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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哈哈!”尹方宇侧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背着手,仰首笑起来,从低笑渐渐大笑。
“我~”古蓝德很无措,松开手,伸过来,想要解释。就象要一个弃子,求着主人不要掉下他。
“不必说,我知道。”尹方宇一摆手,阻止了对方的辩解。不错,她知道,因为她也失控过,她并不是万无一失的,她犯过错,大错。记得那年,她遇到一个中意的男子,可结果呢!并不是和风细雨的郎情妾意,幸福美满,而是撕心裂肺的痛……热吻中,对方灰飞烟灭,而她自己急火攻心,差些就反噬身亡。这件事本不可为外人道。也许她这样的人,永远只能做个苦行者,看着别人相爱。千年了,她可以很好的平衡体内的能量,并且运用自如,她喝龙胆寒冰酒只是习惯而不再是为了活命。但,她唯独不敢去爱,她怕,怕失去。她实在不能忍受再一次眼睁睁看着喜欢的人被自己所害。
回忆那一天,她轻轻地抚着自己爱人的脸,上面有新长出来的小胡渣,她微微一笑,印下个虔诚的吻,突然间巨焰冲天而起,她都来不及反应,烈焰就将她和他包围,面前的爱人蒸腾而逝。
促不及防,那时怎样的一种惊痛。
两手空空,一无所有,入眸红帘,颓然而倒,为什么,为什么她得不到幸福……
她蜷缩起来,低泣颤抖,任沙石覆盖,一天又一天,不知过了多久,僵直的她,艰难地站起来,满身的沙土落下,就似一个被雨淋透的失魂者,荒漠上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
血泪寒沙,她强 迫自己回到痛苦的那一刻,她带那一刻的心情,爱的心情,去吻冰雪,去吻岩石,去吻火碳,去吻动物残骸……她把这些东西全当成自己的爱人,去吻。她是在折磨惩罚自己,同时也是锻造自己……她不能让这种事再发生了,她不能在自哀自怨里停滞徘徊,她要克服,她要振作,象以前那样,遇到困境她就迎难而上,她不要逃避……在这最大,人生最大的打击中,她再一次站了起来,坚定前行。
经过多次实验、确认,她控制住了,再也不会发生那种事了,可是爱人已不在。这份创伤,这死亡之吻,在心灵最深的地方牵绊住她了,让她不敢去爱……
此刻,她觉得很累,累得想要放弃,累得想死在古蓝德的利牙之下。不过,当古蓝推开她的时候,她心中想要放弃生存的念头就泯灭在海风之中。
她笑,大笑,狂笑。哈哈!她是谁,她是获得永生的幸运儿,她是跨越轮回的强者,她一步步从稚嫩单纯走向成熟老练,一步步从浮躁心软走向沉稳冷漠。她的学识,她的历练,她的能量……她拥有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她凭什么要放弃,凭什么要气馁。应该紧紧抓住自己所拥有的,并珍惜它。这才是睿智之举,才是对的!
眼前的古蓝德伤心、绝望,就象她过去一样。她暗暗泛起一丝怜惜,伸手抱住了这个失魂落魄的呆子。
瞧着古蓝德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尹方宇一边跟他解释,一边在想,这家伙真是个笨蛋,平时的机灵劲呢。
古蓝德眨眨眼,并没有马上反应过来,开始他只看清了尹方宇的嘴在动,一张一合,慢慢地才明白,她在述说,轻轻的,声音柔和,带着一丝忧伤。她说她曾经爱过,爱过一个普普通通的男子,一个毫不出众,甚至被人逼的差点死于荒漠的男子,可是那个男子给了她最宝贵,也是她最想要的东西,那就是忠诚和包容。她救了那个男人,后来爱上那个男人。可最终,她却害死了他。
尹方宇猛得抬起头,眼中尽是坚忍:“自杀吗?不!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只有活着,才有希望。我活着,他就永远在我心里活着,我就是他的墓碑,用于铭记他,我的心上铭刻着他曾在这个世上活过,他将跟我一起长存,他将永远被我记着……我为什么要放弃?为什么逃避?我要活着,我要幸福。……古蓝德,我们都会得到幸福的,对吗……天命让我们不朽,我们就不要辜负,好好的活着~记住爱我们的人,记住我们爱的人。记住这片天,记住这片海……”尹方宇说完,放开古蓝德,转头看向无边无际的大海。
