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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体内的银针突然顺着周身经脉刺入他心脉,取出一滴心血,急速融进金针之内。
痛楚钻心,质辛阖住的眼底突然痛得一湿,颤动的眼帘但仅紧紧闭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泪才没有流下来。
眨眼间,嗖的一声,金针从进入处急速窜出,阿辛眸色一凝,翻掌接住了针,当即灌注医力倒转金针刺入了封闭的竹筒。
竹筒突然泛起一股浓重的血光,血光急速散去后,竹筒又恢复了原貌,只是金针却再没有出来,连血带针融进了异虫体内。
师父起身拿过竹筒收入怀中,同时撤去了银色灵气。
阿辛这才起身走近他,擦了擦他眼角终是疼得坠落的泪珠:“质辛,已经取完,可以睁开眼睛了!”
质辛微微睁开了眼,嗓音却有些轻颤:“真的完了?”
“完了!” 阿辛俯身把他从座椅上抱起,按在他取血的袖口上:“疼不疼?”
质辛看着她柔和的眼,莫名被安抚下来,看看手臂上正在愈合的红点,黑眸澄亮摇摇头:“不疼!”
阿辛挑眉,故意怀疑看着他:“真的不疼?”
质辛黑眸眨了眨,本能搂住她的脖子问:“是不是我说疼,明天取血就不疼了?”
这个逻辑!阿辛一怔,正在端茶饮用的师父手一顿,月色般无波的眸色微泛波澜看了眼阿辛和质辛,才又垂眸继续喝下去。
阿辛抱着他向外走去:“可能会减轻一点儿。”
一点儿也行!质辛看着她想了一会儿,当即点头:“其实还是有点儿疼!姐姐,你不能食言,明天一定轻点儿。”
一直不怎么出声的师父却突然出了声:“可以。”
质辛刷的回眸看向他,阿辛眸色一喜,对上质辛不解的眼睛,温和道:“好了,你可以放心,明天肯定没今日疼。师父发话,万无一失,我们去找缎君衡。”
双天寝殿大厅,众人接到传令全部汇集。
天之厉看向站立在侧元种七厉和其他人:“石莲已取回,明日随吾到圣灵热泉,聚齐天之佛魂魄。”
蕴果谛魂当即看向他:“在此之前,吾有一事要说。”
天之厉转眸:“何事?”
蕴果谛魂扫过站立在旁的野胡禅看向他:“复活之法尚未寻得,必须推迟一个月。”
天之厉不假思索颔首:“可以!尔善多来此送石莲日近,姑且算吾对你之承诺。”
蕴果谛魂不料他答应的如此快,反怔了怔。
天之厉眸色微凝,问道:“你之神色,明日聚魂有何问题?”
蕴果谛魂募得回神,摇摇头:“没问题,九九转轮器在你房中,还请明日带去。”
缎君衡想了想看向天之厉提议道:“魂魄本属阴体,不能存于日光之下,吾建议聚魂在子夜时进行。那时阴气最重,不会伤及天之佛魂魄分毫。”
鬼邪凝肃看向天之厉:“此言有礼,天之佛魂魄和厉族魂体并不一样,我们可不受阴阳转化之影响,但她不行。”
天之厉转眸望向桌上包在锦缎中的石莲,“还有何需要注意,一并说出,吾不允许她魂魄出任何问题。”
蕴果谛魂犹豫了良久,终究说出了担忧:“吾不能保证一次聚魂成功,希望你有所心里准备。”
天之厉抬手覆在石莲上:“吾只要最后结果成功。过程多少次不是重点。”
蕴果谛魂眸色一凝,转向石莲:“吾竭尽全力!至佛魂魄会回来的。”
劫尘走向缎君衡:“明日还须劳烦魅生照顾昙儿。”
缎君衡道:“无妨!吾回去告诉她。”
剑布衣扫过众人都不同程度紧绷的眸色,扣剑的手心亦不由现出了紧张,蕴果谛魂之言是委婉托词,明夜子时,一切便见分晓。
但愿已经有所改变的历史,不要在此时出了问题。
天之厉眯眼望向射进殿内的日光,覆在石莲上的手不禁沉沉一按,又缓缓收回了视线阖住:“都回去吧,明夜提前一个时辰到达。”
132子夜魂踪
别黄泉;换流光,一瞬千年,再回却已人世变。
戮天下;忆白首;暮幕如昨;梦醒独对孤星寂。
簌簌,沙沙;
夜风过处,惊草如织,却是拂不动独立岸边阖眸陷入回忆的黑袍身影。
暗影无声中;月渐近中天。
圣灵热泉热气氤氲;映着月色,缭绕成了青蓝圣境。弯月入湖;雾气下,仿如蒙着一层淡淡薄纱,轻晃起粼粼水波。
静谧的湖岸,无言的等待,万籁俱寂中唯有风声带来了一丝轻动,让窒息的袭击松懈片时。
许久后,
岸边传出了接连不断的脚步声,吱呀响动,轻重不一。
魑岳和后无封、克灾孽主、贪秽、剡冥步入,一字围绕着湖边西侧立住。
劫尘和咎殃则带着质辛走到距离天之厉近些的岸边停下。
“大哥!我们来了!”
