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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却是那么沉重。
“很不巧,当我从他身体醒过来时已经错过了时机,不该死的人都死光了,而该死的带着满载而归的火红眼大摇大摆离开。真惨,一天之间这个所谓的最强战士竟然连敌人都没见到就失去所有。”
明洛走过来,他伸手就将土堆里那具高达的尸体拖出来,我浑身土迹地转头凝视他。
“这么弄挖到天亮也挖不完,安,你果然还是不擅长说谎。嘴里再冷漠,你还是在乎。”明洛伸出手,五指合拢成刀地戳进窝金冷却的身体里。“就算他们做了你无法忍受的事,就算是罪有应得你还是会心痛。”
血水顺着他的光滑的手背溅出来,我有几秒的窒息,又缓缓呼吸发现自己的指甲扎进掌心里。
他抬头,金发下那双如晴空的眼睛染上了最鲜艳的红,像是夜空的月亮镶嵌上去,有缓转的腥光如最美丽的宝石。他露出一个充满戾气的笑容说,“我答应‘酷拉皮卡’,我会在找到你后帮他复仇,帮他找回战士的荣誉,找回那一份至死都不能放手的守护。因为他是窟卢塔族人,宁可死在敌人的屠刀下也不容许苟活。此刻他还在我体内,他灵魂的愤怒与仇恨还在我身体里燃烧。我恨幻影旅团,安。”
明洛终于不再遮掩一切,他的冰冷都在那一双火红眼里。
他伸出满是血水的手,甩了甩。“我尊重你所有的选择,你想留下来就留下来,你想爱谁就爱谁。死党是干什么的?是不计后果,不论对错也要支持你的人。哪怕我永远无法理解,你为什么会为了一个人渣而留在一个让人抓狂的世界里。”
我咬着手背,手指一直抖动个不停。“他不是人渣,不是……”他只是来自流星街。
明洛不置可否,他眼底的红如潮水快速褪去,留下一片清明的青蓝。
“只剩下一具尸体有什么用?你总是这种死脾性,像是有洁癖一样。明明心疼到要命也不说,真是够了!你根本从一开始就决定要跟那个小鬼一起去死吧,你无法认同他活着的方式,所以你这个笨蛋就选择最蠢的一条路。你会永远不离开他,等着他走到尽头的那一天。”
明洛将窝金那具如小山的尸体扛上肩,他有时比我自己还了解我。
我站起跟在他身后,月亮在我们后面,红得像染了血而黯淡下来的太阳。
“明洛,我想把窝金带回流星街。”梅雅说流星街人死后是要回归流星街的。
“丢到垃圾桶里,最后自然会被飞艇扔到流星街。”
“明洛,他们很强。”
“别说了,你不是不能背叛那个混蛋,反正这么丧尽天良的团体最后通通不得好死。你蠢不蠢啊,女人谈恋爱智商为零吗?什么不好选去选个把死亡当爱人把生命当垃圾的蠢猪,你脑子在重生时撞到了吧,你以为我能很高兴地恭喜你,恭喜你选择等死的决定很正确?老是这样,选择了就会一路走到黑,你跟钱英雄那个该炸油锅的混蛋有什么两样。”
明洛生气的怒吼让人心酸,我那么无赖又那么无辜地任他骂着。
他说得对,我不允许也不打算参与到那个家伙灿烂耀眼的人生之路里,他与他的幻影旅团的一切如同流星在黑夜里那么不可一世。我发现自己也没剩下什么东西,能给他只是那一句永不离开的承诺,然后在他终于黯淡下去的那一天,陪着他陨落。
作者有话要说:也差不多了,这篇文……在完结前我不会混评论区。努力将脑子里的结局弄出来再说,在完结前不会回评论。
摸摸。谢谢
☆、九月三日
重要的日历缺了一部份,
被遗忘的月份将会被盛大地吊唁。
只要不是末日,活着的老不死总要面对每天升起的太阳,在你的大玻璃窗外普照整个世界,耀武扬威得不可一世。
秀丽清美的花束在桌上的花瓶里亭亭盛开,纤细的花瓣沾染上透过窗户的光线,脆弱得圣洁。放在花瓶下的是一张雪白的纸张,几片花叶落在一片白色上。明洛坐在窗前,黑色的眼镜滑到鼻梁中央,金色的头发在晨光下浅淡而蓬松。
