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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根据上述的分析,遂认为我们应使用这两个机械化师( 或用来替换它们的步兵师) 在两个桥头阵地之间的地区,作一个渡河的奇袭,并向来攻的敌军作侧面的攻击。我曾经几度把这个意见向第4 集团军司令,克鲁格将军提出,我们现在已经拨交该集团军指挥。我心里所想像的是在索姆河的南岸( 前方) 作一个机动性的战斗,直到比利时北部的战斗已经结束,德军北翼可以向前旋转渡过索姆河为止。我们的目标就是要阻止敌军构成一个连续的正面,挡住我军渡河。当然这是无可否认的,当这个军在该河的南岸作孤军的苦战时,这种战术可能会使它遭遇到非常困难的情况。这是一种冒险,当为了战略的连续性起见,却是必须要接受的,因为假使敌人有时间来稳定和巩固索姆河的正面,则我们再想攻击它,那就会更为困难了。
不过很不幸,第4 集团军的司令对于我们的一再要求都完全不理会,同时也不肯抽调第二线的师,事实上,那是可以供渡河之用的。这是他个人的决定呢?还是根据陆军总部的指示呢?我是无从知道的。结果,我们只好在两个桥头阵地之内,作防御的战斗,而听任敌人可以在两个桥头阵地之间,沿着河川线建立一道连续的正面。事实上,大家对于河川的防御,通常所知道的似乎不外两点,一为在河川的后面实行防御,另一为维持固定的桥头阵地以使其开放。用在河川前方地区中进行机动性战斗的方式,来掩护一条河川线的办法,却是教科书中所不常提到的。
在以后的几天当中,敌人一直都在攻击这两个桥头阵地,有一个时期在亚眠周围的阵地似乎是很危险。不过当我对部队观察了一番之后却认为一切都不会有问题。在这次防御战中,第116 步兵团曾经有极英勇的表现,它是由我在第3 近卫步兵团中的老同事,未来的希尔林将军(Gen。 Herrlein) 所指挥的。
另一方面,艾贝维里的情况在5 月29日却发生了严重的变化。在那里,第57步兵师经过了一连串的强行军之后,接替了第2 装甲师的防务,该师在过去是完全没有战斗经验的。当该师到达不久之后,敌人在强大的英军装甲兵力支援之下,发动了一个攻击,德军的阵地有数处被突破,不仅死伤惨重,而且事后发现还有被俘者。我自己驱车赶往艾贝维里,恰好遇着一营德军,可能是误解了命令,已经撤出了他们的阵地,现在正在通过该镇向后方背进。我立即命令他们转回原阵地,于是该师也就开始控制住了情况。
因为克鲁格将军实际上已经授权我们,于必要时可以撤出这两个桥头阵地,所以当我们再度要求,想从艾贝维里的两侧渡过索姆河,用钳形的攻击击退敌军时,当然又受到了他的拒绝。这是可以证明在最高层的人,是希望避免冒任何最少量的危险,必须等到在比利时北部的战斗已经完全结束之后,才再来对于敌人现在正在构成中的新正面,作“有秩序”的攻击部署。
不用说,敌人同时也利用这一段时间,调集自己的预备队,并从卡里格南(Crignan)地区中的马奇诺防线的终点起,到索姆河为止,建立一条新的正面线。在奥塞河与马斯河之间,由于希特勒早已自动放弃主动权,所以使敌人能在埃纳河建立他的正面。
现在在索姆河以南保持主动权的一切企图也都已经放弃了。
向卢瓦尔河的突击前进
在西线战役的第二个阶段中,命运支配着我,使我几乎完全是居于旁观者的地位上。但在第二阶段中,却至少使我有获得一次充任大部队指挥官的经验。 我们虽一再企图说服上级,允许我们在敌人组成一条完整防线之前抢先渡过索姆河,但却毫无结果。现在在六月初,我们就开始准备计划中的攻击,那是第四集团军预定要在6 月5 日发动的。 在艾贝维里两侧的地区,现在由第2 军接管,军长为布罗克多夫伯爵(Genunt Brockdorff)。在该军与第38军之间,又夹着预定在艾里(Ailly)插入的第15装甲军,军长为霍斯将军(Gen。 Hoth) 。亚眠桥头阵地,包括第九装甲师在内,仍由第14装甲军接管( 军长温特夏将军) ,同时并改由另外一个集团军指挥。所以第38军负责的仅为皮克格尼(Picquigny) 两侧各三十英里的地区。在第一线上它共有两个师,右面为苏台德(Sudeten) 的第46步兵师,师长为哈斯少将(Maj…Gen。 V。 Hase),左面为希萃本的第27步兵师,师长为布格曼中将(Lt…Gen。 Bergmann)。伐里亚的第6 步兵师,师长为比格里本少将(Maj…Gen Biegeleben),则留充预备队。