一声鸣响,两人同时抬起头,脸上都带着笑意,看那只从他们头顶掠过海鸥。
正午的骄阳,很刺目,也很火热……美眸对视,相拥相吻。这两位就象所有平凡的人一样……
丽丽在不远的地方看着,他正巧看到这最后的一幕。此时,他只觉得心碎,宁可这个东方人不曾救过他。为什么,为什么我得不到这样的爱……
几年后,尹方宇带着黑奴星期五回了东方。
丽丽跟随古蓝德。
尹方宇和古蓝德的爱情,并不简单,因为两人本身就不简单,两人都太复杂了。他们能惊世骇俗,能惊天动地,却很难平平静静的长久相处。也许他们适合那种‘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式的周而复始。
尹方宇对古蓝德,同情多过爱意,接受他的心,不如说是接受了古蓝德俊美的外表。因为尹方宇骨子里并不深爱,所以她放得下,她不怕失去这份爱。
古蓝德对尹方宇是真正的爱,可是里面搀杂着征服、佩服等等别的什么。所以,当尹方宇接受他时,他的爱就降温了,并且开始理智起来,他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权利,自然而然地对尹方宇指手划脚起来……也许这种追到手后,就撕下画皮的习惯,是男人的通病。
大船乘风破浪,驶向东方。
王恩华站在港口,等着那个人回来。那个人是唯一,只有那个人才能让王恩华冰冷的心,温暖起来。
尹方宇把西方工业革命的硕果带到了东方,在王恩华的鼎力支持下,纺织厂、印染厂,一个个拔地而起。利益面前,王家人开始排挤尹方宇。其他各方势力,有的想拉拢尹方宇,有的想除掉尹方宇。
一番热闹之中,尹方宇又玩起了老把戏……失踪。釜底抽薪,解决根本,她溜了。
王恩华的心情可想而知,他觉得对不起尹方宇,没有保护好尹方宇,愧疚中他变得更加阴沉狠辣。
尹方宇回到了‘竹山’躲起来酿酒。十五年后,她一时兴起,想到了一个消遣,于是就跑到孝云市,开了一家‘酒香侦探社’。
第一个客户,是个胖乎乎的中年妇女,想去抓丈夫的情人。
第二个客户,是个美貌的少女,她要调查是谁害死了她的母亲。
第三个客户,是个十岁小孩,要找丢失的小狗。
……
第五十个访客。是古蓝德,他得意洋洋的走进来……七天后,他又灰溜溜的离开了。
第二百个访客。又是古蓝德,他小心翼翼的进来……十天后,他耷拉着脑袋走了。
隔几年,古蓝德就会来看尹方宇,期间还保持着书信联系。这种距离的相处,很适应这两人。他俩终于找到和平相处的方式。
二十五年后……
“叮咚~”门铃响了。
“请进。”尹方宇左手按了一下,边上的遥控器,门开了。
“我找尹大侦探。”来人说。
“嗯,我是。”尹方宇放下报纸。
“您就是?”来人问。
“觉得不象~”尹方宇挑挑眉。
“比我想象的年青。”来人心说,这人闻名多年,怎么看起来才二十左右的样子。
第79章
尹方宇不愿谈自己,也不喜欢多啰嗦,她觉得这人带着耳熟的乡音,看着也有些面熟,就高深莫测地说了三个字:“北寒荒。”
“啊?!你怎么知道!”那人不由惊叹,暗想,这知名的大侦探果然厉害,马上知道我的来处了。他是听出口音了吗?真了不起!要知道如今在北寒荒都是外乡人,本乡人几多流落他乡。自十五年前那场浩劫,早没剩多少本地人了,特别是马贼土匪,基本被清剿殆尽,只有外公带着我们逃了出来,可如今……
“我收费很高。”尹方宇打断了那人的思绪,说着又拿起报纸继续看。
那人听了这话,眉头纠结,嘴巴微噘,气哼哼道:“我有钱,我付得起钱!”言罢,将一块大金条重重拍在桌上。
尹方宇微微侧头,眼睛的余光从报纸边缘透过,扫了一眼金条,然后懒洋洋地说:“你要办什么事。”
“我外公不见了,我怀疑是被人绑架了。我要找他回来。我们从小是外公拉扯大的,外公对我最好了……”那人一边悄悄观察眼前这位侦探,一边用自认为最动听地嗓音说话,配合着那张俊俏的脸,装作楚楚可怜,险要落泪的样子,想搏得尹方宇的同情。
尹方宇放下报纸,脸上却没有表情,这种把戏太常见了,过去有不少女客户喜欢用这招美人计。象今天这样,有男人用这招,倒是有趣。等面前这小伙子说完,尹方宇冷冷地问:“这金子是你的?”
