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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休息不可了,对罗伯尔来说,更有这个需要!”
“我不休息,爵士,”那勇敢的孩子回答,“我还能走……
大家不要停下来……“
“我的孩子,让别人背你吧,”巴加内尔说,“无论如何非走到东面不可。 到了山那面也许会找到个茅棚子。 我要求大家再走两个钟头。”
“请问大家同意吗?”爵士问。“同意。”旅伴们一致作答。接着,穆拉地补上一句:“我负责来背孩子。”
于是大家继续往东进发。 又吃力地攀登了两个钟头。 大家总归是往上爬,爬,直爬到最高峰。 由于空气稀薄,大家呼吸困难,这种现象叫“缺氧”。血液由于失掉平衡,从牙龈和嘴唇上渗出来,或许雪地亦是渗血的原因之一,这是因为在高空中,雪显然是败坏空气的。 空气既然稀薄,就必须加劲呼吸,才能加速血液循环,这种器官活动令人疲惫,不亚于雪面上的阳光反射。 不管那群勇士的意志怎样坚强,在这时,最勇敢的人都熬不住了,高山区那种可怕的病痛——昏眩——不仅削减了他们的体力,亦削减了他们的毅力,与这种疲劳作斗争是免不了要吃亏的。 摔跤的人越来越多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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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倒就站不起来,只有跪着向上爬。这一程攀登的时间太长,弄得大家精疲力竭,而且眼看都支持不下去了。 一片茫茫雪海,那冻裂体肤的寒气,那逐渐吞噬着山峰的夜影,再加上找不到过夜的地方,这一切不由得爵士胆战心惊。 忽然少校以镇静的语气喊道:“那里有一座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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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印地安人的“王宫”
除了少校任何别的人就是从那小屋旁边走了一百遍,乃至从那小屋顶上踏过去也不会发现那里有间小屋。 因为那只是雪地上凸出的一点,与四周的岩石混杂在一起,几乎看不出来。 那小屋已经埋在雪里了,所以非扒开不可。 威尔逊和穆拉地拼命扒了半小时才把那小屋的入口扒开了。 全队的人都马上挤了进去缩成一团。这正方形的这小屋是印第安人用土坯建成的,长宽各3。
3米,耸立在一个雪花岩的顶上,仅有一个小门,门前有一个石梯,门虽狭窄,一旦刮起那种飓风,雪花和冰雹依然能钻进来。小屋里足可容纳10人,四壁虽在雨季挡不住雨,此时却至少可以避一避零下10度的寒气。屋内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灶炉,土坯烟囱,砖缝用石灰糊严,用来生火取暖,抵抗外面的寒冷,总是可以的。“虽然不太舒服,但总算有个栖身之处,”哥利纳帆说。“我们要感谢老天爷将我们引到了这里。”
“你还嫌不舒服吗?
是座王宫啊!
只可惜没有禁卫军和朝臣。 在这里我们算是舒服极了。“巴加内尔道。”特别是灶炉里烧起一把旺火。“奥斯丁说,”我觉得,大家饿固然饿了,冻僵更是吃不消,以我个人来说,能找到一把柴比能打到一些野味还更开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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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们想法子去找点东西来烧烧。”巴加内尔说。“在这高低岩儿的顶上想找东西来烧?”穆拉地带着怀疑的神色摇了摇头,说。“我想屋里既然有灶炉,外边就一定可以找到烧的东西。”
