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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秋饮下一大口,将杯子一掷在地,说;“反正都是一死,你愿杀便请自便!”
太卜愈怒,但终又不忍,就独自领兵,开了城门,杀将出来,意欲杀了曹操,乘机取胜。岂知早有夏侯渊一马当先,迎了过来。只十余回合,便被刺下马来,夏侯渊立即又奔往梁兴。
正当此际,阵营两边,马超、马岱、翟忠、罗纲引行军杀到,见战场一片混乱,又见那边有陷阱,因此不敢躁进。马超见杨秋一人,在城楼上独自饮酒,甚为奇怪,高声相呼,杨秋只是不应。
马岱游目四顾,见曹操立于营关,毫无惧色,正自饮酒观战,身旁一人按剑侍之,正是丁斐。同时有夏侯渊、徐晃与梁兴、陈南和田翎厮杀,因对马超说道:“今日情形,岂不与那在黄河边上一样?”
马超看后,喜道:“今日可杀曹操矣!”
正自高兴,突然身后一声炮响,回头一看,早有张辽、姜叙率伏军杀回;一阵冲击,马超之军被迫前移,纷纷跌于陷阱之中,翟忠回马来战张辽,只一回合,就被张辽一枪刺于马下。马超等顿时无措。
那边,夏侯渊已杀了田翎;梁兴慌乱,也被徐晃赶上,双斧齐下,砍成了三截。陈南回马欲逃,迎面来了许褚,只交一回合,就被许褚一刀砍翻。
此时,曹操令丁斐率亲兵进城登楼,务必生擒杨秋。
马超见了这个势头,哪敢恋战,急命马岱与罗纲率部逃窜。罗纲不幸被姜叙一剑击在腹上,跌下马来,被乱军踩死。张辽挺枪来战马超,马超全力拼杀,逼开张辽,与马岱落荒而逃,许褚见了,连呼可惜!
此役杀伤西凉士兵二万余人,俘虏三万余人;杀死西凉将领共六人。曹操望望夜空,刚进入丑时。
众将拥着曹操进了安定城,到了太守府坐定,早有丁斐押解杨秋上来,此时杨秋酒已醒了大半,圆睁双眼,直视曹操。
曹操令左右解了绑,赐座于旁。杨秋昂然说道:“我智不如人,早有死志,你又何故如此做作!要杀要剐,杨秋何曾畏惧?”
众将闻言皆怒,曹操却说:“我看你也有才学,如何这等执迷:一个人如果智不如人,做不成天下第一的智士,便要寻死,岂不荒唐?你真正不足的其实只是未遇明主罢了。假如我免你一死,却又如何?”
杨秋微微沉吟,说:“对你的智谋胸襟,杨秋一向钦服;只是一身不事二主,要叫我降你,却也无理可循。”
曹操笑道:“今天下动荡,群雄并起,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你执著愚人之忠,岂不让英雄齿冷?”
杨秋听言再也无法不服,当下就伏地纳头,口称愿降。
曹操离座,亲自扶起,令杨秋留守安定;杨秋感激不尽,又与诸将重新见过,一时间欢声笑语,皆大欢喜。
一七四 十一月初,曹操率大军回到长安;十二月,带徐晃回师邺城,自此以后,到建安十九年(公元214年),整个西凉的清扫都由夏侯渊负责。
第二年,即建安十七年秋七月,马超再次卷土重来,占据蓝田郡;夏侯渊率军攻击,马超再次败走,投奔汉中张鲁。第四年,即建安十九年,马超又在张鲁的协助下,率军攻打凉州。凉州守将当时是姜叙。眼见大军压境,姜叙告急,想向远在邺城的曹操求救。
夏侯渊与张辽正在雍州驻扎,知道姜叙的意图后,不敢同意,他对张辽说:“曹公在邺城,相去此地四千多里,要待大军来到,姜叙早已被马超击溃,凉州不复存了。因此,应实行快速度的紧急救援,以稳定凉州诸将的信心。”
