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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躁不动气,慢慢疗养。
初始段斐非常悲伤,冷霁尘总是逗他,后来段斐似乎想开了,笑得灿烂,没有一丝悲伤的样子。
此后三个人一起吃饭,段斐拒绝玉潇涵派人来照顾他们,他说要亲自照顾。
鄢兰笙腿脚不便,冷霁尘驱毒以后虽然手脚没有大碍,但是眼睛最是脆弱,日益被毒侵入,竟至失明。
段斐唠唠叨叨地将菜一样样端上来,一会给一个盛饭一会给那个喝汤。
“这样也好,省得你们再打打杀杀的,”段斐嘴巴没有停过,一直不断地说话,数落两人,那两个人很少说话,便假装听不见自也不会嫌他烦,只是宠溺地盯着他,最后无奈苦笑。
“冷霁尘,你眼睛瞎了,眼神倒是温柔了。”段斐笑笑,一边给冷霁尘喂饭一边数落他。冷霁尘笑笑,“段斐,你就这样拿我的痛楚开心么?”虽说痛楚,可是笑意莹莹,却没有一点痛苦的样子。
他觉得很满足,自己从前竟是很傻,现在才知道自己病得越是厉害段斐越是不会离开自己,就算是赶他他都不走,所以他也从来不会觉得自己是拖累了段斐,反而非常嚣张地支使段斐给他弄这个弄那个。
你以为我是你们的奶娘吗?
段斐看着冷霁尘大小的事都不肯动手了,喜欢赖在自己身边,去哪里都带着他,便教训他。
冷霁尘以后便叫段斐奶娘 。
段斐也没办法,病人最大。
鄢兰笙和冷霁尘两人一起疗伤,鄢兰笙的腿有希望恢复,而冷霁尘可能某一天下子恢复视力,也有可能某一天就那样常睡不起。
段斐没有去想他到底是会好还是会死,只想他们活着的每天都是开开心心的。
山中岁月无从计,霜染枫林星凝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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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多久的某一天 。
雪漫枫林,寒风凝飒。
鄢兰笙的腿已经好了,经过静养,功力更上一层。
红绡死了,让他非常难过,自己不过是偶然救了他,可是他却做了自己那么多年的随从,连姓氏都抛弃了,想着等哪天便去祭拜一下。
慕筠离开了,恨意也慢慢地退却了,他给了段斐解药,这个就足以让自己感激。
冷霁尘的身体时好时坏,眼睛看不见, 有时候会陷入昏迷,毒侵入脑中,但是尚不致命。
段斐几乎将所有的时间都花在照顾冷霁尘上,但是又不会因为照顾冷霁尘而忽略了鄢兰笙,尽量的不让鄢兰笙觉得他会因为冷霁尘生病了而忽视石头。
段斐越是这样越是让鄢兰笙心痛,主动地帮他分担,照顾冷霁尘,帮他疗伤,而且在日益的相处中,他也觉得越来越不讨厌冷霁尘。可以说冷霁尘的性子和师母很像,虽然他逼死 师母,但是师母却是自戕,也许因为冷霁尘是她的儿子,所以她宁愿死也不愿意拼斗。
鄢兰笙没有问冷霁尘和她到底是什么仇恨,知道他是师母的儿子,知道他是段斐的哥哥,自己那个时候已经不能出手,不想让段斐伤心,更加不想因为自己让段斐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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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鄢兰笙照例出去打猎,回来的时候拎只野兔或者野鸡之类。
山中的积雪很厚,踩上去嘎吱嘎吱,和着心跳的节奏。
出门是为了独处,也是为了给那两个人尽可能多相处的时间。
自己也说不出为什么会如此替他们着想,只觉得也许能够看到段斐开心,看到他因为自己活着因为冷霁尘活着开心,便觉得那些从前坚持的,其实也都无所谓。
如果冷霁尘死了段斐会如何?他会抛下自己么?像段斐说的,不管他们谁死了,他都愿意追随,所以为了不让段斐死,为了和他在一起,那么最好谁都不要死,能够看到爱的人开心,便够了 ,现在不能爱屋及乌,但是却也真心希望冷霁尘会好起来,至少不会死,如果他死了,那么自己这一生都没有办法和他争了。
自己在少年时代陪伴段斐,可是冷霁尘却在前面几年一直和段斐形影不离。
到底谁在他心里更重?