他已经坐了很久,体内隐埋在血肉下的另一个灵魂无法安分下来。明洛没有表情地承受这种抢夺身体的痛苦,眼瞳里偶尔会闪过几丝血红,转瞬即逝的迷惘。也许从他在这个世界上醒过来第一眼看到的尸体开始,他这一路走过来全是血腥的风景。
不断给体内另一个人许下承诺,只是为了暂居,他从来就不打算在这个世界里长住。他答应,只要找到他想要的人就帮助这个族群的幸存者报仇。他该感谢自己为了去看一眼那个幸存者而参加猎人考试,这是他这些年做过最对的一个选择。
可是另一方面为了压抑因仇恨而存在的灵魂,他几乎是屏蔽了所有幻影旅团的信息,那个黑发黑眼无根无家的小鬼竟然是幻影旅团的领导者,这个鬼地方果然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是该兑现承诺的时候了,明洛握在手里的手机温热到出了汗。他深深呼吸后才按下号码,听到电话后面管家的公式化问候,“您好,这里是揍敌客。”
明洛有些疲懒地笑起来,像他每次开始认真公务的表情,“请你们来杀人,一块钱打折卡能杀多少个?一整个幻影旅团如何。十老头对他们可是很不满,不过区区十来个念能力者就敢跟整个黑道协会叫板,这生意都没法做了,尽丢脸。”
蜘蛛团活生生把所有宾客宰了炖了外加打包,而黑道协会出动那么多人竟然还摆平不了,有够逊的。
明洛笑呵呵地跟对方谈生意,和气生财是他的座右铭。游刃有余的谈话技巧及略带不在乎的拖沓语气,总能掌控住他想要的节奏。
对付幻影旅团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赤膊上阵,怎么用钱把人砸死才是商人的本色。要不那么多钱赚来干什么,不就是雇人帮你砍死你的死对头嘛。
至于体内另一个拼命要钻出来叫嚣着亲自动手的家伙,省省吧。要跟别人同归于尽也要看日子,满手是血的样子实在太肮脏也太难看。
手旁桌上那张白纸上,一半藏在花束的阴影下,一半□在扑进来的白光中。
明洛按上结束键三秒后,才像是刚刚从噩梦中惊醒过来。他竟然忘记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手一抖就将脱手而出的手机捞回来。立刻重拨揍敌客家的号码,没等对方跟他客气张嘴就高声大吼,“取消委托,库洛洛不能死啊。”
那个混蛋的太阳与月亮,蜘蛛头子死了会拖着安一起去死。就算库洛洛最后会不得善终,至少也别英年早逝。他死了安怎么办?殉情殉得这么早安能笑嘻嘻接受他怎么可能允许。
只要安还想留在这里,米露的身体就不能有事,所以库洛洛-鲁西鲁当然是活得越长越好。管那个混蛋是不是罪大恶极的千人斩,他可没有坏人就一定要被人千刀万剐的纯情。
“什么?已经出发了,你们那么快干嘛?催债啊。你们家的劳动力是多闲置?还有打折卡不能取消委托,打折的钱就不是钱是不?歧视打折小心我告你们欺诈消费者。”
明洛憋着一口气把电话挂了,很好,除了十老头找来的那些杂牌杀手外,还多了两个一块钱雇来的讨命鬼。
现在友客鑫的海陆空都被严格封锁起来,就等着肩扛珠宝箱的小偷上门。加上幻影旅团折损了一名团员存在报复的怒火,所以他们还滞留在友客鑫,并且再次袭击地下拍卖会的可能性非常大。
那时,雇佣军将会倾巢出动,别的可以先不理,个个都卯足了劲怎么着也得先把团长干掉才对得起工资。
太阳与月亮这么缺德的能力,到底是多缺德的家伙才能意淫出来?太阳根本就吃定月亮一辈子,而且还不用付费的那种。
杀了库洛洛就等于杀了安,这种死结无解,
就算他从一睁眼就沉浸在“酷拉皮卡”对于幻影旅团的仇恨里,可他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到这个陌生的世界的目的。
他最初的愿望,仅仅是安能幸福。
