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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众人都点头表示马周的分析很有道理。
“至于高丽使者请求皇上容许高丽向大唐进贡,希望高丽能够成为大唐的附庸国,这点也很好理解。”马周继续分析道,“殿下你想想,如果皇上真答应了高丽的要求,跟高丽开通了边关贸易,那作为附庸国的他们得到好处多呢?还是作为一般的领国得到的好处多呢?”
“马御史的意思说,高丽请求向大唐进贡,做大唐的附庸国就是想跟大唐开通边关贸易之后得到更多的好处?”邓同达不解的问道,“可是高丽既然知道皇上会答应开通两国边关贸易,那他们为什么还要要求进贡,还要做附庸国呢?为了边关贸易区区一点的好处,高丽屈尊低头向大唐进贡附庸,这样岂不既损失了钱财,又失掉了颜面吗?”
“定伯有所不知,高丽不同于大唐,他们为了利益可以什么都不顾,何况只是一点颜面呢?”李恪笑道,通过马周的分析,他觉得高丽第一次向大唐派出使者肯定不会有什么大的动静,也许是自己想的太多了而已。
“那对于扶桑使者跟父皇的请求,你们大家有什么意见吗?”李恪继续问道。
“扶桑远离大唐,两国之间隔着汪洋大海,而他们能够远渡重洋出使大唐,可见他们志向不小。而他们仰慕大唐文化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前朝的时候就派出过使者,现在又派出使者,既要向大唐派遣学者学习文化,还要向大唐购买文献书籍,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派遣的学者回国可以为他们所用,书籍正好可以填补他们学而不足之处,而他们真正的目的就是想
通过借鉴和学习的方法发展和壮大自己,由此可见扶桑虽是小国可不能小窥啊!”岑文本分析道。
“恩,秘书郎说的不错,扶桑想学大唐文化这点我们要支持,可是关于购买书籍兵器和盔甲方面我们还需要慎重。”褚遂良赞同道,“现在还不知道皇上有没有答应他们的请求,如果皇上答应了他们的要求,那对于扶桑我们可不能掉以轻心啊!扶桑国君臣能有这样的心智,当前他们不会有大的作为,难不保百年之后没有什么野心。”
李恪很惊讶,听到岑文本和褚遂良的分析,他觉得这两个人简直就是妖人,能够通过这么简单的一点内容就分析出了日本人的特点和本性,还提出了戒备的观点。自己要不是有几千年的文化知识,也不可能知道日本人学习唐文化之后进行了改革和维新,后来到明朝的时候有了倭寇犯边之事,到了清朝有了日本侵占胶州湾和东北的事情。而他们通过只言片语就能大体判断出往后日本人发生在中国的的事情,确实不简单。难怪两个人在今后的仕途中飞黄腾达,做到了宰相职位,成了李世民托孤的顾命大臣,就凭这份敏锐的分析和判断力,他们能取得那样的成就当之无愧。
岑文本、褚遂良和马周都是当世才俊,他们既然得出了的结论,其他人也就没有发表什么个人的见解,而这个时候杨恩回禀酒宴已经备好,李恪便将众人邀请到了前厅。众人入席,大家跟李恪同桌而食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因此都很放得开,特别是李恪的三个兄弟和酒鬼马周、刘仁轨及左翼几人更是喝的兴起之时还吟出了李恪的那首的伪《满江红》,让大厅里的气氛又活跃了不少。
饭后,早已喝醉的李恪的三兄弟和左翼还有必须回宫值勤的刘仁轨跟李恪告辞离开了汉王府。而李恪将岑文本、褚遂良和马周还有孙伏伽、邓同达招到了书房,想询问他们对于今天李世民对自己的任命他们有什么意见。
李恪、岑文本。褚遂良、马周和孙伏伽、邓同达坐定,等侍女奉上茶后退了出去,李恪又吩咐陈其加派人手守在门外不许别人打扰,之后他才说出了自己上午在甘泉宫御书房和李世民的谈话。
