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树魁化形的树干一动,骤引得枝叶哗哗作响:“吾修炼又有进展,每进一次,皆会比以往晚半刻。昨日修炼关键处,吾不能出声提前告知你。”
魈瑶听后对着树干嗯了一声,随即走向木桶:“吾初练功力时便是先对付这苑中落叶。何时能横扫枝叶聚成方才模样,地面尘埃枝叶一丝不存才可进入下一招式。每日皆重复此步。”
树魁微笑了笑:“今日落叶比前些日子多了数十倍,你一扫而空,功力又有所精进。”
魈瑶双眸一闪,提起木桶缓步走近他树根前,蹲□子倾斜木桶,泉水汇成一线涓涓流出,灌注入树干与地面相接之处:“以后莫再将部分功力凝聚在坠落的叶上,吾提升功力尚有其他办法。”
方才还簌簌作响的枝叶陡然陷入一片静寂。
魈瑶察觉,手中木桶一顿,等了许久依然不见他出声,手指一紧桶壁,抬眸望向树干:“树魁!”
树魁听出她声音中的一丝复杂,这才出声:“说吧,吾听着。”
魈瑶叹了口气:“你不厌恶吾吗?吾骗你。”
树魁不料她问这,微怔后,枝叶一阵轻轻响动:“你可知骗术为何会成功?”
魈瑶不语,却是垂下了双眸,继续倾斜木桶用泉水浇灌着他的树根。
枝叶继续婆娑作响,多了丝微不可闻的温柔之意:“吾心甘情愿被你骗。”
魈瑶听了,凝视泉流泛着盈光被他树干吸收的双眸一凝,嘴角突然露出丝淡淡笑意,半晌后收起,低语出声:“树魁,吾厌恶自己骗你。”
树魁心头突然一跳,她的话,难道,枝叶窸窣声戛然而止,化在树中的双眸紧张凝视她的面容,缓慢结巴道:“为……为何?”
魈瑶倒尽了木桶内的泉水,立正了木桶,沉默良久后,抬眸对上他显露而出期待的双眸,皱眉为难道:“吾不能接受自己欺骗未来夫君。可吾却骗了你,已成事实,这如何是好?”
树魁听了半晌没反应过来,不骗她的夫君,骗了他,她不知怎么办?她的意思,她要让他当夫君,双眸骤然一喜,激动急出声:“吾骗你一次就好了。”她既如此认为,便就当她骗过吧。
魈瑶怔了一怔,见他清泉般透彻的碧眸满眼亮光,想到了什么,嘴角轻轻露出丝笑意:不徐不疾道:“也可以,但是树魁,你骗吾不能让吾看出来,何时骗成功,吾才可能嫁给你。”
激动哗哗作响的树叶骤然一止,树魁僵住,见她一副你这辈子最不会的就是骗人的神色,扯了扯嘴角干笑出声:“魈瑶,要不我们定个期限吧,一年,两年……或是更久皆可,若到时吾不成功,你也嫁给吾。你放心,吾一定想办法骗你。”
魈瑶不假思索摇头:“不容商量。”
树魁噎住,苦笑看着她满脸笑意,无奈叹了口气。他要如何骗?活了这么久,他从未说过句谎言,如何说还能不被她发现?他在她眼中根本无所遁形。此事看来需要见了义妹向她请教一番,她最擅此道。
魈瑶说罢,抬手按在树干上,缓慢起身:“树魁,你可想知道吾何时改变了想法。”
树魁从思索中回神,对上她之视线,温柔笑了笑:“在你阻止吾扎根圣灵热泉,要亲自每日取水浇灌时。”
魈瑶双眸一闪,微提步靠近了树干,身子靠在了上面,散功褪去了手背上厉爪:“说来听听。”
树魁缓慢道:“若只是愧疚,吾每日扎根于圣灵热泉一个时辰修炼便是最好,届时恢复人形,你只需这一个时辰费心。让吾扎根于你殿中,一日三取水,吾只有夜间才能恢复人形,白日尚须根据吾体之变化调整泉水之用。你不放心吾修炼,反倒只相信自己动手,吾之变化时时在你掌握之中,你才能安心。”
魈瑶仰头抬眸望向他繁茂葱茏的枝叶:“树魁,你知晓后,为何反倒却对吾言语极少。”
树魁凝视她轻轻一笑:“吾对你心意始终不变,只等你出声,依你性情,想法变了后却仍一直不言,该是还有未想通之处阻止你最终做决定。吾不想再继续出言干扰。你总有想通之时,吾不急,慢慢等你想。”
魈瑶仰望着的眸光内募得露出了笑意,随即站直身子转向面对树干,伸出双手半抱住,轻轻摩挲着手下光滑树皮:“吾现在抱住的是你哪儿?”
