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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为唯一的饲料,它们就会象昨天一样活蹦乱跳的,也就是说是,象昨天一样的可怕。 再见了!我的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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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山伯爵(二)707
友我不想为今天这次驱车出游多谢你了,可是我也不应该因为你的马不好而来怪你,尤其是因这事使我认识了基督山伯爵,我觉得这位显赫的人物,除了他拥有百万资财以外,可能是一个非常奇妙,非常耐人寻味的迷,我打算不惜一切来解开这个谜,假如果必要的话,即使冒险再被你的马来拖一次也在所不惜。 爱德华在这次事件中表现得非常勇敢。 他一声都没哭,只是晕了过去,事后,也不曾掉一滴眼泪。 你也许仍旧要说我的母爱使我盲目了,但他是这样的脆弱,这样的娇气,但却有着坚强的意志。 瓦朗蒂娜时常念叨你们那可爱的欧热妮,代我向她致意,祝她和你安好!
我依旧是你永远真诚的——爱洛伊丝。 维尔福又及:务请设法使我在你府上见见基督山伯爵。 我一定再见他一次,我刚才已劝服维尔福先生去拜访他,也希望他会来回访。“
当天晚上,欧特伊的那则件奇事成了众人谈话的话题。阿尔贝把它讲给他的母亲听,夏多。 勒诺在骑士俱乐部则把它当作了谈话的资料,而德布雷则在部长的客厅里长篇大论地详详细细把它叙述了一遍,波尚也在他的报纸上用了整整二十行的篇幅说维了一番伯爵的勇敢和豪爽,使后者在法国全体贵族女子的眼里变成了一位英雄。 许多人来到维尔福夫人的府上并留下了他们的名片,说他们会在适当的时机再来拜访,以便听她亲口详述这件传奇式的奇遇。 正像爱洛伊丝所说的,维尔福先生穿上一套黑礼服,戴上了一副白手套,带上最漂亮的仆人,驱车直奔伯爵府而去,并在当天傍晚到达了香榭丽舍大街三十号房子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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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7基督山伯爵(二)
第四十八章 人生观
如果基督山伯爵曾在巴黎生活过一段相当长的时间,那他一定会非常了解维尔福先生采取的这个步骤的重要性。 无论在朝掌权的国王是新是老,不论执政的是立宪派、自由派还是保守派,维尔福先生在宫廷里的地位始终是很稳固的,所有的人都认为他很能干,正如我们把那些在政治上从没遭受过挫折的人看作是有才干一样,许多人都很恨他,但同时也有很多人热心地保护他,只是从来没有一个人真正地喜欢他。他在司法界一直地位很高,而且能始终以中立的态度维持着他所处的地位。 在他的会客室,在他年轻的妻子和他那未满十八岁的、他和前妻所生的女儿的操持之下,可称得上是巴黎最正统的客厅之一。小心地尊崇着传统习俗,严格的礼节、礼貌,对政府的各项政策忠贞不渝,对各种理论和理论家的极端蔑视,他深恶痛绝理想主义——这些就是维尔福先生在内心深处和公开场合所标榜的人生哲学。维尔福先生不仅是位法官,而且差不多是位外交家。 他和旧王朝的关系使他受到了今天的器重,每当他讲到旧王朝时,总是显出庄严恭敬的态度,而他所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所以他不但始终受到当朝人的迁就,并且有时还承蒙咨询。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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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人们能除掉维尔福先生的话,情形或许就不会象现在这个样子了,可是他就象那些敢于违抗国王的封建诸侯一样,住在一个无法攻陷的堡垒里,这个堡垒就是他身为检察官的这个职位。他极其巧妙地运用了这个职位所能带来的种种优势,不管在什么情况下,他都决不辞职,至多只请人暂时代理一下,以此避免反对而始终处于保守中立。 维尔福先生通常很少出去拜客,也很少回拜。 他的妻子代他去拜客,这已是社会上所公认的事了,他们以法官工作繁重而谅解了他,事实上上他却是出于一种傲慢的想法,而这正是贵族的本质——的确,他在实践“只要你自以为了不起,别人也就会以为你了不起”这句格言,这句格言在我们这个社会里比起希腊人的那句“认识你自己,”事实上是更有用,而我们却用那比较省力且更有利的“认识别人”取代了希腊人的这句格言。对他的朋友,维尔福先生是一个强有力的护卫者,对于他的仇敌,他是一个沉默的死对头,对那些在这两者之间的人,他是法律的化身。 傲慢的神气,死板的面孔,沉着冷漠或锐利探询的目光,拥有这些不仅使这个人巧妙地度过了接连而来的四次革命,而且在革命中建立和巩固了他升官发财的根基。 维尔福先生在法国是以最不好奇和最不怕麻烦的人见称的。 他每年开一次舞会,在每次舞会里,他只到场点时间钟。 他从来不去戏院,音乐会,或其他任何公共娱乐场所。偶尔地,只有这种场合也很少,他会玩玩威斯特牌戏;而那时他必定会认真挑选够资格和他一起玩牌的——如大使、大主教、亲王、总统或寡居的公爵夫人之流。 现在,把车停在基督山伯爵的门前的,正是这个人。 跟班去通报维尔福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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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基督山伯爵(二)
