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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只怕是除了萧可自己,有眼睛的人都清楚的很呢!迟纬对于萧可来说,虽然不至于落得个路人甲那么悲凉,但这事绝对是他剃头挑子一头热!
这样想着,纪闵晴顿时心下一宽,打开车门拉着萧可过来:“好了好了,我都累了,你快上来!”
萧可被她一握,脸色缓和一点,笑着道:“你们两个回去吧,别再吵了啊。我自己开车来了,自己回去就行了。”说着头也不回的消失在夜色里。
纪闵晴在迟纬那双定在夜色里眼睛前晃了又晃,笑道:“好了,看也白看!”
迟纬“切”了一声,转身发动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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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可一个人在车上坐了良久,脑海里过电影似的晃过方才的一幕一幕,不放过那个人的每一个眼神和动作。
看见苏修尧的那一刻,说不震惊是假的。那个年轻的女孩子亲昵地挽着他的胳膊的,两个人说说笑笑格外亲热,苏修尧凑在那女孩子的耳边不知说了句什么,那人就撒娇似的锤他的胸膛。
那场景,真是养眼极了。
男的俊朗帅气,女的漂亮可爱,这样怡怡然的一对璧人站在人群里,想不让人注意都难。
那时候,酒店大厅的水晶吊灯正温柔,隔着十几米的距离,萧可看的清楚,苏修尧那个浅浅的勾起的嘴角里,藏着的笑容里有着不同寻常的宠溺和温柔。而那份宠溺和温柔,曾经是独一无二的属于她萧可的。不知怎的,萧可竟然觉得左胸口的地方有些空落落的疼。就像是小孩子被抢了玩具,哪怕是这个玩具自己已经不要了,可是再看到别人拿着它视若珍宝的时候,还是会隐隐的觉得不舒服。
萧可看着他们越走越近,在这短短的几秒钟内,她迅速整理心绪,暗自捏了捏手心,悄悄告诉自己说:没什么的,萧可,不过就是一个不要了的玩具而已。
心里这样想着,果然稍微舒服一些,萧可随手理了理耳边的碎发,落落大方的微笑,若无其事的向他们打招呼。
伪装,从二十岁到二十四岁岁,是萧可在他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做的最频繁也是最专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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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可揉了揉微痛的太阳穴,发动车子,白色沃尔沃慢慢驶出酒店的停车场。
霓虹点点飞速的向后掠去,C市近几年变化不小,萧可看着路边一幢幢直耸云霄的大厦,竟然凭空生出一丝丝的欣慰来。或许是受母亲的遗传,萧可从小就喜欢绘画,尤其是对建筑情有独钟。十二岁那年就拿了全国绘画大赛少年组的总冠军,十八岁那年考入C大建筑系,从此便成了C大建筑系继苏修尧之后的第二个神话。
萧可的母亲当初是一家国企最年轻的女建筑师,声名鼎盛,而当时的部门经理,正是萧可的父亲萧镇南。两个人男才女貌,站在一起着实养眼。那时候人们都说,他们很般配,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们恋爱、分手、纠葛……后来,便是一个恶俗到辛酸的故事。萧镇南忽然之间便娶了当时老总的女儿,继而升至总经理的位置,而那极富盛名的女建筑师却不知为何辞职、人间蒸发了一般。再后来的后来,萧镇南抱着一个几个月大的女婴告诉自己的未婚妻,要么留下她,要么取消婚约……而那个女婴,萧镇南给她取名——可可。
萧可不是没有怨过父亲的,怨他的狠心,怨他的无情,怨他的功利,甚至怨他以后对妻子的不忠。那个温柔贤淑的女人,那个就算是对着自己的丈夫和别人的孩子都是一片耐心的继母,曾经给了萧可无尽的温柔,捧在手心里怕被风吹着,含在嘴里怕化了。那是萧可这一生,仅有的几年的欢乐。
可是纵使再贤良淑德的女子,在面对丈夫的一次有一次背叛后,还不是被气得生生的得了癌症?以至于在那个月圆之夜,丢下两个半大的女儿撒手人寰。
又是农历十五,可是今晚没有月亮,天空灰蒙蒙的一片,像萧可的心一样阴霾。萧可在这样压抑的夜色里,手指紧紧地握着方向盘,眸色深深。恰逢红灯,她恍惚间猛地刹车,随后车身一阵震荡,萧可借着惯性猛地向前扑去,她只觉得胸口咯在方向盘上,旋即一阵钻心的疼痛便席卷而来。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萧可在短短的几秒钟内回神——追尾了。
她皱眉,趴在方向盘上不敢动,胸口的地方闷痛,额上渐渐冒出冷汗,这时候有人过来敲她的车窗,声音急切。
“小姐,你没事吧?受伤了没有?”
