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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再言。”褚遂良把笏连叩道:“君必欲昭仪为后,乞罢臣职归乡,天下谁不知武后往事先帝,万代之后,谓上陛下为保如主。”又叩头乞归。李#着人探听,知高宗意决,遂入内奏曰:“此陛下家事,何必问外人。”许敬宗从旁议曰:“田舍翁多收十斛麦,尚欲易妇,何况天子。” 主意遂决,废皇后、萧淑妃为庶人,立武氏为皇后,贬褚遂良为漳州都督,武氏便内乱朝权,出入无忌,每与高宗同御朝以听政,内外通知。高宗被色迷心,反惧武后。
一日私下想起:“向与三思干事时,曾说欲畅我心须为后,今日果然遂志。”即令行人迎请父母与三思来京。初封父为周国公,加封太原王,又诈称六郎为中表亲,俱令面君,亲赐官爵。将王皇后、萧淑妃断去手足,投于酒瓦中,道:“二贱奴,在先骂我,至今我方出气。” 高宗见武后行事太过,心中大惧,常冷眼睃武后,不敢正视。想道:“只有风流阵上,可使他强笑于我。” 因此日夜荒淫,武后怀着那点初心,要高宗早故,便百般献媚,弄的高宗二目枯眩,不能标本。百官奏章,即令武后裁决。武后博通今古,涉猎经史,务弄此小聪明、鬼见识,处事皆称圣意。因遂加徽号曰:“ 天后。” 高宗又放心日夜取乐。不期渐渐病入膏肓,犹自不歇。后来高宗遂使天后摄政。赧处俊谏曰:“天子理外,皇后理内,天之道也。陛下奈何以高祖太宗之天下,不传之子孙,而传之天后乎?” 季义琰曰:“ 处俊之言至忠,陛下宜听。”狄仁杰又执奏累累,高宗大怒,令出外庭。狄仁杰道:“犯颜直谏,自古为难。臣以为遇桀纣则难,过尧舜则易,臣不敢奉诏,恐陷陛下于不道。” 天后欲罢仁杰之职,见满朝都称他德处,仍招为侍御史。
高宗渐渐不起,于弘道元年驾崩。各官治丧料理,立太子李显为帝,改元嗣圣,立妃韦氏为皇后,封后父韦玄贞为刺史。这武则天的父母与三思、六郎皆到京师,各赐私第一区以为居宅。武氏常私召三思、六郎进宫,任意取乐。六郎又荐兄张易之进宫私会,天后大喜。张易之、昌宗为奉宸令,他二人时时在宫,以便取乐。把武三思为武太子,出入宫帏,毫无禁忌。天后自知众心不服,内行不正,大肆诛戮。逆己者即时杀了,不可胜计,命法官索元礼、周兴、来后臣,共撰“罗织经” 一卷,罗织经者,罗织无辜,织成反告也。内淫外酷,天下大乱。天后召武太子入宫,私与言曰:“当日我欲为畅心之事,你道虽名妓不能遂也,欲图一梦亦不可得。今日我欲张则张,欲尔则尔,畅心极矣。真耶梦耶?”三思笑曰:“真可谓有志者事竟成矣。”遂令三思去衣,自己仰卧龙床。三思把后两脚搁在肩上,挺身直肏,肏得天后叫曰:“我儿肏得好,快些抽送,不要住了。” 三思便急急乱抽不已,天后搂紧三思,将舌抵舌递送,曰:“我儿,快活死我。” 三思停住,天后知他不能尽兴,令他出宫,又召进六郎道:“三思不能尽我之兴,汝当续完其事。”六郎再肏一番,又不能终事。后又召张易之为之,终不畅意。遂想起怀义和尚,当初合他作乐,未终其事,害他做了和尚,又被御林军守住,不曾答他至情。今日不报,便待何时?遂令二张尽出,着人到白马寺,召怀义入宫。怀义至宫,行君臣之礼毕,天后命坐,赐之以酒,道:“当日我合你作戏水鸳鸯,忽被惊散,遂尔削发,孤凄萧寺,今日特召子来,愿僧则僧,愿俗则俗。” 怀义想道:“ 白马寺田地极广,我不如多做几年寺主,积些金帛,然后蓄发,尽我快乐,有何不可?”主意已定,遂奏道:“ 得一白马寺住持足矣。”武后笑而未答,不知如何?下回分解
第 十 七 回 六郎醋打王和尚 孝逸大破李国公
