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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他挑着眉看她。〃又或者你担心自己没那能力,不足以担此重任?〃
〃哼!你少瞧不起人,我有没有能力试了就知道。〃
〃好,那么除了你原先负责的合并案之外,有关孤儿院建的案子也交由你承办,怎样,行吗?〃方野森自办公桌上拿起卷夹道。
〃考验我的能力?〃虹萍犀利的目光搜寻着他的脸,却见他但笑不语地反观着她。
沉思一会儿,虹萍抬首接过卷夹,眼中射出锐利的光芒,自信满满地微笑。〃行!我接受挑战,我们等着瞧。〃
虹萍说完便像旋风般地走了。
方野森不禁摇头叹息,他到底还是不是这家公司的老板?还是现在的员工都这般气焰嚣张?完全不把他这老板放在跟里。
但方野森脸上却不见一丝怨色,还隐隐浮现一抹温柔。
〃我不知道你都是这么处理员工的抱怨,难怪你没有劳资纠纷的问题。我得跟你好好学习、学习了。〃陆云天咧嘴嘲笑道。
看来他的预言成真了,这个性然如火的小野猫,真的是方野森的〃真命天女〃,而以方纔的局势来看,这小野猫不似一般庸脂俗粉般将方野森捧在手里,若他真要追求人家,还得费一番工夫呢!
有好戏看喽!陆云天笑得更夸张了,完全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看着笑得活像笨蛋的〃损友〃,方野森冷冷地说:〃笑!小心苍蝇跑进嘴巴里了。〃
〃谢谢你的关心,我看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你这傻子又在说什么?〃
〃我说你啊,就快坠入'魔网'还不自知。而且这只小野猫看来不好惹,你这次想要'全身而退',难喽!〃
〃什么'魔网'我还蜘蛛网咧!'全身而退'?你当我上战场啊?〃方野森故意装傻地打趣,漫步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后。
〃嘿!嘿!你真的不懂?〃陆云天当然不相信他会不懂,但还是〃好心〃地解释:〃所谓'魔网'就是一般人所说的'情网',至于'全身而退'嘛,就是跳过恋爱的坟墓,继续寻找下一张网。这样你够明白了吗?〃
方野森再次瞪着他的〃损友〃,心中纳闷自己当初走的是什么狗屎运,竟然认识这种人,还以看朋友落难为乐。
〃明白了。你还赖在这儿不走,不知还有啥贵干?〃
陆云天厚颜无耻地笑道:〃没什么,只是想知道你对这只小野猫究竟有没有'性'趣?〃
〃这与你无关吧?〃方野森冷冷地睨着他。
〃谁说无关,若你不想迫,我可要展开攻势喽!〃
〃你少打她歪主意,她不是那种随便玩玩的女孩,你这个情场浪子玩不起,别惹她。〃
〃我玩不起?那你呢?〃陆云天又露出那副戏谑的微笑。〃那你呢?别忘了,你身边的女人不比我少,我若是情场浪子,你就是花心萝卜。咱们是半斤八两。〃
方野森沉默了,他承认,虹萍的确勾起他的兴趣。性烈如火的她,既热情又美丽,有时坦白得像一本摊开的书,但藏在她眼底的忧郁却又如此神秘,不断地吸引他去一探究竟。
但陆云天的话逼他看清事实。虹萍和他以前交往的对象不同,她需要的不是一段好聚好散的关系,更不是一段香艳刺激的露水姻缘。她要的是承诺以及忠诚,还有完整的爱。
而这些方野森都没有。也不该说他没有,而是他不曾遇到过想要许以一生的对象,所以对于所谓一生一世的恋爱,他没有任何经验。
该死!他在心中诅咒着。
陆云天说得对,他一样玩不起。他不想看虹萍伤心的样子,他应该离她远一点,别再受她吸引。
但她是如此强烈地吸引着他。
单单只是回想起她芳唇的味道,就足以让他亢奋不已。
就在方野森陷入沉思与挣扎时,陆云天早已离开。陆云天的脸上犹挂着那抹招牌的微笑,他丢下一个炸弹,目的就是要炸醒他的好友,希望他能看清自己的感情。
所有的挣扎都是浪费,因为方野森早已陷入爱河而不自知,唯有他──旁观者清。
※ ※ ※ ※ ※ ※
沐浴过后的清新舒畅,使虹萍身心为之放松。用大毛巾随意地擦着湿发,一边漫步至厨房,从冰箱取出先前榨好的柠檬汁,大饮一口,满意地吁了一口气。
