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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避免城内兵马在曹军热身运动完成之前便出城反击,经荀攸建议,将军队分成若干小队,绕圈跑步,再部署进入攻击预备线。
城上的袁谭及士兵们看得莫名其妙。
“我身经百战,还没有见过这样的阵式。”袁谭说。
“不能轻易出城迎敌,等弄清楚了其中名堂再说。”连一向以谋略见长而自居的郭图也小心翼翼地说。
曹孟德也忍不住要发笑。
临近中午,气温稍稍升高,曹军热身运动已完成。曹孟德亲自击鼓,一时士气大振,各部队奋勇向前。
袁谭本想出城抗拒,但曹军各个部队一齐冲击,袁谭根本不知道往哪儿突破。徐晃军团下的乐进部队攻进东门,郭图无法抵抗,当场被擒。袁谭由北门杀出,正遇上曹纯的虎豹轻骑军,一阵冲杀,袁谭被曹仁斩杀,袁军群龙无首,全面溃败,南皮也因而陷落。
被押解着的郭图问:“今天早晨你们摆的什么阵式啊,看得我眼花缭乱。”
那军士哈哈大笑,说:“那是郭嘉先生让我们做热身运动呢!”
一一二 袁谭之死,意味着青州黄河以北和冀州全部已属于曹孟德。幽州因焦触的反叛、袁熙的逃亡而处于四分五裂的割据状态。
但是,袁家毕竟还有两位兄弟存活,袁氏的故亲门生也在观望,他们当然不会就此甘心袁氏家业日落西山。袁熙早已把甄氏被曹丕霸占的羞辱化为了一腔报复的火焰,袁尚当然不甘心父亲传给他们的大将军的宝座名不副实。因此,残存的袁氏兄弟一刻也没有忘记打回冀州老家去的念头,他们正在努力说服乌桓出兵支援。袁绍之甥高干仍据有并州,表面上虽已归顺朝廷,其实正准备东山再起,支持袁氏兄弟。
正如曹孟德向两个儿子流露出来的思想一样,他一向不喜欢那些只会吟风弄月、涂鸦诗文的人,而喜欢冲锋陷阵、干实实在在的大事。
在返回许都的途中,曹孟德意外地打探到了蔡琰的下落。兴平元年,李傕、郭汜在长安作乱,河东地区也陷入兵荒马乱中。蔡文姬因丈夫亡故,又无子嗣,打算返回娘家避难,不幸在途中连人带轿被胡人劫走。胡人知道蔡文姬是大学士蔡邕之女,不敢加害,更因蔡文姬美丽而有才华,匈奴左贤王非常喜爱她,纳蔡文姬为妾。目前,蔡文姬仍留在胡营,并和左贤王生了两个儿子。
曹孟德又从陈琳那里得到了蔡文姬写的诗,更了解了她的凄苦处境,特别是蔡文姬身在胡营,心向汉室的心志更使得感喟不已。
曹孟德含泪读着:
“儿前抱我颈,问母何欲之?人言母当去。岂复有还时。阿母常仁恻,今何更不慈……悠悠三千里,何时复交会……”
第十九章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2)
在辽远偏僻的胡地一呆十二年,这十二年是怎么过来的啊。曹孟德估摸蔡文姬的年龄当是二十八岁了,也就是说她十六岁就去了胡地。
想起蔡跟自己的情谊,想到那位活泼可爱的小闺女如今独处异乡,曹孟德不禁黯然神伤。他决定派陈琳去胡地,不惜任何代价也要将文姬赎回来。
当然,曹孟德更急于要干的事,是整顿幽州和远征雄踞东北,庇护袁氏兄弟的异族———乌桓。
当年袁绍并吞刘虞父子遗留下来的幽州,幽州的元老将领阎柔和鲜于辅坚不投降,反而和曹孟德结盟。因此,许都的汉朝廷便任命阎柔为护乌桓校尉,鲜于辅为建宁将军,并令两人将他们的军团屯在乌桓族部落的边境,经营并防止乌桓族势力的扩充。官渡大战时,这两人保持中立,但仍经常和曹孟德保持联系,给予袁绍后方不少心理威胁。因此就乌桓族附近的局势而言,他们两人掌握的地方可以说是曹孟德的盟友区了。
一一三 建安十年夏天,幽州地区的故安守将赵犊、霍奴公开号召反曹。袁氏兄弟乘机煽动乌桓骑兵攻打边境地区。
就在陈琳遵照曹孟德的意思去胡地的第三天,曹孟德正准备偷闲进行已故蔡邕未完成的补写《汉书》的工作,突然接到了阎柔和鲜于辅两人的告急求援书。