于是,派张辽率步骑混成快速部队五千人先行,自己则组编新的关中军,视需要,随后支援。马超见张辽兵到,凉州守兵志气转旺,就不敢硬拼,终于撤回了汉中。
稍后,韩遂在羌族休养停当,又率羌军屯集于凉州边界的显亲,随时可能来犯。夏侯渊令军主动袭击,韩遂不敌,退入羌族的兴国氏。夏侯渊意欲一举扫荡西凉之敌,便率领轻骑军千里追击,追到了长离,在长离火烧了壮羌屯。
韩遂见夏侯渊兵势单薄,决心与他决一死战,便联合羌族各部土军,对夏侯渊所部实行反包围。夏侯渊手下诸将见韩遂兵多,就建议就地筑营,以图防卫。
夏侯渊思索一阵,反对说:“如今我们千里用兵,深入敌境,在危地作客战,全凭一鼓作气之势。如果建立营寨防守,攻击的锐气一旦失去,又无粮草保证,必然要败。
“韩遂兵力虽众,但来自羌族不同的部落,指挥不一,又缺少训练,当不难击退。”
众将无奈,只得继续攻击韩遂,夏侯渊为了鼓动士气,以身作则,处处争先。结果军士锐气不可挡,羌族士兵见了,大都心惊,纷纷败退。
韩遂不得已,再向西北逃窜。这样,就再也无人威胁西凉、关中地区,曹操见夏侯渊的独立指挥能力得到了实战的检验,不惜予以重奖。整个西北方到此全部统一,曹操的目光又射向一直与他僵持的吴越孙权。
第二十七章 魏武如骑庸(1)
汉皇似坐毡
一七五建安十七年正月,曹操班师回到了邺城。
曹操是非常喜欢这个地方的。确实,以地利而言,邺城在河北南端,向西可往太行山,东接华北平原,南为东南向的漳河,正南朝向殷墟。自邺城南下,可直抵郑州,向西可到洛阳,而洛阳的东南面,则是许都。
曹操为了自己有一个安适的办公环境,又在邺城的北区以西、漳河之畔,修筑了铜雀台为中心,金凤台,玉凤台为左右的“邺城三台。”共有数百个房间,曹操在此召开军事会议,更在此聚集文人名士,广开诗会,吟诗作赋,歌咏舞蹈,十分安适,就渐渐不去许都。
当然,也并不全是因为邺城的舒适,才让他乐不思都。自献帝刘协在建安元年被曹操迎还许都以来,刘协总算结束了颠沛流离的逃亡生涯,起居、服饰等方面,才开始真正像个皇帝的样子。只是国家的军政大权完全掌握在曹操一人手中,刘协身边的一些公卿大臣,便免不了有牢骚,不满其仅仅有位而无权的处境;大批外戚也是如此。因为他们的富贵与权力都落在皇帝身上,而皇帝只是形同虚设,他们自己的地位也就可想而知了。
刘协原本是一个较为平和的人,又因感激群雄之中有曹操“奉戴天子”,所以对曹操之权重颇为原囿。可是众大臣与外戚无一日不煽动,便使权力欲还不太严重的刘协为了争取天子的自尊,而开始与曹操发生愈来愈多,愈来愈严重的冲突。
首先,是议郎赵彦在献帝御前提出“宫中”和曹操“府中”———实质上也就是许都和邺城———的权力分配问题,力言府中凌驾于宫中之上的具体情形,鼓励献帝与曹操谈判,收回大权。
曹操当时正与吕布激战,将破张绣之时,折了长子曹昂。一时闻此,大怒欲狂,立即派人以煽动叛乱,分化政府的罪名,处杀了赵彦。献帝大惊,此后,只要见曹操有事入殿,便深感惧怕。
一日,献帝思考良久之后,诏曹操进宫参见,曹操立即入殿。献帝见了曹操,就直截了当地说:“你如果真愿意辅佐我治理天下,我就请你尊重我应有的权责和地位;如果不能做到,我愿意让出皇帝之位。请你三思,全权处治吧!”