萧可忍着胸口的疼打开中央控锁,那人很快便探进半个身子,正欲搭上她的胳膊把她弄出来的时候,又被人一把拉开,狠狠地甩到马路上。这人动静太大,萧可偏头看过去,苏修尧那张铁青着的俊脸便撞进她的瞳孔。此时,男人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满满的都是焦急与悔恨。
飞奔去医院的路上,那人一句话都没有说,阴沉着一张脸恐怖之极。萧可这会儿也没空跟他计较,她全身都疼,胸口最甚。
车子终于在十分钟后闯进医院的大门,早有医护人员等在那里,见这边车子进来连忙过来,萧可被一大群医护人员抬上病床,推进急诊室前她不经意间回头,清清楚楚的看见那人脸上……似乎要杀人的表情。
真是不和谐!
萧可恨恨的想,慢慢闭上眼睛。
☆、第十四章 艳福不浅
还好只是轻伤。
除了有点轻微脑震荡之外,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身上的瘀伤怕是一时半会好不了的。医生在苏修尧那副要吃人的神情下不得已又给萧可全身上下再检查一遍,没有伤到筋骨,也没有伤到内脏,更加没有内出血的现象,身体各项指标正常!
“你就这么恨不得我伤着?嘶……”
萧可一面呲牙咧嘴的让护士小姐上药,一面恶狠狠的瞪着几步之外的男人。苏修尧闻言,冷哼一声道:“我心里早盼着你撞死呢!省的祸害世界人民!”
“呵,”萧可也笑,扬眉看他,“那你当时怎么不上去再补两下,直接把我撞死不就得了?”
苏修尧的脸瞬间变成墨黑墨黑的,他微微眯起眼睛看着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咬牙切齿道:“我现在简直后悔死了。”
病房不大,到处都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水味道,白炽灯照在惨白的墙壁上,影影绰绰的样子直晃进萧可心里。萧可只觉得左胸膛的位置猛地一抽,再看眼前的黑衣男子,竟然觉得那人阴森恐怖到诡异。他这时正蹙着眉,两片性感的薄唇紧紧抿着,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成一条缝,衣着有些凌乱,向来笔挺的黑色衬衫竟然出现了几道不规则的褶皱。萧可看着他起起伏伏的胸口,很识相的没有顶嘴。
护士小姐的手法很轻,饶是这样,萧可在回神之后还是觉得疼,却皱着眉不肯多言一个字。这个女人从来都是这样,有什么疼什么苦都憋着不说,就算是心里难过的要死,面上也还是那么要死不活的云淡风轻!
“麻烦您轻点!”
明明是极有礼貌的一句话,可是从苏修尧嘴里吐出来就变了味道,这口气凌厉的简直想要杀人。护士小姐吓得差点把手上的纱布掉在地上,她赶忙道歉。
萧可瞪他一眼,转头对那年轻的小护士笑道:“没关系,不疼。”
那边的男人紧接着便是冷哼一声,转身出去,木门被摔得震天响。听到这边年轻的小护士耳朵里,差点当场哭出来。终于磕磕绊绊的上好药,年轻的小护士几乎是立刻落荒而逃,萧可这厢却直接忽视怒气冲天地出门的上校大人,直接掏出手机打给纪闵晴。
电话响了许久,终于被人接起来,却是迟纬。
萧可本想叫纪闵晴过来接她回家,可是听着电话里的迟纬明显低哑的嗓音,顿时笑了,心想,这孩子终于改邪归正了。
“呵呵,没事没事,你们继续忙。”
萧可正沉浸在欣赏自己的“杰作”的欣喜中时,那边的医生却扬声喊道:“十八号萧可,过来领药。”
萧可应了一声正欲挂电话,那边的男人却问道:“你在哪?”
