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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里人潮不少,但其中且群衣着时髦的女孩围在一起笑闹,特别显眼。方腾拿出一张从报纸上影印下来的照片细看,那是杜雪扬的侧面照片,报社记者拍得很模糊,影印下来的效果更糟,他奇怪以祥和会馆的电脑要查出杜雪扬的长相应该不难,但滕峻为何要给他一张模糊不清的照片,还要他亲自来看看女主角?
诡异!大大的诡异!
方腾觉得有被捉弄的感觉,火气突然上升,真想打丁翊吐吐一肚子苦水,但当他的眼睛略过那桌聒噪的女孩子们时,一头波浪般的长发倏地攫住他所有的感官,他的心跳加剧,呼吸不稳,唇上的烟掉落烫到手背,他也浑然不觉。
那个背影太像了!
长发,瘦肩,这个背影像极了死去的关瑾之!
他有好几秒忘了呼吸,屏气凝神地等待那个女子转过身来。
慢慢的,就像慢动作一样,那个女子站了起来,轻拔长发到耳后,低头不知在说些什么,交代完毕,才转过身……
一张酷似关瑾之的脸刹那间夺去了方腾的灵魂,他震慑地坐在位子上,无法动弹,所有的思绪全部绞成一团,唯一有感觉的,是胸口翻腾不已的逆流热血,和忘了呼吸所产生的窒闷。
瑾之!她……没死?
这个疑惑只维持了三秒钟,随后,他发现不同之处。
不!不地,她走路的姿态正常而轻盈,不像瑾之微跛。是的,瑾之有一只脚是跛的,走起路来,总让他心悸于她的残缺。
而眼前的女人就像被上帝修好脚的瑾之,完美得教他目瞪口呆。
她到底是谁?方腾心急如焚地只想知道答案。
“雪扬,记得看看报纸!”
钱晴芬的呼喊声喊醒了方腾飘急的神智,他一听见这个名字,立刻想起他来这里的任务。
那女子回头朝钱晴芬点点头,才又转回身继续走出餐厅。
她就是杜雪扬?他要劫的新娘?
这未免太巧了吧!
方腾几乎要承受不了乍见她时的激动。滕峻说的“提神醒脑”该不会就是指这个吧?他早就知道杜雪扬长得与关瑾之非常想像?
该死的!什么“提神醒脑”?要不是心脏够强壮,怎么堪得了这种惊悸?他还是被一个二十岁的小鬼摆了一道,气人嘛!
方腾坐在椅子上慢慢稳定波动的情绪,视线可没有离开杜雪扬的身影,从玻璃窗望出去,可以清楚地看见她走到大门口,一辆保时捷跑车停驻在她身边,下来一个英俊的男人,体贴地拥住她,带她上车,然后离去。
那个男人是郑逵安,方腾在报纸上看过,他正是三天后要结婚的准新郎。
很好,滕峻故意给他这项任务,是想试试他的反应?还是寻他开心?不管如何,他才不会被那个姓滕的整倒,后天的“劫婚记”他依然会如期演出,至于滕峻的目的何在,他有得是机会质问他。
第二章
不知道是真的忙得没时间,还是不想打破眼前的幸福幻象,雪扬并未去看报纸,结果,一晃眼,婚礼的时间到了。
她一大早醒来就被一群人团团围住,从沐浴更衣到上妆着服,每一件事都有人替她做得妥妥当当,她只需像个洋娃娃似的任人摆弄就行了,根本不用费一点心思。
但人生岂能就这么虚度?
