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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安桀。”他柔柔地低语,“明天能早点过来吗?如果你要忙毕业作品,可以到我这边来做。”
“有事吗?”
“没事,就是想你过来,或者我过去陪你?”他轻笑,似乎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我望着盥洗台上的那盆兰花的叶子,低声道:“再说吧。”
那边似乎叹息了一声:“好。先别挂。。。。。。你难道不想对我说点什么?”
“什么?”想到前一刻两人刚分开,我有点窘迫,对这种如情人般的对话还是不大习惯。
“不,没什么。”顿了顿他又开口,语气依然温和,“那么,明天再联系。”
“好。”
挂断电话,我握着手机出了会儿神,一转身,发现Audrey正靠在洗手间门口看着我,“男人?”
我但笑不语,绕开她走向自己的书桌。
“我就说你也不是什么安分的料,他们还真当你是玛利亚转世。” 我没回话,坐下翻看书本。
隔天一早起来,我一拿起手机就看到小姨已经抵达法国的短信以及她的三通未接来电。我来不及惊讶,匆匆忙忙换好衣服就赶去机场。
小姨的航班是八点到,而现在已经八点半了。
机场门口那道火红色的成熟丽影让我会心一笑,看到她比什么都好,真的。
小姨也看到了我,快步上来将我抱住,“安桀!”
“你怎么突然来了?”
“惊喜吗?吓了一跳吧。”小姨上上下下看我,“我收到你寄的包裹了,看着你那些衣服,我就特别想你,正好公司有几天假期,我就来了。”
熟悉的嗓音让我觉得安定,“累吗?先去找家酒店休息一下?”
“不用,我在飞机上已经睡了一觉了,差点没落枕。找一家咖啡店坐坐吧,陪小姨好好聊聊。”
巴黎最美的咖啡店之一坐落在塞纳河畔,蛇这里就可以看塞纳河的日出日落。
小姨看着我道:“安桀,你好像变得开心了一点。本来我还担心这次你回去又发生了那样的事会很难受。看到你这样,不管是什么原因,小姨安心很多。”
“我是见到你才开心的。”这是真话。
小姨笑了,“你见到我是会开心,但是,不同。”
我不明白不同在哪里。
放在咖啡圆桌上的手机亮了下来,我察看,是席郗辰的短信:“你过来吗?”
我回过去:“不来了。有事。”
小姨等我放下手机就问:“谁啊?朴铮吗?”
我想了想说:“小姨,席郗辰你还记得吗?”
“沈晴渝的外甥。”
“是。最近,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情,你当年收到的那笔钱有没有可能是他寄来的?”过去那些绝处逢生的经历到头来如果都是他一手转变,那么,我最终该拿什么回报他?
小姨问:“他现在在法国?”
“嗯。”
“你刚才是在跟他发短信?”
“是。”
小姨轻叹了一口气,“安桀,我相信你,相信你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的每一件事。” 我斟酌了一下措辞说:“不光那些钱。我因为室友自杀被扣留审查,小姨你当时在德国一时无法赶来,但那时确实有律师出面保释了我,他说是政府派来的法律援助,我以前不知道,后来多少明白法国政府不可能这么慷慨周到。还有,我被撞伤的那一次。”
小姨眉头开始锁起,神色中夹杂着一份凝重,“这席郗辰。。。。。。六年前我只见过他几次,说实在的并不是好接近的人,事实上,如果要打比方的话,安桀你呢,只是表面上不喜欢他人接近,而他,却是冷漠到骨子里的。”
“小姨想说什么?”我低叹。
“安桀,你跟我唯一说过他的,是他让你有很长一段时间走不出阴影,每一次梦里惊醒过来都带着深深的负罪感。你以前恨他的不是吗?”
我望了眼咖啡杯里漂浮看的冰块。
“而你现在却想把一份恨变成一份爱了?”
