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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香流长-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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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为什么要走,是不是生我气了!”阿香难得温柔一把。
  尹方宇趁着阿香说话的机会,赶紧脱身。跟泥鳅似的,从那个大屁 股下 面钻了出来。
  “别逃!”阿香见尹方宇爬起来,就要跑,忍不住叫道。阿香雌鹰亮翅,挡住了尹方宇夺门的去路,还步步逼近。
  尹方宇一退再退,背靠着墙,瞧着阿香,见她挂着那串贝壳项链,心说,怎么她还追来了?真够烦心的~哎~是我自己不好,都要走了,就不用再讨好她了。还给她做什么项链,那不是招惹她嘛~她一个生活,可不可怜,管我什么事。
  一道月光,照着尹方宇苍白而漠然的脸。
  “昨晚上,是我不对。我不该打你,你别生气了。”阿香向尹方宇伸出一只手来,表示和解。
  “……”尹方宇冷冷地看着她,一点都不领情。
  “我跟你好好说话,你别不识相!”阿香又要恢复母老虎的状态了。
  此时的尹方宇已经没什么好怕的,就坐着不吭声。
  见尹方宇油盐不进,阿香没办法,就哼了一声,她虽然心里有气,可想着,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不能把两人的关系弄得太僵。阿香也就没再闹,而是坐在靠门边的地方守着。
  ……
  “喂~我戴着你做的项链呢~挺好看的,我蛮喜欢的。”
  “我不是逼你跟我回去,我是要跟着你,保护你!就你这么个小细胳膀,一定会被强盗抓去当压寨夫人的~”阿香开始乱说八道起来。
  “我其实不凶的,原来我对李大……反正我对看着顺眼的人,是挺好的。”
  “我可是连家都不要了,来追你的,你可不能不管我啊~”……
  “喂~听到没有,你倒是吭一声啊~”
  “死胖子,居然睡着了!”
  阿香说了半天,最后只好也睡了。等她呼噜响起,尹方宇眼睛睁开一条缝,暗道:打呼的母老虎,就你这样,谁敢娶啊~当年玉公主虽然刁蛮,可容貌美艳。我尹方宇的运气是不是差了,连这桃花运也……唉~我这是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呀,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这丫头在一起,我也变得傻里傻气了。
  想到这里,尹方宇的身 子试探着,动了动。
  阿香听到声音,马上就被惊醒,她瞪着眼,盯着尹方宇,见这位只是翻了一下,从左侧睡,换成右侧睡,她才算放心了。
  “这死胖子,越来越漂亮了~说起来,这还不是靠我,给你养好的!哼!”阿香咕哝着,闭上眼,又睡了过去。
  ……
  早上,尹方宇继续快步赶路,阿香背着包,提着箱子,小跑着,跟在旁边。
  “你慢一点好不好!我可是带着家当呢~”阿香这只母老虎也有吃不消的时候。
  “……”尹方宇放慢了脚步,心想,我干嘛要折腾她,她就算再凶,也是个姑娘。
  “~瞧你样儿,成天闷声不响,就跟死了娘似的!”阿香抱着箱子说。
  “……”尹方宇不理她,在没有所求的情况下,对这样不讨喜的姑娘,尹方宇真是不愿理睬。
  “哼!身体好了,翅膀硬了,就不把我放眼里了!”阿香接着又气呼呼地说。
  “……”尹方宇心道,你倒不算太笨嘛~
  “喂喂~我说你长成这样,原来是不是有很多姑娘喜欢你啊~”阿香狗腿起来。
  “……”尹方宇被她突然一问,有点愣神,然后又想起玉公主来。我曾经发过誓,对女人会尽量好一些的,希望你在天上,能感觉到我的这一点歉意。
  “你想什么呢,象欠了别人什么似的!”阿香说。
  “……”尹方宇还是没说话,心道:要是事先知道,会遇上阿香这么个女人,我说什么,也不会发誓的!
  “告诉你哦!我小时候,其实长得挺白的,后来~后来黑了,那是被日头给晒黑的!!”