想想又不由得笑自己,总想那个人心里只有自己才好,自己满心想的做的都是为了他,可是却因为誓言的束缚伤了他的心,想当初离开秋水坞,连告别都没有,段斐站在岸边看着自己,最后不管师母的阻拦跳下湖朝自己的船游来,那个时候自己多么想能够跳进水里和他一起,生死无忌。
想着段斐那些年在江湖上风风雨雨,尽管有自己的庇护,可是依然无比的艰难,有话不能说,自己却又惧于师母的约定不敢说,眼睁睁看着冷霁尘靠近他,和他朝夕相处。
曾经是那么嫉妒难受,却说不出口。
可是现在想来,为什么要嫉妒,也许应该感谢,虽然当初冷霁尘的接近别有用心,可是他能够陪着段斐那几年,让他笑得灿烂,何尝不应该得到感激?
如果没有冷霁尘的保护,就凭段斐那点功夫,东闯西荡,也许早就被人收拾了。抛去那层私心,自己也是佩服冷霁尘的。
到底是谁错了,却让他们来承担了一切,既然已经过去,又何必再去追究?像段斐说得,只要大家能够好好活着,不是很好吗?
只要能够看见段斐,对着自己笑,因为自己而开心,早晨笑微微地和自己打招呼,便什么都不计较了。
也想,其实也许段斐对冷霁尘的感情和对自己并不完全一样吧?虽然段斐没提起,自己也从不探究,但是通过这些时间的相处,总会有意无意在心头浮起这样的感觉。
也许自己吃醋吧!
有些东西不用说出来,段斐对自己看上去永远比对冷霁尘好,他会骂他打他然后宠他,却从来不会骂也不会和自己捣乱。
听段斐说自己昏迷的那段时间他如何欺负冷霁尘,如何让冷霁尘帮忙,可是冷霁尘病着的时候,段斐却对自己本本分分的,就象弟弟对哥哥一样,非常乖,很安静。
也许他对自己更多的是尊重是依赖,对冷霁尘却是朋友之间的打打闹闹,更像小情人?
意识到这些其实会很痛,可是习惯了便也这然。
有些事情,其实最重要的是自己能不能参透。或许段斐永远没有办法像在冷霁尘面前那样,在自己面前调皮捣乱;但是同样的,他在脆弱的时候,最想倾诉的人是自己而面对危险的时候最先想到保护的人也是自己……
但是这些能说 明什么呢?人和人本来就不一样,自己性子沉稳,为人拘谨,不喜打闹,段斐自然也不好像对孩子那样和自己捣乱。
不管他如何想,在他脆弱的时候肯对自己敞开心扉,这些对于自己来说就够了,喜欢的事情本来就说不准,自己从前觉得当他是弟弟,可是慢慢地觉得想一辈子在一起,后来又因为他和别人一起而生气吃醋。
自己是爱他的,无可怀疑,他爱自己也无可怀疑,他也爱着冷霁尘,毋庸置疑,这样承认有点难过,可是如果他能够快乐又如何?自己也只想看到他的笑容灿烂如花,又如何?
他为自己伤心,挂念自己,信任自己,依赖自己,更何况他还说过爱自己
也许可以离开,让他们两个人快乐的一起,自己也未必做不到,可是有的时候又觉得很矛盾,一生哪有百年?自己已经错过了一次,为什么还去因为计较错过第二次?
自己受伤的时候,段斐不会丢下自己,那么冷霁尘如此,段斐也定然不会离开。
冷霁尘定然也认准段斐会因为他人的示弱或者软弱而倍加呵护,所以他根本不在乎是不是眼睛好不好,身体好不好,自己不也是意识到这些,安心地享受段斐的照顾?
腿没有恢复的那些日子看着段斐忙里忙外,虽然很心痛,可是却很开心,因为他从不厚此薄彼,即使他心里也许有他自己也不知道的份量轻重。
想自己不是也很孩子气,很可笑,冷霁尘眼睛不好,天天赖着他,而段斐也会为了照顾自己,将自己背上背下,而自己也会觉得被他关心照顾宠护着是种窝心到流泪,愿意放弃一切隔阂。自己不是不能离开,而是不想离开。
当时自己在洞中也自私地想过,也许自己死了,段斐会陪自己的吧。但是活着却又觉得能够活着在一起其实比什么都幸福。
不知不觉站在枫树下发了半天呆,无风,雪花静悄悄地落在,披了一身,晶莹柔软,像情人的眼波。
抬眼看看时候差不多了,便拎着打到的猎物往回走。
刚到篱笆门口便觉得不对劲,照往日必定会听到段斐和冷霁尘在院子里斗嘴打闹的声音。
有时候冷霁尘故意把段斐晒的扁豆或者红薯干打翻,段斐会非常不高兴地将冷霁尘推倒捆起来,绑在椅子上,然后乐呵呵地一片片捡起来,过会儿给冷霁尘熬一碗又苦又浓的药汁,逼着冷霁尘一口气灌下去,喝完了没有糖片没有水。
然后又会忙活给自己炖骨头汤,说腿好了,但是要注意营养,那碗汤浓浓的香气,颜色轻淡莹润,冷霁尘会在那里喊他偏心。
有时候段斐站在门口朝外面张望,“石头怎么还没回来,天都晚了。”冷霁尘会冷冷地讥讽他,“不放心你天天绑在他身上好了。”
“等石头回来,不给你肉!”段斐回头瞅着他,“冷霁尘,你真看不见么?我怎么觉得你那双眼睛贼溜溜的?”
