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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刹那,石之轩便反应过来面前这红衣女子是谁,龙葵,他本并未将此女放在心上,却不想是如此凶煞强悍之人,竟比他魔门中人更为辣手无情,且要厉害得多!即便是如今魔门中新一代中最为优秀的婠婠,亦没有如此重的煞气!
这惊艳狠辣的一剑,无疑是那于毕玄手下败而不死的跋锋寒,若非他对毕玄十分了解,怕也不会如此高看此子,因他知道毕玄绝非会手下留情之人,全力一杀而未死,可见其不凡。
徐子陵、寇仲,称他们为年轻一辈中最出色的高手亦不为过,这样的四人,这样的绝杀之局,石之轩眼中却依旧冰冷沉静。
狠狠咬破舌尖,鲜血的味道在唇齿间弥漫,“噗!”
石之轩不惜伤及心脉,吐出这一道鲜红的血箭!
小小的血箭如一道流光,就这般与龙葵的第一支飞到石之轩面前已刺破他双目间的皮肤,滚出一粒血珠的气箭狠狠撞在一处,凌厉的气劲刮得石之轩面皮生疼,他便借着这血箭去势往后疾退,身后便是徐子陵,旁侧跋锋寒剑上暴烈的剑气让他心中微寒!
“蓬!”他一指如铁锤般击出,却终变作掌,一掌削向跋锋寒锋锐无匹的长剑,带出一道淋漓的血线,劲气震荡,他这一掌出自不死七幻,竟是重愈千斤,显然如今这必死之局也激发了石之轩的凶悍之气,出手便是杀招,不过时至此时,也容不得他在留手。
跋锋寒压下因这一掌翻腾的血气,绝不后退一步,一脚在地上踏出一个深深的脚印,剑锋一转又是一剑劈去!
石之轩这一掌不曾逼退跋锋寒,而此时龙葵的第二箭已到面前,身后徐子陵喝出一道真言,一招宝瓶印毫不留情地击来。
精通幻魔身法的石之轩本不惧围攻,他的身法奇诡,只需让他有些许可趁之机,绝不惧围杀,偏生此刻面前这三人,龙葵与跋锋寒实在太过狠辣凌厉,竟是不给他丝毫喘息之机,一上来便是杀手,这才有如此局面,否则即便是换做寇仲与徐子陵,恐怕亦是让其脱围逃走。
石之轩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只是以血箭阻了那夺命一杀,一掌解了跋锋寒的绝杀一剑,虽眼前这箭已到眼前,却也让他强提一口气,不顾隐隐作痛的心脉,施展幻魔身法试图遁去,他已知此时局面不利他太多。
“哈哈,邪王哪里去!”
寇仲的声音传来之时,石之轩的心只是沉了一沉,唇角闪过森冷的杀机。
“噗!”
竟是长箭入体的声音!
石之轩吐出一口血来,竟是不曾想到,那龙葵居然有这样一箭等在他遁走的方向,余光中瞥见那女子唇角淡淡的笑意,不禁心中一寒,顿时明白自己还是小觑了这个女子,她方才两箭,竟还不是全力出手!
这一道气箭,射穿了他的肩胛骨,一条左臂几乎无法提起。
此时已是石之轩一生之中最为艰险的一瞬。
宝瓶印袭身,偷天剑刺来,连寇仲的井中月都击到,最可怕的是,还有一个手持长弓,射箭之术堪称可怖的女人在一旁虎视眈眈。
这年轻一辈中可称最优秀的几人围成的杀局,终于困住了这个邪派第一高手。
若非那箭堵住了石之轩的去势,他早已脱围,若非跋锋寒、徐子陵与寇仲的凌厉杀招,他却也不必如此顾忌那可怖气箭。
但他是石之轩,岂会轻易赴死?
大喝一声,生生受了徐子陵一掌,侧身避过跋锋寒偷天剑锋芒,只在腰侧划出一道不算浅的伤口,一掌劈向寇仲,这一掌狠辣至极,甚至带了几分同归于尽的意味!
即便是寇仲,也不能全然接下这聚集石之轩一身魔功的一掌,只得退后半步,井中月划出一道黄芒,上来便是一招“方圆”朝石之轩狠狠劈去。
石之轩要的便是这半步小退,幻魔身法全力施展开,只一道残影一闪,已是脱出了三人包围。
可惜尚有龙葵。
“噗!”又是一道气箭入体,成功阻截了石之轩遁走的身影,这一箭狠狠射穿了他的肺叶,顿时鲜血如柱!
