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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可咂舌,这人忒不地道,“你就得瑟吧,你不得瑟就不知道天是蓝的、水是绿的、地球是圆的。”
电话那边的女人还是笑,听上去还长长的伸了个懒腰,这才笑道:“小妞挺上道啊,没了姐姐照顾,怎么,又一颗芳心空寂寥了?大半夜的在外边闲晃呢吧?”
萧可张嘴,还未开口,那边的女人却又接着道:“你千万别跟我说不是,我早听见了有打比赛的声音了,怎么,又在篮球场呢?”
萧可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句,手下一滑,随即又赶忙稳住,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纪闵晴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又是云淡风轻的样子,“行了,快点回家去,别跟这抽风。大半夜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孤魂野鬼出来逛街呢。你也为人民大众造点福,别成天就知道跑出来吓人,C市人民活在你的魔爪之下不容易,你也积点阴德。”
耳边响着纪闵晴噼里啪啦的句子,萧可慢慢坐在一个篮球架下,随意拢了拢耳际的乱发,良久才开口道:“闵晴,我爸爸……”
“嗯?叔叔怎么了?”那边的人顿了一下,声线抬高了些。
萧可顿了顿,声音有些抖:“我爸爸可能要换肾,可是……我跟安安配型全都不成功。”随后她听到,电话那边有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这才沉着声问:“怎么了?”
“没事,杯子打了。”纪闵晴的声音还算平稳,“你先别急,希望总还是有的,其他人没准儿也能配上呢。”
萧可默然,其实他们心里都清楚,这个几率几乎是微乎其微。
“叔叔知道了么?”纪闵晴小心翼翼的问。
“嗯,安安说漏了嘴,不过他倒是说一切听医生的安排,他会配合。”萧可的声音黯然,她心下清楚,父亲这样说,不过就是求的宽慰她们做女儿的心。
那边同样是沉默了一会儿,“你等下,我去帮你问问秦伯琛,或许能联系到这边的器官中心,你回去尽快把叔叔的配型报告发给我,知道了么?”
直到确定萧可答应之后,纪闵晴才匆匆挂了电话,直奔秦氏在丹麦的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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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人还活着,希望总是有的。
萧可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然后起身准备回家。随着身体向上牵引,动作便也僵到一半,她发现,她的下半身几乎都麻了。
手臂落到一个人温暖的手心里时,她听到有温润的男声响起:“你这动作还真是优美,要不是我来的及时,还真是欣赏不到。”
萧可微微侧目,陆楷辰俊朗如雕塑一般的侧脸便撞进她的瞳孔,此时衬在这个露天篮球场上的灯光下,显得俊朗非常。他轻笑了两声,两手扶住萧可的手臂,略微一施力,便把她提了起来。
他的手心温热,可是萧可的胳膊却是冰凉的,这样四周毫无遮拦的露天篮球场吹了一整晚的冷风,不凉肯定是怪物。陆楷辰顺手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尘,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的肩上,这才问:“腿还麻么?能不能走?”