一股惊悸之感骤然从她指腹过处蔓延,树干突然颤了颤,树魁知道这是什么感觉,面色刷的一红,极力压下心底骚动,轻咳了咳,不自然出声:“魈瑶,你,你先松手!”
魈瑶看不出他变化,反而搂得更紧,对他这树身子和人身相通处好奇至极,如此好机会怎会放过:“先回答吾的问题。”
树魁那个地方被她搂得一紧,指尖还微陷,她身上的热度更直窜入他身前,竟然微微有了反应,面色烧得更红,急道:“魈瑶,先松开,在吾臀上!”
魈瑶一怔,双眸愣愣看着眼前树干,如此之高处竟然只是臀!双眸闪了闪,手下是臀,人身之后,那对应之身前便是,募得反应过来她紧贴树干的胸口挨在何处,魈瑶脸腾得一烧,嗖的松手,瞬间僵硬了身子。
一袭凉风拂过,脸却烧得更厉害,魈瑶余光瞥见不远处的木桶,狂跳的心一松,疾步而去俯身提起,红着脸化光离开:“吾…吾去取泉水!”老天!她刚刚做了什么?
树魁红着脸抬眸直到看不见她狼狈的背影了才收回视线,无奈低叹一声,急阖眸强行静心清风不时拂过,片刻后,渐渐吹走了他身上方才燥热,只剩下金芒下的翠绿树叶簌簌作响,沙沙声中别有悦耳之处。树魁这才缓运全身功力,吸纳方才圣灵热泉中之灵气。
整棵华树骤然氤氲起一层层圣洁云气。
“楼至,我们该离开了!”
树干东方苑内唯一的一个石桌旁,应用荒神之力隐身的天之厉看向怀中之人淡笑密语:“只剩下一个树魁,无甚可看了。二人进展可喜。”
因方才一幕陷入沉思的天之佛这才回神,盯着天之厉若有所思问:“树魁化身此树前,是不是要脱了衣物?”
天之厉未曾想此处,黑眸随即极快扫过树干枝桠树叶,需要脱衣物!刚想,眸色骤变,震愕一把堵住天之佛双眸,暗咒一声,刷的起身抱她离开。她岂不是看光了树魁!他怎么未想到此处?
天之佛蹙眉,不解他突变,急抬手去拉的手:“怎么了?为何堵吾的眼睛?”
天之厉黑眸暗沉,暗恼郁恨,见离开魈瑶寝殿远了,这才松开手。
天之佛见他眸色,怔了一怔:“为何生气?因为魈瑶抱住了树魁?”顿了顿,脑中募得想起方才她的疑问,天之厉接下来的神色,难道,双眸突然一震,看着天之厉愕然道:“树魁要脱去衣服化树,魈瑶岂不是直接抱住了他的光身子?还是那个地方?”
天之厉见她分析得头头是道,直气得牙痒痒,死死盯着她的双眸:“你都看到了?”
魈瑶抱着树魁,天之佛以为他指这,颔首:“清清楚楚!”
天之厉一把把她的头按进了怀里,咬牙切齿:“吾明日就把树魁砍了!”
天之佛愕然,挣扎着抬眸看向他皱眉:“无缘无故为何砍他?魈瑶和他之举亦无甚过分之处。”
天之厉垂眸瞪了眼她,气结沉声:“你坐那儿认认真真端详一男人的光身子,上上下下看得一丝不漏,吾不砍他砍谁?你知道他没穿衣服还看得目不转睛!”
天之佛震住,愕然盯了他半晌,似乎好像知道哪儿出了问题又好似不知,思绪微乱,不由结结巴巴道:
“他…他…是…是棵树!”除了树干树丫树叶什么都没有!她就看到了一棵树,哪儿来得男人?
天之厉见她神色一脸茫然,怒咒一声:“这该死的树!化形不知道穿衣物!”
这!他问题在这儿!天之佛一怔,见他怒气滔天,猛得反应过来他在气什么,双眸僵直一抽,噗的一声大笑出声:“天之厉!你几时见过树穿衣物!”
天之厉募得俯身张嘴堵住了她的笑,暗眸咬牙:“看男人光身子是不是很高兴?”
天之佛笑意难止,半晌后直笑得肚子疼,急松开一只手轻揉了揉,对着他的眼睛,不假思索点头:“是很欢喜!”
