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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十几年来,我就是带着这份思念走过艾斯米的一路繁花,慢慢走到现在。
想着想着又伤感了,我深深吸一口气后笑开,脚步坚定地往窝在船首的蜘蛛那边走去,明洛在我身后越来越远。当前世与今生最重要的羁绊撞车时,那场面还真不是一般的纠结。
我看到蜘蛛的老大懒得要死地靠坐在船首下,不看书就尽发呆。侠客坐在船头上用手遮住额前的阳光远眺大海,这场面真是和谐到诡异的地步。
要不就懒得人神共愤,要不就是打不死的超强机器,不吃不喝不睡觉也可以当金刚,你们念能力者的世界实在是太违背世间常理。而且都很不安分,似乎印象中有谁说过库洛洛是一个很善变的家伙,我一开始很赞同,我从来没见过一个人的兴趣爱好能一天一个样的。后来才想明白,这哪里是善变,这根本就是多动症的不安分。
特别当他不承认自己是旅团团长时,他的行为准则做人标准就狂降到谷底,如果说他承认是在任务期间并且清楚自己有团长的责任,他很少会出现性格方面的问题,该认真就认真到滴水不漏。
可当他不觉得自己在任务,团员也跟他没几毛关系后,就会因为没什么需要负责的而随时会变得很不靠谱。这些年来只有你想不到没有这位大人不敢做的。
我想起他曾扮流浪汉去当丐帮老大,组织艾斯米流浪汉超级集团去将艾斯米大酒店洗劫一空,自己则是乐呵呵捧个要饭的破碗坐在大广场上当看舞台剧。也曾放火去烧大花田。还在花祭节时弄几根残花败茎当作品没半点插花艺术,还孩子气地要评委给他一等奖,不给杀你全家。
装阳光好青年偷人家的义捐箱,以帮助重病患者为由上街要人筹钱。然后跑到医院顶楼将钞票往下洒,让几个心脏病的受不了刺激病情复发,还美如其名是做好事。心情好了就跑去演文学青年写热血冒险的小说,塑造了一热血奋斗天天上进的雷锋主角形象,引领了一次热血小说的风潮。然后写到最□时从此作者人间蒸发,出版业龙头老大因为被他摆了一道开了天窗而呕血三斤,顺便还坑死无数无知的读者。
书籍荼毒综合症发作就穿着一件大几号的松垮黑色风衣,夜半三更跟个鬼似出门游荡,惨白着一张脸到处跟遇到的人说:“今晚我很寂寞,留下来陪我吧。哦,没空啊,没事,你的手你的眼你的脚你的耳朵,总有一件有空的。”
所谓深夜街头新版的幽灵传说可以吓死不睡的孩子。
经常出去跟别人打架,然后浑身血淋淋得像个不明生物大摇大摆回家。有时高兴就会笑得像个歇斯底里的疯子,情绪不好又会变成一副“全世界都去死”的超阴郁模样。而这两种表情可以三秒内自然转换,堪称变脸神迹。
为什么我会那么清楚他那一大堆恶作剧,我悲惨地想起那会我家的电话,简直是洪水猛兽终极地狱。
“什么?洗劫酒店的策划者说我是他最亲爱的妹妹?你打错了,兰斯…戈登尔理我真不认识,我只认识库洛洛。”
“什么?烧大花田的可恶纵火犯留在现场的唯一线索,是写在花土上一个叫米露的名字?抱歉,也许你该看清楚些,他写的应该是木露或西米露。”
“什么?作者跑路?笔名叫米露,你搞错了,我就是一文盲,除了阿拉伯数字外连通用语都读不全,不会写小说。”
“什么?幽灵打断你的腿时一直在念着‘米露不陪我’是什么意思?等我死后再打电话给我,我现在还不是幽灵。”
“什么?警卫所……我是所有事件的知情者,要证人要证据要指纹还是要头发?哪怕你要的是怎么诬陷一个人的方法我都有。麻烦你们快点把那个叫兰斯的混蛋抓去关一万年,记得笼子用最坚硬的金属制造。还有请让我改名吧,我再也不想叫米露了。”
挂电话后终于忍不住狂拍桌子生气地大吼,“库洛洛你是多恨我,做什么坏事都要将我的名字贴在醒目的位置。”
后来我替他去大酒店道歉,去医院、去绿协、去出版社,去给受害者家庭一个一个道歉下去。
赔大酒店赔到我倾家荡产,赔绿协赔到我债台高筑,差点被护士掐死,赶鸭子上架续写那小子的书,结果被读者大骂枪手、注水、拖沓、没情节,不热血不血腥骗我的钱。是啊,观众们,要多血腥?开膛破肚现场版够不够跌宕起伏。
这些都是他不当团长时做的事,久了你会突然发现他只有在当团长时,情绪才会保持在最正常的状态。至少当团长后他不会说抽风就抽风,很多特定场合也会吃饭给钱,过马路会因为不想引人注目而注意马路红绿灯,买东西会排队坐地下铁会买票,甚至连贵宾车他也会用租。
而最让我悲伤的是,他不是团长的大部分时间都在我身边。
我坚定的脚步慢慢虚软,本来只是想回忆一下过去的美好,好说服自己的决定没有错,越是回忆越觉得自己该立刻转身,冲到明洛那边去一起回家才是正确的选择。这些年下来,怎么就没几件让我省心的事?
