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萧可叹了口气,耐着性子道:“爸爸,我说了我自有分寸,您就不要管了。”
“你有分寸,你有分寸会丢下全场的人不管不顾,你知道今天报纸上怎么写么?”萧镇南气的浑身发抖,丢过来一张报纸,“报纸上说你另有新欢!”
萧可随便瞥了一眼,一把扔开,“报纸上的事情又不是真的,您信它做什么?”
“那你说,你为什么走?难道不是出去追姓苏的那小子?”
萧可登时浑身一震,没有顶嘴。萧镇南看她的样子权当是默认了,这会儿心里更气,一掌把身前的案几拍的震天响。
“你怎么这么……”
“下贱?”萧可接话,冷冷的笑,脸上的神色看的一旁的妹妹心惊胆战,只听她继续道:“当年我妈妈死活都要为你生下我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同样觉得她下贱?”
啪——
萧可只觉得左耳一阵轰鸣,随即脸上便泛起了五个手指印,她冷冷的看着不远处的萧镇南,笑道:“四年前,我卖身把你换出来的时候,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下贱?你心安理得的活着,到现在赚够了,又开始跟我摆父亲的谱?”
犀利、刻薄,萧可此时的样子像一条吐着红色信子的毒蛇。父女间的战争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萧家客厅气氛冷到零下,一直缩在一旁的萧安过来拉拉她的衣角,小声叫她:“姐姐……”
萧可这时正怒在心头,这时随手一甩,萧安便被自家姐姐甩到沙发一角。
萧可冷笑道:“你别这样叫,某人听着心里不舒服,堂堂萧镇南的女儿怎么能认做一个贱人的做姐姐呢?”
“萧、可!”
萧镇南此时脸色墨黑,一手扬起来举过了头顶,浑身都散发着肃杀之气。萧可依旧笑的美艳,这会儿又把右脸送过去,“怎么?心疼了你女儿?是不是还想再打一巴掌?”
“你——”
萧镇南此时眼神森森,萧可却话题一转,添油加醋道:“你这么想我跟陆楷辰订婚,是不是还想我再卖一次身?”萧可嘴角挂着不知道什么情绪的笑意,“这回你还想换什么?”
“混账!我怎么生出你这么混账的女儿?!”
“哪里,哪里是你生的我?你不过是当时一不留神,贡献了一股排泄物而已。”萧可扬眉看他,脸上是明晃晃的冷笑,心下却是一片惨然。
萧镇南更是浑身颤抖,一把甩开二女儿拉上来的手,拿起案几上的茶杯扔过去,只听“哗啦——”一声,骨瓷茶杯摔个粉碎。萧可摸了一把脸上的茶水,又不紧不慢的摘掉粘在身上的茶叶,一字一句的说:“我不是混账,而是,投、错、了、胎。”
☆、第四章 独醉
接到酒保的电话时,陆楷辰正坐在C市最大的报社的总裁办公室。
宽大的办公桌前,所有人都是战战兢兢,明明前两天还好好的,怎么说被收购就被收购了呢?而且总裁还是这么个冷面修罗。
“小绿是谁?”
标准的男中音响起,像黄金大厅里奏出的名曲,此时缓缓滑过每一个人的心上,竟然生出丝丝的寒意。陆楷辰此时脸色一丝表情也没有,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在红木的办公桌上一下一下的敲。
不多时,站在众人身后的一个女孩子站出来。
“陆总,你好,我就是小绿。”叫做小绿的女孩子直接开口,脸上没有一点扭捏之情,“您未婚妻那篇文章确实是我写的,照片也是我拍的,您还有什么要问的?”
陆楷辰闻言轻笑,抬眼打量眼前的女孩子,半长的短发刚刚齐肩,头上还戴着一个棕咖色的贝雷帽,不是标准的美女,但是倒也帅气个性。
“你都把我要问的说完了,还要我问什么?”陆楷辰意外的没有生气。
“哦,那就是没什么要问的了?”小绿也笑,挤眉弄眼的看着陆楷辰,“那老板大人能不能下班了?”