“爹!”质辛一见下午就消失的天之厉直接奔了过去。
天之厉这才缓缓睁开恍然的深眸,扫过几人,垂眸抬手揽住质辛肩头,让他贴近自己腿边:“就在这儿站着吧!”
质辛看见他另一只手中的两个锦缎包袱,不解问:“里面是什么?”
天之厉垂眸低沉道:“石莲和九九转轮器!”
话音刚落,夜空急闪而起一阵浩然佛光,蕴果谛魂、野胡禅出现在了他们身旁。
质辛抬眸看去出声:“果子叔叔,大胡子叔叔!”
野胡禅褐色眸底露出丝紧绷的凝重,走近俯身将他从天之厉手下抱了起来:“小臭…质辛!吾抱着你,一起等臭老…楼至韦驮现魂!”
质辛点点头,伸手搂住他的脖子。
天之厉转身将一个包袱递到蕴果谛魂身前:“这是九九转轮器!”
蕴果谛魂接过,见他手中另一个包袱,诧异:“石莲?你未将它放入异石中吗?”
天之厉转眸望向泉水中央,撤去了石莲上包裹的锦缎,揽在臂中:“迟早并无区别。子时到前一刻,再放入。”
月光洒向他怀中的石莲,紫色越发晶莹。
蕴果谛魂黯然轻叹,解开系带,将状似佛者金首的九九转轮器托在手中,静静望着湖心等待时间流逝。
片刻过后,一道紫光夹杂着其他光痕和一道白光从不同方向若流星般划下,越过灵泉分别停在了岸边南北两侧。
光华散去,大祭司鬼邪和手托水晶骷髅头的缎君衡暗中对视一眼,转向东首而站的天之厉颔首示礼,现身的他化阐提、断灭阐提和净无幻静静立在距缎君衡不远的地方。
质辛见是他们,黑眸一亮,叫唤了声:“他化!断灭!无幻!你们来晚了!我比你们都早!一会儿就能看到我娘了!”
三人抬眸见他眼底的喜悦,心却是异常的沉凝,看向他异口同声道:“魔父!”
又转向天之厉微俯了俯身。
剑布衣和三千就在几人出现的同时,飞身前来,停在了劫尘和咎殃身旁。
漫洒月华照得树影幢幢,曳出三两交叠的人影。众人各有心思,不时对望的眼,带着相同的紧张,等待关键时刻的到来,一时谁也不愿出声,任由无边静寂蔓延。
但愿今夜真能改变一切,缓下哀伤绝望,先治愈天之厉的病。
时辰缓缓流逝,
一刻,
……
三刻,
……
半个时辰,
……
“咳咳咳……”
静止许久的凉风又毫无预兆卷起,当即侵袭入体,质辛幕然受凉,不受控制张嘴沉咳了许久。
“咳咳咳……”
咳声中,泉边才此现出了窸窸窣窣的响动,众人僵直良久的身子得了喘息之机。
凝固的气息仿如坠石入湖荡起层层松动的涟漪。
“小质辛!”野胡禅眸色一震,看着他咳嗽,一时看向其他人求助,有些手足无措。
劫尘正要解下披风。
天之厉已先于她一手解□上披风,一手抱着石莲走了过去。
野胡禅紧张才散了些,急手接过他手中披风,紧紧包住质辛,在他脖颈前系住。
质辛瞬间被包成了一团,只剩下头还露在黑色披风外。
天之厉帮助野胡禅整好,看向质辛:“还冷吗?”
质辛黑眸不好意思一闪,摇摇头:“爹,我没事,就是不小心吸了口凉气,岔气儿了!”
看着天之厉的黑眸不由自主转向他怀中石莲,露出丝急切,
“时间还没到吗?”