来访的时候,伯爵正伏在一张世界大桌子上,在一张地图上寻找从圣彼得堡到中国去的路线。检察官以他步入法庭时所用的那种严肃和平稳的步子走了进来。 他从前在马赛当代理检察官时我们曾见过他,还是当年那个人,说得更好些,是原来的那个人现在达到了最完美的阶段。照例在他身上起了某些变化,可是在这变化中他的却未改变多少。他人从消瘦变成了羸弱,脸色从苍白变成了焦黄;他那双深陷的眼睛现在更深了;他那一副金边眼镜,架在鼻子上的时候,几乎成了他脸上的一部分。他穿一身黑衣服,只有领带是白的。 这身打扮唯一不同于丧服的地方,就是穿在纽孔上的那条差不多难以觉察的红丝带,丝带象是用红铅笔划出来的一缕血丝。基督山虽然极能自制,但他在还礼之后,竟还是抑制不住内心强烈的好奇心仔细地观察起这位法官来,而对方一向惯于怀疑一切,特别不相信社会上会有什么的奇人奇事,所以他也极想看出这位外国贵宾(已经有人这样称呼基督山了)究竟是个挪一下窝就能一显身手的大骗子或不法之徒呢,还是位从圣海的王子或《一千零一夜》走出来的苏丹。“阁下,”维尔福说道,说话的口吻和法官在演讲的时候一样,好象他在社交场合也不能或不愿放弃这种腔调似的,“阁下,昨天在你的大力协助下,救了我的妻子和儿子的命,我觉得我有义务向您表示我真诚的谢意。 所以请允许我今天来履行这个义务,让我向您表示最我衷心的感谢。”说这番话的时候,法官那庄重的目光里依旧含有他平时的那种骄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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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气。他是以一个首席检察官的语气和单调来说这几句话的,脖子硬挺挺地一动不动,这正是为什么那些恭维他的人说他是法律的化身的原因所在。“阁下,”伯爵冷冰冰地回答说,“我很高兴能有机会为一位母亲保全了她的儿子。 因为人们常说,母子之情是世界上最真挚神圣的感情,而我的运气好,阁下,使您来此履行一种义务,而您在履行这种义务的时候,无疑给了我巨大大的荣幸。 由于我知道,维尔福先生对我的这种赏脸平时不是轻易肯给的,但是,这种荣幸不管多么可贵,却仍然不足以与我内心感到非常满足。”
维尔福决想不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他不禁吃了一惊,就象一个军人感到他所穿的甲胃上被人猛击了一下似的,他的嘴唇轻蔑地微微一撇,说明从现在起,他想象中的基督山伯爵不再是一个文明的绅士了。 他向四周看了一下,想找点什么来作为他们继续交谈的话题,因为刚才的那个话题似乎已摔得粉碎了。他看到了他进来时基督山正在研究的那张地图,于是说道,“您好象在研究地理吧,阁下。 这可是一种很有趣的学问哪,尤其是您,我听说,凡是这张地图上标过的地方您都已经见识过了。”
“是的,阁下,”伯爵答道,“我的确很想把人类当作一个整体来进行一番哲学研究,而您却是在作单个的实验。 我相信,从整体来判断部分比从部分来求解整体要容易得多。 这是代数学上的一条定理,要知道我们应该从已知数来推论未知数,而不是从未知数来求已知数,请坐,阁下。”
基督山指了指一张椅子,随后那位检察官只好向前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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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7基督山伯爵(二)
几步坐了下来,而伯爵则向后一靠,坐到了他椅子里,维尔福先生进来的时候,他就是坐在他的椅子上的。 所以伯爵是侧面向着他的客人,背对着窗,手肘撑在那张当时正在谈论的地图上,这一番谈话也象从前与腾格拉尔和马尔塞夫谈话的时候一样,是随环境和对方的为人而改变的。“啊,您自称为哲学家,”维尔福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他在这沉默的期间喘了一口气,就象是一个摔跤手遇到了一个强有力的对手,“哦,阁下,真的,如果我也象您这样无所事事的话,我一定会去找一件我认为更有趣的事来做的。”
“老实说,阁下,”基督山答道,“假如把人放在一个日光显微镜下来研究一下的话,他实在只不过是一条丑陋的毛毛虫而已。 您说我无所事事,真的,现在我也来问一句,那么您呢?您认为您是有所事事的吗?说得更明白一些,您以为您所做的一切可以称为‘事吗’?”
