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缎君衡心头微松,看向天之厉道:“质辛此后在中阴界再未出事!”
天之厉提步走向第六座石像,石像中又出现了自己和天之佛,沉怒的心绪才微微缓和。
质辛身上背着荆条,赤裸着小小的上半身,抬眼看着被封印时化身巨石像的他以及紧靠自己而立的楼至。
看到这突兀的三人组合,天之厉眸光倏然愣了愣。
这又是什么意思?随即抬手未有片刻犹豫放在石像质辛身上。
“嘿嘿,爹,娘,质辛向你们认错,上次我被坏人算计了。我怎么舍得不要爹和娘呢!爹,上次是质辛耍赖,你被娘封印变成巨型石像了,怎么可能转眼间就现身,先向石像爹爹三鞠躬认错,等你自己破封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所以你等着质辛以后去苦境救你!然后,再向娘,呃,到娘怀里蹭蹭,娘,质辛能感受到你心里的痛苦,质辛不怪你,等质辛长大去苦境带着爹爹帮你!”
寄语中的滑稽好笑,并未让在场的二人心头有一丝轻松,周遭空气倏然陷入死沉般的凝固。
天之厉死死盯着质辛赤裸上身负荆请罪的模样,生生逼红了双眸,倏然闭上的眸中微不可见的一滴晶莹疾病速划过,急速反手解下了身后的黑色披风,双手微颤轻轻围在了石像质辛身上。
“这世上任何人都有错,唯独你没有任何错误!”
缎君衡转身不忍再看,手指紧扣在心口,只觉胸口一阵窒息憋闷,不得不张开了口借以缓和心头的不适。
“我们看第七座吧!”
天之厉系好了披风前的衣带,才缓缓移目到第七座石像,沉重的心顷刻直向深渊坠去。
自己横抱着楼至,正要跨过一扇大开的房门,可是竟没有质辛!
质辛你出什么事了?
缎君衡眸色亦显凝重,只待天之厉抬手覆上,一阵疑惑重重的呢喃窜入耳中。
“今日我和十九偷偷在外练功,碰到了一对夫妻,见他们神神秘秘鬼鬼祟祟,我好奇跟着去了,他们到了一处房子,突然丈夫把妻子抱起来进了房子,口中念念有词,夫妻亦要有自己的二人时间,不能总让孩子跟着。虽然我不知道他们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过石像中质辛总是跟着爹和娘,那好吧,这次就让爹和娘独处!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
天之厉惴惴难安的心倏然一愕,半晌后才反应过来这座石像所表达的意思。
错愕的眸光不禁暗昧不明的闪了闪,下意识突然回眸,看向旁边的缎君衡,道:“你就是这么照看两个孩子的?”
缎君衡紧张的心闻言一松后却听到他的询问,眸光不自然的闪了闪,眸光迎上天之厉暗皱的双眸,急忙解释道:“此事,此事你放心,十九回家告诉了吾,吾很及时将质辛带回了逍遥居!”
你这个不孝子,害惨为父了!
天之厉眸光一闪,倏然催动功体掩去了这座二人相亲相近的石像。
缎君衡一怔过后,倏然转身看向了他处,抬手扶着下颌,眸光紧紧盯着洞穴顶部一处凸出的石笋。
刚才他什么也没看到!
天之厉做完之后,眸光依然沉稳霸气,仿佛方才所为并没有任何不妥,直直对缎君衡出声道:“对第八座石像感兴趣,就立刻回身。”
缎君衡闻言无奈急忙回身,紫色披风一扬,疾步走到洞穴另一侧第八座石像前,神色却在看清是何物时骤然惊变。
天之厉眉心紧蹙,站在诡异之极第八座石像前,抬眸看向缎君衡,见他眼中的震惊,猝然问道:“你定然知道这是何物”
缎君衡沉吟半晌,眸色中闪出一丝沉重和难以言说的震惊不解,扫过与第八座石像紧紧立在一处的第九座和第十座石像,迎上天之厉不明状况的疑惑双眸,缓缓道:“这是三处地方。第八座石像是天阎魔城,第九座是修罗鬼阙,第十座是魔皇陵。”
魔皇陵三字突然震得天之厉心头一痛,天之厉眸色复杂难解,心中疑惑更甚,“魔皇陵是什么东西?”