环视设计简单、实用的厨房,虹萍感到一股安全的归属感。在美国的时候,因为怀念家乡味,所以常亲自下厨,但因为是借用房东太太的厨房,所以很不顺手,也不敢做较复杂的菜,怕油烟太多会招来房东的白眼。
还是自己家好。这是她和君儿、苡莘的小窝,当初在离开孤儿院时,她们三人便决定住在一起。
原先她们只能挤在一层老旧公寓的顶楼加盖,努力工作攒钱,终于在三年前合力买下苡莘刚完工的房子。这幢〃白色幻梦〃是她的作品,虽然所费不赀,但很值得。
这是一幢美轮美奂、彷佛从童话中变出来的房子。每幢房子之间用灌木丛隔离,房子是由白色石材筑成,复以蓝色的琉璃而遍植整个社区的皆是白色花卉的植物,像是白山茶、白杜鹃等,所以一年四季皆沈浸在白色花海中,将这倚山而立的社区点缀得如梦似幻。
幸好当初她们当机立断,利用苡莘的工作关系所得来的购屋优惠,忍痛将房子买下,现在的房价已经暴涨了两倍,根本不是她们负担得起的。虽然现在还背着房贷,但窝在舒适、柔软的沙发上,她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唉!可惜,现在她们各有各的工作要忙,无法像以前一样常聚在一起吃饭、聊天。苡莘这几个月为了台中的一个建筑案,暂居台中,难得休假回来。
算起来,宋君儿这个大作家是最常待在家的,但她今天要到出版社,和编辑商谈书籍出版的问题,还未到家。
而她呢?想到今天在方野森的办公室所发生的事,她的面颊不禁一红。想起他是如何吮吻她的唇,让原本平静的心没由来的一悸。她疑疑地抚过自己的唇瓣,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气息和痕迹。
他为什么吻她?虽然当时气极,而且被他一激什么都忘了,但现在一平静下来,这个问题就像坏掉的唱盘,不断地在她心中跳针、回放。
唉!也许这个吻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她又何苦在这儿伤透脑筋?她制止自己再去想他,但却想起他温柔含情、欲火闪耀的黑眸,那令她浑身虚软的注视,那让她理智停摆的拥吻。
他的眼、他的唇,不断唤起她心中某种不知名的情愫,更令人惊骇的是他勾起她不曾有过的欲望。那种纯然、原始而强烈的欲念,那种男人与女人之间、天生而自然的冲动渴望……
别傻了!褚虹萍,你忘了过去的教训吗?你忘了自己根本不可能会有这种感觉的……伤心的往事顿时浮上心头。
可是,在她下腹闷烧的是什么?那股让她感到虚软的感觉又该如何解释?
忽然──
〃呜……呜呜……我好饿哟……给我吃吧……〃
幽怨、哀凄的声音自背后传来,虹萍吓得惊跳而起。拳头下意识便往声音的方向击去。〃啪!〃正中那人的下巴。
〃哇!〃宋君儿痛得大叫,捂着下巴往后跳。〃你谋杀啊?这么对待'饥渴交迫'的我?天啊!好痛!你的拳头八成是铁做的。〃
虹萍好笑地看着宋君儿那张滑稽的脸,幸灾乐祸地说:〃谁叫你老是爱装神弄鬼的,活该!〃
宋君儿闻言,脸色随即垮下来,瘪着嘴说:〃可是、可是人家肚子饿嘛……能回到家已是我的极限。也不知道那个主编的胃是什么做的,对了一下午的稿,却滴食未进。人家这么可怜,你还这么对我……〃
〃好啦!知道你可怜了,再讲下去全世界都对不起你啦!〃
〃可不是嘛──〃
〃再掰下去,消夜自理。〃虹萍打断她的抱怨,威胁道。
〃就知道虹萍最好,我好久没吃你煮的家常面,还有道地的小菜,好怀念哦!〃宋君儿见目的达成,欢天喜地的拥着虹萍撒娇。
〃骗吃骗喝的,小心变成小肥猪。〃虹萍嘴巴虽这么说,心里其实挺高兴自己如此被需要的感觉。
其实她也还没吃饭,因为她不喜欢一个人吃,那种孤单单的感觉,总令她感到特别难受。
〃还不快去换衣服,洗你那脏得吓人的脸。〃虹萍淘气地捏捏她的脸颊。
〃遵命!〃
看着宋君儿转身离开,她也开始洗手做饭。从小她就必须料理三餐,帮忙孤儿院的老师们打理伙食。久而久之,也练就出一身好手艺,而她也是她们三人当中手艺最好的。
不久,宋君儿一身清爽地走进厨房,而虹萍正好将面端上桌。两人一边吃,一边闲聊着最近的工作状况。
