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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密?”跋锋寒皱眉。
龙葵却带着古怪的笑意:“应是你与寇小仲更亲密吧?”哎,可是她同老跋都亲过了呢,子陵和小仲子还能如何亲密呢?
徐子陵看着跋锋寒和龙葵各踞一角的模样,摊了摊手道:“可是我觉得如今我站在这里当真多余碍眼呢,你们两个在一道的时候,感觉气氛很融洽又很完整。”他似笑非笑地在面前划了一条线,“呐,就像这般,你们那边是一个世界,而我这里,是被排开的另一个。”
跋锋寒愕然,龙葵却笑出声来,托着腮道:“子陵哪,你还真有想象力。”
徐子陵却认真道:“你们该知道吧,我有着很神奇的能力。”
跋锋寒与龙葵都看过来,“甚么?”
“直觉。”
“……”
“所以我觉得,你们应该相信我的直觉。”徐子陵道,又用手划了划,严肃道:“相信我,这里真的有一条线。”他平素认真说话的时候,总是显得十分诚恳温和,是以比起寇仲、跋锋寒等,要更有说服力,也更容易得到别人的信任。
但跋锋寒与龙葵确信,这次他们绝对是被徐子陵调笑了吧?
“行必为战备,止必坚营垒。”
经过三天行军,杨公卿和寇仲的五千先头部队终抵达慈涧。慈涧守将右游击大将军郭善才大喜出迎。
经商议后,决定靠城立寨,以加强慈涧的防守力,因背靠坚城,有险可恃,故采立攻击性的“偃月营”,指挥部所在的中军居中,兵力二千人,然后再分左右两翼,各千五人,面向平原。又在偃月营阵前挖壕,深丈五,口宽二丈,底宽丈二,由于口大底小,敌方兵马掉进去会遭到更大的伤害。
唐军此时尚未开始攻城,只在离城两里远处的丘陵高地设立木寨,大兴土木,为李世民大军作好攻城前的准备工夫,估计其兵力在一万至一万五千人间。
日落西山,天地一片苍茫。
52回转
当寇仲气冲冲地穿过城门时,守门军士皆是肃然致敬,士气高昂。
跋锋寒看着寇仲这副模样,心知不妙。他的剑上尚且还沾着上一阵冲锋的血迹,但神色却平静如水。
“这一仗打不成了。”龙葵镇定道。
身边的徐子陵紧紧握着拳,目光涌动,悲伤的神色一闪而逝。因他已然瞧见,在寇仲的身后,那个窈窕清丽的身影,太熟悉,而她出现在此处,却让他丝毫生不出重逢之喜,只有无尽的苦涩。
“因为她?”
龙葵微笑道:“虽然我不知为何,但她应是李世民的说客。”
“就如那时的巴蜀一样。”徐子陵哑声道,“以王世充胆小多疑的性格,一旦对寇仲生出怀疑,飯飯*煙。默染 整=理定会退守洛阳,但若慈涧一失,等若寿安与伊阙亦拱手让人,如此一来,必然迫张镇周降唐。”那么,守住洛阳就再无希望。
寇仲匆匆走上城头,见到三人关切的目光,不禁颓然一笑。
徐子陵见他如此上前拍拍他的肩膀道:“如何?”
“他娘的只是师妃暄邀我单独一叙,王世充便怕了!他道要退守洛阳!”
果然如徐子陵所料,王世充见师妃暄竟独自来见寇仲,顿生不信任之感,须知王世充乃是魔门中人,对于慈航静斋的忌惮甚至大过寇仲!
寇仲苦笑道:“师妃暄道洛阳乃是李世民最佳的机会,长安的形势不容乐观,她将会在李世民攻下洛阳之后,劝李世民在洛阳自立为主,她前日居于长安,已然发觉魔门动静不小,恐怕李氏已为魔门蚕食。”
“即便这样她也不肯放弃李世民?”龙葵奇道:“她究竟是有多看好多信任他?”