他低眉顺眼的样子,让声线变的更加醇厚低沉,像是窖藏多年的红酒,缓缓地划过人的心房。《北京爱情故事》里,林夏对着邵华阳说:“大药瓶子,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爱上了你,我在看到你的时候,确实没有看到疯子时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可是我很安心。”
萧可在这一刻伸手摸着自己的心口,她觉得好像有了一点温度。这时候,萧可格外顺从的“嗯”了一声。
陆楷辰的车子就停在篮球场外,他牵着她的手腕保持在前面半步的左右的距离,步子迈的不大,她刚好可以跟上。两个人就这样一前一后走过去,就连呼啸了一晚上的凌厉的夜风,在这一刻刮在脸上,都变得不那么刺痛了。
陆楷辰拉开车门,一手扶在车顶上以免碰到她的头,萧可侧目看他,男人眉目疏朗,此时正笑容温润。
车子慢慢驶出C大校区,没入霓虹灯影里的车流,萧可一手缠着自己的衣角,随意的开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如果换做苏修尧,此时一定会笑的邪气,道:“不管你在哪,我总能找得到。”
可是陆楷辰不一样,他并不急着回答,只是轻轻打了方向盘,转过一个街角这才答:“过来办点事情,听到几个男生说篮球场上有个美女如何如何,就顺道过来看看喽。”
如果说苏修尧是一枚凌厉的毒针,见血封喉的话,那么陆楷辰应该是黄蓉身上的那一块软猬甲,虽然柔软,却是坚不可摧。
萧可斜着眼睛瞟他,这人也刚好看过来,两个人四目相对,都笑出了声。沉寂的黑夜,淡去了萧可心头的最后一丝纠缠不清的郁结。
“怎么?你就知道他们说的是我?”萧可一手拧开车上的音响,却不是以往的轻音乐,而是美国街头那些饶舌的Rap。
陆楷辰还是笑,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我哪里知道,不过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啊。你不要忘了,我也是男人。”
“啧,”萧可扁嘴,望着窗外飞速略去的高楼大厦,“说的像真的一样。”
“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是假的,只要你相信。”他的声音透过成千上万的空气分子传过来,显得分外笃定从容,“同理,再真的真理,有时候也抵不过一个人心底的执念。”
陆楷辰这时也停下了车,两手却还是搭在方向盘上,目视前方,眸色深深。萧可听到他说:“其实路就在那里,我们只不过是暂时被风沙迷住了眼睛。”
萧可瞬间如醍醐灌顶,呆坐在原地。
☆、第九章 男士内裤
萧可趴在车窗上,车窗外是灯火辉煌的酒吧街。抬眼随便一扫,全部都是红男绿女,各个表情迷醉,像是磕了药的。
这是一个纸醉金迷的世界,萧可此时格外阴郁的想,满腔满腹都带着小资情调里的悲伤。
她砸吧砸吧嘴,道:“陆楷辰,我想喝酒。”
身后的男人“唔”了一声,拒绝了她,“我觉得你现在更适合喝杯牛奶。”
萧可回头望他一眼,那人正一手放在车门上,准备开门出去,见她回过头来,才温润的笑:“女孩子大晚上的不要喝酒,喝杯牛奶有助于睡眠。”
“可是我想喝。”她坚持。
“喝酒容易衰老,而且并不会缓解你的心绪,它只会麻醉。”陆楷辰盯着她的眼睛,突然伸手揉乱了她的头发,面带宠溺,“听话,如果不是必须,就不要碰酒精,女人要对自己好一点。”
以前谈生意的时候,总免不了应酬。中国人似乎有这么一个习惯,凡事只要放到酒桌上,所有的底线都开始变得模糊。你喝上两杯,我喝上两杯,生意也就这么成了。一般有陆楷辰在的时候,萧可从来不会喝的太多,即使是有心人要灌她,也都会被这个人三言两语挡下来。所以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她扶着喝高了的男人回去。
他笑的淡定从容,眼角的纹路一丝破绽也无,萧可耸耸肩,她觉得自己没有理由去反驳这样一个完美论断,陆楷辰这才满意的下车。窗外是无尽黑的夜,陆楷辰身上的白色衬衫在这样的夜色里格外显眼,萧可凝神望过去,男人脊背挺得笔直,身形俊朗,步伐坚定,好像每次抬脚之前都知道自己下一步要落在哪里。
萧可猛地意识到,这个男人,这个陪在她身边足足有四年之久的男人,身上是带着一股魔力的。他能用最温润的方式,让你向他妥协。就比如来说,喝酒还是喝牛奶。
不过,这些都没关系,萧可在这一秒想,她有时候也需要一个肩膀来依靠。随即便又猛地摇摇头,在心里狠狠的把自己唾弃了一个遍。这个想法到底太过自私,可见,她真的不是什么好女人。
陆楷辰回来的很快,手上除了一瓶加过热的牛奶,还有两袋薯片和一包创可贴。
“我以为你不会喜欢女人吃这种垃圾食品呢。”萧可撕开一袋柠檬茶味的乐事,言笑晏晏的样子。
陆楷辰正一手撕开手上的创可贴,闻言挑眉看她一眼,拉过她的左手,拿掉她手上的袋子,这才道:“心情不好的时候,吃东西可以缓解压力。”他一丝不苟的把她食指上的不深的一道口子包上,“这也就是薯片这种垃圾食品存在的价值,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嗯,存在即合理。”
“陆楷辰,你真酸。”
他四下嗅了嗅,皱着眉,半真半假的道:“难不成是我的古龙水过期了?”