尽管好友的话一直深藏在她的心中,可以,郑逵安深情款款的呵护与体贴温柔的笑脸,都让雪扬提不起勇气去看看外界对她这次婚姻的看法,她曾经想问父亲,但终究作罢。
既然喜欢一个人就不用太在意他的来历,这才叫爱情嘛!她惶惶地自我安慰着。
待整装完毕,她便被载到半岛酒店休息,准备正午时分进入高在宴会厅的礼堂与郑逵安结婚。
在新娘休息室中,她身着名家设计的白纱礼服,一头长发编成一条松软的麻花,沿着弧度优美的颈部垂落右肩,发上还缀满珍珠发饰,头纱上也缠绕着鲜嫩的粉红玫瑰,映着她绝艳的五官,使她备增光彩,美丽逼人。
“哇,杜小姐今天真是漂亮,没有任何一个新娘比得上你。”连化妆师也不得不叹服雪扬的月貌花颜,她的皮肤细致,细瘦的身形虽嫌单薄了点,不过穿起礼服来娜娜纤巧,楚楚动人,比杂志上的模特儿还要柔媚娇俏。
“谢谢。”雪扬也很满意这个造形。
“听说这次行的是纯西式的婚礼,你们一结完婚就要出国度蜜月了?”造形师助理美兰问。
“是啊!”
“你们要去哪里度蜜月呢?”
“夏威夷吧!都是逵安在安排,我也不太清楚。”雪扬低头浅笑。
“真好命,一点都不用伤脑筋,自然有人会替你打理好一切。唉!哪像我,从订婚开始都是自己在打点,我老公只会袖手旁观,偶尔叫他才会勉强动一动。”美兰很健谈,三两句就和雪扬聊上了。
“是吗?那种男人你还要嫁?”雪扬嘲笑地问。
“没办法,爱上了嘛!”
“爱上一个人是不是会不顾一切、死心塌地?”雪扬很想知道自己对郑逵安的感觉到底是不是爱情。
“是啊!爱情是一种麻药,让你毫无理由地神魂颠倒,心跳急促,只要你真的爱上了,脑子、心里就全是他的影子了。”美兰爱情顾问般为她解惑。
“是这样啊?”她对郑逵安的感觉还没到这种地步,那算不算爱情呢?
“你别想太多,等结婚后,就会更爱你老公了。”美兰见她沉吟,立刻安抚她。
郑逵安对她的感觉又如何呢?雪扬沉浸在这样的思绪中,忽然间,心底再度浮现钱晴芬忧心的眼神,于是对美兰说:“对了,有没有报纸?我想看看今天的报纸。”她被好奇心战胜了。报纸会怎么报导这场婚礼?
“报纸?我去问问服务人员。”美兰匆匆地跑出门去。
不久,她拿来一份过时的报纸,抱歉地说:“这是昨天的,今天的已经分送出去,暂时没有。”
“也好,你们下去休息吧!”雪扬想一个人独处,刻意支开这些人。
当她们鱼贯地走出去后,她才拿起报纸,仔细翻找有关郑家的报导。就在第三版,整版都是有关杜家和郑家的新闻。
上头明白地点明郑鸿达黑道的身份,更对郑逵安的花心大作文章,此外,也不忘调侃杜家云出卖儿女来换得黑道援助,打算联合进攻香港商界的强烈企图。
黑道分子?郑鸿达和郑逵安?
雪扬一时之间很难把郑逵安和报导中的人连在一起,这对父子出现在眼前时都是温文儒雅的模样,怎么可能会是黑道分子?而且父亲也绝不可能把她的幸福交到大流氓的手中,她可是杜家唯一的后代哩!
她冷笑地将报纸丢到一旁,难怪父亲不喜欢她看报,这些记者就爱无的放矢,专写些无稽之谈!
郑逵安是她的白马王子,才不可能是黑道头子的儿子!她相信他!
