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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然光气散去后,一个小小泛着昙花香气的玉像静静立在掌心中。清晰圣洁的面容,庄严尊贵的身姿,身后轻轻摇曳着细软的银色发丝,举世无双,栩栩如生。
天之佛小心伸出指尖摸上玉像,轻轻滑过她温润的眉眼,感受着衣裳褶皱间细致的纹理,丝丝缕缕,没有一丝偏差,竟是与自己一模一样,心头幕然一悸,眼底急速划过为不可见的晶莹。
天之厉将玉像放在怔然的她手心,低低一笑道,“吾的石像如此惨不忍睹?将你气成这般?居然都不情愿拿在手中一观!”
天之佛阖了阖眼,压下心底莫名情绪,触手在真实的发丝上,睁眸出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天之厉道:“上次在青芜堤质辛解不开你的头发,吾让你指刀斩断之事可还记得?”
天之佛募然明白,语气虽恼,眸底却带着怀念,“你是故意的!”
天之厉道:“刻出之发丝终不若真发,吾那时收起,便融合功力,将发丝一根根植入玉像,受玉石之养分,发丝中多了玉氛,坚固不朽,但仍有发丝之柔韧!”
天之佛听完,抬手摸向他垂下的发丝,顿时指带微弱佛功,瞬间划过,一缕黑白交错的发丝顷刻间便凝结于掌心。
天之厉不解,“你要吾发丝何用?”
天之佛抬眸望进他眼底,轻声道:“如今你吾相守,这玉像难道不该成双成对?”
天之厉翻掌收好了玉像,笑道:“你刻?”
“嗯!”天之佛不假思索应道,“吾要用你当初刻过的玉石母料!”
天之厉将她如玉白润的指尖拿起放在嘴边一吻,“改日吾带你去看母料,但是必须等生下孩子后,方能进行!”
天之佛淡淡一笑,心底却是藏着只有自己才知的决断,不假思索点头,“再过一些时日,吾的功力全数失去,即使有心也无能为力!”
“吾去找缎君衡问些事情!”天之厉说罢,起身双手拳掌相接,陡然暗绿王厉之气缭绕,霎时运起强势功力,撤去了结界。
天之佛眸中不可置信一闪而过:“怎么现在?”
“你很喜欢居住在结界中?那好,等生完孩子后,吾再为你设上!”天之厉转眸看着她,挑眉笑道。
天之佛无语冷哼一声。
天之厉收回玩笑之色,缓缓柔声道:“结界对孩子有害!吾既然知道了便不能继续留着,而且你身子比吾预计恢复的快!等质辛送来衣裳后,你让他带着你出去走走,看看现在的异诞之脉和千年前有何区别没有!”
缎君衡飞身刚落在劫尘寝宫前,一声冲天尖叫响彻云霄,紧接着房门咣当咣当几声剧烈响动后轰然大开,他唯剩下目瞪口呆,不可思议愣在了当场!
咎殃仅着白色里衣,怀抱碎裂蓝色外裳,跌跌撞撞夺门而出,面上左一块红痕,又一块暗红,脖子上还有几道抓痕,满眼尴尬瞥了眼僵立的缎君衡,抬了抬手中衣物遮住半边脸。
“你找劫尘?她现在有些累,正歇着,过一个时辰再来吧!”
“缎某来的不是时候!”缎君衡不好意思轻咳一声,看着咎殃道,“呃,依你和劫尘姑娘的关系,找你也一样!”
咎殃只得顿住步子,顶着一张惨不忍睹的脸,硬着头皮道,“何事需要吾相助,请讲!”
缎君衡压低了声音,“你可见过质辛来此?”
咎殃一愣,“质辛?”
缎君衡颔首,“昨夜他言要来寻劫尘,一夜未归,吾猜测他可能歇在此处,特来确认!”
咎殃拧眉,“昨夜?什么时辰?”
缎君衡道:“丑时!”
咎殃敢要说话,他口中熟睡的劫尘却是站在了门边,突然插话道:“原来那个黑影是他!吾想他肯定是去了双天寝宫。你若心急,不妨去看看!”
缎君衡闻言心下微松,也不好意思继续打扰他们二人,道一声多谢后,霎时化光离去。
咎殃挡着脸,诧异看着已经醒了的劫尘,“你怎么不再多睡会儿?”
劫尘一手抵在疼痛的腰后,拧眉躁怒道:“你那种折腾法,能睡着就见鬼了!半个时辰内收拾好,随吾去见剑布衣!你说他前一日来信言明记忆恢复,吾有事要问他!”