我走到船头蹲到这位不是团长的团长面前,人家正懒得要命地坐着发呆,虽然很像是在思考某些很有深度的问题,但他就是在发呆。
“兰斯,哈哈。”我对他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示好地对他笑两声。
不是团长的他有一个他是团长所没有的优点,那就是这种时候他比较好说话或比较好哄,有什么要求现在说最好。如果等他变成团长,那就是冷酷到铁血的死不回头,游走于死亡边缘的规则死忠份子,那时只有他要求别人,别人哪里敢要求他。
“你笑得好假。”呆滞到没光的眼睛淡淡扫过来一眼,然后很不感冒地实话实说。
我觉得额上的青筋一抖,忍下。继续淡淡对他笑着,“我觉得我们该谈一谈。”
“谈什么?你那个青梅竹马的老朋友?”不仅眼睛瘫了,连声音的起伏也瘫了,他貌似有些困惑地伸手轻捂着嘴,“奇怪,我发现米露的老朋友还真多啊。”
就几个,那个死得很凄惨的不算。我心平气和地接着笑,握住他放在膝上另一只闲晾着的手,露出一个我自认为最温柔的笑容,才小心翼翼地开口,“我们冷战吧。”
一只海鸥从海面上斜掠而过,啼叫了一声,我们之间似乎冷场几秒。
我见他也露出一个自认很温柔,其实假得要死的微笑。黑色的头发也不打算再染成蓝色,隐形眼镜也没再戴上,连绷带都只是乱七八糟缠一下,所以他脸上的表情我才看得这么清楚。
没有犹豫身一倾将他抱住,让这个家伙真问出口我就麻烦了。那么明显的怀疑与探究的眼神,应该是已经发现了什么吧。
一开始我就没给过他答案,东巴不认识我,小杰不认识我,十年前那个倒在我家门口的黑发少年也不认识我,可我都认识他们。无论我藏得多好,就像他说得像真的谎话我总能看穿,他也可以看穿我每一次想逃避的怯懦。
而明洛是最大的破绽,他比我更清楚米露…西耶娃不可能认识明洛。不可能有机会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认识那个扛着大旗一头金发的男人。
“不要说话,我们冷战好不好?只要我不喊停你就不能过来,库洛洛。”声音柔软起来,带着一丝嗓音里本来就有的清甜。我抱着他感觉很温暖,他的体温一直比我高。眯上眼睛在他耳边自然地要求着,“只要我不回头,你也不能威胁我回头。只要我不理你,你也不可以故意耍诈让我无可奈何,你真是不懂得体贴人。”
一辈子只看着你一个人实在太悲惨了,牢头。
颈边一阵温热,几绺黑色的碎刘海挨到我脸上,他将下颔靠在我肩上,整个人突然很放松。我们傻乎乎地抱着听海鸥在海面上颇有诗意的叫声,沉默了好一会才听他说,“每次你叫我库洛洛时,我就知道你接下去要说的话会让我不舒服。米露,不要超过我的底线。”低沉而缓慢的语调有种压迫的黑暗感,他总是喜欢用这么温柔的方式来威胁人。
我顺从地点点头,然后眼睛快速往上一抬,刚好抓到船头上侠客斜着眼偷偷往我们这边看的行为,见我瞪他马上若无其事地远眺大海。蜘蛛的八卦本质真是防不胜防。
松开手起身后长发又披散开,是我转身走开时他顺手扯走了我的发带,放手前一定要占些便宜留下些什么他才不会觉得吃亏,强盗本质十足。我边往明洛那里跑边忍不住低头偷笑,果然,那小子最受不了我认真对他撒娇,这么多年下来他一点都没变,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性格实在太烂了。
既然大家实在不合,就用冷战隔离开所有的争斗吧。
“明洛。”跑到明洛身后完全不收住速度就用力跳起扑抱过去,硬生生撞上这个孤单的身影一起潇洒坠海。
“安你这个疯婆子,我不会游泳啊。”
已经有十几年没人对我大喊你这个疯子之类的话了,真正的安欣本来就很疯。
作者有话要说:摸摸下巴,要不团子大人,你从书里爬出来帮我把书写成热血冒险小说好了,我抓头发啊!