“殿下,皇上让你统领河东道河北道两地的数十万大军,难道就没有过什么表示?”自从来到汉王府就没怎么说过话的孙伏伽第一个开口问道。
“父皇没有特别吩咐我要做什么,只是让我好好的练兵镇守而已。”李恪回忆了一下自己和李世民在御书房的对话之后回答道。
“殿下,微臣以为这是皇上对你惩罚后的一种补偿?”马周皱眉道,“按照皇上的这个任命,殿下今后要统领数十万大军镇守边关,要想回京的话就必须要通过上书兵部或者奏请皇上的批准才能够容许回京,这样就限制了殿下在京城的时间。而皇上给你这个任命,可能就是希望你今后少回京城,同样…”
马周的话说到这里便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李恪知道他后半句话的意思,那就是李世民希望自己少回京城,不要参与到对太子之位的争夺当中去。
“因此,微臣认为,这是皇上对殿下放逐边关后惩罚的一种补偿!”马周见李恪明白了自己没有说的那半句话,便继续说道。
马周的话振聋发聩,让书房中的众人一下子难以适应,大家都沉默不语,都在思考是否真的就像马周所说的那样,如果真如马周所说,李世民的杜绝李恪回京参与到对太子之位的争夺当中去的话,那这样的封赏对李恪而言不是喜事而是一种打击。
毕竟,远离京城的皇子,如果不出现勤王之类的特殊情况,能够夺到太子之位,坐上龙椅的机会已经变得很渺茫了。
第五卷第二百二十五章历史的真相
“咳咳!”李恪发觉众人开始变得沉默不语,干咳两声打破这种僵硬的气氛,“难道就没有别的解释?”他嘴上这么问,心里却是已经接受了马周分析的结果。因为,通过马周的分析,他想到了今天在千秋殿杨妃听李世民给自己的任命后的表情,他当时就觉得杨妃可能已经猜到了李世民任命自己的意图,只是她出于对自己的保护才没有说出来,怕自己心里受不了会做出出格的事情来。想到这里,李恪不由的疑惑道,“难道真的是这样吗?”随即他的心情也变得沮丧起来。
“殿下,微臣觉得马御史的分析确实有道理,但微臣猜测皇上的意图并不这么简单。”岑文本见李恪有些难堪,便开口说道。
“先生的意思是父皇另有深意?”李恪将目光定格在岑文本的脸上询问道。
岑文本见李恪急切的想知道答案,便对他微微一笑道,“皇上确实另有深意!”随即,他将目光转向众人不紧不慢的说道,“如果单从皇上今天上午对殿下的任命来分析的话,宾王的解释很有道理,皇上对殿下下达这样的任命确实为了阻止殿下回京。可是,刚才殿下又提到另一件事情,让微臣想到了这件事情才是对皇上上午对殿下委以重任的真正目的。”
“哪件事情?”岑文本的话还没有说完,邓同达便急忙问道。
“高丽使者请求皇上重开两国边关贸易的事情。”岑文本含笑着说道。
李恪听岑文本这么一说,突然心有感悟,不由的联想到了上午自己和李世民在御书房的对话,似乎找到了真正的答案。而书房中在坐的众人当中除了李恪之外,马周和褚遂良两人听完岑文本的话,心里也有所领悟,沉思片刻,不由的点头示意,认为这才是真正的原因。
岑文本见孙伏伽和邓同达两人还是有些疑惑便解释道,“皇上上午在御书房对殿下的任命是统领河东道河北道两地的数十万大军,那么邓县令有没有想过皇上这个任命的另一层意思呢?”
“另一层意思?”孙伏伽思索片刻不由的出声道,“难道皇上的意思是让殿下掌管河东道河北道两地?”
“对!”岑文本道,“皇上的意思就是让殿下通过领军而掌管两地,而高丽想重开边关贸易的话,那大唐就必须要开启河东道和高丽国之间边境所接壤的城市通道。因此,皇上之所以任命殿下牧守两地,就是想防范于未然,防止今后高丽对大唐有所企图。”
岑文本的话说完,邓同达、孙伏伽两人不由的暗自松了口气,他们现在终于明白了皇上对汉王这样任命的真正原因。
不过,随即孙伏伽又提出了一个问题,“皇上为了防止高丽今后作乱,那为什么非要任命殿下担当此任呢?”