徐子陵身躯一震,“若是李世民在洛阳自立,李唐多半精兵良将皆是李世民麾下,且他在李唐兵士之中威望甚高,恐怕李渊父子形势不妙。”
跋锋寒却冷笑道:“师妃暄虽是聪慧女子,但在此事上未免不智,战争非是这么简单的事情!这些李唐兵士的家人多半还在长安城中,甚至李世民的妻子妃妾亦然,他怎可能下定决心在洛阳自立为主?即便他能舍弃亲情,但手下诸将亦非都是无情之人。”
一旁的杨公卿思忖道:“若是李世民在洛阳拥兵自重,不肯归去长安,李渊必然忌惮于他,恐怕并不会随意对他的家人出手,但他手下诸将的亲人就未必有如此好运了。”
寇仲摇头道:“她一心要救李世民罢了。若是李世民打下洛阳,要有不回师长安的借口,必然便是我的少帅军了。师仙子这次对我寇仲竟是如此不留情面!”实则已是第二次了吧?上一次在巴蜀,她一言改变解晖的立场,又差点将徐子陵拉离寇仲的身边,即便是寇仲这般绝对与小鸡肚肠四个字扯不上关系的人,心里也有了几分恼怒愤恨。
徐子陵只是沉默,他知道她有她的立场,而她的立场从一开始似乎就与他的兄弟背道而驰。而他,原想站在中间,顺着他渴望安宁和平的心,但如今却容不得他。
寇仲是他的兄弟,一世人两兄弟,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抛下他独自前行。
“如今我们只有回彭梁去。”徐子陵道:“只有打下江都,少帅军方有一线生机。”
寇仲点点头,看了看徐子陵,欲言又止。
徐子陵摇头道:“无妨,她与我们本就不是一路人罢了。”
寇仲叹了口气,“王世充退兵尚有十几日的时间,我们去长安罢!即便他对我不仁,我却不能待他不义!那里尚有一个石之轩在等着我们,走罢!”
坐在城墙边的龙葵微微一笑,夜色里一身鲜红的衣裙显眼至极,风撩起她的长裙长发,她看向远远的唐军营地,“我在想,若是我们四人此时摸进唐军营地,将李世民杀了会怎样?”
寇仲瞪大眼,随即咧嘴一笑道:“最大的可能是我们与李世民同归于尽!唉,四命换一命,太不划算哩!”
龙葵“扑哧”一笑,“算啦,回长安去!”她无法对寇仲说,若是她拿出真本事,若是给那片营地来一个雷动九天又会如何?虽这个世界灵气稀薄,但她仍是可以施展出一次,再补以药物,并不会对她造成多大的伤害,不过透支罢了。但她若是如此做了,必然惊世骇俗,也许再也不能在这个世界自由恣意的生存,比起魔门,也许拥有这样本事的她更容易被人视作异端罢。
跋锋寒的脸上终于泛出不可掩饰的失望,显然在场众人之中,他竟是比寇仲更失落,他一向把战斗视作修行,再没有甚么比战场上的修行更残酷,而他更是渴望那样徘徊在生死边缘的磨炼!
寇仲瞥一眼跋锋寒,悄悄在徐子陵耳边道:“看到老跋这样失落的模样,我似乎好受多哩!”
徐子陵顿时哑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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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时份,四人凭借龙葵神乎其技的飞身之能,轻易挛越高达三十丈的城墙,偷入长安。由于大批军队外调,故长安城防远不及上趟来寻杨公卖库时的严密,待得泅过护城河,观准城兵挨更的空档子,无惊无险的抵达城内。
他们并未去王猗所居的豪宅别院,而是窃房越屋的朝侯希白的多情窝赶去,竟发觉自己并不孤独,瓦面上不时有一身夜行衣的江湖人物掠过,又或伏在暗处,累得寇仲与徐子陵不得不戴上面具,以免偶一不慎给认出是名震天下的“少帅”寇仲与徐子陵,那就冤哉枉也。跋锋寒反倒不愁大大方方地袒露着本来面目,认识他的人虽不少,但比起寇仲和徐子陵来,显然寥寥无几,而龙葵亦是不得不披上一件黑色斗篷,遮住一身显眼的红衣。
多情窝内空无一人。
走到屋中便见桌上空空如也,唯有一封书信放在桌子中央,十分醒目。
徐子陵皱了皱眉将信取来打开,他与寇仲皆身负长生诀神功,天下几无毒素可伤得了他们。
一看便露出惊讶神色,“是王猗。”他道:“他似乎知道你我此时会到这里,邀我们去他别院中,希白兄与雷大哥亦在他处。”
寇仲一把夺过信纸来,草草扫过两眼道:“这个王猗,不知诛香大计进行得如何。”
“才这么短短的日子。”徐子陵摇头道,“你未免太心急了。”
龙葵却伸了个懒腰道:“我却不想去了,如今夜已深,不如今夜便歇在此处吧。”
徐子陵抖了抖信纸道:“王兄说有要事相商,让我们一到长安便去寻他。”
“哦,那你们去便是了。”龙葵摆摆手便往里间走去,“若有事便来此处找我。”
见她的红色裙摆在转角处消失不见,寇仲与徐子陵才面面相觑道:“呃,龙大小姐似乎并不愿去见那王猗?”
