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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35-中年底线   :英雄与混蛋辈出的人群-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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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的那段时间。十几年前,你只要大谈人生和哲理,同时痛苦地告诉姑娘你的婚姻是多么不幸(当然大部分是瞎胡扯),再同时很深沉地阐述爱情的伟大,你几乎就已经把一个很青春的女孩子搬上床了。现在女孩子都学乖了,才不会上你的当呢。这一回是她跟你谈,然后你就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吧。这就是平衡,或者叫轮回。    
    凭什么世界按男人的念头转?我知道这个世界的一些事,其中最关键的还是男人和女人的事。我喜欢数学,最初等的有一种叫做因式分解,我已经不能叙述它的概念,但还能记得合并同类项的勾当。我想说男人代表y,女人代表x,他们大约有相等的n次方,合并同类项的结果便是y和x了。我想证明的其实就这么简单:这个世界看上去复杂得厉害,其实就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所有的事都是由这两个东西弄出来的,什么猪屎战争、猫屎艺术、驴屎经济……反正都这么回事。我就讲男人和女人的故事,当然了,肯定都和自己有关,说好了的讲自己的故事嘛。    
    先告诉大家我结婚快十六年了,搞不清属于纸婚还是胶合板婚,反正十几年的时间不长也不短。这是很微妙的时期,婚外恋和离婚在这个时期百分比很高,一旦发生这种事,就像发放的贷款一样,多半要肉包子打狗,怎么说来着?有去无还。我的情况远没有那样严重,我看重家庭的稳定,它相当于安定团结,有利于国家的发展和民族的进步,至少属于和党中央的精神保持一致。作为一个党任命的干部,我有责任和义务这么干。    
    现在是一九九九年的四月十二日傍晚。在这天傍晚之前的某一天,美国总统克林顿基本上保住了三军总司令的职位。莫尼卡·莱温斯基也出了一本关于性的书,我看了,觉得克林顿很不同凡响,他居然每一次只让那个莫尼卡用嘴巴,弄得莫尼卡差点咬断他的美国之根。还是这天傍晚前的某一天,统计结果表明我所在的银行亏损了大约两亿人民币,我们习惯于用人民币来做最后核算。我很高兴,比起一九九七年少亏损了大约三千万人民币,这相当了不起了。还是在这天傍晚前的某一天,火星终于在瞄准了几十万年之后撞上了地球,这当然是我瞎说的,压根就没这回事。一九九九年的人类大劫难也没这么回事,科学家说迟早有什么东西要和地球撞上,他们计算说大约在几十万年以后的某一时刻。几十万年以后的事实在太遥远了,它抽象得就像哥德巴赫猜想一样不可思议。具体到大家身上,几十万年之后我们肯定什么都没有了,你或许运气不好成为化石,那就惨了,相当于多死一回。还是在一九九九年四月十二日傍晚之前的某一天,这一天是我自己的故事,同样不会使你惊奇。    
    我有一个很好的习惯,每天下班时都要等到行长和另一位副行长走后才走。我不习惯走在一二把手的前面,这是规矩。我总是等两位老总下班之后再下班。这种时候银行里除了保安人员再没有其他人,整个大楼都很安静,我很喜欢这种安静。当然了,我还有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只有我初中时的一个同学知道,这个同学如今是很有名气的作家,我们在初中时就是伙伴,二十几年之后还是伙伴。在某种意义上说,我们相互交换一下职位也正好,但天知道怎么回事,他偏偏当了作家,我却干上了金融。作家每一次进这幢大楼都说:〃这是拒绝人性的地方。〃然后很同情地看着我,又说:〃真难为你能干上副行长。〃然后他会探头探脑朝大厅里张望,小声问:〃指给我看,是哪一个?梳长头发长脸的那个?高个子大乳房那个?〃然后收回脑袋说:〃中国银行的确厉害,连点票子的都是大学生,个顶个赛貂蝉。〃我说:〃还有硕士和博士。〃他说:〃就是就是,凭这个,就是中国银行。〃然后我们会笑一笑,我有点搞不清自己笑什么,大概有得意也有遗憾,反正是男人的那点事。    
