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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这房先生真是个慈善的大好人!竟能对一个为他所救的陌生人关心至此,太伟大了!医生痛恨自己必须这么说,大是他不能给别人不切实际的期盼,告知事实是他唯一能做的事。于是他悲伤地别过头道:“是的,他的情况很糟。也许一辈子就这么沉睡,或一辈子失忆,再不然就是变成智能不足……”
哟呼!放鞭炮庆祝去!快快,舞龙舞师的也不能少,普天同庆呀!
碰!
医生的办公室大门猛地被重力推开,并传来大呼:“黄医师,黄医师,快来!特等病房的病人醒了!”
碰!
这一次的撞击声,来自房律龙瑰丽未来的幻灭。
※ ※ ※
“你是谁?”
“我……”沉稳而威严的声音:“是你的父亲。”
“那,我是谁?”
“你,房令玺,我的独生子,我乖孙女的爸爸。”
身份,就此底定。着毋庸议!
第二章
我是谁?我曾经是个怎样的人?
八年来我总是这么问!
没人能给我答案,能给答案的只有我自己。
心爱的女儿——怀欢,毋庸置疑确是我的骨血。但,与我共同升下这个小天使的女性是谁?她在哪里?是生抑或是死?
我的就顽固得不肯合作,这些年来不断地脑部复健只是一种徒劳。什么也没想起来,比蚌更死紧地咬住那些教我遗忘了的事,愈是勉强愈是挫败。
我已经深深地不耐烦了!
再不去医院浪费时间。
再不去企图打开我二十二岁以前的记忆。
再不去想那一张也许曾经在我生命中很重要的女性面孔。
欢欢的母亲是谁?
或许将是我一辈子注定找不到的答案,将是我带入长眠地的永生秘密。
一个连我自己也不知道的秘密。
※ ※ ※
“由于日元持续看贬,相对拖垮亚洲经济复苏的脚步。台币的贬值是锐不可当的态势,目前央行并没有出面干预的倾向,为了保持台湾在国际上的竞争优势,只能跟着一起贬值来维持外销出口上的顺差。幸二在十月份我们已先大量兑换美元愈日币来避掉汇差上的奉贤,不仅让我们在食材的进口上没有增加成本,反倒还在这波贬值中获利不少。”财务部门报告着最新一个月公司财务状况,并志得意满地呈上亮丽的成绩单。
坐在首座的男子微一点头,已是嘉许的表示,适宜下以个部门接着报告。坐在男子身后的两个代理秘书迅速地在笔记计算机上飙懂手指,务必完全记录会议的所有重点,以供上司撷取会议重点揽阅,并做裁示。
每个部长都极力呈现出自己表现优良的以面,将这月会兼年终总检讨会当成是明年度部门预算的争取大会,纯然忘了“检讨”两字的真义。
首座男子面无表情地任由每一个与会的人说个尽兴。也好,不眠不休地工作死天,她现在确实需要趁这种没有营养的会议来让脑袋休息一下。想到下午还有一连串的评估会议得开,便大方地让这些人继续吹嘘下去,他只要负责点头就好了。
直到秘书处的洪处长起身报告时,他才开口问了第一句:“你那便可以调人上来了吗?”他的特助已抗议工作量太大,不愿再兼任秘书这种劳累的工作了。
洪处长点头,报告道:“是的,他们将从一月份开始调上来。共有三人,一男两女,分别派至董事长室、总经理室以及协理室。”
“为什么不派两个到总经理室?”男子问。他这要求是合理的,因为只有他这便是两位专任秘书都阵亡,迫切需要有立即能上手的人。
“怎样安排是比较好的,这个月有两名专业秘书加入公司,他们的能力相当毋庸置疑,但是在适应上有点问题。人事室向秘书处反应最好做分布式安排,由一内升秘书带领一外聘秘书最容易上手。”洪处长递呈过去三名秘书的所有资料,由一旁的特助接过。
“协理室已有外聘秘书报道,状况似乎并不好。”首座的男子淡淡的口气里,有抢人的意图。
洪处长全身戒备,公司里的三大巨头都不好相与,虽然说总经理这一派威望最盛,但是得罪了任何已方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唉……所以她最怕三大系统同时向她要人了。偏偏她永远避不掉这种事。
“请总经理谅解,人员已经分配好了。事实上外聘秘书只须稍加训练,很快就能适应我们公司内的工作速度了。”
可惜男子完全不为所动,他道:“我这边需要三个能立即进入状况的人,他们就直接来我这楼层报到吧。”也就是说,人,他是全要了。剩下那些不值得期待的杂牌军,随便往哪送都好。
洪处长直冒冷汗、头皮发麻,若能从这里九死一生出去,也难以活过董事长或协理的咆哮威胁。不,她不能屈服!