这个陌生的敌手所作的第二次进攻是这样猛烈,以致维尔福不禁又增加了一份惊异。 这样强有力的怪论对这位法官已好久没听到了,说真的,这还是他生平第一次听到,检察官竭力想作出回答。“阁下,”他说道,“您是一位外国人,我相信您自己也曾说过,您曾在东方各国住过一段很长时间,所以您不了解人类的法律是真值得我们审慎详密的研究一番,因为在那些野蛮的国家里是根本谈不上什么法律的。”
“噢,不,不,我了解,阁下,那一切我都熟悉,由于我是专门研究各国法律的。 我曾拿各国的刑事法来和自然法作比较。 对我来说,阁下,我常常发现原始部落的法律,即报复法,是最符合上帝意志的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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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山伯爵(二)317
“假如采用了这条法律,先生,”检察官说道,“我们的法典就可以被大大地简化了。 倘若真的如此,那么正如您刚才所说的,法官们就会闹下来。”
“这种情形或许会出现的,”基督山说道,“您知道,人类的发明创造从复杂趋向简单,而简单的总是完美的。”
“但目前,”
法官又说道,“我们的法典却正处于鼎盛时期,它是根据茄立克族的风俗,罗马法律和法兰克族的惯例,从这一切相互向矛盾相触的条例中推断制定出来的。 而那种种知识,恐怕这种说法您也会同意的,不经过长期的努力是不可能获得的,要获得这种知识必须经过一番刻苦的研究,而且还必须经过长期有力的脑力劳动才能把它保存下来。”
“我非常同意您的看法,阁下,对法国法典的一切可能您都有所了解,而我所了解的,却不仅仅是哪一部法典,而是世界各国的法典,英国的,土耳其的,日本的,以及印度的都有,对我来说,它们都和法国的法律一样熟悉,所以我刚才说得没错,对此来说,您也知道,一切都是相对的,阁下相对而言,和我所要完成的工作比较起来,您所要做的那些工作少得可怜,而和我所学到的所有知识比较起来,您必须得再学习很多才行。”
“那么,您学习这一切是出于什么动机呢?”维尔福惊奇地问道。基督山微笑了一下。“真的,先生,”他说道,“我看您虽然有智士美誉,但您对于一切事物的看法,却仍抱着社会上那种唯物的和通俗的观点,从人开始也是从人那里结束的。也就是说,是人类观察事物时所能采取的最局限、最狭隘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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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观点。“
“阁下,请您解释得再清楚一些,”维尔福说道,他感到愈来愈感到奇怪了,“我实在……不……十分……明白。”
“我的意思是说,阁下,您把目光只放在各国的社会机构上,所以您所看到的只是那些机器在转动,而没有看到使它们转动的那位工程师,我是说您周围所认识的,无非是那些由部长或国王颁发了委任状的大小官吏,而在这些挂名的官吏,部长和国王之上,那个人是上帝派来的,上帝不是派他们来充填职位的,而是让他们来执行任务的,但他们却逃过了您那狭隘的目光。 因此人类由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