话音尚未完,她刻意顿在此处,却不料他眸色陡沉,手指掐得她腰疼,嘶得倒抽一口凉气,天之佛揉肚子的手急抬起抚在他胸口,急促道:“吾看过摸过的也就这具,看他光着时当然很高兴,吾日日都只看他,绝无虚言,天之厉,你是证人。”
一口气没顾得上喘,天之厉见她着急安抚他面色憋得通红,满意哼了一声,手指才一松:“他若当真是不穿衣物化形,未来就是过得了魈瑶那关,也甭想娶魈瑶。”
“霸道!”天之佛喘匀了气息募得轻斥一声,盯着他此仇必报的神色,好笑道:“吾只看到一棵树!当时吾还以为你知晓他如何化形,毕竟好多事你都瞒着吾,故才发问,没想到……”
天之厉打断了她的话,垂眸沉哼:“吾若知道,今日绝不带你来!”
天之佛笑笑,微动身子在他怀里舒服些:“现在只是猜测,你如此笃定他不穿衣物?尚有另一种可能,他穿着衣物化形。”
天之厉黑眸一凝,淡淡出声:“最好如此!”
天之佛凝视他仔细回忆了下当时情形,笑着看向他:“树魁和魈瑶相接触之反应,吾敢断定,他一定穿着衣物。而且,树魁若不穿衣物,绝不可能在魈瑶面前那般自在。”
天之厉心底郁结听此才微微散了些,若有若无的嗯了一声。这问题不得树魁亲自回答都只是猜测,他定要问个水落石出。
天之佛见他还有暗闷,无奈笑了笑,搂住他的脖子,再出声转移了话题:“贪秽和剡冥有没有什么消息?”
天之厉摇了摇头:“暂无。吾信中已与忌霞殇言明为二人提亲,若有消息该是四人回归异诞之脉。”
天之佛双眸露出笑意:“只要他们两情相悦,忌霞殇君子之风,并非迂腐拘泥之人,自然会答应。”
天之厉笑了笑:“如此最好!”
此时远在苦境的贪秽和剡冥,一者陪着擎念潮在等待,一者仍然在昏睡中,距离昏迷那日已经过了有十数日。
擎念潮和贪秽来剡冥房内探望他情况,却不料擎思瑚依然坐在床边守着,又是一夜未阖眼。
见是他们,擎思瑚才动了动僵麻的身子,微有些恍惚,摇了摇头才清醒些叫了声:“姐姐!姐夫!”
擎念潮见她双眸通红,满是血丝,叹了一声:“你去睡儿,吾和贪秽照顾他!过不了多久他就会醒。莫他醒了你再病倒。”
擎思瑚回眸又看了眼昏睡的剡冥,双眸微涩,拉着擎念潮的手一紧,低低道:“都是我的错,要是他那日去找我,不不不,他回来那日我就去找他,也不会这样!”
一旁的贪秽突然看向她出声:“人之常情,谁都没有错,剡冥不会怪你,吾和你姐姐更不会。”
擎思瑚眸色越酸,脑中又不觉回想剡冥那日彻夜而归到去见她之事,忍了许多日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募得趴在擎念潮怀里哽咽无声哭着。
擎念潮见她知晓剡冥如此便每日每夜陪着,直到今日才哭出来,心疼又带些欢喜,揽住了她的肩轻抚着:“姐姐一会儿送你回去。”
擎思瑚手指募得搂紧了她的腰,低低的抽泣声中夹杂了断断续续的哽咽之声,“等他……醒过来…我立刻跟他……说我喜欢他。”
擎念潮安抚的手轻拍了拍她的背:“嗯!”
贪秽照常走近床头,欲要查看剡冥情形,却不料,
剡冥不知何时睁开了双眸,愣愣望着趴在擎念潮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擎思瑚。
绿眸一震,难以置信的喜悦骤闪,贪秽急转向二人要出声,剡冥突然回神急伸手一把拽住他的手,转眸看向他露出丝复杂神色,轻摇了摇头。
贪秽一愕,绿眸闪过丝不可置信,睡了一觉他竟然学了偷听这一招,这根本不是剡冥会做的事!
那头擎思瑚依然哭着:“剡冥他就是个大笨蛋,花魁明明是个女子,吾当然能跟她亲密些了,他怎么连男子女子都分不清!”
擎念潮双眸不自然闪了闪,她也没分出来。
贪秽转眸看了眼刚知道僵住震愕的剡冥,轻咳了咳,忍着笑意突然出声:“所言甚是,剡冥确实是个笨蛋。”剡冥暗瞥了他一眼。
擎思瑚继续道:“就算分不清,也好歹问问我啊!我又不嫌弃他分不清,一声不吭,看到我和花魁姐姐在一起就以为什么乱七八糟的,笨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