  “……”尹方宇暗想,你是白是黑,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能娶你。
  ……
  连着走了一个时辰,突然阿香跌倒了。
  瞧着阿香,见她爬起来,低头去捡那只被甩出去的竹箱子,那身形虽然很壮,却还是让尹方宇心里难受了。
  “终于肯帮忙了,我算是明白,为啥子那么多女人喜欢撒娇了!”阿香拍拍衣服,用袖子抹了一把脸,对尹方宇说道。
  尹方宇拿着竹箱,听她这么讲,只觉得可乐,心说:你这样子的,就算撒娇,也没用的。
  ……
  这边,尹方宇、阿香二人,向南行了几日,又转而向西,准备绕道潜回‘竹山’。
  那边,俞小云带着赵懿徽再过数日,就要到顺州城了。这两人,已经不象刚才开始出逃那会子,这么伤心了,平静了很多。他们需要往好处想,特别是赵懿徽,他需要给自己希望。
  “这一路,可辛苦你了。若是你还有其它什么事要办,到了顺州,我就自己走好了。”赵懿徽跟俞小云讲。
  “方公子让我带你脱险。我一定会做到的。”俞小云一边咬着硬饼子,一边跟赵懿徽说。
  “你已经做到了,我脱险了,你可以放心啦~”赵懿徽是不愿意让俞小云跟着上‘竹山’,所以想趁早打发他。这个俞小云,明明有金子,却不肯用,让他吃风餐露宿。赵懿徽早就想甩了他,谁知这人一根筋,死活要跟着,寸步不离。
  “唉~方公子会回来找你吗?”俞小云全当听不出赵懿徽要赶人的意思,他把剩下的硬饼子包好,收入怀中,他现在也成了逃犯,没地方可去了。他想,要是跟着赵懿徽,说不定,还能再见到方宇,见到那个温柔的人。他只用了一片金叶子,其它的金子和珠子都留着呢,就等着以后……
  “……”赵懿徽没有回答,他比俞小云更希望那人不要出事,他知道‘竹山’是尹士初的家,只要他还活着,总有一天会回来的。可那人就这么跳下去了,还什么都没带,能没事吗?能上岸吗?~瘦瘦的身影,就这么一闪,消失了。不过,赵懿徽相信那个人会回来的,他相信,有信心~……他不敢去想其它的可能性,不敢想,没有那个人的日子,他要怎么过下去。
  ……
  俞敉非但没有找到尹方宇,还把赵懿徽给弄丢了。这对于一个极少失手,跺跺脚,云兆国都要抖三抖的权臣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他很想再寻下去,把尹方宇找到,把赵懿徽和那个该死的逃兵碎尸万段。可是,许多事还等着他处理,春天一过,夏天一到,再接着就是秋试。还有西边的孟库,也不让他省心。朝中想扳倒他的人,必定又在四处活动了……俞敉的担子也不轻,只能回京都去了。
  庄东其和秦风到了泉州,也知道了相关的消息。庄东其准备上奏表,向赵懿忻说明情况。秦风是直接回去向皇上细述详情。临别前那晚,两人在泉州酒楼,是一番畅饮。
  “不用服侍了,都下去吧~”庄东其对站在门口那些抱琴的娇美艺子说。今晚是他作东请客。
  “是!大人~”
  等那些人走了。
  庄东其跟秦风开始吃菜喝酒。
  “东其兄~你觉得这回,他还会没事吗~”秦风说罢,一口喝了杯中的酒。
  庄东其也仰头饮尽,然后捏着杯子,目光深沉,久久才道:“但愿他没事。”
  秦风眼睛一眯,笑了笑。
  庄东其感觉到了对方的笑意,却装作不知,又给自己倒了杯酒,举起杯子,敲了一下,然后说:“他要是死了,世上便少了许多好酒。瞧瞧,现下你我就得喝着这种次 货,唉~真没劲儿。”
  “哈哈~看你说的!……你瞧这是什么!”秦风见庄东其这样,不由摇了摇头,接着从怀里掏出个玻璃瓶。
  “好啊!!你这家伙有私藏也不早拿出来!”庄东其一把抢回来,拔了瓶塞,深吸一口气,赞道:“好酒~好酒啊~”
  “那咱们兄弟俩就喝它一点!”秦风说着,要拿回酒瓶。
  “到了我手上了,就是我的,我要一个人慢慢喝。你嘛,反正深受上头的信任,一定还藏了不少呢!”庄东其抱着瓶子,一侧身,躲过秦风伸来的爪子。
  “天可怜见,我就这么一瓶!主上的库里,也是喝一点,少一点,哪肯随便打赏啊!”
  “啊哟哟~瞧瞧,主上~主上~到底比我们亲一层啊~你要是说没有了,我可不信!”
  “你这猴子!敢笑话我,不给你点颜色,你就不知道怕~”秦风运功,要出招。
  “别啊~兄弟,我们活着混到这份风光,也不容易啊,可不能自相残杀哟!”
