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凌晨。”
正当我们讨论爱情故事时,班主任带着一个女孩来到了教室:“大家安静了,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周末!你怎么又坐到桌子上了?!”
我跳下来,跑回自己的座位。
班主任说:“今天我们来了一位新同学要和我们一起度过紧张的初三学习生活。大家欢迎——你来自我介绍一下吧。”
“大家好,”那新来的女同学说,“我叫做郁婕,希望今后能同大家交上好朋友。”
我和老驴带头鼓掌,因为那女孩长得挺漂亮。
班主任说:“你到周末那里坐吧,他正好一个人一桌。”
我站起来,证明我是谁。郁婕走过来:“你好,周末。”
那双好犀利的眼睛,我几乎哆嗦了一下,心脏紧缩着。不是激动,不是紧张。我强颜欢笑着说:“眼前分明外来客,心底却似旧时友!”
“瞎摆活什么呢?你多时见过人家。”老驴回头说,“你这‘套瓷’的招也忒旧了点。”
“虽然未曾见过她,然我看着面善,心里就算是旧相识,今日只作远别重逢,亦未为不可。”我作戏中小生样,咿呀着说。
“得了,省省吧你,别这么说了,小心咬着自己舌头。”蔺猴和老刚也在对面起哄。
我不理他们,待郁婕坐下后,我问她:“你以前在什么地方读书?我们是不是真的见过?”
郁婕侧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不曾读,只上了一年学,些须认得几个字。”
我一怔,教室中立刻安静了,大家全回头看我和我的这位新同桌。
“好生奇怪,倒像在哪里见过一般,何等眼熟到如此!”郁婕笑了,转正头,看到大家异样的目光,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她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没有发现异常,于是问我:“怎么了他们?”
“他们只是好奇,”我说,“因为他们对你都似曾相识——他们觉得以前似乎也有个人会用《红楼梦》的句子和我对话……”
“噢?”她看着我。
我看着老驴,老驴在看着郁婕。
第四部分 非礼勿视第24节:不要窥探我的心
41
那天下午,我们提前放学。那几年就这样,社会上一有个什么活动,就会找些学生帮忙——拿些花环什么的,站在马路上对一些不知所谓的人表示“热烈欢迎”。
老驴穿上了他的那身行头,我说你大可不必。他回答我说这样就没有人会认识他了。我说那我得离你远些,省得别人认识我了也就认出我身边的你来。老驴觉得很有道理。我心说:笨蛋。
他披上大衣,戴上帽子,挂上墨镜,一脸的酷相、一脸的骄傲。当时我们很默契,都准备在去参加某单位开业典礼的路上溜出去。
我的印象中,那天有很浓的雾气,白茫茫的一大片。可视距离不高。这样我们只要走在队伍的最后面,离开人群就十分方便——何况没有人能“认识”老驴现在的模样。
果然如我所想,大家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我和老驴离队了。
我们来到了小黄河的岸边,那是我第一次见到白自涓的地方,走到了这里,我自然放慢了脚步。不为回味或者寻找什么,那种行为完全是下意识的,无知无觉的。
“周末?”我的旁边一个女孩的声音响起,“你们不是去参加牛城化工厂落成典礼去了吗?”
我们回过头,看到了我们的新同学郁婕站在桥头上,凭栏而望。她看了看我的身边:“咿?吕智,你怎么这么一身打扮?”
我幸灾乐祸地看向老驴,他的脸红透了,看上去很败兴。我能体会他的心情——苦心营造的另外一个面孔,竟然轻易就被一个刚刚认识,甚至只有一面之缘的新同学认出来了。
老驴摘下眼镜:“噢,没有什么,改变以往的造型,有利于我接受新的人生。”
我忍着笑,对郁婕说:“你怎么也跑出来了?不爱去?”
“不是的,”郁婕说,“原本是要去的,只是因为我是刚来的,老师说不用我去了。”
我说那好呀,不如和我们一起玩吧。她说:“你们玩什么呢?能带我玩吗?”
“我们也没有什么事情,”我和老驴同时说,“就在马路上溜达。”
“别傻子似的在马路上了,”郁婕说,“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坐下聊天吧,我挺想……知道同学们的事情——前面有一家不错的快餐店。”
“先说好,我们没有钱。”
“我请。”郁婕大方地说。
“那我们更不去了。”
“别那么骄傲呀……”
“不是,一般说来,我们吃东西从来不顾及谁来掏钱,”老驴说,“而是觉得应该弄明白掏钱的目的。按正规的次序来说,你要请我们,有些说不过去。”
“那……如果你们不愿意,就算了。反正我无所谓。”她玩弄着衣角,低下了头。
“走吧,”我对老驴说,“舍不得媳妇套不着流氓。”
我们嘻嘻哈哈地跑到了河对面的一家快餐店中,那是家连锁店,风格很现代化,东西却不贵。郁婕很熟练的为我们要了雪碧可乐,自己端着杯咖啡坐到我们的对面。
郁婕看着我说:“你的那句话怎么说的?为什么不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呢’?”
老驴说:“因为那话是错的,人们在道听途说的过程中,给传乱了。原来这话是上海话,是‘舍不得鞋子套不着狼’——追狼你得舍得鞋子,可在上海话中‘鞋子’和‘孩子’的发音类似,所以成了舍不得孩子了,你想了,如果真要逮狼,设个羊、猪,不成就放一只剃光毛的猴子——也像孩子——,谁会拿自己孩子这么折腾?错误总是在智者那里被修正。于是我们不再犯那种错误了。改成……”
我们三个人异口同声:“舍不得媳妇套不着流氓。”
说完,我们都乐了起来。
郁婕显然被老驴的机智、幽默吸引了。“老驴”的这个名字当时是我们起的,原因是这小子太帅了,如果不用“老驴”来压着他,那么全中国的同龄女孩由着他选就坏了。我知道他和我一样,感到郁婕太像一个人了。而且我更知道,那个人很可能就是老驴的媳妇……
我看着窗外,目光所及的地方,就是那个桥头。我希望那里突然出来一个女人,回过头冲我这里笑,她对我说,她回来了,不再走了。
老驴捅了我一下。我连忙“啊”了一声。
老驴说:“郁婕问你呢。”
我看郁婕:“对不起,刚才走思了,你说什么?”