那人一怔,随即收泪,不复刚才的柔弱之态,大怒道:“你什么意思,你以为这金子是偷来的吗!你别狗眼看人低,虽然我现在有点儿潦倒。可我告诉你,当初我家在北寒荒可是响当当、说一不二的。这金子还是我家自己打的呢,你看上面的花纹……”讲到这里,小伙子忽觉自己说得太多,忙住了口。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这个侦探面前,总藏不住话。
“你要找莫笑柳?”尹方宇刚才就注意到了金条上的纹印,根据种种细节,她已然推测到了大概情形。
小伙子眼睛瞪得大大的,暗暗惊叹,这侦探真是料事如神!心下一喜,正待说话,突然神色又变,生怕这是个陷阱,立即警觉起来。
看了这人惊讶地表情,尹方宇更加确定了自己猜测,算起来她跟这人还有些渊源呢。于是尹方宇就想:这单我接下了。不过呢~这小鬼不老实,我得逗逗她。
“哼~”尹方宇佯装厌烦,说道:“信不过我,就请回吧。”
尹方宇这么拿势,那小伙子反倒放不下了,陪着小心,神情乖巧,摆出一副纯真好学的孩子样儿,说:“你真的是尹大侦探?……嗯~你太年青了,你难道不该是一个老爷爷或者~至少是个大叔吗?”
尹方宇心下好笑,她单手托腮,歪头睨了睨面前这个小鬼,然后慢慢抬起另一只手,手指一弹,一股气流就将小鬼手边的金条推得直立起来。
那小伙子把金条牢牢抓住,干笑一声,然后眨了眨漂亮的眼睛,用期待的眼神,等待尹方宇给一个解释。可惜等了半天,尹方宇还是无动于衷。
知道装乖扮嫩这招不好用,小伙子就恢复了本色,想了之后,下了很大决心,终于说:“……好吧!我~我相信你,虽然你看上去太年青了,不象是成名已久。但我还是信你了!你也许不知道,我这一路很辛苦,有些事不得不防,不得不小心。希望你能理解我。唉~我~我一定要找到外公。”
“把你知道事,细说一遍。”尹方宇拿起了钢笔,翻开了本子。
那小伙子见尹方宇认真起来,心下稍安,暗道,我既然选择相信他了,那就说吧,“二年前……”坐直了,正要开始讲。尹方宇却道:“从十五年前说起。”
小伙子瘪了瘪嘴,翻了个白眼,才道:“十五年前,大总统下了剿匪令……”
一个小时过去,小伙子说得嘴巴都干了。尹方宇泡了一杯咖啡递过去,然后问:“你一直没说自己的名字。”虽然这么问,可尹方宇却已然知晓了。
“林易。”那人声音还挺坚决,只是眼睛不敢看尹方宇。
“哦~”尹方宇挑了挑眉,邪气地笑了笑,没有揭穿她。
尹方宇说话的声音表面听着很惑人,可实际上更带着一种隐隐的警告。这个自称林易的‘小伙子’,心头突跳,却仍硬着头皮说:“我是莫笑柳的外孙。你可以去查。”
“呵呵~”尹方宇笑了笑,没在这问题上再多说什么。
接下来是例行的手续,尹方宇记了这个委托人的地址,开了定金收据,然后让林易回去等消息。林易站起来,神情郑重地盯着尹方宇,见对方埋头写字,并不理会自己。‘林易’心中半忧半喜,她捏紧了双手,暗暗咬了咬牙,转身离开。
三天后。
尹方宇走进了一家破旧的地下小客店。这种地方,一晚上的住宿费只需十块钱。
老板见尹方宇衣着考究,象是个有身份的人,自然不会拦阻,倒是一个落脚在这里的混子,主动上前搭话:“先生,您是找人吗?”
“一个十三岁左右男孩。”尹方宇说着,一伸手,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张二十元的钞票。
那混子一喜,忙上来拿钱。尹方宇把手一移,又道:“不光是带路。”
“知道,知道!你想问什么,尽管说。”那人讨好道。
到了走道最后一间,那混子对尹方宇说:“就这里了,这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