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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斯考为我的参谋长。可是我的要求却都被上级拒绝了,其理由也很特别,那就是说我不需要这样一个聪明的人。可是到了1943年春天里,最后上级却准备推荐他出任我的集团军群参谋长时,可是那时我却又无法接受,因为我的作战处长,布西将军(Gen。 Busse),也是同一年资,并且在我们一同经过的许多战斗中,更已经充分的表现出了他的能力,所以我不能舍此就彼。我为什么要在这里重述这一段故事的理由,是因为有一些与垂斯考接近的人,曾经散布流言着说,我之所以拒绝接受垂斯考的原因,是因为他不是一个可靠的纳粹党人。任何知道我的人都一定能够认清,我从来不曾根据这个标准来选择我的幕僚。
假使在科布仑兹的时候,是一个“沉闷的冬天”,那么若能让我们一心准备在明年春天发动攻势,则未尝不可以心安理得。可是不幸得很,希特勒却想在同一个秋季中发动攻势,当这个被证明是不可能的以后,就又想至少能够在冬季中发动攻势。当他所宠信的空军气象专家预测有一段良好天气的时候,他就立即发出用代字的密令,要部队开始进入其最后集结地区。可是每一次,气象专家的预测却总是失败了,不是大雨滂沱,使地面变成了烂泥潭,就是严霜大雪,使坦克与飞机无法使用。其结果是一再收回成命。这种反复无常的办法,对于指挥官和部队都是同样头痛。在这个阶段中,希特勒对于凡是不合于他自己愿望的陆军报告,都充分的表示不信任。当本集团军群总部一再报告着说,连续的大雨已经使攻势的部署暂时无可能性时,他就派了他的侍卫长,希孟德(Schmundt),亲自来视察地面上的情况。用垂斯考来应付他可以说是最合理想。他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拖着他过去同一个团队中的老朋友,在那寸步难移的道路上走着,有时更穿过泥泞的耕地、沼泽的牧场和溜滑的山坡,所以等到夜间他们回到总司令部时,希孟德是已经完全累垮了。自从那一次以后,希特勒就再也不用这种方法来考验我们天气报告的真实性了。
这种荒谬的朝令夕改,是徒然的浪费精力,照理说,最伤脑筋的应该就是我们的集团军群总司令,伦德斯特上将。他这个人也是很缺乏耐性的。在这个时候,许多的文件简直是像洪水一样的冲入了我们的司令部。幸亏德国陆军中有一条非常合理的不成文法律,那就是指挥官应该不亲细务,所以伦德斯特可以不受到烦扰,每天上午还能够在莱茵河岸上作一个长时间的散步。因为我也得有一点运动,所以常常去迎接他。即使在这种寒冷的冬天,莱茵河中的水都早已结冰了,伦德斯特都还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雨衣。当我向他抗议着说,他可能会受寒时,他却只告诉我说在他一生当中,他都从来没有穿过大衣,而在他这样的年纪,也就决心不想再去买一件了!他的确是如此的,这位老绅士始终还维持着他在军校学员时所养成的斯巴达精神。伦德斯特还有另外一个习惯,也使我回忆到自己在军校学员时代中的生活。当他回到办公室中,等候部下的口头报告时( 我自己与其他的幕僚人员,每天都要向他作如此的报告) ,他总是用一本侦探小说来消磨他的时间。也像许多其他的名人一样,很喜欢用这一类的小说来消遣,但是他觉得看这种低级趣味的东西是很难为情,所以总是把小说放在抽屉中看,一见有人进来就迅速把抽屉关上。这正是我们在军校学员时代所用的老办法,当我们自修时就经常用这种方式来偷看小说,和对付教官!