武后心下想道:“ 若蓄发为官,便于出入,仍欲为僧,恐被人讥议,甚为不妥。” 又想道:“ 向日不曾完事,未知本事如何?令今日试之,再做理会。” 遂使宫娥取大杯来,连进数杯。武后情思勃勃,令宫娥尽出。自闭龙凤门,令怀义去衣,怀义那物如火一般热,往牝中便刺,觉干涩不能急进,武后惊问曰:“ 向日涓透,今何雄壮至此?” 怀义道:“两年前得一异人传一秘方,能通宵不倦,使物肏炉中,粗大热硬,妙不可言。”武后大喜道:“你且试试看。” 怀义渐渐而进,至二十余提,□□□( 此处删去八个字),便急急肏将起来,武后抱定怀义叫道:“快活死残,至今不放汝出宫也。”怀义大肆采战,弄得武后把嘴亲着道:“ 内中察着痒处,好生妙极。”怀义把他两脚置于肩上,重重狠弄,武后四脚软弱,洋洋晕去,怀义以口接气,徐徐苏醒曰:“肏死我也。” 怀义笑曰:“倘肏死了,怎生是好?” 武后笑道:“肏死了,倒做个风流之鬼。”怀义见天色傍晚,道:“此时好出宫矣,不然,宫门尽闭,怎生出去?” 武后道:“ 寺中还有徒弟么?”怀义道:“有。” 武后笑道:“ 可知这般样要回去得紧。” 怀义道:“宫中夜深,恐出入不便。” 武后道:“住在宫中,何必出入?”怀义道:“恐圣上知道,了不得。”武后道:“不妨。” 遂开门放宫娥进来,重排夜宴,二人并肩对酌。武后道:“我欲叫你蓄发,封你官,以掌内庭,你意如何?”怀义道:“使得。只因白马寺主每每侮我,我必要吐气扬眉,快畅几时。” 武后道: “ 明日赐你¥付为便了。”怀义见说,心中快活,便吃得大醉。不顾宫娥眼目,把武后抱上龙床,去了小衣,往内就肏,武后兴动,任他抽送,两个无所不至,到天明方歇。怀义道:“我回寺中料理一日,至晚再来。”
这怀义出了宫,行至后殿,恰好遇见张六郎。六郎想道:“必是武后的缘故。”又醋将起来,忙问道:“这和尚何处来的?”怀义低着头,叫宫娥应道: “ 是天后诏来议事的。”六郎喝道:“贼秃这可恶。” 照怀义头上,打了一拳,怀义往内急退。六郎赶到后殿骂道:“看这贼秃那里去!我在此等你出来,送到法司,剥去你的牛皮。”这且不表。
单说怀义急奔后宫,见了武氏慌道:“不料被一官员好打,只得跑回,出不去了。” 武氏忙问宫娥: “ 可是狄仁杰?”宫娥道:“不是,是奉宸令张爷。” 武后想道:“ 这是明明吃醋。”遂对怀义说道:“我倒忘了,你是僧人,原不该穿朝。况他是执法该管的,毋怪其然。你自今以后,当从后宰门出入。”急令宫娥送怀义往后宰门出去。即吩咐后宰门太监:“但怀义僧人出入,不得禁止。”怀义去了。
六郎在后殿等了许久,不见怀义出来,便气忿忿走进宫去,见了武后便道:“ 天后,为何宫中放此无法秃子进来?甚是不雅。” 武后道:“此僧乃白马寺主怀义也。因他有奇巧,故着他进来,督工起造,除此别无他故,卿无过疑。”六郎道:“天下奇巧人,车载斗量,此秃奴有甚巧思?” 武后词穷,便道:“ 男人为天子者,有宫娥八百,粉黛三千,随其行幸。今我是女主,万乘之尊,岂消受不得一二个男人耶?卿若再言,我当出三宫六院之女流,精选九州雄男子,唤入内庭,早晚应承,汝亦无奈我何。” 六郎大笑道:“ 若是此诏一颁,天下人人肠断口开,拍掌鼓腹矣。” 武后也笑道:“笑骂由他,好官我自为之。”六郎道:“闲话休题,我今有一桩奇事,特来奏闻。” 武后问:“ 什么奇事?” 六郎道:“今早圣上临朝,欲以丈人韦玄贞为侍中谏议。裴炎奏道:‘不可,今圣上视事未及一月,岂可以国丈骤然至此?恐人心不服。’ 圣上发怒道:‘休得胡说。我便将天下付与玄贞,谁云不可?况侍中乎!’”武后大怒道:“有这样事?”遂与六郎议道:“我今废他为王,立第二太子李且为帝。我自摄朝政,你道如何?”六郎道:“此事当召三思共议。” 武后遂召三思,述其前事。三思道:“今日之谋,谐应向日之志,畅心遂矣。”武后抚掌大笑,遂传旨废中宗为庐陵王,于房州安置。立次子李且为帝,自摄朝政。武后从此淫心倍常,怀义、三思、二张兄弟更相取乐不题。
再说扬州英国公李敬业,闻知中宗被废,心中不平道:“我太宗扫荡六十四处烟尘,吃了千辛万苦,创得一统世界,反令武氏干干得了去。” 遂令敬猷为先锋,自领兵三万前来争战。其讨武氏檄文云:
伪临朝武氏者,包藏祸心,窥窍神器。君之爱子,幽之于别宫;贼之宗盟,委之以重任。又曰:一杯之土未干,六尺之孤何托?试观今日之域中,竟是谁家之天下?