    作家很难了解我的生活,伙伴也做不到。俗话讲隔行如隔山,我们干的和想的隔了大约一百座山了。那天傍晚,楼道里照例静悄悄的没有声响,我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很稳重地踩着水磨石地面。我走到电梯前,门开之后进去,然后秘密开始了。我按了十八的按钮,电梯很快升上去。这种时候我会闭上眼睛,我感到自己的上升。电梯停住,我再按一。我再一次闭上眼睛,我知道这一回体验的是俯冲,我想象自己是一只鹰或者是一只小鸟,直冲云霄再俯冲而下。那的确是一种奇特的感受,没有人能了解我是多么幸福和自由。就在那天傍晚,我记得是夏天,我穿着西服还结了领带,还穿了一双皮鞋。我总是解开衣服拿下领带还把鞋子脱了,只有这样才真正像鹰和鸟呢。我闭着眼睛朝大地俯冲,这天傍晚我的自由和幸福提前结束了。我感到时间尚有剩余但俯冲就停止了,我睁开眼睛时发现电梯停在了十六楼。我没想到这时候还有人要电梯,我不想让职员们看见上司这副模样,我伸手去按那个关门的按钮,但很显然来不及了,电梯有自己的电脑程序,它拼了命也还是要开门的,我连忙穿鞋子。这时候门开了,有人进来。我是见过世面的人,在这种时候并没有手忙脚乱,我没有看来人,我不想很难堪地侧着面孔歪着脖子翻起眼睛朝上看。我穿好鞋直起身,我看见了这个女人,她似乎是从一所大学毕业后进入银行的,似乎在国际信贷处工作,似乎很有人缘。当然了,我注意到她不超过二十五岁,用一句俗不可耐的话描述:亭亭玉立在电梯内。我想不出更好的说法,肯定是因为有点惊慌,我猜大部分男人都不喜欢在漂亮的女孩子面前出丑。你可以想象我当时那副模样,真跟一个精神病患者差不多,至少像个乡巴佬。女孩子笑了一下,说:〃您才下班啊?〃然后她很认真地上上下下看了我一遍。我嗯了一声,努力弄出一副上司的样子,但脸上的热度告诉我,我的脸肯定红得猴腚一样了。电梯说停就停了。问题就出在这了:电梯卡住了,大约卡在三楼和四楼之间了。这种事情很少发生,但偏偏就发生了。后来小冬说:〃这是天意。〃我不信这个,但电梯卡住这件事确实属于这一类情形。我这样讲是有理由的,我很快就要讲到这些。亭亭玉立按电钮,按了这个按那个,但电梯一点反应也没有。她回过脸看我,急得眼泪快出来了。〃电梯卡住了。〃我说。〃怎么办啊?〃她或许是问我。我怎么知道?我说:〃别急。〃我也过去按了一会儿,电梯还是一动不动。〃真卡住了。〃我说。后来小冬说:〃你全说的废话,像个傻瓜。〃其实我只是陈述了事实,聪明人能说什么我想不出,我只会陈述事实,卡住了就是卡住了,能硬说没卡住吗?女人就是这样,一旦她认为有了权力,就要想法子让男人不舒服,不是鸡蛋里挑骨头就是嘲笑你。也难怪,脱了衣服之后的男人还能有什么光辉形象,连克林顿都成了小丑呢。〃真卡住了。〃我又说了一次,同时按了这个按那个。〃这可怎么办啊?〃亭亭玉立往我面前凑了凑。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电梯修理工。亭亭玉立开始砸门,电梯的门太厚了,她拍出的声音十分有限。这是一个人困在电梯里的本能反应,就像从十八层楼坠落时狂呼一样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亭亭玉立已经开始叫了:〃电梯卡住了。快帮忙啊。〃她连续喊了几次突然转脸对着我,说:〃你为什么不喊?当行长就不能喊吗?〃〃副行长。〃我更正。〃是副行长。副行长就看热闹吗?〃亭亭玉立刚见我时的那种拘谨不见了,她有些气急败坏。后来我回想起她的样子就免不了有些激动,一个恐怖、生气、害羞、不知所措的女孩子总会让男人激动的。在那天傍晚我就有些激动,但那种激动比后来的激动要单纯许多,我只是因为想安慰和保护她才产生了激动,就是英雄救美的那种古典浪漫主义式的激动。〃你叫什么名字?〃我大声问。我的声音把亭亭玉立吓住了,她一定是突然记起了我们之间的上下级关系,她愣了一下说:〃周小冬。〃然后她就哭了,不出声地哭了,光有眼泪那种哭。我真的有些激动了,我生平最看不了女人哭。我妻子知道我的这个优点,她经常能恰逢其时地哭,那种时候我大都束手无策,光会哄啊劝的,什么都答应。惟一的成绩是哄劝女人的耐心越来越大,哄劝女人的方法越来越多。这种男人如今最得女人欢心,我后来才知道这一点,没理由不对妻子表示敬意,她是我的再生父母。〃你抬起头看看,〃我指了指头上的镜子,〃里边的女人多难看。〃我看见镜子里的周小冬很惊奇地仰起脸,然后她擦掉眼泪。〃我不是女人。〃她说。〃这我没想到。〃〃是女孩儿。〃她说。〃还是女人。〃〃不一样,女人和女孩儿不一样的。〃她说。