不过希特勒这种朝令夕改的麻烦,在这个冬季中,给予我们的头痛还只是一个不太重要的因素。使我们真正的感到不安者,却另外有两种更重要的原因。
第一点是由一种发展所引起的,我无以名之,只好总称之为陆军总部的失势。这种发展使我个人真感到难堪。一直到1937…1938 年之间的冬季为止,我都是陆军总参谋部中的首席参谋次长,也是弗里特希与贝克的主要助手。我们一直都在为陆军总部的地位而奋斗,希望能在整个战争政策中,占有相当的地位。
第二点,在这一整个的冬天里,本集团军群总司令部,都在努力使当局能够采取我们所拟定的一种作战计划,但却始终尚未能获致成功。照我们看来,只有那个计划,才能保证在西战场上获得一个决定性的胜利。一直到陆军总部对于我们的要求感到厌烦,才解除了我的集团军群参谋长职务之后,希特勒才亲自出面干涉,于是这个计划终于变成了攻势的基础。
这两个事实——陆军总部的失势与作战计划的斗争——遂大体构成了西线战役的背景,本书所要记载的也以此为主。至于这次战役的经过已经有了许多的记载,所以已经没有详述之必要。我所要说的只是我个人以一个军长的地位所看到的那一部分而已。
虽然如此,在“沉闷的冬天”之后,还是有一个“光辉的夏天”。
第五章 作战计划的争论
一直到战后,那个代替了1939年10月19日和29日所颁发的陆军总部原定“黄色作战计划”,而变成我们在西线攻势基础的计划背景,才开始为大家所普遍知道——这个计划使我们一举而击败了英法盟军和比荷两国的兵力,并获得了迅速而具有决定性的胜利。第一个把这个“新”计划公开发表出来的人可能为利德尔… 哈特,他根据伦德斯特元帅和布鲁门提特将军( 当时我们的作战处长) 的谈话记录,而把这个计划定名为“曼施坦因计划”。
因为我可能已经被大家公认为是这件事的主动者,所以我现在似乎应该自己作这样一个企图,根据我自己的记录,来说明这个计划是如何形成的经过——尤其是自从这个计划既然已经获得这样的重要性,所以更是值得作如此的尝试。无论如何,在这个计划后面的观念是出自我的头脑中,它正好像我所起草的一切致陆军总部的备忘录一样,其目的都是希望使这次作战的计划,能够照我们的理想路线进行,在西线方面获得决定性的胜利。最后也还是我个人获得了一个机会,亲自把这个观念向希特勒提出,因为我们集团军群总部一直都无法使陆军总部批准这个计划——当时,我已经被免去了集团军群参谋长的职务。仅仅当我亲自谒见了希特勒后几天之内,陆军总部才根据我们的建议发布了一个新的作战命令。
同时我必须强调声明我的总司令,伦德斯特上将,和我的同事,布鲁门提特及垂斯考,也都始终同意于我的意见,尤其是伦德斯特更亲自签名支持我的建议。若无他的批准,我们也就不可能一再向陆军总部提出备忘录,企图改变他们的原定计划。
战史学家或研究军事史的军官,对于一个有关作战计划的全部争论,也许是有值得详细分析之必要。不过为这本书的目标起见,我却只能首先简述陆军总部的计划,并且解释我为什么不能不认为其战略观念( 或者说得更精确一点,应该说是希特勒的战略观念) 是具有缺点的理由。其次,与陆军总部的计划成一个对比,我又把集团军群总部用来当作其战略考虑基础的某些必要理论列举出来。最后,我就再简单的说明,如何经过长久的挫折之后,原定的作战计划终于还是修改了,毫无疑问是出于希特勒的指示,才变得与我们集团军群总部中的观念相符合了。
陆军总部(或希特勒)的计划
假使有人要求我根据陆军总部所颁发的作战命令,说明该总部( 和希特勒) 计划在西线上所要采取的基本战略,那么我就可以简单的答复如下:
遵照希特勒10月9 日的训令,陆军总部主张派一支强大的右翼兵力,经过荷兰进入比利时北部,击败预计在那里可以遭遇到的英法盟军,并连同荷比两国的兵力在内。换言之,主要就是想用右翼方面的强力突击以寻求决定。这一个突击由N 集团军支队( 所谓“集团军支队”,德文为“Armee…Abteilung ”英文译为“Army detachment”,为一种小型的集团军,下辖两三个军) 和B 集团军群( 总司令为波克上将) 所组成。这支兵力集结在上莱茵河和艾弗尔(Eifel) 北部等地区中。B 集团军群一共指挥着三个集团军。这个北翼一共包括着三十个步兵师和机械化部队的大部分( 九个装甲师和四个摩托化步兵师) 。因为德军用在西线上的总兵力不过102 个师,所以约占了我们全部实力之一半。