“我说的是,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在那么多新同学中,选择你们两个做朋友吗?”
“不知道。”
“猜猜。”她说。
“因为老驴是个帅哥,而我比他更帅。”我笑了。
“不是,因为你们的眼睛:吕智的眼中总洋溢着快乐;而你的目光中充满了忧郁。”
我笑不出来了:“扯淡。”
“别这样呀,我没有说错什么吧?我是凭知觉说的,根本就没有想剖析你的企图呀。”
“少自以为是了,”我有些生气,“我不忧愁,我很快乐。”
“何苦呢?”她用可怜的目光看着我,“我们不是朋友吗?”
“谁说当你是朋……”我把那话咽了下去,因为那话太伤人了。
可是郁婕比我认识的其他女孩都要敏感:“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的主动接触同我良苦用心所设计的与你和吕智的认识,是有着不可告人的企图和目的吗?我有什么可以能伤害你们的地方吗?”
你知道,我最讨厌自以为是的女孩了。
我尽量回避:“好吧,对不起,是我的错。我承认,我的确有些烦恼……有些事情让我变的成熟了,爱思考了。天,人只有学会了思考才痛苦,只有经历了痛苦才懂得思考。难道我就不能像从前那样吗。同老驴一样,无忧无虑……”
“唉唉,你们吵你们的,别拉上我呀,好像我现在多么没心没肺似的——郁婕,我也特心事,特郁闷。”
郁婕看着老驴,有看着我:“我真羡慕你们这样朋友,总能相互补充对方语言中的漏洞和行为中的不足。以此达到锦上添花、更进一步的功效。配合默契是你们交往中最大而有力的保障吗?我曾经——我过去也认识像你们一样的朋友——,那时候,我就特希望自己也有这样的一个朋友。”
老驴说:“我们中的默契,只是我们友谊的一个组成部分,而我们最关键的你知道是什么吗?是相互谦让——是谦让,它的概念不同于歉疚、忍让——我们也吵过,甚至有时候为捍卫自己的观点还动过手。但我们从来不会真正的去伤害对方的心。这才是我们的有现在的关系……”
我突然说:“郁婕……”
“啊?”
“以前的,那对你说的,以前你认识的那对和我们关系一样朋友……”
“怎么了,你说吧。”
“你是不是当时特想加入他们中去,成为他们中的一员。但由于你的骄傲,你从来没有挑明过你需要他们的友谊。但你还是迫切地接触他们。于是你的心变得敏感而脆弱,以至于不经意地总感到一种抵制和背叛。所以,你最爱对他们生气的原因就是:‘为什么不把我当作自己人,为什么我就不入你们的眼’。”
“轮到你来剖析我了……”她避而不答。
我笑了笑。“没有,感觉而已。”我看着她的眼睛,说道,“如果我是你那对朋友中的一个的话,现在我想对你说:‘我们永远当你是我们的朋友。’”
“周末……”郁婕的眼睛出现了慌乱。这种少女的矜持就像被男孩发现了她皮包中的闺中物品一样,“不要窥探我的心。好吗?”
第四部分 非礼勿视第25节:那个男人
42
如果时间不再出现偏差的话,起码在我现在生存的这个维度区域内不再发生变化的话,我同老驴将在十九岁那一年组建一支叫做“远尘【RATO】”乐队。在那里我弹吉他,他做鼓手。这个条件的形成,因我们在十五岁那年疯狂地练习音乐,以至于我们双双没能考出牛城,只在牛城的工业学校就读。
那天晚上,我们送郁婕回家后,来到了我们家的车棚中,两个人开始玩音乐。玩音乐只是一个对家长的借口,当时我们讨论的是关于复制地球同现实地球中的关联。因为我们是唯一去过复制地球和现实地球中的人,所以我们的心中有对嘉嘉同孔雀的意识。大家没有她们俩的印象,完全是因为他们根本没有经历过。可是如果这样的假设成立的话,那么,嘉嘉的妈妈——李璞玉,为什么可以知道她有个女儿,并且就是已经失踪将近一个学期的嘉嘉呢?
有问题。让我们感到背后一定有我们还没有清楚的东西,那就是李璞玉对我们问及嘉嘉时的反映。她为什么回避,或者可以说强烈要求我们不要再追查这件事情了。
如果以前,我和老驴都不会再过问这样的事情。因为以前我们生活的目的很单纯——为了活着而活着。但现在不同了,因为了有白自涓的事情。我们必须弄清楚:我们的未来。
因为如果我们的未来中,我们的伴侣将是嘉嘉和孔雀的话,那么她们现在根本就不存在于这个地球上,难道我们会一辈子等她们出现?不知道老驴会不会,我肯定不会。
改变后的未来……还会有白自涓这样的后代吗?
我不能不去思考,因为,我想知道。我不再是为了活着而活着,是为了未来而活着。
最后我们同时考虑到了一种可能:嘉嘉的母亲,李璞玉,可能受到了控制。而直接可能的就是,有人利用了母亲对女儿的爱——他绑架并要挟了嘉嘉同她的母亲。
可能是我们年纪太小,不足以改变成年人的世界。于是李璞玉并没有把这一事情告诉我们。
那么在现实的地球上除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