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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还未落尽,只闻殿门剧烈哐当一声,响起一人暗怒沉重的脚步声,紧接着才是另外两人轻重适宜的步伐。
蕴果谛魂沉步直立中央,敛藏怒气的沉眸眸一扫,不偏不倚定在了微有气息声的卧房。
咎殃急忙扯了扯劫尘的胳膊,收回看着蕴果谛魂的视线眨眼示意。
吾故意多饶了几圈,可他的怒气还没消!
劫尘拧眉,你不该说那些话!
咎殃又看了眼蕴果谛魂,找到个座椅坐下,无奈叹息一声看向劫尘摊手,已经说了,大哥能对付得了,我们静待事态发展。大师修养不错,大哥城府不浅,两人一定没事的。
劫尘凝眸注意着蕴果谛魂的神色变化。
咎殃出声关心道:“大师先坐下吧!大哥一会儿就出来了!”
蕴果谛魂不语不动,沉眸死死盯着没了声响的卧房。
一片沉默凝固的气息渐渐蔓延开来。
突然,
几声清脆叫喊震开了这股沉闷的死寂。
“爹!哥哥!我要吃……”
“吃什么?”
“哥哥……吃……”
“头发不能吃!”
温和耐心的关心,可听出天之厉对孩子细心疼爱。
蕴果谛魂心头一震,脑中似闪过什么,本弥漫着怒气的双眸一怔,望着卧房的眸光露出丝恍惚,这一个是女孩儿。
………
“爹!你不能骗我啊!一会儿让我看!”
“吾何时骗过你!臭小子!”
“你骗过我可不止一次两次!”
“是吗?吾怎么记得是你不遵守诺言的次数。”
……
这是个男孩儿吗?跟至佛孩子一样的男孩儿吗?他得到了他不可能得到的一切。
蕴果谛魂恍惚的眸色一涩,立在日光中僵硬的身子突然气势尽散,只留下满身萧瑟。
……
“至佛!你这是?你怎会?”
“蕴果谛魂,吾既回天佛原乡,依然是天之佛,孩子不会是阻碍。”
“是他的?”
“孩子吾会留下!”
“让吾知晓孩子之存在,吾已明白你的决定。”
良久的沉默,
“天之厉被封印,你可知你选择了最艰难的一条路?”
“吾不后悔。”
“吾该如何帮你?”
……
“至佛,你失踪这一日去了何处,孩子呢?”
苍白的面色,泛红忍痛的双眸,恍惚凝望着天际流云,
“中阴界!”
“你!他才四个月!”
“于私于苍生,吾必须如此。”
“这是你不能说予吾知的计划开始吗?”
“封印他那日便已开始!”圣洁庄严的身影微动面向青芜湖,寒冷波光中映出一抹绝然的孤影,“与孩子无关!”
第二日,
“至佛,你把孩子的石床呢?”
“石床?蕴果谛魂,吾休息从不需此物。还有孩子,又是何意?”
“你可知一人名叫天之厉?”
“他是谁?”无悲无喜的双眸,圣洁庄严却再无心,坐在菩提树下的金色身影拈出佛指看向他平静问道。
……
至佛,吾今日听到了天之厉会如何对待孩子,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也曾期盼过吗?吾终于可以回答你了。
蕴果谛魂缓缓收回寥落涩笑的视线,转而对上射进房屋内的日光。
可封印自己记忆的你到底去了哪儿?吾寻到你才能告诉你啊!吾怎会以为你还会回到异诞之脉寻他,吾糊涂了,没有了任何关于天之厉和孩子记忆的你,早已与他已无关。如此也好,寻到你后,吾纵使告诉你,你和孩子该有的他给了他人,你也不会有何感觉。
吾会为你取回金冠,天之厉已无资格拥有。
“蕴果谛魂!蕴果谛魂!”
咎殃见天之厉出现在大厅半晌,他仍没反应,不觉起身走近轻推了推他。
“大哥来了!你怎么了?”
蕴果谛魂收回视线淡淡看了眼他转向旁边立着的天之厉。
天之厉这才收回凝视他的沉凝视线,转身向正座走去。
蕴果谛魂心绪一片平静,双眸看向他透着隐隐的逼人气势,
“想知晓什么,吾知无不言,但有一个条件。”
“条件?”
