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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着她衣领的人动作一顿:“没有人告诉你,犯罪者一般都是高智商吗?”
“二位是不是高智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绑了我们两个,你们惹到的大概都是高智商。”并不是说大话,赤司的父亲先不提,只那位把她和赤司疼到心坎儿里的老人,以及被绑架的赤司,只这两个人,绝对可以把这两个犯罪者送进监狱关一辈子。
“年龄看起来不大,不过说起话来的压迫感以及恐吓意味倒是很老练嘛。”暗黄色头发的家伙这样说,然后扯着她右侧衣领的手一个用力,T恤的领口彻底报废,T恤里面是一件白色的窄带吊带背心,因此并不是多么严重的走光。
红发少年悄无声息的把手上的绳子睁开,在看到对面人的这个动作之后,异色的双瞳里冷色调的银白色冷光一闪而过,少年想,他必须赶在那个暗黄色头发的人有更进一步的动作之前,寻找到攻击的空隙,并且可以快速的放倒两个人。
该夸这两个人大胆吗,少年暗暗地眯眼,少女说的那些话对于了解的人来说并不是刻意的恐吓,而是实实在在的实话,赤司这个姓氏虽然给他带来严苛的束缚,但是却也带来了严格的保护,她说的那句“与赤司这个姓氏所代表的财势与权势相抗衡”并不是空穴来风,撇开赤司家不说,少年不相信从中午到快要黄昏的现在,那个老人没有发现一点的异常,没有行动的话太不符合那个老人教给他的雷厉风行的处事风格。
快速的从地面上起身,右脚顺势抬起,狠狠踢在扯着她衣领的人的颈侧,不出意料的看着那个人倒下去,少年笔直的站着,左手放在制服裤子的口袋里,那种不管面对多么状况外的事情都好像全盘掌握着的样子,加上不再刻意压抑的气场,针对着另外一个站着的家伙展现出来。
少年红色的发散乱着,反而带着几分凌厉的感觉,开口的话音却依然习惯性的带着温和意味:“这种时候,我是不是该说一声,请觉悟吧。”
不逆光的时候才看清楚,站着的人有着黑色的头发,个头不算太高,但是却相当的强壮,只见他稍微错愕了一下,然后从腰后掏出一把没有戴刀鞘的匕首,没有接赤司的话,直接冲了过来。
早就预料到赤司的防身术应该不会差到哪里,但是真的看起来,才发现,这个人说他从不曾在任何事情上输给过别人,其真实率大概有百分之二百。
从地面上站起来,没有在意破损耷拉在手臂上的衣服,少女紧紧盯着少年灵活地躲避着对方的匕首,终于少年一手制住对方拿着凶器的手,然后伸脚踢到他膝盖上,强壮的身体跪在石灰地面的时候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
少女松了口气,可是紧接着有因为恐惧而提高了声音:“赤司!”
没有多想的冲过去,在她抬起没被绑住的脚踢向那个清醒过来的暗黄色短发的人的时候,赤司一个回身,抱着她半旋身躲过挥过来的木棍,顺便加大力气把拿着匕首的家伙的腿踩到脱臼,因为护着她,所以少年并没有完全躲过去,木棍擦过少年扬起的红发然后重重的落在他的肩膀上,大概因为腐朽,断成了两截,而赤司的手臂也在瞬间丧失了大部分的力气,因为少年揽着她的肩膀,因此女孩子可以轻易的感受到。
她该佩服他的忍耐力,少女想,刚刚因木棍断掉的声音而被掩盖过去的,骨节错位的轻响,因为距离的原因并没有逃过她的耳朵,红色的眼睛紧张的盯着他的肩膀,然后视线移到那张虽然苍白但是却没有露出疼痛表情的脸上。
突然间就很生气,高中第一年的夏季篮球联赛即将开始,这些天的高强度练习她也不是没见过,但是刚刚骨节的声响,她想,大概他参加不了比赛了。