“总经理,当初您这边只说缺两个人的。”
“在经历六个挂病号求去的秘书之后,你不认为我该多找一些人来分担工作,以终止秘书耗损量过高的现况吗?三个都来不为过。”
“我非常同意,但是建议您给我一年的时间加强人才的训练。明年秘书处将可以提供您需要的人数。而现在——”
她的话被打断。那名有着总经理身份的男子道:“现在,你就帮个忙,将那些外聘秘书带到二十八楼做密集的训练,别忘了另量处也急需人才。一个月时间应该够吧?”
洪处长几乎要被上司的强势压入地底下,这些上司们全一个样,难怪身边的员工都容易阵亡。光这种压力就足以使人胃溃疡了。
“我会尽快让总经理室有三名优秀的秘书,但是现在只能先给您两名。”
她不能完全屈服,至少得留一名对董事长交代。
男子似是感到有趣,双手搁在桌案上,手指拱成塔状,微顶着下颚……一直以来,敢跟他这么讨论事情的员工委实不多。也许是出于欣赏,他也就不做刁难。道:“好吧!
就两名。如果后来的那位没法跟上进度,我会要求另一位也进来你没意见吧?“
“当然。”哪敢有哇?!
没让强势的总经理予取予求,但是她也没能算上胜利。这种事,经历一次就够了。
几乎是虚脱地坐下,接过助理递来的茶水,一口喝下。安静地看其他部门报告,心情很是挫败。
至少,对向进总经理室的人来说,是个好消息。
她只能这么想。
※ ※ ※
董事长室里坐镇着最高权利者,虽然近几年来逐渐将权利下放,也有引退之态势。
但是所有重大决策还是得呈送这里果木,所以即使是有个工作能力遗留的工作狂总经理,三十五楼的董事长也没有清闲太多。这里的专任秘书也相同忙碌不已,也被要求着超人的能力与体力。
今日,董事长室依然忙碌不堪,两名专任秘书加两名秘书助理在外头奔来走去。安排开会、排行程、汇整公文重点、将呈上来的待批文件分轻重缓急排序……
这是公事的范围;还有私事是帮老先生缴付他名下产业的各种税金。水电瓦斯费、佣仆薪资、约设计师定期到府理发、制衣等等——
所以这边很忙,就算公事只有别个系统的三分之一以下,这些秘书还是常常累挂,很没成就感地累挂。对那些充满事业心的人来说,董事长室实在算不上什么有前途的地方。
“欢欢,欢欢,快来看!猜猜爷爷买什么给你?”
一名头发全白,连眉毛也白的老人家,双手捧着一份包装精美的大礼物绕着小女孩团团转。最后还不顾他那一身笔挺气派的扮相,蹲下身于秀气的小书桌旁,企图将自己伪装成一只博美狗,对小女孩显露出乞怜的装可爱神情。
小女孩正专心地写功课。她是个乖巧的孩子,每天放学第一件事就是先把功课写完;就算一旁有让人很抓狂的干扰,她仍是一径地写,不轻易被拐去玩。
这很不容易呢!没有几个小孩会在充满诱惑的环境下做功课还不会被诱惑的。所以其他的爷爷都说她很厉害唷。
“欢欢、欢欢、欢欢——”纠纠缠缠的声音里开始隐含某种意图——依稀仿佛是孙猴于大闹天宫那一种。
小女孩认真的小脸愈来愈靠近书桌,光滑洁白的小额头上汩汩沁出汗液,简直是拼了小命以争取最后的写字时间。因为她知道,接下来是别想好好写了,不过幸好她已经先把数学做玩了,嘻!
“这有什么好写的?你那些老师是哪跟筋接错线了,既然敢给我的心肝出这么多功课?”哪只抓狂的老手狠命死按呼叫键不放,严厉而冷肃地命令道:“立刻挪出以个人进来!”