即便是强悍如石之轩,眼前也晕眩了片刻,偏在此时,他又嗅到了那阿芙蓉淡淡的甜香,阿芙蓉能止痛,能让他舒适很多,但在此时,却是他的催命符。
这种时候,他更需要伤痛来刺激自己的凶性,需要伤口处的痛楚来保持更加清醒的头脑,而非是这甜香带来的片刻舒适,这会让他在要流血而亡的时候,都感觉不到死亡的威胁,没有痛,只会让他死得更快。
石之轩的心一片冰寒。
“少帅、子陵,今日你们竟对婠儿做这样的坏事哩!”
甜美的声音从街那头传来的时候,白衣如雪的婠婠出现在视线里,她是声音依旧甜美娇柔,俏脸上却是沉静如水,美眸带煞,显然来者不善。
婠婠从来都是一个善于掩饰情绪的人,如今日一般怒形于色几乎未曾有过,但今时不同往日,今日这盘算计,实在让她愤怒莫名!
她非是一个人来,手中尚有一个昏迷不醒的男子,让寇仲与徐子陵怎么也没有想到,那垂着头的人质竟然是近日方才到达长安的雷九指!他到达长安之后,不过与寇仲与徐子陵联络过一次,居然就被婠婠发现了行踪,并在此时带到了他们面前。
“咳咳。”石之轩低头咳了两声,随即纵声笑道:“看来近日石某命不该绝!”
寇仲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因他已然猜到婠婠必然是那一日跟着他寻到了雷九指的住所,雷九指乃是鲁妙子之徒,寇仲与徐子陵与鲁妙子亦有师徒之义,与雷九指的关系与一般朋友愈加不同,昔日雷九指为尹祖文七针制神所伤,忍受巨大的痛苦,却仍不曾吐露寇徐二人的秘密,乃是二人最信任的人之一,此时婠婠既带着他到此,显然今日已杀不得石之轩。
石之轩伤重,脸色苍白如纸,胸口处仍不停有血色漫延。
“将他给我们,石之轩给你。”龙葵淡淡道。
婠婠抿着唇,冷漠地看了一眼龙葵,方才对寇仲与徐子陵道:“回去告诉王猗,今日之事,婠婠必有后报!”
雷九指被扔了过来,石之轩沉声道:“原来是他。”
寇仲讥讽道:“婠妖女当真好胸襟,石之轩杀你师,如今你却来救他,却不怕你师父在泉下死不瞑目!”
婠婠道:“少帅不必相激,于我魔门大道而言,私人恩怨又算得什么,今日我却是非救邪王不可。”
徐子陵解开雷九指身上禁制,朝寇仲点点头,他方才松了口气。
直到婠婠与石之轩离开之后,寇仲才沉声道:“王猗不是说今夜会拖住婠妖女和杨虚彦么?”
徐子陵道:“以婠妖女的才智武功,能拖到此刻已是不易。”
龙葵轻笑道:“石之轩伤势沉重,恐怕半年内都不得痊愈。”
跋锋寒听到不远处传来马蹄声,“快走,恐怕是唐兵到了!”他们在此处交手并不算十分隐秘,动静并不算小,今日唐宫出了这样的事,《寒林清远图》又被龙葵盗出,李渊必不肯善罢甘休。
四人这才带着雷九指飞快离去。
王府之中,王猗看着窗外天色,唇角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等到脚步声响起之时,他不等寇仲质问,便回首笑道:“婠婠将石之轩带走了?”
寇仲愕然道:“你知道?”
“不错,今日并非杀石之轩的好时机。”王猗道,“方才嫁祸给他,若他便这般死了,未免令李渊生疑。”
徐子陵皱起眉来,“那婠妖女怎会去救石之轩?”
“因她不得不救。”王猗道:“恐怕她已是猜到我前来相助少帅,魔门对李唐的渗透由来已久,今夜你们杀尹祖文,魔门对李唐的控制便弱了一筹,她知此时非是内斗的时机,魔门已然四分五裂,而少帅、宋阀与我王氏的联合,同李唐便是一个此消彼长的局面。石之轩乃是魔门的重要人物,甚至可以说是快速复兴魔门的希望,婠婠虽是祝玉妍的弟子,但一个阴癸派尚不能完全掌握,若少帅非是如此让她心存忌惮,她会非常乐意看着石之轩死在你们手中,再徐徐图之,如今却是不行了,她必须要尽快,否则,天下若落在你少帅的手中,少帅不同于李氏门阀,对魔门自然不会留情,而宋阀之中有宋缺坐镇,他们的手脚也伸不进去,我王氏数百年大族,也自没有魔门插手的余地,到时魔门要图自保都是不易。”
寇仲震惊道:“会否太夸张了一些?”