N 集团军支队的任务为消灭荷兰的抵抗,B 集团军群的三个集团军则应通过比利时北部进攻从列日(Liege) 的南北两侧经过。强大的坦克兵力应在这里企图冲散敌军,并扮演着决定性的角色。
10月29日这个第一次作战计划被修正了,在最初阶段中,把荷兰完全撇开。这也许是由于陆军总部的建议。
于是B 集团军群应分别绕过列日的两侧进攻,由两个集团军( 第4 和第6)领先,另外两个集团军( 第18和第2)则随后。不过以后又还是把荷兰包括在作战的范围之内,并由第18集团军负责消灭这一方面敌军。
当B 集团军群担负决定性突击时,A 集团军群则负责掩护其南面的侧面。后者包括着两个集团军( 第12和第16) ,共有22个步兵师,但其中却完全没有任何机械化部队。这个集团军群在艾弗尔南部和亨斯鲁克(Hunsruck)集结了之后,即通过比利时南部和卢森堡前进。第12集团军在B 集团军群的左侧面,作成梯次防御的部署,以掩护B 集团军群的继续前进,使其不至于受到敌军的阻扰。
第16集团军在越过了卢森堡之后,就应向南旋转,以求保护全部作战的纵深侧面。它应紧沿着马奇诺防线在萨尔(Saar)河与色当(Sedan) 以东的缪斯(Meuse) 河之间那一段向西的延长线的北面,建立防御阵地。
C 集团军群共留下了两个集团军和18个步兵师,以防守从卢森堡的边界起到瑞士的一段齐格菲防线。另有17个步兵师和两个机械化师当作总预备队。
10月19日陆军总部的作战命令中的第一节,其标题为“一般意图”,对于这次作战的目标曾经加以确定如次( 这又是10月9 日最高统帅部所颁发的训令为基础) :
尽可能击败法军和其同盟军的最大量单位,并同时在荷兰、比利时和法国北部,尽量占领广大的地面,当作对于英国作成功的空军及海军作战的基础,并对于鲁尔地区提供一个宽广的保护地带。
作战命令的第二节指出这两个集团军群攻击时的第一目标,这个行动也应由陆军总司令勃劳希契亲自加以协调。这个目标应为:
消灭荷兰的兵力,在边境要塞的附近尽量击败比利时陆军,并迅速集中强大的机械化兵力,为强大右翼兵力的攻击和比利时海岸线的迅速占领建立一个基础
在10月29日所颁发的修正作战命令中,陆军总部又把其“一般意图”改写如下,以使B 集团军群的目标更有了相当的扩大。其内容为:
在法国北部和比利时,尽可能击毁法军的最大量单位,以求为对于英法两国的陆上和空中的战争,创立有利的条件。
在“战斗序列与任务”这一节中,陆军总部又把该集团军群的目标规定如下:
击毁索穆(Somme) 河北岸的盟军,并一直冲到海峡海岸上为止。
A 集团军群的掩护任务,虽然仍继续以防御为主,但却也被扩大了。其右翼集团军( 第12集团军) 现在规定应该在弗美(Fumay) 以南渡过马斯河,并透过法国边界要塞地区,向拉昂(Laon)的方向前进。
这两次作战命令的作战意图似乎可以简述如次:即用强大的右翼兵力,从正面击破预计在比利时境所将要遭遇到的英法盟军,而较弱的左翼兵力则掩护其侧面。地理目标则为海峡海岸。至于第一下打击之后应如何行动,作战命令上就根本没有告诉我们。
反对的理由
这是很有意思的,我对于这两次作战命令中所决定的计划,其最初的反应是感性的而不是理性的。照我看来,陆军总部的战略意图,就其本质而言,就完全是模仿1914年的著名施里芬计划。我至少感觉到这是一种耻辱,我们这一代的人居然不能做出一件较好的计划来,而还要去照抄老文章,尽管这是出自像施里芬那样名家的手笔。何况这个计划我们过去早已试用过一次,而且敌人对于它的再用,也已经有了充份的警戒,因为任何稍通军事学的人也就一定会理解,在1939年,德国人之不愿意( 或不能够) 攻击马奇诺防线,其程度比之对于1914年的凡尔登… 托尔… 南赛… 艾皮拉尔(Verdun…Toul…Nancy…Epinal)要塞线是尤有过之。
但是我这种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