两人的目光齐齐投射到跋锋寒的身上,只见他洒然一笑,摊了摊手道:“我怎知道!她一向如此任性!”说罢亦是抓着剑往里间走去。
寇仲朝着徐子陵挤挤眼睛:“老跋的心情似乎很不错?”
徐子陵叹了口气:“这一路因洛阳打不成,老跋可阴沉得厉害,心情好自然再好不过!”
“那我们不便打扰这二人的好心情。”他拉着徐子陵道:“只有我们两个苦命的人自去找那王猗小子叙旧了。”
徐子陵边叹息边与寇仲往外走去,口中道:“我们与那王猗又有何旧可叙?”若论与王猗相熟,无疑龙葵、跋锋寒要熟悉许多。
寇仲却不知想起甚么,甚至快乐地哼起小调来,不时嘿嘿笑着,这鬼祟莫名的姿态弄得徐子陵啼笑皆非。
“……这孤男寡女的……老跋,你可要抓住机会啊……”他低声含糊地嘀咕着,若不是徐子陵听觉敏锐,绝听不出这家伙在说些甚么。
然而即便是听见了,他也只能翻个白眼当做没听见罢了,虽然,他的心中也对此隐隐感到有些兴奋好笑。
于是,这二人便十分自觉地将那二人丢在了侯希白的多情窝中,没有丝毫犹豫,并积极勇敢地承担了去与王猗商谈要事的任务。
夜色深沉,远远地敲起了四更天的梆子,整个长安城都陷入深眠,悄无声息。
龙葵并未直接走到多情窝中的客房休息,反倒是站在庭院之中,抬首望月,似笑非笑。
不多时,她听到脚步声传来,微微侧过头去,“有话要说?”
身后跋锋寒挑眉,“不错,你此时要留在此处便是很清楚我的打算不是吗?”
龙葵失笑:“我似乎不是第一次如此说你,跋锋寒,你未免太自信了一些。”
跋锋寒却不答,他缓缓抽出手中长剑,剑身雪寒,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冷光。
“龙葵,请你与我一战!”
龙葵回过身来,红衣如火,黑发如墨,只一双眼深似这子夜。她慢慢勾起唇角,带着睥睨天下的骄傲!
“好!”
53缠绵
“嗡”地一声响,跋锋寒手中长剑发出一声低鸣,竟似是生生有了灵性一般,要从他的手中脱出而飞!
而他脚步一错,竟然随着那欲要喷薄而出的剑势,一剑击来!
不知何时天空竟然飘起了细雨,他的这一剑便如划破夜空的闪电,轰然一声,如雷鸣一般穿破淅沥的雨幕!
肃杀之息弥漫,那样明锐到近乎耀目的一剑!
龙葵的眼神缓缓亮了起来,雨水渐渐打湿她的黑发红衣,却衬得那双眼黑曜石般明亮,而她的宽袖行云流水般扬起,“叮”地一声响!
她的长镰与他的长剑碰在一处!仿佛有一簇火花在水光中一闪而逝!
此时正是夜半三更,若是有人从此处院落经过,恐怕要大吃一惊!因几乎无法让人相信,有人能将剑法练到如此地步!
师妃暄出身慈航静斋,她的剑法空灵静谧,最具玄妙的味儿,但仍无法与此时跋锋寒的手中长剑相比!偷天剑仿佛变成一柄有生命的灵物,每一剑都充满天马行空、难以捉摸的奇妙,不循剑势,不遵剑招,只是一味狠辣,却偏生又显得如此闲逸潇洒!
一剑快过一剑,一剑险过一剑,即便是三大宗师在此,恐怕亦要为这剑法所扰。
但龙葵半悬在空中的身形却依旧曼妙轻灵,当年的她在魔剑鬼界之中,曾与多少人交战早已忘了,只得了一身戾气,一身红衣亦似是为鲜血怨憎所染,否则龙葵那一身清透的蓝衣,怎会成了这一身血衣般的红?直到有了人类的身体,直到她与蓝葵彻底分开,才终于有了人气,才终于洗去了一些身上的凶煞之气。
是以,她的长镰忽闪忽现,竟然如他的剑法一般,原该空灵莫测的镰技偏生亦是凶悍狠厉!
两人在院中都是一沾即走,身形飘忽,在雨幕中看来格外优雅好看,但那不绝于耳的“叮叮叮”却让人知道这场交战究竟有多凶险。
跋锋寒出手毫不容情,他所会的是杀人的剑法,更何况这种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