咎殃闻言一愣后霎时满脸痛苦,就他现在的模样,现在去见他,不是自找那个穷酸布衣笑话!
61未来之人
缎君衡飞身至半路时恰好看到了在地上疾步而行的质辛;急切的眸色顿松,登时降在他面前;“质辛!”
质辛见头顶突降一个巨影,吓得倒退几步;抚了抚心口,抬眸一看才惊讶道:“义父!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缎君衡俯身按住他的小肩;心头凝重才彻底放松;“你莫名其妙失踪,吾能不到此吗?
下次要来看你娘和爹;一定要记得与吾说一声!吾亲自送你来;你失踪;义父、十九、魅生都会担心!义父不能让你再出任何差错!……”
死过一次;你的命体已经遭到了损坏;复活又出了些许问题,两者相加导致你的生长停滞不前,你爹让你与吾同住便是要让吾观察你日常起居,想法找出其中原因,你再忍耐些时日,等吾想到办法后,便可搬近与他们同住一个苑中。
质辛黑眸中闪过一丝愧疚,急忙踮起脚尖用衣袖擦了擦他急出的汗珠,咬了咬唇,低声认错,“我以后一定跟义父说!不再偷偷溜出来!那义父我们现在回去吗?”
缎君衡见他欲言又止,耐心问道:“你有什么事还要做?”
质辛回眸看看双天寝宫,冲着他嘟了嘟嘴,无奈摊手,“爹守着娘一刻钟都不想离开,罚我这个儿子做苦力,到禁地给娘拿衣服!”
缎君衡眸底闪过一丝无奈轻笑,天之厉!吾该说什么好呢?清了清嗓子,“走吧,义父带你去!你娘总算能出殿门了,吾亦有许多事情要向她询问!”
说罢俯身抱起质辛,化光前往天之厉特意结界的禁地。
天之厉离开寝宫,飞往缎君衡住处时,恰好碰到了正要离开异诞之脉的劫尘和咎殃,身子一顿,挡在了二人身前。
“你们要去何处?”
“昨日得知剑布衣恢复记忆,吾和咎殃现在去寻他问一些事情!”劫尘一讶后如实相告,“不知大哥有什么事吩咐?若是急,我们可稍后再去!”
“不必!荒神禁地之事等你们回来亦不晚。”天之厉意料之外眸光突然闪过一片惊喜,立刻严肃吩咐,“务必将剑布衣请来异诞之脉!前提是让他心甘情愿,他似乎知道一些未来之事,既然恢复了记忆,楼至隐瞒之事或许可以从他口中探出……”
咎殃眸光诧异凝住,不可置信俯身应道,“大哥,吾明白了!”
难怪他先前会无意识说出的一些预言成真,竟是知晓未来之事的缘故吗?
劫尘幕然垂下双眸,掩饰心里的叹息,大哥,吾只怕他会跟吾一样,你终究只能失望。
天之厉目送二人离去后,才又继续去了缎君衡殿中。
黑色十九正要出门去找缎君衡和质辛,看到是他,眸色一诧:“天之厉!你来寻义父吗?
晨起时,他见质辛失踪,出去寻他尚未回来!若有急事,你先在此稍待,吾去将他们寻回!”
天之厉走近房中,“不必了,他已经找到质辛,你带吾去他放置他化断灭内元之处,吾看看进展如何,等他回来,你让他到那里见吾!”
“嗯!”黑色十九转身带着天之厉打开了房内设置的机关,向密道走去。
秋暝山居,常年不落的火红枫叶摇曳生姿,亭亭如盖。
三千百无聊赖坐在院中,死死盯着石桌上的茶杯,回想初来苦境那日情形,恨不得盯出个千百来个大洞。
“剑布衣师兄!”
“师妹!”
三千从他怀里下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拧眉诧异地望着寸草不生,山石崩坏的地方,不答反问:“这是苦境的什么地方?师兄你怎么恰好在这里?你难道知道我要来,专门到此接我的?”
剑布衣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将自己失忆始末详细一说,“这里是无尽天峰!你该知道这是天之佛曾经封印天之厉的地方!吾无意到此,想要重塑来到苦境所做过的事,没想到无心插柳受里面残存的厉佛之力相助,刚刚恢复记忆,是谁把你送来的?”
“大伯母封印大伯父的地方!”三千双眸登时张得溜圆,四处站着望了望,真正的历史遗迹啊!跟以后的无尽天峰那简直是天地之别!难怪她没认出来!