王猗摇头道:“婠婠此人心中最重要的莫过于复兴魔门,天下大计,她非但要救石之轩,还会尽力保住他。此时魔门积弱,她唯有与石之轩联合,才是最为聪明有利的做法。”
徐子陵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恐怕此时,杨虚彦去看他的好师父去了。”王猗微笑道,“你说若让李渊看到石之轩、婠婠与杨虚彦在一处,会让他如何作想?”
寇仲震惊道:“今夜唐宫出了这么大的事,李渊怎会出宫来!”
“不用出宫。”王猗淡淡道,“石之轩只是见你们入了唐宫,子陵又伪作他的模样,却不知龙大小姐与老跋在宫内伪作婠婠与杨虚彦,今日我布局以少帅和子陵为饵戏耍了婠婠与杨虚彦一番,婠婠恐怕心中生疑,杨虚彦却多半不曾意识到此举的意义。”
“所以那杨虚彦自会回到宫中去!”寇仲悟道。
王猗亲自替四人斟茶,“不错,此时杨虚彦正想从石之轩口中得到整部不死法印,此时石之轩重伤,正是他表现的好时机,但石之轩却不肯完全信任他。此时你们在唐宫中闹了一场,整个长安风声鹤唳,原本石之轩有个养伤的好去处,便是大德圣僧的密室,奈何如今他却也并不能肯定那个地方的安全性,而最危险的地方自来说不得最安全,石之轩多半会同意杨虚彦的邀请到他处去养伤,石之轩对杨虚彦心存忌惮,以他才智必然猜到婠婠心中所想,知婠婠会尽力保他,自会让婠婠同去。”
徐子陵怀疑道:“怎会如此凑巧,婠婠在长安亦有隐蔽秘处,石之轩恐怕并不一定随杨虚彦回宫去。”
跋锋寒看了王猗一眼,“若不成恐怕王公子另有计划。”
王猗轻轻笑道:“不错,若是他们不去杨虚彦处,或是要分开,我自有计划让他们不得不在一起,要令李渊发现也是不难。”
龙葵轻飘飘地吐出两个字:“阴险。”
王猗顿时笑容一顿,苦苦地叹了口气。
寇仲却嘿嘿笑道:“阴险好阴险好,阴死那老石才好!如此一来,今夜之事便套牢在那三人头上了!恐怕那杨虚彦要倒大霉。”虽如此说着,他是全然是一副幸灾乐祸的口吻。
徐子陵看了王猗半晌,才舒出口气道:“看来今夜尽在你的计划之中。”
龙葵却冷哼一声,那袭白衣被她扔在地上,一声燃火响声,顿时被烧了个一干二净,她满脸煞气,徐子陵顿时目不斜视坐好,不再询问。
徐子陵想到走前王猗说的那个计划,想来那备用的才是当真,这么说来,将龙大小姐也算计了一把,偷眼瞥了瞥王猗,见他仍旧一派从容优雅,顿时心生佩服。这家伙应是喜欢龙大小姐无疑吧,却还如此算计她,就不怕……
“龙大小姐,此茶如何?”
在这种时候尚能如此温然问话,这回连寇仲都对这小子有些佩服了,胆子真大哇!
龙葵一字一句道:“你是想让我泼你满脸茶水吗?”
王猗却依旧微笑,清雅如玉击的声音温柔如水,“如果当真恼了,泼一泼亦是无妨,在你面前,女装都穿过,又有什么能比那更丢脸?”
寇仲与徐子陵齐齐震惊了,他们原不知还有这一节,同时震惊的尚有安静坐在一侧的绿衣,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那似是无所不能,永远都高贵雍容的公子,居然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啪!”茶桌震颤,茶水泼洒。
这回是跋锋寒将偷天剑拍到了茶桌之上!
寇仲与徐子陵立刻挺直了脊梁,正襟危坐,刚到唇角的笑容立刻憋了回去,憋得他们差点内伤!
62、危局 。。。
“我要杀人!”跋锋寒冷冷道,自有一种剽悍凌厉的杀气!而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