陆楷辰嘴角微微抽搐,正欲开口,助理便捧着他的私人电话过来。知道这个号码的人不多,陆楷辰接过来看,萧可的名字正在屏幕上闪啊闪的。
电话那边,却是一个很年轻的男声,说手机的主人已经醉倒了,请他过来一下。
一屋子的人眼看着陆楷辰脸上的神色越来越暗,皆是心里大呼不妙,却不料总裁大人收起电话便宣布了下班,大家还没来得及高兴,只见陆大总裁神色匆匆的起身离开,连助理递过来的外套都来不及拿上。
一路飞驰赶到酒吧时,陆楷辰清清楚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比刚刚跑完一万米跳得还要畅快。
那时夜色正浓,他透过光怪陆离的时空准确的找到了吧台上的女人。那人还是一身职业套裙未换下,此时正一手拿着酒杯趴在吧台上,消瘦单薄的背影在夜色的衬托下更显寂寥。那一瞬间,陆楷辰清清楚楚的感觉到左胸口的某个地方——兵荒马乱。
见他坐下,萧可迷蒙的眼睛清明了一些,这会儿大着舌头问道:“怎么是你啊?”
陆楷辰心下一沉,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的笑着,眼神更是温柔而专注,只听他答:“不是我又是谁?你以为是谁?”
萧可皱了皱眉,摇头晃脑的又灌下一杯酒。
“唔,让我猜猜,”陆楷辰盯着她看,神色温柔,“苏修尧么?”
萧可玛瑙色的双眼忽然亮了一下,一只手臂撑着身子看他,良久才道:“你……不是苏修尧,苏修尧是个……混蛋,还是个贱人……他欺负我……”
她醉了,陆楷辰心里清楚。
如若换做平时,这个女人什么时候不是一副女金刚的样子?哪里会像如今这般神色略带幽怨,双眼雾蒙蒙的,尽显娇憨之态。
嘴上这样那样的骂着,萧可还是觉得不解气,她忽然整个身子趴过去压在陆楷辰的身上,企图动手捶打两下,但又猛地发现不是那人,这时心里踟蹰,身体便摇摇晃晃的向下倒去。
为了防止她掉下去,陆楷辰一把搂住她的腰身。怀里的小女人不安的扭着身子,借着忽明忽暗的光线,陆楷辰清清楚楚的看见她红肿的左脸颊上,有五个清晰的指印。
“谁打的?”
他的声音低下来,不似平常的低沉磁性,而是泛着压抑和冰冷。哪怕是上一秒还是计较这个人心里到底爱谁,这一秒,却还是满心满眼的都是她身上的伤痛。狼大曾经在流光系列中写过这样一段话:爱情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一件事吧?他自己可以被她伤到痛死,却不能忍受看到她受伤。
易地而处,此时亦然。
不管萧可到底爱谁,陆楷辰的心意却是明朗的。爱情与婚姻不同,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情,然而爱情,却是可以一个人去爱的,哪怕是对方不能给予回应。所以这一刻陆楷辰的心里才会这般森然,他爱着的女人受伤了,这是无论如何都不被允许的。
萧可迷茫了好一会儿,直到陆楷辰一手轻轻的摩挲萧可红肿了的皮肤,低头轻轻的吹气,问她“疼不疼?”这才明白他的意思。
“我爸爸啊,”萧可答,“哦,不对,不是我爸爸,应该是萧安的爸爸——萧、镇、南。”
她一字一句的念,缓慢而认真,眼里的悲伤也抑制不住的流落出来,她抓着陆楷辰的衣领,小心翼翼的问:“他不是我爸爸,那谁是啊?我怎么没有爸爸呢?”
陆楷辰浑身一震,盯着这个在家里受了委屈独自跑出来买醉的女孩子,胸口泛起一股酸意。
你心疼了。
陆楷辰清清楚楚的听到自己心里的声音。
他一把抓住萧可的手包裹进自己的手心里,一面小心翼翼的哄着:“乖啊,咱们回家。”
喝醉了的小女人格外不乖,执意拉着陆楷辰的衣领不松手,反反复复的问那一句:“我怎么没有爸爸呢?”