怒火来的猝不及防,她不知道该气因为自己而让他受伤,还是该气直接让他受伤的人,或者她也该生明明她可以帮他踢掉那一击,但是他却像是不信任一样转身护住她的举动。
她知道自己现在大概又是产生了任性的想法了。
电视剧上总有那种“为了不让重要的人受伤,挺身而出的人”,现在少女大概稍微能理解了,不想看到他受伤,真的不想。
她因为双手被绑着没有解开,并不能帮上多少忙,从爸爸那里学到的格斗术一点用场也没有用到,该说是这个红发少年让她无用武之地,他被她挡在身后护的很严实,而少年却因为一只手臂被打伤而有点不便,他身体上的伤在两人合击的情况下慢慢增多了几处,直到老人带着警察出现,才停止,没有急着让人帮她解开绳子,女孩子站在少年的对面,直直的盯着被夏季制服遮住的肩膀。
“我并没有什么事。”少年低头看她,然后抬手揉上那头黑色的短发,带着温暖柔然的意味。
其实这只是简单的一句为了让她安心的话而已。
我们的未来
手腕上被粗糙的绳子磨破了一点皮,没有流血,只是有点发红,老人把少女圈在怀里,让她坐在腿上,这个样子就像小时候抱着她的时候一样,老人突然就很轻的叹了口气,把心中突然涌出的“孙女长大了”的感慨给叹出来。
女孩子安静的坐着,微垂着眼睑侧头看着医生为少年检查肩膀,红发少年赤着上身,右手手肘撑着椅子的扶手,掌心托着脸颊,一副放松悠闲地模样,似乎肩膀和手臂上的伤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少痛楚,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用适当的力道捏着他的肩膀处,并时不时的询问他是否疼痛,他虚着一双眼眸,金色和红色两种极为吸引人视线的颜色,再加上那一头红发,明明该是非常吸引人的一种色彩,但是配在少年身上,却是被他的气场硬生生的给压制到内敛的感觉。
两个人都没有来得及整理自己就被老人送进医院,少年的红发还是沾着些灰尘,蓬松着凌乱起来的样子,有点孩子气,样子稍微有点狼狈,但是他却一点也不在意。
少年的肩膀是脱臼,万幸并没有骨折,手臂上有几道不深的伤口,血液早就凝固,他放松着手臂让医生快速的包扎,一直垂着的眼睛终于抬起来,然后看到女孩子皱着眉,被老人揽在怀里,却看向他这个方向的样子。
该怎么形容她此时的表情呢,少年想,担心的情绪一定是有的,微蹙着眉,眉心处的褶皱有点深,黑色的刘海被老人别到一旁,露出一双笔直而又倔强的眉,眉梢眼角大概还带着点难过的情绪,爱紧抿着嘴唇这个小习惯一直都没有改过来,红色的眸子被氤氲的雾气润湿,清澈的像一滩红色的水。
医生把伤口包扎好,然后碎碎念的叮嘱着一堆注意事项,少年脸上带着礼貌的笑一一应下来,整个病房只剩下三人的时候,少女趁着老人用药水按摩摸着她肿起来的手腕的时候,眼眶一红,把脸埋到老人的颈窝,衣领因为被扯破而从肩膀上滑下来,里面白色的小吊带背心映衬下,几块淤青非常显眼,长时间没有被孙女这样撒娇,老人一时间有点手足无措,但是反应过来之后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向着赤司递了一个挑衅的眼神,大概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幼稚,脸部表情瞬间僵硬了一下,又低下头,去拍女孩子的背。
这个孩子在哭,脖子里被带着温度的液体染湿,老人无奈的叹口气,然后又给赤司递了一个求救的眼神,红发少年有点好笑,为老人刚刚的挑衅,也为他此时的求救,少年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女孩子却在此时开口:“爷爷,你知道我在遇见赤司之前,甚至是遇见他最初的时候,我的理想是什么吗?”
老人拍着她的背,配合的问:“是什么?”