慢慢……爬过。被浪拍死在沙滩上,看拖沓这只螃蟹从我的贝壳尸体上耀武扬威走过去……囧
☆、这种男人不靠谱
“对了,昨晚那个抱着你死不撒手的小鬼是谁啊,阴沉得谁欠他百八十万的抑郁样。”明洛坐在溪边的石头堆中,伸出一根手指将自己鼻梁上的新墨镜往上推,然后用树枝拨拉几下用石子堆垒而起,用来烤食物的小土窑的火苗,焰火一下就窜起来飘出几丝呛人的烟。
将石头都烧红了后就将裹着泥巴的飞禽蛋丢进去,像是野外游玩时的小游戏。
我坐在溪边的一块平整的大石头上,还有些转不过弯地看着这位熟悉的老朋友。刚洗掉海水盐粒的外套挂在树梢上晾着,明洛长裤短衫,一米八以上的高个,清秀却阳刚气的脸孔,男性的喉结虽然不算别突出但也不容忽视,衣服下平坦的胸膛有肌肉的线条,下面……
我怪异地往下面一瞄,穿着裤子有辨识难度,她……他确实让我有一会的适应不良。听说明洛顶这么个适应不良的身体已经四五年的样子,然后还特别不在乎世俗目光扛着广告旗到处跑,不过要在陌生的人海茫茫里找到一个叫“安欣”的人,他到底花了多大的精力?
“安?”明洛奇怪地望了一眼发呆的我,很快就反应过来我在想什么,帅小伙很自恋地摸摸自己那张很拿得出手的脸蛋,“嗯,太帅了也是一种罪孽,可别爱上我哦。”
爱上你,就是要搞禁忌恋爱这弄不清性别的状态也不合适啊。
我暗咳一声,手里拿着根干树枝无聊地拨动几块小石头当转移注意力。“你是说兰斯吗?他……算是我的同居人。”
小鬼?相处久了都忘记自己也可以叫他小鬼。一手抱着膝盖笑得温柔地听着身后溪流潺潺而过,十来年的情感纠葛到了今天,都搞不清这其中是哪种感情在牵绊彼此。
“跟这种狠角色同居?你养的干儿子吧,你跟小文都有不自量力见穷鬼就想救济,见孤儿就想收养的鬼毛病。当初要不是有我跟英雄两个铁石心肠的坏蛋拦着,你们搞不好开个孤儿院就要上街乞讨了。”明洛似乎想起某些很逊的事情,忍不住直摇头。墨镜又滑稽滑到鼻子中央,露出碧空般的眼睛。
干儿子……我突然有些惊悚,谁敢当这家伙的妈。我一直很怀疑当初到底是哪对基因强悍的能人生出这家伙,他性格实在太让人无语了。
从来没想过要面对这种尴尬的问题,手里的树枝不住往地上画圈圈,沉默而心虚。
“还是你这身体的弟弟或者亲戚?不过看起来你们不像有血缘关系,除非基因变异吧。”明洛疑惑地将滑下来的眼镜习惯性地往上推,推完又接着滑下来,果然便宜的东西就是没好货。
我头更低,圈圈画得更多。
明洛根本不需要我开口,只要见我一些细微的动作就大概知道我想表达什么。他抬头望着戒备尔岛蔚蓝的天空一会,几只雀鸟飞过来又飞出去,画面一下就动态起来。今天是上岛的第一天,风平日丽,天地人和。各类会飞会跑会自己长出来的食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