外头的以名助理秘书响应着怯懦的声音:“可可可……是,我们现在人手不够……”
“有什么事会比我孙女儿写字更重要?!马上进来以个人!而且不能是你,你写的字太丑了。别想陷害欢欢被罚重写!”跋扈的声音命令完,立即结束通话器。
这就是东皇的创办人兼最高权利者。她依然跋扈、专断,现在还要家上是非不明、不讲理、公私不分,简直是传说中的“老番癫”。
“欢欢,你别写了。要是把小手指给写弯了还得了,爷爷心疼要!来,把作业给我——”
“爸,您又来了。”们边传来冷冷的声音,那冷漠里有深深的叹息。
房律龙跳起身,伸手指他问道:“这么是你?你进来做什么?快下去!我今天没心情见你。下去下去,想上班摸鱼也别做得太嚣张,居然敢在我这个董事长面前晃!”
小女孩抬头看到父亲,笑出甜甜的梨涡,叫道:“爸爸。”
男子冷淡的面容因笑儿显得俊朗非凡,他走过来一把抱起这个已有四日未见的女儿,搂在怀中轻轻摇晃着。
“功课写得怎样了?”
“还剩下一点点,再一下下就可以写完了。”
“好棒,欢欢好厉害。晚上一齐去吃肯德基吧!”
“嗯,我喜欢吃咔啦鸡块。要吃好多好多!”欢欢笑得像笑太阳,大眼睛里因期待儿闪闪发亮。
他亲了亲女儿苹果般的小脸蛋,但是父女间的天伦并没能持续太久——一直是这样的,只要他们的身边杵着一名叫房律龙的老先生的话。
“放开放开!欢欢今天是我的!我们说好了,平常你忙,欢欢由我照顾的,别想赖皮!”老人家妒红了眼,巴巴举高了一双手,示意儿子把可爱小宝贝传给他抱抱。
房律龙的养子——房令玺将女儿放回到书桌前,摸摸她的头,示意她继续把功课写完。浑然无视老先生那双举高的手,以及泛绿的老脸。径自道:“爸,我上来有公事,也有私事,你想先谈哪一个?”
“我只想谈你为什么要离间我与宝贝欢欢之间的亲情?!”老人家气跳跳地指控,一手捣着胸口、一手指着养子,开始发挥无远弗届的想象力。“我知道了!你不仅不想养我,还想让我成为孤单老人。分走我所有的财产,得到我所有的事业,然后一脚将我踢到养老院过悲苦的余生。这些我都可以不怪你,反正电视上的养子也都是这么演的,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了!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企图离间我与孙女儿之间的感情!我不会原谅你的,不会!”
房令玺努力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他真的非常怀疑自己饿比这种人收养三十年,怎能依然长成正常人格?太佩服自己了。
“爸,你最近又迷上哪一出肥皂剧了?”
“哪有?”他才不要说正在看《宝岛阿不信》呢。
“听说那出台湾当红的乡土剧,今天晚上要演男主角被车撞——”
老人家当场蹦蹦跳:“什么?那一定是那个怀养子唆使的!他想侵占家产很久了,男主角一死他就顺理成章当第一继承人。不过没关系,身为男主角的人一定不会死的,就算掉落山崖、被海啸卷走、被砂石车辗过都不会死!那个坏养子不会得逞的!”没错,台湾的戏只会这么扬的啦!哈哈哈!
房令玺嘴角抽搐了下。这位令人啼笑皆非的老小先生,他除了包容——很无力的去包容之外,还能怎样呢?谁教他是人家养育三十年的养子呢?
据说,在三十年前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一个玉树临风、年少有为、黄金得不能再黄金的房姓男子,在结束他第四次失败的婚姻之后,于家门口捡到一名哇哇大嚎的男婴,善良得不能再善良的房姓男子于是收养了小男婴,从此给他吃好穿好,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这些话老先生三甜两头就要倒带一遍,连欢欢都会背了!
然后,对于他二十岁以后的记忆,那些很重要、关于他可能有过婚姻或爱人之类的事,老先生并没法提供答案。只说他在十八九岁那年突然得知身世,脑袋转不过来地跑了,背弃含辛茹苦拉拔他长大的父亲走人了!直到八年前他出车祸,老先生被通知来医院认人,父子俩才又相见,还意外多出一个可爱的小天使,所以他才原谅了这个不肖子的不告而别。
“爸,不管你现在多么乐于幻想自己当孤单老人的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