  秦风一听,顿时愣神不语。庄东其只是贴身侍卫,情况还好些,而他作为暗卫,手上已经沾满鲜血了。
  “是兄弟我不好,又提那些破事,如今都过去了,别再想啦~谁活着都不易啊~能活一天,就好好活着吧~”见秦风不语,庄东其连忙安慰道。
  虽是深夜,城里依然灯火璀璨。作为云兆国南部最大的城市,泉州城似乎永远是歌舞升平,快乐逍遥,就是人间乐土。
  ……
  大厅里,王红山正襟危坐,训戒道:“这次赴京城参试,你一定要好好表现,别损了咱们王家的脸面。其中的关节,为父已经疏通过了。只要不错得离谱,考中应该是十拿九稳的事。还有啊~这一路上,要好好听你大哥的话,不要生事!”
  王剑平跪着磕了一个头,怯声声说:“儿子知道了。”
  王红山看着这个二儿子,不由皱了皱眉,然后再瞧着长子,心中一宽,对王赋恒说:“赋恒啊~到了京城,就快写信回来。这钱嘛,多带上些,别太节省了。”
  “是!父亲~儿子一到京都,就马上给您报平安。京里,我有几个朋友在驿站当差,我让他们加急了送回来。”王赋恒站在王剑平身边,欣然对父亲说。
  “你啊~呵呵~加急就不用了~别麻烦你的朋友啦~赋恒呀,你交了许多朋友,这是好事,不过,还需要多结识些,能帮着你办大事的朋友。周大人跟大司空俞敉俞大人有些交情,这次我托他帮你引见引见。你可要把握机会呀~”王红山一边对王赋恒说着,一边拉过身旁周揽月的小手,轻轻拍了拍。
  “多谢父亲大人安排,多谢母亲大人成全~”王赋恒知道周大人指得就是周揽月的父亲周明方。虽然名义上周明方也算是他的外公,可毕竟不是亲外公。所以这层关系半亲不亲的。也就是平时见了面,才亲近亲近罢了。
  周揽月听王赋恒这么说,就甩开王红山的手,娇嗔道:“你们这父子俩,专会取笑人!”
  “哈哈~”闻得此言,王红山哈哈大笑,再没有刚才正正经经的家主气派了,“夫人啊,我跟赋恒哪儿敢啊~哈哈~”
  王红山、王赋恒、周氏三人,都笑得很开心,王剑平应着景儿,跟着干笑两声。
  王红山正笑得高兴,却见二儿子,一脸假笑,心中更是不喜,兴致大减,就沉了脸,不耐烦地对着王剑平挥了挥手,说道:“你下去吧!”
  “是~父亲~”王剑平站起身,退了出去。他还没走出多远,就听大厅里又传来欢笑声。王剑平心中气恼,暗自咒道:“你们就乐吧,总有一天,我叫你们都乐不出来!”

  第50章

  王剑平随大哥王赋恒一起北上,赴京参试。
  而京城里,权臣们明争暗斗,招揽人才,集聚势力,已是如火如荼。
  “听说俞敉就要回来了!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哼!”那人眼中寒光一闪,摆了个杀的动作。
  “这不太好吧~要是被查出来,我们也活不成。”
  “真是蠢材,何需自己动手,我早就通消息给……”那人伸过头,耳语起来。
  “高,实在是高,大司马真是高明,我们只要把消息通给……来个借刀杀人……嘿嘿~大人您真是智谋高远啊……”
  “好啦,就知道溜须拍马。别忘了还有一个家伙也不好对付,我们要把事情栽到他身上,来个一箭双雕……哼哼”
  “呵呵,他俩一死,三公去其二,那朝廷里还不是大人您说了算。”
  ……
  俞敉在回京的路上,受到伏击,险些丧命。所幸他机敏果敢,最后靠着暗卫的保护,安全抵达了京城。
  夏末时,大司马,大司徒被查出勾结西辽、谋害重臣,一并获罪,两杯鸠酒,魂断仕途。其家属沦为官奴,亲信剪除,门客四散……
  恒帝赵懿忻不愿俞敉一枝独大,就任命严敏之、严宏梁,让这两人分别接任司马、司徒之职,严家一时风光无限。
  只可惜,论才智,严敏之并不是俞敉对手,而严宏梁乃忠厚正直之人。就这么二对一,严家仍不占上峰。
  ……
  “儿子擅自行事,固然有错。可是俞敉一死,我们就少了个心腹大患,父汗为什么不许儿子去做这件事!”莫乌泰受了罚,不服气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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