少校作答。“麦克那布斯说得对,你们布置一下,准备晚饭,我去打柴。”爵士说。“那么我和威尔逊陪你。”巴加内尔说。“你们要不要我陪?”罗伯尔爬起来问道。“不用,我的孩子,你休息吧,你虽跟别人一样是小孩子的年龄,可你已成了大人了。”爵士说。于是哥利纳帆,巴加内尔,威尔逊走出了那间小屋。 这里是傍晚6点,虽然没有一丝风,但是,寒气却刺人肌骨。天已经转暗,太阳已经以最后的光彩抚摸着高原上的峰峦。 巴加内尔看到气压表的,水银柱指在零下4分过95。此时他们是在3600米高的高空。这里比勃朗峰仅低910米。如果这些山也象在瑞士高峰上有那许多困难,只要飓风或旋风来和与们捣乱一下,任何一个旅客也爬不过这新大陆的屋脊。哥利纳帆与巴加内尔走上一个云斑石的高岗,并且向四方的天边观看。 他们这时正在峰峦叠嶂的最高峰上,一眼可以望到65平方公里。 东面,山坡层层下迭,不算太陡,可以走入。 远处是乱石堆砌,这全都是冰山陨落时冲积出的,科罗拉多河流域已经沉没于黑幕中了。地面此起彼伏的皱纹,一切峰峦叠嶂,都在夕照中渐渐消失了,整个的安达斯山东麓都悄悄阴暗下来。 在西边,支撑尖峰的嶙嶙石壁仍然被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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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着。 看着那些沉浸在光海中的岩石和冰山,真令人眼花缭乱。 北边隐隐约约峰峦起伏,仿佛用颤抖的手拿着铅笔划成的一条朦胧而富有弹性的曲线。 南边正相反,景象却是十分瑰丽壮观,愈近黄昏反而愈显灿烂。 是的,你朝荒野的尔比多河谷望一望,就可以看到安杜谷火山,可以看到大张着嘴的喷火口,就在离那儿3公里之外的地方。那火山怒吼着,如一只巨大的怪兽,象圣经里所说的长鲸,它喷出炽热的浓烟和奔流而出的褐色火焰。看到四周的峰峦都仿佛着了火;白热的石雹,暗红的烟光,火红的熔岩,交织成了硕大无比的万花筒。 一阵耀眼的闪光火焰不断加强,照得那一望无际的盆地到处是强烈的光环,然而那时,逐渐收敛的夕阳的余辉,象一颗陨星在天边的暗影里缓缓隐匿。巴加内尔和哥利纳帆看着这一幕天火与地火的壮丽的交斗,只是出神。 这二位临时樵夫现在变成艺术鉴赏家了。 不过对此威尔逊并不十分感到兴趣,他提醒了他们要做的事。那地方没有树木可以当柴烧,幸而有些干枯的苔藓巴在岩石上,他们采集了很多,还有一种植物叫做“拉勒苔”
,因为根可烧得着,所以他们也拔了一些。这些宝贵的燃料一拿回小屋里,就放进炉灶,堆起来。 火十分不容易生起来,更不容易维持不熄。 因为空气太稀薄,而且不能供给足够的氧气了,这至少是少校的看法。“在相反的一方面,”少校又补充道,“水沸也不需要10度,爱喝百度沸水煮咖啡的人也只好迁就点了,在此高度,水不到九十度就开。”
少校说得没错,水沸时拿温度计插下去一试,只有87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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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喝了几口热咖啡,感到舒服极了,至于干肉,似乎有些不够分配。 这使巴加内尔起了一个不切实际的念头。“骆马肉烤起来吃倒不糟!而且人家说骆马可以代替牛羊,倒想试试骆马肉是不是能代替牛羊肉!”
“什么!”少校说,“大学者,这样的晚饭你不满足吗?”
“满足极了,我的好少校,不过我承认,若有盘野味,我更欢迎。”
“那你真太好享受!”
“你给我扣的这顶帽子我接受,不过,少校,你自己又如何呢?你嘴里尽管说得好听,心里也未尝不想烤他一块什么肉吃吃吧!”
“可能有这回事吧。”少校答道。“如果有人请你去打猎,你能不惧怕寒冷和黑夜,乖乖地去干吗?”
“你如果真这样想的话,那当然啦,……”
大家没还来得及感谢并劝阻他,已经听到一片吼声自远处传来了。 吼声拖得很长,可以看到不是一只两只野兽,而是成群的野兽往他们这边跑来了。难道老天赐给一个小屋,还要赐给一顿晚饭吗?这是那地理学家的想法。 但是哥利纳帆却抑住了他的兴头,对他说,而且在高低岩这样高的地带绝不会有野兽出现的。“没有野兽,这声音是哪儿来的?”奥斯丁说,“你们不听见声音越来越近吗?”
“那会不会是雪崩?”穆拉地问道。“不可能!明明是野兽的吼声。”巴加内尔反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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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出去看看吧。”哥利纳帆说。“我们以猎人的身份去。”少校说着,同时拿起他的马枪。夜已降临了,大家都钻出了小屋,阴森森的,满天星,月儿还没有出来。 北面和东西的峰峦都消失在夜幕中,仅能看得出几座最高的峭岩象幽灵一般的侧影。 吼声——受了惊的野兽的吼声——越来越大,就从高低岩儿的那片黑暗中涌来,到底是怎么回事?……突然,一片东西排山倒海地崩落下来了,但不是雪崩,而是一群受惊的野兽。 整个高山都仿佛在颤抖。 空气虽稀薄,奔腾声、叫嚣声还是震耳欲聋。 涌来的野兽数以万计,是草原的猛兽呢?还是这座山的骆马和未角羚呢?