等到领先的两个师已经渡河之后,才用来完成突破的任务。
在我们自己这一方面,高地是逐渐向索姆河的河岸上趋于平缓,而且也无森林可供有效的掩蔽,反之在南岸,地形却变得险陡起来,足以使敌人对于我方的跃出阵地,获得充分的观察机会。不过河谷的实际宽度仅为几百码,由于在水边有许多厚密的植物,足以掩蔽着双方的前线。在南岸,仍在河谷之内,有几个村落,较著名的为布莱里(Breilly) 、艾里和皮克克尼,敌人似乎都已经用重兵加以据守。像多数的法国村落一样,它们的巨型的房屋和坚厚的墙壁,足以为任何防御者提供优良的据点。在敌人防区的后方,直到南岸陡坡后面的高地上为止,又还有许多的村落和一些相当大型的森林,可以被敌人用来当作抵抗中心或掩蔽他的炮兵。 我这个军面对着两个法国师——一个是黑人的殖民地师,另一个为阿尔萨斯的第13师。情报指明敌人的炮兵在数量上决不比我方弱,甚至于可能更强。根据地形和兵力的比例来判断,我认为只有利用奇袭,我们的攻击才有最大的成功希望。所以我们的炮兵奉命保持着完全的沉默,直到突击已经开始发动时,才准射击。于是以后才用最大的火力,猛射南岸和河谷中的村落,以求消灭敌军对于我军实际渡河时的一切抵抗。 我方两个师的步兵都已在攻击的前夜,进入了河边丛林之中,并携带着一切渡河的工具。他们的任务为在拂晓时,用奇袭的方式渡过索姆河,并绕过那些村落前进。 六月五日拂晓时,我军沿着全线渡河,使敌人受到了完全的奇袭,顺利成功了。
不过在山坡上和村落中,敌人却开始展开了激烈的抵抗。 敌人的战斗颇为英勇,黑人具有一种嗜杀的天性,而且也轻视生命,阿尔萨斯人也是以勇敢善战著称,在第一次大战中他们曾经为德国提供了许多的优良战士。
在这次战斗中把这些德国青年当作敌人看待,实在是一种真正的悲剧。以后当我与俘虏们谈话时,有许多人告诉我,他们的父亲曾经在德国防军中或海军中服过役,并且引以为荣。我也还记得在第3 近卫步兵团中服役时,曾亲自训练过阿尔萨斯部队,其中多数是极优秀的军人。 我的军部指挥所设在一个距离前线很近的小丛林中,从那里监视着攻击的发动。
当我们对于渡河的大致成功已经很满意后,我就坐上了我的车前进。现在争夺控制高地和河边村落的战斗已经开始。有一件事使我感到惊异,就是敌方的炮兵是相当的不活跃,与我们所已经证实的炮兵连个数简直不成比例。很明显法军的炮兵还是具有太多的马奇诺心理。他们的射击很难适应环境,其集中火力的速度完全赶不上运动战所要求的标准。此外,他们的前进观察技术的发展程度也赶不上我们,其在这一方面的专门人才也不能与我方观察营的素质相提并论。而且1918年的胜利也使他们过分的自满,而不再求进步。无论如何对于我们而言,却是一个愉快的奇袭,因为敌人的炮兵效力还比不上在第一次大战中静态条件之下所遭遇到的。 虽然我自己的渡河行动相当冒险,因为刚刚建好的便桥还是位于敌方炮兵的射程之内。尽管如此,我还是平安的渡过,一直达到第27师的第63步兵团的位置。该团正由其卓越的团长,格莱勒上校(Col。 Greiner)领导,已经攻占了对面的高地——不过损失却很重大。最使我感到敬佩的是一些伤兵的英勇,他们必须留在死地上等候车辆,在这个最初阶段中无法将他们后送。以后我又回到索姆河,经过另一个渡口,前往该师的第40步兵团方向,它构成了本军的左翼。它在纽里(Neuilly) 森林的前面被钉住了,这个森林大部分是属于第14装甲军的邻近地区,而且还在敌人坚守之中。在这里,我担心也已经受到了相当巨大的损失,因为在其后方的艾里村仍在敌人的手中,使该团位于敌火下。尽管如此,控制着河谷的高地已经被攻占了。