“再溜也没你贼。”冷霁尘懒懒地靠在竹椅上,拿葫芦瓢里的花生准确无误地扔到段斐的头上。
直到段斐不耐烦了跑回去收拾他或者跑到外面去找鄢兰笙。的
有时候……
下雪像今天,刮着北风,段斐会披着那件漂亮的火红狐狸毛的披风,在路口等自己,然后会嗔怪为什么每天都要出门,不打猎也饿不着,下雪也不消停,要是不注意腿要疼 ……
今日院子里静悄悄的。
渐渐的起了风,雪花随风飘逸,纷纷扬扬。
远方传来呜咽笛声,飘渺空灵,如缕不绝。
顿了顿,还是走进去,
细听没有什么声音,静悄悄的,将野鸡野兔放在门口,然后慢慢坐在门口的矮凳上。
这个位置正对着冷霁尘的房间,段斐坐在他的床边,头低低地垂着,身体微微耸动,及腰的黑发轻轻晃动,头上的白玉簪闪着晶莹的光芒。
段斐得了风寒,稍微好了点,但是鼻音浓重,嗓子沙哑,却不肯卧床休息。
沙哑的声音传出来,像哭又像笑……
心头一紧,觉得冷风侵骨。
抬眼却见雪停了,太阳慢慢露出来,风吹拂轻柔的雪花飞卷。
目光晃了晃,落在院子里阴凉地的雪堆上,那里是三个雪人并排而立,没有写名字,可是却很明显地能够看出哪个是段斐,冷霁尘堆得,确切地说是一点一点揉捏出来的,端的是玉树临风,清俊脱俗……
鄢兰笙去厨房取了三瓶酒,美人瓶,高颈,自己昏迷的时候,冷霁尘去流云城偷来送给段斐的,段斐一直宝贝着。
“你怎么可以一个人偷偷喝酒?” 段斐站在门口笑道,笑容灿烂仿若冬日午后的阳光,明媚耀眼。冷霁尘站在他身边,由于失明眼波温柔如水,泛着点点阳光,风吹起柔软的发丝,肌肤如雪,红唇如梅。
这一刻心头热流涌动,要感谢上苍,风吹雪花飞进了眼,潮湿一片,抬手抹了一把。
朝他们轻笑,“不是给你们留了么?我烫过,是温的。”说着举起高颈美人瓶,黑眸闪亮,灿若星子。
“石头,我们回秋水坞吧!”段斐看着鄢兰笙头顶的墨玉发簪,那是父亲留下来的,冬日阳光里闪着晶莹的光芒。
鄢兰笙抬眼,询问。
冷霁尘除了一双不可视物的眸子温柔带笑,一张玉白的脸依然冰冷冷的,看不出情绪,但是嘴角那微微上扬的弧度泄漏了他的心头的温柔。
鄢兰笙下意识地点点头,“你喜欢便回去。”
段斐扑过来趴在他的怀里,笑得开心,低声道,“石头,小冷说,他用全部的功力封住了毒液,眼睛可能无法恢复了,但是,也不会死了!”大大的桃花眼让鄢兰笙误以为春天到来,喜极而泣,晶莹的泪划过玉白的脸颊,映着冬日的暖阳,是个温暖的日子。
是个美丽的让人想哭的日子……
冬天的风并不寒冷,当阳光洒在雪地上,是温柔而静谧的感觉,远处传来幽渺的笛音,如冰雪消融,如|乳燕归巢,如暖风拂柳,如烟似雾,如诗如画……
番外
更衣行云酒初熏(H章))
某年某月
就是很久很久以前或者以后
烟凝湖,一年四季烟雾弥漫。特别是三月桃花灿烂,乱花舞春风,情人眼波横。灿烂春光里的秋水坞,宛若人间仙境,竹林碧沉,桃花烂漫。
淡蓝衣衫的男子,翩然翻飞,掠起寒光点点 ,劲风扫过,乱红妖娆,一套流云剑法,形若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