我抬头对上小姨探究并且忧心的眼睛,“小姨。。。。。。”
“虽然这席郗辰的为人我到现在都还不是很清楚,但是,安桀,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他并不适合你,他太复杂,是的,太复杂。如果你所说的一切,或者更多,真的是由他一手掌控的,那么,我只能说,他真的很厉害。”
席郗辰站在窗前,翻着那本我一直放在床头的法语词典。他穿着一套浅咖色休闲装,优雅的侧面被晚霞映照出了一层红晕,柔软的黑发覆在额际,遮去了眸光。
我陪小姨去酒店入住后回学校,想回来拿点换洗物和笔记本电脑再过去,结果一开宿舍门就看到了他。
我愣了好一会儿,直到他回头。
“我。。。。。。室友呢?”
他把书放回我的床头,“她出去了。”他只简单地说了这么一句。 “陪我出去走走好吗?”他过来拉起我的手,语调很温和却也不容拒绝,有的时候我觉得其实席郗辰比叶蔺更为霸道。
傍晚的校园一派宁静,天还没有全黑,那种越来越深的蓝色像极了天鹅绒的质感。周遭的罗马式建筑安静地伫立着,道路两边的路灯依次亮起,是那种暖暖的光,映照着与它们比肩而立、枯叶落尽的一排排椴树。 “毕业后,我会去芬兰。”我想这件事我需要告诉他。
拉着我的手紧了紧。
我自顾自地说着:“你什么时候回中国?”
“你小姨也来法国了是吗?”席郗辰站定,伸出手将几丝落在我眼前的头发勾到耳后。
他与我之间的对话总是有些词不达意,闪烁其词,过了片刻我才说:“上午来的。”并没有问他为何会知道这件事,很多事情,似乎已经成了定律,他不说,我也不会去问。
“如果是简安桀的小姨,那么,我是不是应该去拜见一下?”
“。。。。。。”
席郗辰轻笑,“跟我说话,每次都需要考虑了才能说吗?左脸。指尖滑过我的左脸。
我被那指上的冰凉激得一颤,脸撇开了。
就在这一瞬,我感觉到眼前的那只手停滞了下。再听他开口说竟是以往熟悉的语调:“我知道了。”
我的胸口忽然有些闷,想挣脱开他的手,他又不让,“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此刻我只想说点什么来打破这种沉闷,我不喜欢未知。
“我来找你从来都不是为了什么事。”他语带苦楚,“我只是想见你而已。”
我看着他,不接话,事实上我也不知道这话该如何接了。
“你去芬兰,我回国,是不是要跟我两不相见了?”
他这话不知为何让我有点生气,我说那话只是为了告诉他我将来是怎么安排的。
我用力抽出手,刚转身,他就由身后将我用力抱住,“安桀,我们吵架了是吗?”
我一怔,为他的动作,更为他的话。
吵架.而不是冷嘲热讽。
揽在腰侧的手改而抓住了我的肩,他将我转身面对他,修长的手指捧起我的脸,吻轻轻印下,很温柔,像清风拂过水面,浅浅的碰触。对于接吻我向来是不喜欢的,事实上以前叶蔺的吻也只是让我不至于排斥而已,可是,每次席郗辰的吻却总是让我感到胸口异常的鼓噪,即使是这样的柔情似水。
我感觉到有风吹过脸颊,风里带着不知名的花香。
第九章 十二年,够吗
昨天的“吵架”最终应该算是和好了吧。我想。
“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我缓过神来,笑道:“不,没什么。”
我跟小姨要去大宫看一场画展,因为时间还早,就坐在香榭丽舍大道街边的露天椅子上聊天,旁边是一位老先生,戴着一顶黑帽子,正低头看报纸。
“可你的表情告诉我不是没什么。”
我对小姨的“盘问”一向没办法,只能转移话题道:“看完画展,你还想去哪里?”