在右方,第46步兵师已经顺利渡河,现在正占领着对面的高地。所以对于第一天的战果应该感到满意,尽管河边村落的争夺战一直打到深夜才停止。 至于在本军的两侧,第15装甲军已经渡过了索姆河,但却好久不能前进,因为敌军还在坚守着一个叫作艾莱尼斯(Arraines)的大型村落,阻塞了装甲车辆所必不可少的道路。 左面的第14装甲师,在一个准备性的炮击后,才从亚眠的桥头阵地中出击,因为受到了敌方雷阵的阻碍,也似乎已经滞留不进了。因此,它奉命向南进攻,结果使我们在以后的前进,就再也没有与它接触了。 6 月5 日的攻击使我们在索姆河的南岸,已经获得这样大的空间,所以在夜间就可以把第一批炮兵送过河去了。不过,敌人是否已经认输,还是会退后一步再继续作顽强的抵抗,那却是很难断定的。在这种情况之中,对于这样一个重要的问题,却完全缺乏情报。关于敌人的位置与意图,已经掩上了一层不能确定的疑云——这也是战争中经常存在着的因素。在这种时机中,若是过分的匆忙,即足以引起严重的挫败;反之若是延误了几个小时,则又足以让敌人建立一个新正面,而使我们在下一个回合中受到重大的损失。 在这种情况下,一个野战指挥官的态度若是坐候正确情报的来到,再采取行动,那么也就很少有希望获得战神的恩赐。所以在6 月6 日的清晨,我就赶往第46师的指挥所,此时它已经移到了该河的南岸。因为经过了一天的苦战,我发现每个人都还熟睡着。我向他们指明立即开始追击的必要,因为该师似乎已经不再与敌人有直接的接触了。我与师部人员一同前往该师的前进地区,发现第42团正在等候命令,尽管其正面的战斗实际上已经停止,我命令他们立即前进。接着我去视察本军的右翼的一个团。虽然事实上它已经准备前进,但却还正在想等候炮兵对于其前方的柯西(Coisy) 村落和附近高地森林的攻击效力显示之后,再开始行动。当我感觉到这个村落、高地和森林都可能已经没有敌人占领时,于是就命令该团团长立即采取宽广正面前进,但却应把兵力分为疏开良好的小群。假使这些地点仍在敌人据守之中,则他们就一定会自动暴露出来,于是做好准备的炮兵,就可以立即将其击毁。而且当该团若照我所命令的方式前进,则不必害怕会遭到严重的损失。这位团长对于我的情况研判似乎明显表示怀疑,所以我自己坐上我的指挥车领先前进。当我们进入柯西村时,发现道路为一个栅栏所阻塞着,但却无人防守。从村落的里面还可以听到偶然的枪声。很明显是散兵游勇们所发射的。经过了简短的观察之后,我们就把车子开入村内,发现敌人的确已经撤退,此外高地和附近森林的前边也是一样的。
获得这些情报之后,我又驶返该团,告诉他们现在前进,并暗示他们今后应自己进行侦察的工作。虽然一位军长不应该亲自去担负巡逻搜索的任务,不过我却觉得在此种环境中有以身作则的必要,尤其是战斗部队对我还没有深刻的认识,而我却深信追击的效力,主要赖于指挥官的主动精神。我很高兴看到我的副官,希维德勒中尉(Lt。 V。 Schwerdtner)和年轻的驾驶员,拉吉尔中士(Sergeant Nagel),对于这次意想不到的侦察旅行非常欣赏。 下午我又去视察第27师的两个团攻击赛斯蒙特(Saisemont) 村。我偶然在最前线上与一位连长谈话。当他把情况向我报告了以后,就要求我把大地图展开,把总体情况解释给他听。等到满足了他的求知欲之后,我才返回军部,还带了一个伤兵一同回来,他对于我的情况讲解也同样极感兴趣。很侥幸,这个回程却很短,因为我的指挥所在此时已经移到了前线附近的一个小森林中。 6 月7 日,已经在前一天渡河的第6 师也在本军的极右端投入了战斗。这些顽强的威斯特伐利亚人,一向都是极优秀的斗士,表现出可佩的精神。当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