这阵动物的旋风正从他们头上几尺高的地方卷过去,于是哥利纳帆、麦克那布斯、罗伯尔、奥斯丁与两个水手赶快伏倒在地上。 巴加内尔是个夜瞎症,他站着,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结果一下子就被弄得四脚朝天。忽然砰地一声,少校摸黑放了一枪。 突然他觉得有只野兽倒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而整个兽群乘着不可抑制的势头奔去,响声更高,在那火山一带的山坡消失了。“我找到了!”太高兴了!一个声音在说,是巴加内尔的声音。“你找到什么?”爵士问。“当然找到眼镜呀!
在这阵混乱中没丢一副眼镜,总算造化!“
“你没有受伤吧?……”
“仅被踩了几脚。 不晓得是什么东西踩的。”
“是这东西踩的。”少校拖着他打死的野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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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大家赶快跑回小屋,借着炉火的红光仔细研究少校一枪的收获——是一只漂亮的兽,象个无峰的小骆驼:细头、扁身、长腿,软毛,牛奶咖啡色,肚子下面有白斑点。 巴加内尔一见便喊。“原驼呀!”
“请问原驼是什么?”哥利纳帆问道。“可以吃的兽。”巴加内尔回答。“那肉好吃吗?”
“味道棒极了,一盘佳肴。 我早就晓得晚上有好肉吃哩!
多好的肉啊!谁剥皮呢?“
“让我来剥皮。”威尔逊说。“好,你剥我来烤。”巴加内尔接着说。“巴加内尔先生,您还会做厨子吗?”罗伯尔问。“我是法国人,还能不会做厨子吗,孩子?
法国人生来就有一双厨子手啊!“
5分钟后,巴加内尔拿将大块的兽肉把肉放在“拉勒苔”
根烧成的炭火上。 过了10分钟,他就把他的“原驼肋条肉”
烤成开胃适口的样子,交给旅伴们吃。 大家都不客气地接了大嚼起来。但使地理学家非常惊讶的是:大家才吃了一口就哇地一声,做出鬼脸来。“太难吃了!”这个说。“吃不得啊!”那个说。虽然那可怜的学者满肚子不高兴,也不得不承认他那烤肉连饿鬼亦咽不下。 大家开始嘲弄他,拿他那“佳肴”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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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 他当然明白大家在嘲弄他。 他只得找出个理由来解释为什么本来真正是好吃的人人赏识的原驼肉,可是肉一到他手里就变为这样的怪味道。 他忽然灵机一动,想了一理由:“哦,我想起来了,”他大叫着说,“是的,我想起来了,我找到原因了!”
“烤得过火了吧!”少校镇定地问。“你这爱挑剔的少校啊!
不是烤得太过火,是跑得太过了!
我怎么就忘了这一点呢?“
“巴加内尔先生?”奥斯丁问,怎么叫‘跑得太过’了呢。“怎么叫‘跑得太过’吗?原驼在休息时打死的才好吃。赶它跑得如此快,肉就吃不得了。 根据它的肉味,我就可以断定它来得很远,因此那一群原驼都来得非常远。”
“是真的吗?”哥利纳帆问。“当然绝对真实。”
“是什么事,是什么现象会把这群动物吓成那样子,在它们应该安安静静睡在窝里的时候跑了出来呢?”
“我亲爱的爵士,关于这一点,我无法解答。 如果你相信我,你就去睡觉吧,别再追问了。 我要打瞌睡了。 我们睡觉吧,少校?”
于是,大家都裹上“篷罩”
,添上火,各色各样的鼾声都来了,那地理学家的鼾声在唱着男低音,伴着全体的大合奏。只有哥利纳帆睡不着。 他内心的不安使他难以入睡。 他不由自主地又想起那群野兽朝一个方向逃,又想到它们那种不可理解的惊骇。原驼不可能被猛兽赶着的呀。这样的高度,猛兽根本不多,要说猎人吧,更少了。 是一种什么恐怖把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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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赶向安杜谷的深坑呢?而且那恐怖的原因何在呢?哥利纳帆预感到不久会有灾难降临。渐渐地,由于半睡眠的状态的影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