那塘报抄了檄文,报于武后。武后看罢,问是谁人所作。三思奏道:“ 乃骆宾王作的。” 武后道:“ 宰相之才也,有才如此,而使之沦落不偶乎?” 遂传旨快觅骆宾王。宾王只道拿他就罪,遂更了姓名,逃走他方不题。
武后遣大将李孝逸,发兵三万,着副将魏元忠一同迎敌。孝逸甚得兵法,行了几日,两阵对垒。二将出马,更不答话,呐喊摇旗。敬猷合李孝逸争先,大战五十余合,未分胜败。孝逸精于六壬,遂于马上默占一课道:“非火不能胜也。”遂鸣金收兵,与副将魏元忠附耳议道:“ 如此如此。”元忠密授其计,至三更时,一齐杀到李国公营门口来。其时敬业人不及甲,马不及鞍,被孝逸、元忠放起火炮、火箭、火车、火鸦之类,一时伏兵四起,红了半天。恰好又一场大风,那火愈猛,把李国公三万雄兵皆为灰烬,李孝逸纵马加鞭,追着李敬业大喝一声,斩于马下,大杀一阵,鸣金收兵,飞报天后,三军凯歌回朝。武后大喜,即封李孝逸为邺侯,魏元忠为亚相,百官俱加升三级,张易之、张昌宗皆封至宋%之上。武后宗枝,俱封王位。惟安平王武攸绪不愿为王,隐于嵩山。太后许之,以观其所为。攸绪遨游岩上,将太后所赐服器,皆置不用,与民无异。
话休烦絮,且说天后,自战胜以后,心胆更大。一日令光禄寺排筵于上苑。次日众晏群臣,玩赏名花。内臣奉旨奏曰:“此时阴冬,木叶尽脱,那有名花以供圣师?” 武后道:“朕自有主意。”不知如何?下回分解。
第 十 八 回 武则天上苑观花 庐陵王房州促驾
话说天后欲上苑观花,这十月天气,草木黄落,内臣奏道:“ 恐明日玩花,安得所有,惟天后自裁。” 天后听了,微笑道:“ 我借春三月,以十月名为小阳春。” 即出诏旨,付花王道:
明朝游上苑,火速报春知;
花须连夜发,莫待晓风吹。
武后诏旨一出,次早万花俱开。狄仁杰叹曰:“天亦从之,奈何?” 此时非春,四季之花一齐皆笑,惟木槿花不发。武后查出贬之,故此花开时色艳,至今无人玩赏。是日大宴群臣于上苑,诸臣大悦。时有内史杨再思,专以诌媚取容。司礼卿张同休戏之曰:“杨内史面似高丽。” 再思便欣然作高丽姬。又折莲花一枝置六郎耳边,三思戏曰:“六郎面似莲花。” 再思屈躬连声说: “ 看将起来,莲花似六郎耳。”武后是日,呼易之为五郎。又有妩媚的人道:“ 六郎是王子晋后身。”使披羽衣,乘采妆木鹤相嬉。此时,武后年虽高,淫情更炽,使四人更番取乐,出入宫帏,肆无忌惮。庐陵王与韦氏议曰:“母淫至此,奈何?”韦后曰:“事父母儿谏,我以直谏之,何妨?” 王即入宫,令诸侍媳尽出,悄悄奏曰:“母后恣情,不过一时之乐。奈万代后,青史不能为母后隐耳,望母后早察。” 武后怒曰:“ 你在东宫读书才是,为何无故谤母?速令返于房州,毋使早晚令人耳畔烦絮。” 中宗无计相留,只得与韦后别而泣曰:“ 今朝一别,未知何日重逢。” 正在悲号,武后令三思押赴房州,不容迟缓。中宗只得出了龙城,取路前去。三思想:“武后称我武太子,当许我即位。中宗若在,恐众臣不服,今押至房州,相机而行可也。” 行了数日,到一驿中。初更时分,三思见中庭悄悄,月影移花,顿作离家之想。只听得那隔墙有一妇人,对月长叹,歌曰:
一更里敲,风送钟声出晚樵;卸残妆,斜把薰笼靠。想起初交,两意相投漆与胶;戏钓鱼,把我肝肠儿吊。
二更里敲,花影横窗月转高;泪珠儿,不觉腮边吊。独坐无聊,步出香闺把眼瞧;望欲穿,不见我才郎到。
三更里敲,你在谁家醉舞腰?趁风流,别恋人年少。负我良宵,梦破詹前铁马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