“切——”萧可收回手,抓起旁边的薯片,嚼的清脆。
陆楷辰盯着她包扎好的伤口好一会儿,萧可不理,目视前方,指挥陆楷辰送她回家。她不准备告诉他,手上的伤口是她假扮贤惠好女人的时候被菜刀切的。
她也知道,只要她不说,他就不会问。
一路无话,陆楷辰奉行绅士原则,把她一直送进去。两个人经过院子的时候,本来蹲在墙角的小布什哀怨的叫了一声,萧可回头瞪它,却未曾想,傻了这么多年的老狗居然又叫了两声。
陆楷辰看着这一人一狗,在疏朗的月光下,彼此苦大仇深的对峙,只觉得格外有趣。他的嘴角始终噙着笑意:“这就是传说中的美国总统?”
萧可很不爱国的说:“美国总统比它顺眼多了。”
陆楷辰靠近了一些,这是一条体型很大的黑色牧羊犬,性子温顺,可是就算再温顺也不能不给饭吃啊?
他摸着它的头,笑道:“我怀疑它是在控诉你。”
“什么?”
萧可也靠近了一些,俯□看,陆楷辰随手指了指地上空空如也的餐盘。萧可扶额,自从方姨回老家之后,她好像确实很久没有理过这条傻狗了。
美国总统小布什的名字,可不是叫叫就算了的,话说,这条傻狗在萧家这几年,可真的是享受着国家首脑级的待遇。只吃最顶级的狗粮,只喝矿泉水,每天都要洗澡,不分季节、不管天气。
可是管家方姨这几日不在,小布什的生活便猛然从天堂跌进地狱,浑身臭烘烘的不说,还饿了好几天肚子。就连萧可这个平日里对它横眉冷对的人,此时也觉得很是过意不去。
家里已经没有狗粮了,萧可出门去附近的超市买,再回来时,平日里衣冠楚楚的某人正撸起袖子、上下其手给布什老狗打沐浴露,而被侍候的那只却是格外慵懒的站在地上,偶尔甩甩毛,把身上的泡沫甩到地上,还有陆楷辰的身上。
陆楷辰身上那件阿玛尼最新款衬衫,就这么活生生的给糟蹋了。
萧可嘴角微扯,无比哀怨的瞪了一眼地上的落水狗,这才深深的叹了口气:小布什,你就造孽吧。
“你回来啦,”陆楷辰忙碌的空隙抬头瞥她一眼,见萧可正要过来,赶忙喝住,“你别动!”
萧可当真吓得站在原地没有动,微抖着声音问:“……怎么了?”
陆楷辰挥挥手,道:“我帮它洗就可以了,这里太脏,你一个女孩子家的还是别过来了。唔,对了,”他指了指自己的身上,“你可以进去帮我找件衣服,我觉得我也有必要洗洗。”
萧可点头,把手中的狗粮扔到它的食盆里,这才怡怡然进了门,“对了,你随便给它洗洗就行了,不用对它那么好。”
“这狗是你捡的吧?还是,它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这么恨之入骨的。”陆楷辰撇撇嘴,拿起地上的喷头正准备给它冲澡,随即又笑道:“你家小布什还真把自己当总统了,给它洗个澡比跑个一万米都累。”
萧可却在原地顿了一小下,神色暗了暗,没有开口说话。陆楷辰并不知道这是某一年某个混蛋送她的生日礼物,她曾经也想过把这条狗送到宠物接管站,可是毕竟待在萧家这么多年,萧可再不待见它也还是没舍得。
她曾经安慰自己说:“狗狗也是有感情的。”
纪闵晴闻言,回给她一个字:“屁!”
萧可晃晃脑袋,强制自己不要想了,这才踢着步子进了门。
等到一切都收拾好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了,萧可把事先准备好的衣服放在浴室门口,然后她听到浴室内响起了一片哗啦啦的水声,随即便有热气蒸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