“怎么?不想陪小姨了?有约会?” 我哭笑不得,“没有。没有约会。”
小姨叹了口气,拍了拍我放在膝盖上的手,“我昨晚上也想了很多,那人做了那么多,你不会无动于衷。”
我看着前方路面上的两只鸽子,“是。毕竟我也只是个平凡人 ”
“他可不见得是个平凡人。”
我侧头看小姨,“小姨,你真的不喜欢他。”这是一句肯定句。
“没有人会喜欢处处算计的人,就算他的出发点是好的,但这种人,如果哪天他对你没爱了,你该怎么办?”小姨最后还是严肃道,“安桀,你们是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小姨并不愿左右你的人生,但我还是要说,我并不赞成你跟他在一起。”
老实说,我自己也不知道跟他到底会走到哪一步。
小姨说的在一起,其实我们还只是在学着怎么在一起。可事情发展到今天这局面,是始料未及的。但是分开,好像也已经很难。
不是我已有多离不开他,而是对他残忍我已经做不出来。
但我并不想让小姨劳心费神,至少眼下我不想破坏她的兴致。最后我跟小姨说:“今天一整天我都陪您游巴黎。”
看完画展后去了巴黎几处具有代表性的景点,爱丽舍宫、协和广场、巴黎圣母院……小姨以前来巴黎都是来去匆匆,这次也算尽兴。
入夜回到酒店,小姨累得直接躺在床上了,感慨不得不服老。
因为睡觉还太早,我不想将时光辗转反侧地浪费在床上,于是跟小姨打了招呼就去楼下逛。
小姨住的酒店就在香榭丽舍大街附近,我慢慢地往凯旋门的方向走去,望到远处的埃菲尔铁塔,这座巴黎的标志建筑,刚造起来的时候法国人觉得它很难看,甚至还提议拆除它,后来却成了法国人无上的光荣。果然人、物的好与坏有时候是分背景、分时间段的。
我又想起席郗辰,他到底是好还是坏我无法下定论,但他对我的好我已否认不了。
我想着他,他就来了电话,这也真是神奇。
“你在哪里?” “快要走到凯旋门。”
“我去找你?”
“好。”
十分钟后,我站在凯旋门下,入夜后游客少了很多,我仰头欣赏着顶上的浮雕,不管来过几遍,这件经历了二百年风吹雨打依然精美绝伦的艺术品我还是看入了迷。我就这样兜兜转转看了几圈,直到我感到有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我这边看,我才回头看去,是一名外国男子。
他笑着朝我走过来,友好而直接地跟我搭讪:“你好。”他说的是英语。
我回了法语的“你好”。
“你的声音很动听。”他的嘴角扬起,这次说的是法语。
“谢谢。”
“愿意跟我一起在这附近走走吗?”
正待我开口,肩膀上有一只手臂轻轻环上,有人从我身后将我搂住,然后是流利的英文:“抱歉,她只能由我陪。”
我侧头就看到那张英俊出色的脸,直觉说道:“这么快?”
席郗辰随后拉住我的手,五指滑入紧紧相握,“失陪。”他这话是对对面的外国人说的,很有礼。
他说完便拉着我往前走去。
“怎么了?”他的步子有点急躁,从容不再,看起来更像是在闹别扭。我有些摸不透。
“我现在看到别的人对你有跟我一样的想法我都受不了。”
“。。。。。。”
席郗辰突然停步,静静地看着我,过了片刻他叹了一声说:“安桀,我爱你。“ 我顿了下,这是他第二次说“爱’,。上次我没有任何表示,这次我应了声
席郗辰眼中有笑意,随后将我拉进环中。我任由他搂抱着,巴黎是浪漫之都,随处可见拥抱拥吻的情侣,路人不会多看。
情侣吗?
我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有种很久没有过的安心感,“席郗辰,要去见见我小姨吗?”
大概有五秒钟的时间,他的身体一动未动。
这是一种承诺,我会跟他试着走下去的承诺。
“小姨一定会生气。。。。。。”愧疚的话被窒息的热吻吞没,也不知过了多久,他退开,将额头抵着我的,两人的气息都有些混乱。
我平息心中的波动,“以后在公众场合你能不要吻我吗?”即使这里这种行为司空见惯,我还是觉得不自在。但我得承认,最近我不自在的还是因为他的亲近。
我听到他低喃:“情难自禁。”
回到小姨的酒店已经快晚上八点。
“知道回来了。”坐在床尾看电视的小姨回眸一笑,但当她看到我身边的人时,表情凝固了。
“小姨,他是席郗辰。”
小姨站起来,“我没忘,不用介绍。”
我为难,走过去抓住她的手,有种道歉的意思。
小姨看着席郗辰,眼神中有着显而易见的不赞同,“年轻人,我给你机会,你现在离开,我不会多说什么。”
席郗辰只是淡然点头致意,便跨步进来。
“说起来,我也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