《中年底线》 第一部分《中年底线》 第一章(2)

    我认真想了一会儿,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不一样,在我的词典里,有了居民身份证的女性都是一样的。〃结了婚的,或者有过那种经历的才是女人。〃周小冬很认真地解释,她肯定看出我不以为然。我真的不以为然,这是一种女人才有的古怪念头,似乎这中间有价格上的差异,或者说只是一种自恋倾向的表达。你能说莱温斯基因为和克林顿口交就不是女孩儿了吗?你能说会计处的王大姐不是女人吗?王大姐四十多岁还独身,你怎么能因为她没和男人上过床就叫她女孩儿呢?〃女孩儿也罢,女人也罢,反正困在电梯里照样出不去。〃我不那样激动了,我不喜欢矫情的人,尤其不喜欢矫情的女人,矫情的名女人就更不用提了,想起她们就不舒服,跟让人鸡奸了一样。不过话说回来,我并不知道让人鸡奸的滋味。我笑了。我经常被自己的想法弄得自得其乐,像个弱智。〃你一笑,我就知道你想到了下流的事。〃后来,小冬说,〃那种笑只有下流的快乐才会产生。〃我可不认为自己下流,我只是为自己的比喻超出自己的经验感到好笑,并没有想把面前的女人、女孩儿怎么样。后来发生的事应该和那次笑没有关系,真的没有任何关系。〃刘行长,噢,副行长,亏你笑得出来。〃我想说点别的,就说:〃这种事并不常见,一个男人和一个女孩儿关在电梯里,也许一小时,也许一夜,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我的同学是作家,他说可能性越多就越有意思。这种情形不多见。〃〃你的同学是个浑蛋。〃周小冬说。后来她也成了浑蛋蔡忠彦的朋友,蔡忠彦就是我的那个伙伴,以后我还要讲到他,他对我的生活产生的影响不可估量。    
    我说不清该恨他还是爱他,反正我们是少年时的伙伴,中年时仍旧是伙伴,无论怎样都不能改变这个事实。用忠彦的话讲:〃我们是那种把少年当成一生的男人。〃你不觉得这句话是一种命运的暗示吗?你能想象这种男人会怎样度过自己的一生吗?告诉你我不能。我说:〃你不能这么讲话。〃我有些不高兴。我听不得别人骂我的伙伴,我骂行,别人不行。我们都这样,互相间怎么骂都行,但无论怎样都轮不到别人骂,更何况你是一个女人。亭亭玉立马上就知道了自己的冒失,也就是这一点使我在以后的日子里喜欢周小冬。她无论在什么情形下,只要看出我真的生气,就会很女人气地承认错误,她总是低下面孔,眼睛一溜一溜地看你,然后说:〃我错了还不行吗?真的是我错了还不行吗?〃她的样子就像一个小女孩儿一样胆战心惊要哭出来了,这种时候你继续生气就有点不知好歹了,或者说不像一个男人了。歌里边都唱:〃姑娘好像花儿一样,小伙儿心胸多宽广。〃我是过了小伙那关的男人,心胸只能越发宽广,怎么会不知好歹地生气呢。〃对不起,我只是太紧张了。〃周小冬说,〃我是说在这种时候女人都幽默不起来,别生气。〃她弄得我有些尴尬,我真想跟着她骂几句蔡忠彦,反正他也听不见。我说:〃你不知道,我有一大群中学的伙伴,我们十几年来一直像亲兄弟一样,你很难理解这种感情,我是说我们之间没有利益上的关系,我们只是那种伙伴。〃周小冬说:〃我想我能理解,那时候的朋友就是永远的朋友,天真时代的友情永远天真。〃我说:〃这是一个人的情感储蓄,使你老觉着比其他人富有,心里有底。很奇怪是不是?〃周小冬突然笑了,她的笑很甜,两只眼睛眯起来,主要是有洁白的牙齿,非常灿烂。    
    “你还记得你训过我吗?就是去年秋天,你做报告那天。”    
    “我不记得了。报告多着呢,我怎么能记得清楚?”    
    “我和易萌在下边小声说话,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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