呼吸渐渐困难,明洛清楚地听到体内另一个声音似乎要敲碎他的心脏,逼着他面对这具身体崩溃的呐喊。要恨幻影旅团还是爱着自己的老朋友,桌上那张一半光一半影的白纸上,也没有答案。
手从口袋里摸索出来一大把药片,明洛将药嚼碎咽下去。睡吧,窟卢塔族的怨魂,我的抉择不需要你的愤怒。
比起本来跟他不相干的旅团,明洛有时更恨体内这个叫“酷拉皮卡”的家伙。因为他会一脚踏进血腥的地狱里,全拜这个只有丑陋报复**的灵魂。
伸出手重重按住桌面上那张纸,预言的诗句在指缝里隐约,……你打出死神的号码……等待……
走向灭亡。
妮翁的大天使自动笔记,预言准确率百分之百。
明洛将纸张揉掉,像是在揉碎自己某一段无法更改的命运。然后走进房间,柔软干净的床上,她的睡眠安静如一朵在无风的黑暗里轻开的小花。
如果不是微不可闻的呼吸声,这么脆弱的姿态就像某一抹随时会消失的风景。
明洛自觉将自身气息收敛起来,在绝的状态下他比空气还没有存在感。走到床边坐下,伸出手先是摸摸她随意搁在被单外的手,比平常人低的温度柔柔凉凉。鼻间有一种若有若无的淡香,说不清是哪一种花朵盛开的味道。
温柔地附身轻吻了一下对方的脸颊,一个珍惜的晚安吻。
“安,我很想家,你呢。”明洛疲惫地笑着说,那么小心又那么小声地说。“还有,我爱你。”
阳光如无家可归的流浪汉,走入这个空洞又温馨的饭店房间里,静静地倾听某一个来自异世界的女人的悄悄话。
一开始就是为你而来,就算结束了我也要为你而走。
我有时会幻想,太阳从天上掉下来时会是怎么样的一幅景色?那一定是满世界都变光明,所有黑暗影子都被亮堂堂的光芒占据挤出地球,从此世界和平,再也没有犯罪与监狱。
果然,这类不切实际的神游总能让人心情愉悦。
午后两三点的阳光有种从指间暖到心脏的温度,我坐在大广场的露天冷饮摊里,这里一圈圈摆着几十张圆形的白色高脚桌。
我坐在广场最外圈的一张桌子边,四周全是做生意或者做饮食店的高楼建筑物,将整个宽阔的广场围成一个禁锢的不规则圆。这里到处都是年轻人,也到处都是旅者。
我喝着凉开水不架遮阳伞地晒难得的暖阳,桌面上放着张回程车票。今天早上明洛严肃地跟我商量,反正我呆在友客鑫除了拖人后腿什么也帮不上,不如回艾斯米等消息。
无论是明洛还是旅团,仔细想起来我确实什么忙也没法帮。帮哪一边都不是帮,而是背叛。
我考虑了几分钟后才收拾收拾行李,笑着跟明洛,跟饭店的前台服务人员道别。道完别到了车站,在进入长途列车前,我连行李都不要了就拔腿跑出来。
事到临头根本没那洒脱劲,我完全放不开,无论是明洛还是他。这两个人简直是在撕我的肉碾碎我的骨头,一要选择就是撕心裂肺的痛楚。
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我都走不开。酷拉皮卡可以复仇,但明洛……要回家。
明洛答应过我他会回去,无论如何都会回到原来那个有子苍有小启的世界里,我相信他。所以我可以死在这里,明洛不可以。
我累得趴在桌上,白色的塑料桌面上全是阳光舔舐过的微热。我没有表情地瞪着自己手上那条明洛买给我的红手链,耳边是广场边上流浪艺人的小提琴声,我刚才过来时见到一个从头到尾用深色长衣,长围巾加毛帽子及口罩包得不见人的艺人正在拉小提琴。那一秒我有种回到艾斯米大广场的错觉。
琴声很美丽,仿佛可以听到其中来去匆匆的潇洒。不刻意追求细腻,一个成熟的音乐人才有的大气与流浪的旋律。这种声音注定了没好市场,因为太现实。
不过是错觉吗?怎么觉得他拉琴的曲子似曾相识,可又完全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听过。
“这日子没发过了,如果让他知道明洛是敌人……”我揪着发尾阴郁地烦恼着,他绝对有把敌人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