缎君衡看天之厉强抑心间震痛,急欲得到答案,眸色中一阵犹豫。
看情形,他竟对质辛到苦境后自立为魔皇与厉族佛乡对抗之事毫不知情,那么其他七厉杀害质辛和他之二子他化和断灭之事更不知晓。
“天之厉,不妨先听听石像中质辛之言,吾再言其他。”
天之厉眸光微顿,轻“嗯”一声,竟是抬手按在了引动他心拧痛的第十座石像之上。
“这几个月我总是做梦,梦中一直清晰的出现这三个地方,天阎魔城,修罗鬼阙、魔皇陵,这到底是些什么地方?似乎很熟悉又很陌生。中阴界中没有这些地方,我肯定没有去过。罢了,先刻出来,既然有一股熟悉感,也可能是自己记忆并不太全,遗漏了一些东西。”
缎君衡听了身子登时僵在了当场!眸中骇然惊诧暴露了内心的波涛汹涌。
这怎么可能!
石像之中质辛声音正是少年之时,他怎会在少年之时便对未来有预感!这三个地方分明是他成年之后在苦境称魔到最后陨命时所在过的地方之外形。
天之厉见缎君衡闻言惊骇失色,心头不好预感越来越强,眉心一敛,登时抬手又覆在了第八座和第九座石像上。
而两座石像与第十座石像寄语没有丝毫不同。也就是这三座石像是同一次雕刻而成!
天之厉此时已顾不得去探究剩下八座石像是何情形,这三座已让他心神难以宁静,随即看向缎君衡:“缎灵狩,吾希望你一字不瞒的全数告知!这三个地方与质辛有何牵连?”
缎君衡拿着水晶骷髅头的左手轻轻放在震颤的心口,才稳下心神,看着天之厉道:“你可还记得我说过,质辛成年并有二子!”
天之厉拧眉微微颔首。
缎君衡苦涩一笑,抬眸看向第八座石像,回忆道:“天阎魔城,是质辛从中阴界到苦境后第一个立足之处!”
天之厉闻言神色顿拧:“他既想法设法出了中阴界,为何不直接到异诞之脉寻吾?纵使吾被封印,尚有吾妹劫尘、魈瑶和一众兄弟!”
缎君衡被问,眉心皱了皱,叹息一声:“这亦是吾百思不得其解之处。吾问过他,但他每次都沉默不语。”
“修罗鬼阙又是怎么回事?”
缎君衡犹豫了片刻,才看着天之厉,眸光肃然,直言不讳道:“质辛在天阎魔城竟自立为魔皇,统领了四散分裂的妖魔二族民。后来此地被厉族之人设计,引发魔族与天佛原乡战火,战火之下,天阎魔城被毁,质辛带领魔妖二族民迁居修罗鬼阙!”
“魔皇竟是质辛!怎会是质辛!”天之厉听了眸色震变,身子微不可见的晃了晃,眸光乍裂,定定难以置信地瞪着缎君衡。
劫尘他们寻求方法破解自己封印,千年来难道竟是与与质辛为敌!
缎君衡急忙扶住了天之厉颤动的身子,忧心道:“你无事吧?”
天之厉闭眸定了定神,才睁开,眸中此时却是带着深深的恐惧和痛楚,看向第十座石像,喃喃自语:“魔皇陵,魔皇陵,便是吾的质辛殒命之处吧!”
缎君衡点点头。
天之厉胸口窒息痉挛,袖中手指倏然紧紧攥进了掌心。
千年之间,质辛你既然有记忆,为何不与劫尘他们相认?为何要殒命在自己亲人手上,你让爹情何以堪!爹已欠了你许多,如今竟又欠了你一条性命!爹如何对得起你!
缎君衡见他哑声轻唤质辛,悲痛难平,心头亦觉悲伤,低声劝道:“此时还不是伤心之时,天之厉,你是否察觉出诸多事件中有太多的疑问,一团迷乱根本找不到答案?现在所知零碎信息更无法顺理成章的衔接?无论是天之佛对你和质辛所为,还是质辛后来成为魔皇之事!”
天之厉半晌后才稳下心头悲颤,定眸看向缎君衡,“依你对质辛父子之情,见到吾这厉族罪魁祸首本该恨之入骨,但事实却是礼待有加,这就是原因所在吧。”
缎君衡眸光平静,坦然看向天之厉,微微颔首。
“质辛心系你与天之佛,吾心知肚明,按常理他没有原因与自己亲人敌对。但事实却是双方兵戈相对,这便是一大疑问。
其二,濒死之前质辛竟到了苦境集聚天气灵气之地拔地而起魔皇陵封印自己力量。更在离开中阴界时暗自给吾另一名义子黑色十九留了他心头精血和部分内元之力,吾复活他时幸得有这厉佛双元和精血以及魔皇陵的力量。”
天之厉眸中闪过相同的疑问,倏然又想起质辛二子,出声问道:“缎君衡,吾回到厉族之后会详细查问。另外,你方才所言质辛有两个儿子,他们现在何处?”