确实,孙伏伽的问题提的很尖锐,大唐能征善战的大将不少,李世民确实没有必要非要任命李恪!因此,他的这个问题说明了岑文本的解释有些牵强附会。
岑文本没有说话,他只是看了一眼一旁的褚遂良,对他微微点了下头,褚遂良会意,便开口说道,“皇帝给殿下这样的任命可能是今天在御书房跟殿下问话时才下的决定,而他之所以任命殿下统领两地兵马并防止高丽今后作乱,以微臣的分析,原因有两个:第一,昨天在太极殿中殿下对吐谷浑王子的强硬手段向四国使者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那就是谁不尊重大唐,谁就不会有好下场。而四国使者中高丽使者已经见识到了殿下的强硬手段,知道殿下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因此,皇上让殿下掌管大唐跟高丽今后贸易的边关重镇,就是想告诉高丽不要有非分之想,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第二个原因就是,今天御书房殿下和皇上的对话,其实是皇上想真正的了解一下殿下是否有能力被委以重任,而殿下的回答又恰好让皇上很满意,所以,皇上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恩!”褚遂良分析完,众人不由的点头表示这个解释很合乎情理。
“如果按照秘书郎和岑中书的意思,那皇上早就知道了高丽使者此行的目的?”邓同达不解的问道。
“高丽出使大唐,这样重大事情岂能瞒得了皇上?”孙伏伽开口反问道。
“确实瞒不了皇上!”邓同达发现自己问的这个问题很白痴,不由的尴尬一笑。
因为有了岑文本的分析,大家发现李世民对李恪的任命并不是马周所说的那样气氛便活跃不少,不再像刚才那么压抑。李恪同样心情也畅快了很多,不再像刚才那么沮丧,要是真如岑文本说的那样,李世民任命自己掌管河东道和河北道两地是为了防止跟高丽重开边关贸易后高丽有所企图的话,那么自己这一趟回长安又赚了不少啊!
而这个时候,岑文本又道,“殿下,不管是哪种猜测,我们现在还都不能确定。毕竟两种分析都合情合理,都有可能,因此,只有等待皇帝同意了跟高丽开通边关贸易,通过高丽使者对你的态度才能够真正的确定哪种分析更为恰当。”
“恩!”李恪听岑文本这么一说,刚才还有点激动的心情冷静了下来,沉声道,“确实不能过早的下结论!”
不过旁边的马周倒不像李恪这样因为心情遭遇了两重天而变得冷静了下来,他对岑文本的分析颇为信服,同时又不由的问道,“岑中书的分析马周颇为佩服,只是不知道岑中书从何而得出高丽必会作乱呢?而皇上肯定是为了防止高丽作乱才这么任命的呢?”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啊!”岑文本笑道,“宾王可曾记得前朝和高丽的关系吗?”
岑文本这么一提醒,马周便陷入了沉思,片刻他醒悟过来,急忙对岑文本拱手道,“岑中书大才我不及也!”
而李恪同样对岑文本睿智佩服不已,岑文本说他是从高丽和隋朝的关系中判断出高丽是个不安分的国手机看家,他们只要等到自己实力强大的时候肯定不会安分守己。
对于隋朝和高丽的关系,李恪通过这两年多来对大唐的适应和了解,他对隋朝和高丽的理解和后来历史记载和史学研究家的分析不一样,他认为隋朝征伐高丽的原因并不是历史上说的那样,而他认为的隋征高丽真正的原因主要是高丽在东北扩张、企图控制东北民族以及不断侵扰边境,因而引起隋朝的自卫反击。
虽然这种观点在后世颇难成立,但是李恪在亲历和了解很多在历史上没有记载的事实之后,觉得历史上对于隋炀帝发动这场战争的背景、原因、目的和意义,多是来自唐朝以后的文献记载,而众多的政治家、历史学家都是不断通过唐文献中的记载从许多方面发表评论,进行研究。因此,他们才会认为隋炀帝三征讨高丽只是自己好大喜功,隋朝的覆亡是隋炀帝三征高丽所带来的代价,是他彰显文治武功的结果。
殊不知三次征伐高丽的失败,直接导致隋王朝的倾覆,作为唐朝统治者当然要以隋为鉴,要从如何保持国家长治久安等现实政治的角度,孤立地看待这一事件,因此,他们才会谴责隋炀帝穷奢极欲和滥用民力。而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唐人的评论虽有其合理之处,但若以此来概括这场战争的起因,则无疑失之偏颇。
而后人只是以唐文献中得来的研究结果来理解这场战争,理解这段历史,这无疑是用唐人的身份以政治的角度,孤立地看待这一事件,因此失去了历史原因的本色,人们才会对随征高丽有那样的评价,把全部的责任归结到隋朝的统治者杨广而不是高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