曹孟德立刻放下文卷史料,前往邺城集结军队。这次,他留下荀攸、郭嘉等配合苟衍的军队守冀州,自己亲率张郃和乐进军团北上,很快便剿平赵犊等人的亲袁势力,并在犷平城大破乌桓族的骑兵队,把袁熙兄弟再度逼出幽州。
曹孟德分析这是一场有计划的叛乱,因为一听到曹孟德北征乌桓,并州刺史高干也立即宣布反叛。在官渡大战后,溃败的袁氏集团中以高干军团保持得最完整,大约拥有五万兵马,作战力相当旺盛。曹孟德还没有喘过气来,就接到了冀州西北方的上党被高干攻占的消息。
为巩固冀州防务,曹孟德不敢动用苟衍的军团,他命令帮他攻下雍奴的乐进,率领一支勇猛的轻骑兵,火速赶到壶关,准备反攻。
高干的部队由壶关直逼邺城,但苟衍军团防守坚固,高干的先锋部队不敌,不得不再次返回壶关。
乐进以折冲将军官衔受任进攻壶关突击队的总指挥,并由谨慎温文的儒将李典率领军队协助,这是乐进第一次独当一面,他感到丞相交与的担子是沉重而艰巨的。
“绝不能给丞相丢脸,这可是对自己的鞭策和鼓励啊!”乐进想。在曹营众将领中,乐进以忠诚勇敢,任劳任怨而闻名,他很少表示自己的意见,完全听命行事,不避任何艰难危险,是冲锋型的猛将。或许是在这次北征行动中表现优异,又立下了斩杀袁谭的大功劳,所以曹孟德委以重任。同时,曹孟德又派李典协助,用意显然是以柔克刚。
“乐将军,这次可就看你的了!”乐进忘不了那天曹孟德紧紧握住他的双手的情景。
乐进明白自己进攻壶关的艰难,自己率领的轻骑兵,即使加上李典的部队,人数也远逊于高干的壶关守军。但信心是有的,自己一直在壶关和高干对峙了四五个月。在曹孟德整顿好幽州以前,高干以优势兵力,却无法越壶关一步。
曹孟德从不期望乐进能攻占壶关,他只给乐进少数兵力,目的是让乐进以机动的力量缠住高干,以减轻邺州的压力而已。
乐进却表现超人的勇猛,他率少数轻骑兵不直接由正面攻打壶关,而快速行军,绕道北方,由山路攻打高干的后方。高干措手不及,连续两场接触战都被打得大败,伤亡惨重,高干只好困守壶关,和并州的本部大军也失去了联络。
一波未平又生一波,关中的司隶军区也发生了兵变,河内人张晟聚众万余人抢掠于崤山和渑池之间。起因是:河东太守王邑因失职被调离,郡守卫固和中郎将范先,向司隶校尉钟繇要求赦免王邑,正直而严厉的钟繇不答应,卫固等人便私下和高干联合,打算号召关中诸将,反叛曹孟德主持的许都政权。
曹孟德对河东的治理完全伤透了脑筋,谁才能驾驭复杂的河东郡呢?一时间,曹孟德又陷入了偏头痛的困扰中。郭嘉虽然跟了曹孟德这么久,但对各地方的治理也难以想出高招。
曹孟德病卧床榻,郭嘉忧心如焚,便给许都的荀彧写了一封信,简单讲述了河东的混乱局势。书信内容如下:
关西诸将,外表服从,实怀二心,今张晟在崤、渑一带烧杀抢掠,并且南通刘表。若大家都效仿,为害就大了。河东是天下重要的地方,丞相为之操碎了心,您看有什么贤能的将领可以为丞相守住这块地方。
几天后,快马传来荀彧的来信,荀彧在信中说:“西平太守京兆杜袭,勇足以当难,智足以应变,可以任用为河东太守。”
但杜袭却向曹孟德建议:“河东郡人口有三万户,参与叛乱的县令不多,如果以大军压境逼迫,不想叛乱者也投向卫固集团,那么卫固等人的力量必跟着膨胀,征讨不能取胜,将会造成更严重的混乱局面。征讨即使获胜,则一郡军民将蒙受兵灾。况且卫固等人还没有公开反抗朝廷王命,只是以拥护王邑为他们出兵的理由,我因此判断一定不敢杀害主管。现在我决定单车前往,出其不意地进入河东,卫固为人多谋而少断,一定会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接受我。只要我在河东呆上一个月,河东的一切问题都可以解决。”
说了这么一大堆,倒是最后一句合曹孟德的口味。于是,曹孟德下令夏侯惇暂缓进兵行动,杜袭由小路直抵河东。
范先欲杀害杜袭以显军威,卫固迟疑不决,范先却连杀郡守门下主簿三十多人,以威胁杜袭,但杜袭行为自若。