缎君衡看着天之厉眸光一阵感伤,深深长叹一声:“天之厉,你听罢切莫太过激动。”
天之厉沙哑着嗓音轻嗯一声,不好的预感涌起,心头的悲恸灼痛却倏忽间更显剧烈。血脉相连的痛楚竟彷如穿透时间,破空袭来。
缎君衡垂眸,定定看着手中紫光不断闪烁的水晶骷颅头,轻声道:“质辛两子一名他化,一名断灭。在质辛重伤死后,他化承继他之遗愿,继续率领魔妖二族与厉族对抗,对抗之中,两子又皆为厉族之人所杀。”
天之厉沉到深渊的眸光僵硬如柱,良久后才微微动了动,怔然地看向缎君衡,“所以,吾这个爹欠了质辛三条人命!”
缎君衡眸光清明,望进痛到极致已然有些恍惚的天之厉眼中,冷静自持道:“事情所有疑惑之处水落石出后,我们才能下定论!”
天之厉眸光定在第二座石像上,沉默半晌后,眸中微微现出了一丝希望,突然看向缎君衡出声问:“他化和断灭可有复活之法?吾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缎君衡此刻才真正确定天之厉对质辛之心,心头欣慰,微微颔首:“有是有!但还未找到。二人尸体吾现在封印在魔皇陵之中,但因二人体质与质辛还有不同,不能用复活质辛之法,吾只能另寻他法。”
第29章 前往罪墙
天之厉紧缩的心头因此微松,深邃的眸中含着真诚的感激看向他:“缎君衡!吾必须谢你!”
缎君衡抬眸轻笑,眸内亮光闪动:“天之厉,莫忘了,他化和断灭亦是吾之孙儿!他们与吾情分可是要深过于你!”
天之厉眸光闪过一丝沉笑,掌心倏然幻化出宙王王令。
“缎君衡!收下它!”
缎君衡诧异间接过王令,火焰般的令牌入手登时成了折子模样,心底疑惑间,缓缓打开,急速浏览。
天之厉眸光凝视着眸光不可置信地缎君衡,诚心诚意道:“曾经这是质辛愿望。 但此刻,它亦是吾愿。缎灵狩可愿移居厉族王地异诞之脉?”
缎君衡览着书册中自己得自由身,字字句句,全是质辛心愿,心底微涩,眸底不觉涌起一丝泪光。
这个不孝子,你是不是觉得为父无家可归了!才这般挤兑吾!
虽然为父是被它界驱逐而至中阴界,半生寄居人屋檐之下,但现在不也凭借一身能力有了逍遥居!
就这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需要你生生死死惦记两生吗?
“天之厉,吾要继续去寻因鸿蒙气团隔绝而在苦境失踪的十九!”缎君衡看罢,收起心底波澜,看向静待的天之厉:“随后吾会让魅生先行去异诞之脉,等吾寻到十九后,再去!”
天之厉眉心蹙了蹙:“黑色十九,血肉罪墙丧生者的后人,据吾所知他现在被强行保护在天佛原乡!”
缎君衡怔了怔,“怎么可能?十九与天佛原乡无冤无仇!”
天之厉眸光沉稳,看着缎君衡直言不讳:“他是楼至以血肉造罪墙时死者的遗孤!更是佛乡欲要证明楼至罪名的证人之一。所以,你何处都不必去,直接去忏罪之墙便可见到他!”
缎君衡眸光一震,顿时凝神细思,片刻后拧眉看着天之厉道:“忏罪之墙!若真是失忆的天之佛来中阴界定是为向宙王探得造罪墙缘由真相,一证自己是出于拯救苍生之缘,而非为掩盖佛体诞子丑闻的私欲。但现在站在吾面前是你天之厉,吾要知道宙王如何应答于你?”
天之厉眸底一丝冷厉闪过,淡淡轻笑:“忏罪之墙边,由天之佛忏悔,他再当众说出证词!为天之佛做证。”
“宙王此人不可信!”缎君衡闻言眉心顿皱,看向轻描淡写如此重大事情的天之厉:“纵使你已做好代替天之佛忏罪的准备!还须小心他布下暗棋。”
天之厉闻言看向缎君衡意有所指道:“你果然如质辛记忆中般如此絮絮叨叨!”
缎君衡一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