银子,现在这里数目这么大,你能应付过来吗?”赵司马突然有点怀疑地询问道。
在解释购买大宅子时,刘远在公堂上说过,买那大宅子还是借了不少银子,现在价钱谈妥,可是什么时候能还上银子,那才最重要的,总不能一个小商人,得好那么大的好处,还要拖欠着官家的银子吧,没这个规矩。
“小远,你哪里没问题吧,官家的银子,那是缓不得的。”崔刺史在一旁淡淡地说。
刘远听明白他的意思,那额外的三千两可以缓一缓,但是用于入库的那三千两不能拖,要尽快交上来,估计是抄没了后,生怕夜长梦多,干手净脚把那帐弄漂亮了再说。
无论哪个朝代,除了要有人脉,自身的实力也很重要啊,刘远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要不是刘远在金水河哪里大发了一笔,今儿这六千两,还真的拿不出来,幸好,泥中炼金,一下子凭空多出了过万两的银子,就是一次性把帐都结了,对刘远来说也不是什么问题。
不过。。。。。。
刘远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