这样一想,心情顿时开朗起来,不禁站起身面对落地镜看着自己的炫丽倩影。再过一个钟头她就会是郑逵安的妻子了!她已看见自己美好的未来正在闪耀,生命正充满五彩的光辉……
门外一个闷哼声引起她的注意,她下意识想开门看看,继而想到贴身保镖就在门外守着,应该不会有事的。
耸耸肩,她又安然地坐回椅子上,满心喜悦地等候婚礼开始。
这一刻起,她不知道她的未来已经开始走样了。
忽然,门被撞开,雪扬错愕地回头,正好看见倒在地上的两名保镖,她根本搞不清楚状况,一双晶亮的黑瞳睁得奇大,甚至忘了要尖叫。
这是……
就在她发愣时,一个英挺的男人大刺刺地走进门,半长的头发披肩,刚毅的脸上有着明朗出色的五官,尤其他的唇异常地性感丰厚,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显得神秘,同时也充满危险。
“你……你要干什么?”雪扬脱口问道,她怀疑他是不是郑逵安的手下。
“你是……杜雪扬,”方腾再一次盯着她的脸出了几秒钟的神。她是活的,有呼吸的关瑾之?
既非双胞胎,怎么可能会有如此想像的两个人?上帝在跟他开什么玩笑?
雪扬没有忽略他看着她时眼中闪过的迷惘与惊疑,但随后那双如电的眼睛又回复到进门时的冷硬。
“你是谁?”郑逵安不可能会有这种手下的,她几乎可以肯定,这个男人来意不善。
“我是谁并不重要,只要你是杜雪扬就够了。”方腾低沉的声音夹带着一丝嘲弄。
“这里是新娘休息室,你如果是来观礼,请到宴会厅……”雪扬双手抓着白纱礼服,有些紧张了。门外倒地不起的保镖是他下的手?
“我不是来观礼的。”方腾冷冷地说。他不能再被杜雪扬的容貌迷惑,这是滕峻故意出的难题,他不能被考倒。
“那你想做什么?”雪扬生气地反问。
“抢劫!”方腾拉了拉手上的黑手套,笑了。
抢……抢劫?这个疯子跑到新娘休息室抢劫?天!她的脖子上正戴着价值不菲的钻石项链,这是郑家送来的结婚礼物,她死也不能给他!
“不行,首饰不能给你!”她按着胸前的项链大叫。
“我对那些俗气的玩意没兴趣。”方腾向前跨一步。
“什么?你不要这个,那你要他什么?”雪扬被他吓得后退一步。
方腾又是一个跨步,欺近她,扬起嘴角,轻轻吐出一个字:“你!”
“什么?”这个疯子的目标是她?
天啊,他不是要劫财,而是要劫色!雪扬花容失色地瞄着房间里的电话,指望美兰那群化妆师和造形师赶快回来。
“别瞄了,那群女人暂时不可能回来救你了,走吧!”方腾一把拉起她的纤臂。
“你……放手!救命啊!来人啊!”雪扬从小到大几时被这样非礼过,眼前来历不明的男人却毫不怜惜地拎起她,用力扯向门口让她又痛又惊。
“你如果够聪明就安静点,否则我会撕烂你的礼服!”方腾的威胁一点也不像在说笑。
雪扬倏地噤声,简直不能相信会有这样的暴徒。二十二年来,她早习惯周围保镖的保护,总以为世界是没什么坏人的,直到今天,这个陌生的男人闯进新娘休息室,她才恍然自己活在怎样的一个玻璃世界中,完全没有自卫的能力。
“这才乖!”方腾笑着扬起眉,向门外低问:“好了吗?”
门外又闪进一个黑衣人,拿给方腾一只皮箱,“是的,车子已在门外候着了。”“很好,出去门外把风,我要替她换衣服。”方腾点点头道。
雪扬听见他们的对话,更惊骇得说不出话来,他……想替她换衣服?
方腾看着手下黑全退出去之后,转身把皮箱打开,拿出一件全黑的紧身洋装,丢到雪扬面前,“给你两分钟换衣服。”
“我不!”雪扬被他的命令语气气坏了,他凭什么要她换下白纱礼服?
“哦?那我替你换。”方腾像尊黑武士般直在她面前,心思难测。
“不要!”雪扬抱住自己的前胸,厉声大喊。
“你只剩下一分钟,再不换,我会亲自替你宽衣。”
“你……你混蛋!流氓!”郑逵安绝不会是黑道分子,眼前这个男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