卫固见状便极力反对说:“杀了杜袭,对朝廷毫无损害,只是白添了我们的罪名罢了,况且河东目前还在我们的控制之下,用不着杀害他。”
第十九章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3)
这样,卫固和范先就接受了杜袭担任河东太守。
一天杜袭对卫固、范先说:“你们才是河东军民所仰望支持的人,我不过依赖两位的力量,才能就职。所以郡中大事还是由我们共同商议。”于是,杜袭封卫固为都督,行郡丞事,领功曹,官衔一串串,并将三千名校吏全部交范先统领。自己毫不犹豫。卫固等非常高兴,对杜袭也颇有好感,便在表面上奉杜袭为太守。
卫固等欲发兵响应张晟的叛乱,杜袭不以为然,便对卫固说:“如今出动大军,必造成河东地区骚扰,不如向张晟表示,我们一方面招募部队,另一方面在行动上稍缓一步。以观时局的变化。”
不久,高干派军队入护泽,卫固、范先等响应。杜袭知道河东诸县已大多听自己指挥,于是在十多天内征集了几千人。卫固、范先等联合张晟和高干的部队攻打杜袭,但杜袭已有了完善的准备,双方僵持不下。
曹孟德立刻派议郎张既以朝廷旨意调动关中马腾领军攻打张晟。张晟不敌,向东撤退,但仍遭到马腾等联军击败,张晟、卫固、范先死于乱军之中。
之后,曹孟德就让杜袭治河东。
建安十年十二月,曹孟德在邺城经过两个多月的准备,把一直驻守豫州西南区,防范荆州刘表的曹仁军团调回冀州,准备会同进攻壶关。
时值严冬,大雪纷飞,曹军必须翻越太行山才能到达壶关。
五十多岁的曹孟德和军士们一起艰难地行进。行军是何等艰难啊,迂回曲折的羊肠小路,常常将车轮折损,车辆负重艰难地攀援。北风吹啸着枯树,发出“沙沙”之声让人感到那般苍凉。熊罴等寒带凶猛动物,常常出现在队伍前面,贪婪而又无可奈何地望着这支远征大军,虎豹的嚎啸回荡林中山谷,没有人烟,只有漫天飞扬的大雪,景色荒凉,令人远望而叹息。对于告别家乡,告别都市的征人,谁都不免几多伤感。
曹孟德的心情也是那般沉重而忧郁,他和大家一样,多想回到东方的故乡。但不能啊,不能。“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北征,艰苦的北征,这可是最后一次北征行动了,咬紧牙关,一定要挺下去。
可是,河水深冻,桥梁断绝,军士们常被阻挡在半途上。行军途中更常迷失方向,到了晚上没有投宿的地方,可不能停下来,那可有变成冰人的危险啊。走呀走,从日出走到日落,再从日落走到日出;人马困饿不堪,战士们背着行囊就地拾柴生火做饭,砸碎坚冰,坚冰融化后便烧开水,你一瓢我一箪,没有言语,彼此只有念头,赶快翻越这冰封皑皑的太行山。
面对此情此景,曹孟德又孕育成了一首气势磅礴的长诗,谱成曲子,由军士们传唱。
曹孟德站在巍峨的太行山之巅,捋着胡须,面对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北国世界,放声歌吟:
北上太行山,艰哉何巍巍!
羊肠坂诘屈,车轮为之摧。
树木何萧瑟,北风声正悲。
熊罴对我蹲,虎豹失路啼。
溪谷少人民,雪落何霏霏。
延颈长叹思,远行多所怀。
我心何忧郁,思欲一东归。
水深桥梁绝,中路正徘徊。
迷惑失故路,薄暮无宿栖。
行行日已远,人马同时饥。
担囊行取薪,斧冰持作麋。
悲彼东山诗,悠悠使我衰。
苍老而高亢、沉郁而悲壮的声音久久地回荡,回荡。
军士们跟着唱起来:“北上太行山……”
一一四建安十一年春正月,曹孟德大军终于到达了壶关,和乐进、李典的先遣部队会合了。壶关的军民拼死固守,曹孟德回眸茫茫太行,回想北征的辛酸,感到无比愤慨。于是,他当着敌人的面,向大军下令:“攻下壶关城,不要留活口,全体活埋!”
曹军士气大振,全力强攻了一个月,而壶关却依然屹立不动。
于是,曹孟德又召集众将领研究对策。
曹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