〃对了,你刚回到工作岗位,适应得如何?〃宋君儿问。
〃哼!提起来就有气,你不知道……〃虹萍一五一十地将公司事情告诉她,却避重就轻地略过她与方野森之间隐晦不明的感觉,至于那一吻自然绝口不提。
宋君儿望着虹萍,沉吟半响,纔不疾不徐地开口:〃那个方野森长得怎么样?〃
〃还能怎样?不就跟你我一样,一个鼻子、两个眼睛、一张嘴巴。〃
〃是吗?〃她斜睨着她,狐疑地问。〃那你对他有什么感觉?〃
〃还能有什么感觉?他是我老板,交代一大堆工作给我,我只能乖乖认命,就这样啦!〃
〃那你干么对他那么生气?〃
〃我有吗?〃
〃你没有吗?〃宋君儿睁着清澈的眼睛望着她,让虹萍一阵心虚。〃说实话,他到底长得如何?〃
踌躇一会儿,虹萍纔缓缓道:〃他很高,身材不错,鼻子很挺,眼睛也很迷人,唉……还过得去啦!没什么好提的。〃
〃哦?那这'还过得去'的总经理大人,有没有让你一丝丝怦然心动的感觉?〃
虹萍瞪她一眼,冷冷地说:〃干么?你又满脑子浪漫,想把我和人家兜在一起啦?〃
宋君儿收起玩笑之色,严肃道:〃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你该走出来,重新生活。〃
〃我有啊!你看我不是努力地让自己活得更好?〃
〃但你的感情呢?这十年来,你拒绝让任何男人进入你的生活,你把自己困在一个没有感情的世界,这样叫活得很好?〃
虹萍僵在原位,深呼吸一口气,极力克制道:〃你和苡莘不也没有男朋友,还说我。〃
〃那不一样,我是找不到好男人,苡莘则是心里已容不下别人,而你却是一再地将感情锁在心中,拒绝给任何人机会进入你的心。〃
宋君儿从不曾如此强硬而严厉地剖析她的心,她一直只是开玩笑地要虹萍找个男朋友,让自己幸福。但如今机会难得,她知道若不给虹萍施加压力,她是宁可当只鸵鸟,永远将头埋在沙中,然后错失良缘,与幸福失之交臂。
〃你并不是一定要结婚,但至少要给别人、给自己一个机会。一个男人不珍惜你,并不代表所有的男人都不懂你的好。〃看着犹自僵在原位的虹萍,宋君儿沉重地叹口气。〃算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虹萍静静地听着宋君儿起身回房,当关门声响起,满室的孤独突然从四面八方向她涌来,瞬间将她淹没。
她知道好友是为她好,所以叨念,所以劝解。她们只看见她一再地拒绝爱情,以为她还沉溺于旧伤;却不明白,其实困着她的不单只有那道情伤,还有着更令她害怕,犹豫不前的隐懮……
她叹气,任自己将时光拉回,那段纯真而梦幻的岁月,那个曾是她的至爱却使她遍体鳞伤的男人,以及那短暂而令她幻灭、心碎的婚姻……
那年她刚满十八岁,再过几个月就要毕业了,但为了准备四技联考,她却感受不到一丝兴奋与快乐,庞大的课业压力让她喘不过气来。
由于孤儿院只能供她读至国中,高职这三年的学费是助学贷款借来的,而生活费则靠着奖学金及课后打工赚来的,虽然很辛苦却很值得。由于经济压力,她一定得考上公立学校纔行。
然而就在她忙于课业与打工时,因为同学办的一场联谊,而让她认识了李国隆。原本她是不被邀请的,无巧不巧地,联谊当天正好在她打工的餐厅,而参加联谊的一个同学临时有事不能来,于是只好抓她上场充人数。
意兴阑珊的她根本没想到会有人对她有兴趣,李国隆在联谊当天也没有对她特别感兴趣,但奇妙的事情发生了──之后,他经常在她的身边出现。而两人间的发展,迅速又甜蜜,像极了坐云霄飞车,他和她陷入了爱河里。
不,应该说她掉入他编织的陷阱里。
当时,苡莘和君儿都警告她,别太快放人感情。同学也都说李国隆的家世背景虽好,却花名在外,他对她的感情未必当真,虹萍很可能只是他玩玩的对象。
但虹萍不以为然,她轻易地掉入他的甜言蜜语中,对所有的警告视而不见。
当虹萍一毕业,李国隆立刻拿着鲜花、戒指向她求婚,她乐昏了。长久以来,她一直向往能够组织自己的家庭,寻找自己的归属感,如今终于让她遇到了愿意与她白头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