天之厉收回视线,转而望向天上,弯月位置,还差些,“快了!”
质辛心不由提了起来,手指头搅着,终于张口说出犹豫了一日的心思:“爹,我和你商量一件事情吧!”
天之厉回眸,关心问:“何事?”
质辛抬手按在了近旁的他肩头,黑眸澄亮望着他的眼:“一会儿娘亲魂魄出现了,能不能先让我和娘说说话?爹第二个再说?我就说三句。”
说着伸出右手比划出三个小指头,“就三句!”
天之厉微怔后,见他思念的眸色,宽厚的掌心霎时包住他的小手,低沉道:“想说多少都可以,只要不损伤她的魂魄,爹看着你们说话就好。”
质辛黑眸一亮,眸底露出从未有过的激动,抬起另一只手按在他的大手上:“我就说三句,剩下的爹和娘说吧,我不会打扰你们的。”
天之厉眸色凝住,颔首,微用力握了握他的小手,转眸望向天际,还有一刻,当即松开,转身向泉水中走去。
“蕴果谛魂,你可以准备了!”
蕴果谛魂暗中和缎君衡、鬼邪对视,二人微颔首,一切放心。
元种七厉和他化断灭抬眸望向湖心,暗藏着忐忑不安,到时聚魂千万别出破绽。
剑布衣和三千对视一眼,步子不由迈出,更靠近了泉边,凝眸盯着湖心。
泉水陡然一阵剧烈震动,水花飞溅中,天之厉提功,牵引收纳四朵石莲的巨石从泉底深处破泉而出。
水花落尽,巨石霎时伫立湖心,独对天际弯月。
天之厉紧接着抬掌,陡凝雄浑功力,沾水沉按石上,彭然一声,裂开巨石。
露出了里面静静躺着的的四朵石莲,巨石上自生的灵力紧紧旋绕在四周。
天之厉凝视着手中石莲,轻轻捧着放进了四朵石莲中。终于把你全部带回了异诞之脉。
劫尘和咎殃担忧怔怔望着湖心,袖中的手指不禁有些轻颤。
蕴果谛魂眸色微紧张望着,石莲是否会融合?
剑布衣和三千的神色不由紧紧绷住,四眸一动不动,不敢不能错露石莲每一瞬的变化。
就在石莲贴住巨石,五莲相触的刹那,
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齐刷刷凝视着泉心。
异光无,异像无,五朵石莲依然是分立的五朵石莲,一株一株静静躺在石心中,默默对着月色。
没有胎藏五封莲!竟然没有!
凝视的三千脸刷的发白,身子一软,历史果然变了!
剑布衣急忙抬手扶住了她的身子,按住佩剑的手止不住的发冷。
三千靠着他支撑才颤抖回眸,奔波许久的心神微现克制的溃乱,天之佛复活不了了!现在可以确认这根本不是我们的那个时空!
剑布衣硬撑看睁大眼睛望进她眼底,支撑在她腰间的手一紧,艰难启唇密语,不能让别人看出我们神色,必须撑住!
三千喉间倏然一哽,垂眸压下泪水,轻轻点了点头。
天之厉眸色一恍,站在热泉中的身子突然晃了晃。
“大哥!”
“爹!”
“天之厉!”
眸色□,魑岳、劫尘、咎殃、质辛、魑岳、缎君衡和鬼邪等人急吼出声。
蕴果谛魂急声补充大喊:“胎藏五封莲如此形态亦是正常!不影响聚齐至佛魂魄!”
声音传出,久久回荡,湖心却迟迟无回音。
元种七厉和鬼邪步子不觉急出,便想要入湖。
“站住!”
沉默的天之厉陡然厉色痛扫,热泉倏然惊爆炸裂之声,仿如火山喷发,咕咚咕咚痛涛汹涌,正如他此时心底的愤怒急恨。
三千身子一缩,眸色惊惧靠近剑布衣。
鬼邪几人步子僵在了岸边,担忧看着湖心。
野胡禅急忙抱着质辛转身,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质辛惊吓在喉的害怕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一片紧绷的死寂霎时冰冻了圣灵热泉四周。
蕴果谛魂急眸扫向缎君衡和鬼邪,快造出假魂!
缎君衡右掌状似无意急拂过左手水晶骷髅头。
鬼邪白色袖袍往身后一背,自其中引出了一道透明祭司之力。
蕴果谛魂左掌对月托起九九转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