红发少年也抿着嘴唇,已经张开的嘴唇又合上,把想要说出的话也收回去,他的眼睛看着女孩子的背,那个身形有点瘦小,在老人的怀里更显得纤细,她用着有点哑的声调说:“我想平淡安稳的活下去,该恋爱的年纪去恋爱,该结婚的年龄去结婚,有一份工资虽然不高但是完全可以养活自己的工作,两三年之后再要一个孩子,然后一定会非常非常好的去教导他,直到他结婚生子,那时候我大概也已经老了,我会和我的爱人一起去乡下买一座不大的房子,然后在院子里种一些蔬菜或者是花草,偶尔我的孩子会带着他的孩子来这里看望我们,我想那样的生活如果能实现,我大概会高兴到哭出来。”
一种简单的生活就这样被女孩子低声描述出来,红发少年被她语气里的温馨感染,脸部轮廓不自觉的柔软下来,他看着一直没有从老人颈窝里抬起头的少女,异色的眼睛里带上一点暖暖的情绪。
“以前的我,大概一定会非常坚定的觉得这个不难实现的理想会很快实现,”她把喉咙口里面压抑的难过吞咽下去:“但是,现在大概没有办法实现了。”
“因为我喜欢赤司。”但是这个红发少年太优秀,他注定一直站在闪光灯下以及被人仰望的顶端,平淡与他无关,种菜浇花与他无关,而且如果他们真的可以一直到老的话,就连两个人一起去乡下这种单纯的愿望也不可能实现。
如果说赤司征十郎把喜欢、爱这一部分给了桐原汐,那么他的其余部分终将属于“赤司”这个姓氏,这是一个牢不可破的束缚,因为他姓赤司,所以她曾经做过的,自己与喜欢的人老去之后的乡下梦绝对不会实现。
少女把埋着的脸稍微露出来,睫毛上沾着细小的透明水珠,她好像有点气恼,也有点妥协,她瞪着那个神情温软的红发男孩子:“你说你干嘛这么优秀啊。”
这次的绑架让少女看明白了一些事情,虽说以往总是有些了解,但是在亲身经历过之后,有些东西才能理解的更深刻,比如赤司这个姓氏代表的涵义,比如习惯了被涵养礼仪束缚的赤司,比如这个少年今后被注定了的道路。
他不能自由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高兴只能稍微勾一下唇角,难过只能努力的去面无表情,他终将被太多人注视,他终将与平淡安稳隔太远距离。
“你要是不姓赤司就好了。”女孩子垂着头,那个样子有点难过。
少年静静的听完她的话,此时才终于站起身,左边的手臂僵硬着,但是却丝毫不影响他步伐的平稳从容,他开口,接上女孩子的那句话:“如果我不姓赤司的话,大概我们不会认识吧。”
年轻人的事,老人想,他大概不适合参与太多,他放开少女,在两人的注视下走出房间:“我去问一下医生是不是还有其他的注意事项。”
老人的脚步没有一点老年人的沉重,他合上门,然后脚步声逐渐远离,少年走到女孩子面前,他抬起完好的右手,揉揉她蓬松的黑发:“好听话我也会说,但是那太假,我只想说,如果你追求的是你所说的生活模式的话,我大概没有办法去全部实现。”
少年难得的坦白,他不避不闪的看着女孩子的眼睛,脸上不是在球场上时的凌厉强势,不是面对其他人时的温润平和,他是笑着的,一点点的温柔,一点点的绵软,并不是太外漏的情绪,但是对于总是会下意识平稳自己情绪的少年来说,这是非常明显的特别对待,他弯下身,把下巴搁在女孩子的肩膀上,凉凉的温度很舒服,他说:“但是,我们大概可以在该恋爱的年纪恋爱,在该结婚的年纪结婚,你不用做全职太太,你可以有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过个两三年,我们会有个孩子,我会教他一切桐原先生教给我的东西,我们看着他成长,看着他变的优秀,然后他会有一个像你喜欢我一样喜欢着他的妻子,也会有个孩子,我会把我继承的东西全部交给他,一开始他大概会有些累,我,我们会一直在他身边帮助他,直到老的再也动不了的那一天,我们让他搬来两把躺椅,我们一起躺在那里去想象你一直向往的乡下生活。”
少女有点不敢呼吸,她一动不动任由少年的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随着说话的的节奏,他尖尖的下巴硌的她的肩膀不断的泛着轻微的疼,她不是个爱哭的人,但是这是继上次的噩梦之后又一次的哭出来,不像上一次的委屈,也不像上一次的不安,她很安静的让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心脏的地方被填的满满的,好像随时都会有什么溢出来一样。
少女小心的避开少年肩膀脱臼了的手臂,然后抱住他,纤细的身形抱着有点硌人,她抱怨,“说什么好听话太假,你明明说的很有说服力。”
“对我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好听话,这只是我稍微的改了一下你将来的生活而已,”少年勾起唇角:“汐,你相信我吗。”
似乎是笃定她的回答,少年问出来的根本不是疑问语气,他说:“我刚刚描述的生活我一定会去实现,所以,现在的你还是觉得我不该姓赤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