天之厉低沉缓慢出声,回身撩起黑袍下摆落座,幽深的黑眸看向他指向旁边的座椅:“坐下!”
“除却带走金冠,任何条件,吾皆可答应。”
121记忆冲击
蕴果谛魂抬眸扫去;倏然一提掌心,浩然佛力上掌,
“与你并立这张座椅,”
轰然一声,天之厉所指座椅顿碎成粉。
“既不属她;无存在之必要。”
咎殃一僵;愕然挺直身子。吾错了;不该高估你的修养。这可是万年黑金玉石椅啊;就这么毁了!
“她是否享得此座;”
天之厉深眸看去;右袍呼啸一卷,顿起狂风逼人。 风势去处;碎裂在地的粉末眨眼恢复了座椅原状。印照着金芒,夺目黑玉熠熠生辉,摄人心魄。
“你无权决定。”
“说出她的名字。”
“你不知?”
蕴果谛魂冷笑一声,见他幽深眸色中带着丝求而不得的疑惑,回掌撤功。
“故作不存于记忆,画像之事你如何解释?”
“吾之事无须对任何人交代。” 天之厉眸色暗沉,收功按掌于扶手上,“你与她是何关系?”
“友人?”
说着射进他眼底的眸色一利,
“手下?”
“还是?”
“吾没有必要说出。”蕴果谛魂眉心微拧,因他而起的敌意?诧异看了他一眼,冷凝出声:“我们如何,如今与你没任何关系。”
“她已为天之厉生子,如此关系,岂是你想断便断,” 天之厉沉凝一声,抬起手抚向另一只拇指上闪光的王戒,“ 蕴果谛魂,迫不及待斩断她与天之厉的关系,你,居心不良!”
“可笑!” 蕴果谛魂急斥后,眸色一冷,“既忘记她,省下你的惺惺做戏!她不稀罕!”
“你不是她。况且,”天之厉转动王戒的手一顿,沉眸射进他眼底,“忘记与否,并不影响她属于天之厉!”
蕴果谛魂眸色一凝,突然收起心底怒气:“吾所说之事,你无记忆,如何相信她与你的关系?”
“吾自有判定,无须你费心,”天之厉双手一扣,幽深的黑眸看向他低沉出声:“吾要提醒,你方才言语,侮辱了天之厉和她!天之厉子嗣,必由天认可之人诞下。她能为其生子,天之厉会赋予她独占之权,永生不负。”
说到这,天之厉的嗓音突然一顿,收回利眸,
“还是,你一直认为,她会屈身负心做戏之人,”
……
“蕴果谛魂,是他,吾不后悔!”
……
“可封印,他会恨你!”
“吾只怕他不恨……孤独一生……”
……
“孩子只瞒得佛乡一时,时长定会暴露。”
“吾会想办法,我们二人血脉,绝不容有失。”
良久后,微不可见的呢喃声轻轻散入空气中,
“他不知吾有了孩子,期盼许久,吾却一直瞒着他……”
……
蕴果谛魂回想起诸事,心头一时复杂,若有所思看向天之厉:“既不负她,卧房中那两个孩子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因恨忘她另娶他人?”
“恨她?因恨而忘?”天之厉眸色凝住,扣着的手一紧,微压下心头突来的莫名虚无,拧眉盯着他:“天之厉为何要恨她?又为何忘她?”
因爱生恨,因恨而忘,于他绝无可能。
蕴果谛魂眸色一闪,皱眉望进他眼底:“千年前,她利用你的信任,将你引至无尽天峰封印。”
“封印完后,”天之厉微怔后,垂下沉思的双眸到王戒上,缓缓道:“她又回归了你们势力?”
蕴果谛魂一诧,他的语气,“你不恨她?”
“为何要恨?”天之厉微移双眸,避开王戒上刺目的冷光,“照所言推测,天之厉不知她怀有孩子,而你方势力定不会允她生有敌子,但孩子仍能降生,她之心意不难明白。封印之举该是不得不为,缘由她不也能告知任何人。包括天之厉”
说着抬眸看向蕴果谛魂:“和信任的你!否则,你的怒恨不会对准天之厉。”
“吾只知她要保得你、厉族苍生活下去。”蕴果谛魂对上他的视线,凝重中透着丝沉忧,“不恨她,你为何破封后不伪装相貌去天佛原乡相寻?不对,是你和厉族众人怎会忘了她?”