曹操听了,脸色遽变,立即伏地谢罪,并请求当即退朝。
从此以后,曹操能不上朝就尽量不上朝,即使有事,也由他的首席谋士荀彧一人代为沟通。在献帝身边,不反对曹操专权的其实也有许多人,他们多身居要职,有实际的权柄,但一律都是曹营的人。而曹营中唯一对献帝始终保持尊敬和好感的,则只有荀彧一人而已,如今曹操又不想上朝,这样,朝廷和宰相府中唯一的沟通渠道就只是荀彧一人了。
这边,曹操更加紧了对邺城的扩建,他裁决军政大事,除了在这邺城“行府”外,就是在南征北战时临时的军营兵帐之中,平常只是走过场似的,向许都作些事后的报告。如果不是荀彧一人在谋划战争的同时,又花大量精力从中作出协调,许都与邺城之间,必然爆发公开的政治冲突。
一七六然而,即使如此,事情还是终于发生了。许都的一些公卿大臣与外戚,见曹操已逐渐架空朝廷。必定要篡汉称帝,便推有“国舅”之称的董承,密与献帝商量除曹一事,于是献帝下了一道密诏,令董承联合几位朝廷武官,计有种辑、王服、吴子兰等人和客居曹操军营的刘备,阴谋杀害曹操。
事败后,诛杀董承事件连带受害的董贵人身怀有孕,献帝便请求曹操缓行贵人的刑,在他生产之后再杀。但曹操在盛怒之下,坚决不同意,这件事令献帝的正宫伏皇后感到震惊,对曹操深感恐惧,因为董承事件的真正幕后指使正是伏皇后的父亲伏完。
其实,曹操也知道是伏完指使董承进言献帝。但伏完的地位特殊,曹操考虑到他实施“奉戴天子”的政策而大受欢迎才不久,就不愿与献帝及外戚产生大规模的严重冲突,因此,在打击叛乱者的时候,范围就缩得很小,只处决拥有一定军权的董承,对没有武装力量的公卿大臣和皇亲外戚,暂时就睁只眼闭只眼,假装不知,不予追究。但伏皇后见曹操连有身孕的董贵人也一齐杀了,便总是担心某一天曹操会杀她父女二人,于是,终于忍无可忍,就在曹操处决董承、离开许都后不久,密修一函,差心腹送给父亲国丈伏完,力求他想尽千方百计,联络忠于献帝的公卿大臣,务必密谋除掉曹操,免其心腹之患。
伏完在接到密函后,非常头痛,因为好不容易才侥幸逃过一劫,现在又要他来重新主持策划另一个阴谋,实在太令他为难了,更何况,当时还能有胆量反抗曹操的大臣几乎已微乎其微了。伏完深感时机之不成熟,便设法回告伏皇后,说只能相机行事。皇后无奈,只好提心吊胆地过日子。而伏完虽见一时不得机会,却保留下皇后的密令,以待一有时机时,拿出来鼓动别人,故不忍毁掉。这样过了十年,到建安十四年(公元209年),伏完突然患上恶病,不治死亡。由于事出猝然,死前就没有来得及烧掉这封珍藏了十年的密函。伏皇后得知,心急如焚,连派心腹去找这封密令,却多次未能找到。伏皇后好不容易过了十年的安稳日子,此时就又开始提心吊胆了。好在又过了两三年,一直无事。
当然,这件事曹操是不知道的。他担心的只是邺城与许都的关系之日益恶化,会导致什么样的结果。荀彧受他之命,全面负责他与献帝之间的联络和关系的协调,但几年下来,他发觉在许多政治主张上,荀彧不再为他说话,而是逐渐倒向了朝廷一方。想到这些,常令他非常头痛。他的偏头痛也常常因为这类事情的纠缠而发作。
第二十七章 魏武如骑庸(2)
一七七这一天,曹操得胜班师,春风满面地回到了邺城。在荒凉苦寒的关中以及更为贫瘠的西凉征战了数月,回到繁荣富足的“老家”,曹操非常高兴。只是见到了邺城,情不自禁地又想起了许都,笑容之中,令人不察地掺入了一丝忧虑。
出城来欢迎的人有许多。其中荀彧等人是最后专程从许都过来的。众将官接住曹操等凯旋将帅,并不进城,而是导向铜雀台。一时,鼓乐齐天、歌舞升平,以为庆贺。随即又大开宴席,凯旋之师连同征战劳苦,至此才恢复了平和时期这种轻松舒适的生活之中。
曹操见席间有人说起讨伐关中、西凉,到了得意处,口沫横飞,心中暗想:赤壁之败痛犹如新,切不让关中大捷冲昏了将士头脑,便止了鼓乐,罢了歌舞,只令大家饮酒谈话。
他说:“定关中、扫西凉,是我军统一北方的最后的大行动。在战术上我军向来善于野战,此次西征,也是以野战为主。想我军当初南下荆州,出乎意料的顺利,也当与从襄阳到江陵间的战线,大都是平原,我军能发挥陆战优势有关。
然而,等到下了长江,我军开始处于劣势。而赤壁之战与乌林之役,我军更是一败涂地,为什么?我已一再指出,就是我北军不善水战。所以才令程昱、于禁等着力训练水军。
现在孙权、刘备联军与我对抗,合肥、襄阳等地,随时可能爆发激战。而我大军初从关西回师,大捷之后,士卒多有夸语,我担心大家这么快,就忘了赤壁之痛啊!
现在关中已定,我们下一步该干些什么?显然要南下。而水军不利,岂不又入虎口?”说到此处,曹操把目光从众将官脸上收回,又掠向台下,说:“我看这铜雀三台,建成之后,多用于宴饮赋诗、聚妓作欢,岂非太过佚靡逸佻?”
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