“哦,医院,之前出了点事,不过现在没事了。”萧可随口接到,“没事我先挂……”
“怎么了?哪家医院?”
萧可的结束语被打断,迟纬的声音清明了一些,萧可隐隐约约的听到那边窸窸窣窣的穿衣服的声音,连忙道:“没事没事,你别过来了。”
“我问你在哪。”
迟纬的声音沉了下来,萧可听得一愣,乖乖的报上医院的地址,这才糊里糊涂的挂上电话。
“搅人好事被马踢!你怎么尽干缺德事?”苏修尧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这时候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冷笑。
萧可清清楚楚的从他身上闻到一股新鲜的烟草味,不动声色的向后靠了靠,反唇相讥:“这就是你今晚态度这么恶劣的原因?”说着又径自笑起来,“真是不好意思,耽误苏大校的好事了,日后一定赔罪!要不……您先请便?”她的语气半真半假,不过这逐客令倒是下的真真切切。
偷鸡不成反而被蚀一把米,苏修尧被她反将一军,心里更加阴郁,面上却还是滴水不漏,“怎么?嫌我碍事?怕我打扰你和某人调情?〃
萧可闻言不怒反笑,挑着漂亮的眉眼看他,这会儿又夸张的瞪大眼睛,粲然一笑:“你怎么知道?难不成苏大校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苏修尧登时倒吸一口冷气,俯身看她,死死地盯着萧可的眼睛,脸上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是暴怒之前的山雨欲来。萧可自是不惧他,这会儿便大喇喇的看回去,又伸出两只手指戳戳他的肩膀,半真半假的笑。
”哎哎,我说上校大人,你再这样看我,人家可都要误会了哦。”
“哦?是么?”
苏修尧的声音更加低沉磁性,这会儿靠的更近,温热的气息悉数喷洒在萧可的颈窝,这会儿又道:“误会什么?”
我靠!苏修尧你大爷的!
萧可在心里格外优雅的把苏家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个遍,这才笑嘻嘻的靠近苏修尧的耳边道:“误会苏大校饥渴到……连扔了多少年的骨头都要捡回来啃。”
嘭!
杀气顿时暴涨!
****
迟纬风风火火的破门而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诡异的一幕:黑衣男人俯着身子,把身下的女人完全罩在怀里,而他怀里的小女人正咬着他的耳朵笑的一脸春光灿烂。
迟纬愣了几秒钟,朝着他们的方向望过去,眼神放空的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夜,胸口跟堵着座山似的。
他悄悄地退出去,正欲关门,却听见萧可扬声叫他。
“迟纬!”
迟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才一脸色迷迷的笑,进来便揶揄道:“你们继续、继续,就当我没来过。”
“去你的!”萧可笑骂道。
苏修尧这会儿也直起身子,双手插兜站在萧可身边,盯着迟纬颈间暧昧的红痕道:“医院什么时候也让衣冠不整的淫/棍进门了?”说着,又向着门口的方向道:“还不快乱棒打出去?”
萧可一脚踹在他的小腿上,向着刚进门的中年医生道:“王医生,精神科在哪?这人犯病了。”
迟纬站在一边嘴角抽搐了良久,这会儿听到萧可的话,赶忙上来勾住苏修尧的脖子道:“我带他去……”说着,两个男人便以这种“勾肩搭背”的诡异姿势出了门。
正值凌晨,医院人不多,走廊上更是冷清。两个大男人这样“勾勾搭搭”的行至阴暗处,被勾着的那个突然抬起手肘拱向迟纬的身侧,迟纬猝不及防的挨了这么一下,顿时疼的呲牙咧嘴,目露凶光道:“我靠!你小子真他妈阴险!”
苏修尧挑眉笑的妖娆,一脸“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的欠扁样子。
“还拿我当兄弟的话,就离她远点。”苏修尧收了笑意,语气认真。
迟纬这会儿却又端出那份玩世不恭的公子哥架势,摸了摸下巴道:“说起来,我认识她,比认识你还早,我凭什么听你的?”
苏修尧闻言,眸色沉了又沉,说:“你这是铁了心了?”
迟纬扬眉看他,勾着嘴角笑得风流倜傥。两个人本就身量差不多高,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