“我本来绑了大祭司要偷偷逼他将我送来,没想到爹娘和几个叔叔姑姑竟然知道,不知怎么偷到了大伯父的厉族王戒,大祭司只能接受命令再次用倒溯穿越时空之术将我送来!”
剑布衣吓得面色微白,眸色一惊,“被圣王知道,师父们岂不是又要受罚!”
“要是受罚能让大伯父身体变好,我们心甘情愿!”三千回眸看向他,低声一叹,“你离开后,大伯父病情又加重了!爹娘叔叔们知道是因大伯母出事后长时间积郁痛心伤了心脉根基造成,只望你能改变过去的一些因素,别让大伯父伤了心脉,没想到突然间就失了你在这里的音信;也不知道进展如何,原来你竟是失忆!
不过幸好天时变化,那日我的命格生辰之脉映着天相,顺利来了!”
“居然加重!大祭司不是说已经控制住了!”剑布衣眉心一皱,心头倏然沉重,“一切都不远了!你暂时随师兄住在吾的秋暝山居吧,吾对你说明现在事情进展!我们再从长计议!”
“好啊!我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爹娘也让我来后先找你!”
三千端起凉了的茶,闷气直咽,想起当初的那声好,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若是时光能够倒流,她一定选择独自前行。
“哎,你个臭布衣!破烂布衣!明明说好要带我去见爹娘,可你居然说话不算话!更可恶的是你居然把我一个人锁在这个破院子!喝茶喝茶!这茶叶喝得我快要吐了!你再不带我去异诞之脉,我立马拆了你的穷酸寒窑!让你再守着它!
还有那个大祭司,当初为何不把她直接倒溯时空松到异诞之脉,而是落在了那个破无尽天峰,更走了狗屎运居然会碰到找寻记忆的破布衣,臭师兄!
她好不容易在未来脱离了他的荼毒,本来还有些想他,可没想到这回到过去居然第一个就碰到了他!
她一定是脑袋被驴踢了又被门夹了,才会在他离开后想他!”
剑布衣手中拎着装满了鱼的鱼篓走进院中,恰好听到了三千不小心说出口的抱怨,一抹轻笑划过眼底,“三千!吾回来了,我们今日的午餐有了!”
三千身子一僵,急忙抬手抹去了面上的狰狞怨闷,扯出僵硬的笑容,回身看向剑布衣,他没听到!一定没听到!
“师兄回来就好!吾刚打算去河边看看你,若是出了什么意外状况,比如掉河里了,吾也好去捞你!毕竟你不太会水!”
“多谢师妹关心!”剑布衣算是明白了她的怨气有多深,轻叹一声,走近石桌,垂眸看着刚到自己胸口的三千,温和道,“吾昨日传信到了异诞之脉,若吾预料不错,今日你爹娘就会来此!”
三千霎时愣住,半晌没反应过来,剑布衣一诧,“你不是想就见他们?”
三千猛然回神,骤然扑到了他怀里,紧紧搂住他,激动兴奋道:“哎呀!师兄你真好!原来是瞒着我,想给我惊喜啊!你真是天下绝无仅有的好师兄!”我再也不骂你了!
一股从未有过的女子清冽气息迎面袭来,剑布衣身子突然僵住,手指无意识一松,鱼篓啪的掉在了地上。
“哇!哎呦呦!瞧我看到了什么!剑布衣,你这小日子过得不错嘛!什么时候开窍了,居然寻了个年轻姑娘在这儿陪着你?”
咎殃不可思议地惊呼出声,疾步走近被强搂住不在状态的剑布衣,哈哈大笑,“你传信难道就是让我们来恭喜你寻到红颜知己的?居然还是让人家姑娘主动!啧啧,不行,你太丢我的脸了,我堂堂爱之厉的朋友怎么能让女子主动呢!改日我教你几招!”
剑布衣脸唰的一红,急忙将不明所以的三千推开,垂眸掩下心跳,待面色恢复正常才看向咎殃,尴尬道,“小…冰无漪,你们何时到的,怎么不通知一声,吾也好出去迎接!”
咎殃啧啧出声,“不用不用,陪佳人更重要!”
这熟悉的声音和说话腔调,不是爹是谁!三千幕然惊喜地抬起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咎殃。
咎殃戏谑中转眸对上了三千面容,眸光骇得一震,陡然大变,不可置信惊呼,“这!怎么会是劫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