陆楷辰的心一下子就柔成了一池吹不皱的春水,此时更是耐着性子心肝宝贝的哄着,终于把萧可弄上了车。
一路开的极稳,陆楷辰特意把车速放的极缓,硬生生的把一辆法拉利开出了上海大众的速度。饶是这样,两个人到家的时候,陆楷辰还是被萧可吐得的满身狼藉。可是这人却丝毫不以为意,甚至还伸出那几万块的袖子去给神志不清的小女人擦嘴。
倘若时光停留在这里,那么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在这个春寒料峭的夜里,身形狼狈的男人扶着一个醉酒的女人,在这漫天的月华下,神情专注而温柔。
爱情是什么?其实爱情远没有你想的那么飘渺,爱情就是在你最狼狈的时候,TA不嫌弃,甚至愿意把自己搞得比你还要狼狈不堪。
两个人跌跌撞撞的上了楼,陆楷辰把萧可抱上床,又温柔的为她脱了衣服,这才起身到浴室把自己整理清楚,再出来时,手上拿着一块热毛巾。女孩子年轻的酮体就在眼前,此时更是睡得昏昏沉沉,缩成一个虾米状,梦中还皱着眉头嘤咛着。
陆楷辰只觉得丹田之处陡然间升起一股燥热,顺着全身的经脉行走于各个角落。卧室里只开了壁灯,淡淡的橘色灯光洒在萧可的脸上,合适、适合。陆楷辰在那一秒,仿佛觉得自己看到了天使。
他站在原地足足做了五次深呼吸,才慢慢替步走过去。他光着脚,踩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发不出一点声响。
萧可睡得正熟,梦中嘟着嘴。她的唇形极美,不薄不厚,此时在橘色的灯光下显得益发性感,陆楷辰心念一动,终于还是没忍住,低头吻了上去。
她的唇真软。
这是陆楷辰这一刻唯一的想法。
女孩子特有的馨香充斥在他的唇齿之间,还带着淡淡的红酒的味道,陆楷辰迷醉,此时吻得益发的深入。直到无意识的小女人小声的呻/吟,这才意犹未尽的放开她。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注视着眼前的人,如果仔细看,就一定会发现,此时陆楷辰的眼睛里的神情,不单单是专注。
那种至死方休的浓烈,渲染的卧室里每一个角落都泛着火光。
C市的春夜,凉意袭人,夜风透过窗户吹进来,陆楷辰缩缩脖子,俯身下去把被子为萧可拉好,又轻轻的掖好被角。梦里的小女人无意识的抓着她的胳膊,嫩滑的小手一片温热,陆楷辰心下一暖,下一秒,却又如遭雷劈。
两个人挨得近,陆楷辰此时便清清楚楚的听到床上的小女人嘴里的呢喃,她叫的是——阿尧。
陆楷辰在那一秒,一下子跌进了一个不见底的深渊,就像上一秒还在天堂玩耍,下一秒却一脚踩进了地狱一样,那种落差强烈到,陆楷辰这一生都不想在尝试第二次。就像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年,遭遇了一次痛不可言的暗恋,被经历了一场漫长而又痛苦的成长。
我记得陆琪曾经在微博上发表过这样一段话,感动万千网友,他说:人只有在年轻时,才会那么投入去爱。每一个受情伤的人,都有渴望被爱的心,所以才会不设防,令人可以随意刺疼。男人也好,女人也好,真爱都是件奢侈的事情,真心就那么多,用完就没了。好好爱,不要伤害TA,等到人的心坚强起来,就老了。真的,再不相爱,就老了。
陆楷辰跋涉千里,只身来到C市打拼,到如今一手一脚挣下这么大的家业,他以为他是无坚不摧的。其实不然,每一个人都会有弱点,总有那么一个人是可以伤害的到他的。萧可之于陆楷辰,便是如此。
一个男人一旦爱上一个女人,就有了软肋,便向那个人敞开了“忍辱负重”的卖国之路。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只为博褒姒一笑;唐明皇八百里加急,只为取那最新鲜的荔枝。他们纵然不是明君,可是抛开历史不谈,他们又何尝不是情圣呢?
夜色黑甜,陆楷辰光脚站在地上,默默注视着眼前的人良久,久到全身上下每一寸皮肤都沁着刺骨的寒凉,才终于转身。没有得到纾解,没有冲冷水澡被迫降温,淡淡因为那样一个名字,陆楷辰身上的那股子邪火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灭了。
苏修尧,苏、修、尧。
陆楷辰在心底一遍一遍的念着这个名字,每念一遍,都是一字一顿,咬牙切齿,恨不得把每一个字都拆开来大卸八块。
☆、第五章 柳下惠
那时夜色甚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