说着蕴果谛魂嗓音突然低了下去,“若你们去寻,她或许不会失去踪迹,如今这里也无,她会去了什么地方?若是佛乡惩戒,该有记载,众僧也该知……”
“惩戒!”天之厉把他微不可见的声音纳入耳中,眸色一变,倏然起身,暗沉的眸色露出丝连他也未曾发觉的复杂,“佛乡为何要惩戒她?佛乡是什么势力?她既知晓天之厉厉族之人活着,为何不来寻他?”
“大哥!”咎殃一震,看向他急声提醒,“这事真假尚未可知,刚还冷静分析,怎么突然当成真的了? ”
天之厉微怔,拧眉望去,才又收回视线缓缓坐下。
咎殃见此眸色微松,继续解释道:“天佛原乡是传说中的佛门至高修行之地,剑绫风传回的书中有记载,凡佛门出家弟子不得有七情六欲。要是那个什么她真生子,是败坏佛门法纪,修行越高,惩罚越重,她为领首,自然重惩难逃!”
天之厉掩在袖中的手一紧,下意识转眸看向蕴果谛魂,“她可受惩?”
蕴果谛魂见他失忆的眼中透出担忧,压下心底疑惑,凝忧摇摇头:“吾只助了她百年,后吾受伤,封身于庄严净土疗伤,这之前未被佛乡发现,但之后世事变化,吾亦不知。”
天之厉心底倏然涌出说不清的涩痛,垂眸强迫自己松开了紧扣掌心的手指,低哑道:“你可知,她为何不来异诞之脉寻天之厉?”
蕴果谛魂露出丝对她的体谅和怜惜,涩叹凝重道:“她为保护孩子,把他送去中阴界,之后用自创禅定九天最高招封印了对你和厉族的记忆。”
说着嗓音又低了下去,“每使禅定九天招式,她便会经受一次抽心之痛,如此封印便可次次加强。吾想她是怕封印之记忆有回来之虞,才对自己下此狠戾轮转不灭术。”
“封印记忆?”天之厉眸色一震,心头骤然一缩,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阖眸抬手用王戒死死抵住头侧穴位。
记忆?封印?她封印记忆?那不存记忆的禁地?没有病源的心疾?这一切?他体内不属于厉族功体的功力存在之因……
劫尘拧眉看向蕴果谛魂:“她没有记忆如何进行所谓保住厉族和什么苍生的计划?”
蕴果谛魂看向她回道:“封印记忆前,她曾手书一份波若佛光书,唯有她能看到此书。吾也是后来一次无意中发现的……”
说着这一切,蕴果谛魂无意扫过天之厉拧眉沉思的模样,执着微怨的眸色突然一怔。
至佛不告诉天之厉她作为,甚至送走了质辛,不就为让他们以后可以没有忧虑顾忌活下去?如今他们皆失忆,天之厉有了属于他的孩子,负心与否已不重要,他们活得安好,这不正是楼至韦驮的真实心意,他此时所做的一切,他何必执着要让他们知道她做过些什么,知道她与他们的关系,他,怎会如此糊涂!……
咎殃眸色诧异一闪,不禁出声提醒,“蕴果谛魂,继续说下去啊,怎么说一半不说了?”
蕴果谛魂收回思绪看了眼房内的三人,又收回思绪看了眼身上斜挂着的禅珠,凝重沉忧的眸色突然一笑,满身寥落散去,真正透出一丝心神皆宁的平静。
劫尘见此,眸色一拧。
蕴果谛魂一手撩起佛珠,抬眸,对着三人双手合十行了个佛礼,“吾主要为告知金冠来历,如今已经说情,金冠各位想如何处置皆可,这便告辞!”
话音落后,不待三人说话,转身稳步向外走去。
倾泻而入的日光映着修长刚毅的身影,曳出一地金影。
咎殃倏然起身,冲着神思不知在何处的天之厉大声叫道,“大哥!他要走了!你问完了?让他走吗?”
“大哥!”
“大哥!”
“大哥!醒醒,你怎么了?”
劫尘和咎殃眸色骤变,疾步走上正座,四掌提功,急速灌注进他紧阖双眸僵直的双臂间。
片刻后,
天之厉才顺畅的咳了咳,阻塞心口的血气一通,缓缓睁开了沉思的双眸。
咎殃眸色一松,急忙拿起袖子给他擦去嘴边涌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