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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觉得呢?”苏城故意问。
“休会吧。”荣尚国也这样说,其他人都无异议。
“那就休会。”苏城从善如流,知道事情在向好的方向进行。
休会的唯一原因,只能是有他们不能决定的决策要做。就目前而言,就是股权转让的条件和比例了。
苏东元也猜的到情况,神色复杂的看着苏城。
平心而论,如果京政府下面有船舶制造公司,他也会倾向于出售股份给大华,以换取技术和资金。
每两个月百万美元,或者每个月百万的收入,想想都觉得诱人。
这能盖多少栋办公楼,多少栋住宅楼啊!
换个思维来想,大华实业若是得到了中船下属的3个船厂的20%的股份,苏城的行政级别该怎么算?
大华实业获得这么多的中船下属船厂的股份,那相对于中船的级别,又如何计算?
别的不说,中船下面的学校、医院和疗养院,就比一个普通的城市多。他们还有自己的专业队伍和研究所,数十万名的工人……苏东元觉得,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似乎都没这么多的庄稼。
还是出手的晚了。
他并没有正常的父亲,因为儿子的成功而感到欣慰的情感。相反,苏东元是以纯粹的理智在考虑此事。
趁着众人离开会议室的时间,苏东元做了仔细的考虑。然后留在最后,道:“苏城,我在国资委还有些关系。其实,此时运作一下,20%的股份也许用不着多少钱,你可以把节省出来的现金,用在别的地方。”
“还是按照规矩来吧。”苏城的语气平平淡淡。在这一点上,他毫不怀疑苏东元的能量。也许,苏东元的一个电话,就能减少大华实业上千万的支出。
但无论是理智还是情感方面,苏城都不能接受这种方式。国企在目前这种崩溃浪潮中,价值本来就是被低估的,再减少数千万元的支出,贱卖的痕迹就太严重了。
不通过苏东元,苏城还可以说是自己的投资眼光,通过了苏东元,事情的性质就变了。
苏东元一叹,转而笑道:“大华的现金充足是好事,但有家族的帮助,你能发展更好不是?收购中船下属船厂的股份是一个很好的思路,若能趁此机会,确定你的政治地位,对你未来的发展,将有很好的促进作用。”
“如果需要家族帮助的话,我会去找苏老的。”苏城一句话,就抵消了苏东元的努力。
苏刑又是庆幸又是嫉妒,趁着苏东元转身的空档,他凑在苏城耳边,低声道:“不知好歹的东西,等我腾出手来……”
啪!
苏城顺手就给了苏刑一耳光。
站在会议室的中央,当着剩下的七八个人的面,被苏城甩了一巴掌?
苏刑从未想过这样的场景,也不知道这样的尴尬如何化解。
呆滞了两秒钟,他仿佛突然觉醒似的,“呀”的一声,就想扑倒苏城,用拳头将巴掌还回来。
然而,隐在身后的古洪军发挥了作用。他一个错步,就提住了苏刑的衣领,像是狗爹叼小狗似的,将他远远的甩开,丢在一边。
“怎么回事?”苏东元转过身来,诧异万分。
苏刑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似的,大声指着苏城道:“他莫名其妙的打了我一巴掌。”
青年时期,做纯纨绔子弟的苏刑,不止一次的请老爹出面。那时候,苏东元还是一个权责不重的副职,却也很是收拾了几个苏刑的“对头”。
苏刑摸着肿胀的脸,又眯着眼,想看苏城怎么辩解。
然而,苏城却没有丝毫要辩解的意思,他只是笑笑,说:“看着烦,就打了。”
他确实是看着烦,随手一打。
打了就打了,那又如何?
比起苏刑的所作所为,就是再打几巴掌,又如何?
苏城的眼神里,既没有愤怒也没有畏惧,只是坦然的戏谑。
苏东元愕然片刻,一挥衣袖,转身就走。
这里是本埠,不是京城。他没有直接的权力处理此事。更重要的是,苏城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有双开前科的苏刑挨了一巴掌,这种事情,哪个官员或警察会在乎。
苏东元甚至有种明悟,自己在本埠的影响力,有可能比不上苏城。
这样的想法,令苏东元莫名的憋屈。
离开的脚步,也变的沉重了。
苏刑用手捂着脸蛋,还有些不明所以然。
这是什么情况?
半天,他才弄明白:我被白打了?
被白打了!
苏刑恨的不行,但左边看看,是丑的厉害的古洪军,右边看看,是想笑有不敢笑的大华员工……找不到同盟军的苏刑最后瞪了一眼苏城,气急败坏的冲出了会议室。
“董事长!怎么了?”张超摸不着头脑,怎么突然打人了?
“给他点动力。”苏城松活着肩膀。
他说的刺激,是要刺激苏刑多做点海南的房地产生意。
自从苏东元提到海南的房地产,他就留心了一番,结果发现,海南炒地皮的热度,甚至远超后世的想象。无数的开发商,在得到地皮以后,首先做的事情不是盖楼,而是把地皮转手卖出去,然后转手购买新的地皮,说不定就是自己以前卖掉的。
在苏城熟悉的房地产热潮中,为人诟病的私人开发商,至少是以盖楼的名义做房产投机的,但在93年的海南,情况截然不同。
大批企业,主要以地方政府的派出机构,以及国企的分支机构为主,几乎没有正规的房地产公司,也缺乏盖楼的实际能力。
换言之,这些炒作海南地皮的国家单位,全是没有能力盖房的机构,他们也没有盖房的兴趣。
纯粹的空对空。
就是这样,1993年最贵的海南地皮,已然飙升到了7500元每平米。别说比苏城在北京二环买的地要贵10倍,就是比20年以后的大多数中国地皮还是要贵。
这样的地皮价格,绝对属于炒不动的状态了。
否则,再翻上个一两倍,1993年的海南地皮就要变成2013年的中国地王了。
可以说,苏刑买多少地皮,就要被套住多少。
苏城摇摇头,心想:这一巴掌,最少能打出1个亿的银行贷款吧。苏东元若是有点愧疚,怕是会帮他贷的更多。
第四百三十三章多少机会
苏东元原本准备私下里帮苏城疏通一番关节,等大华实业低价拿到了中船下属几家船厂的股份后,再找苏城联络感情。
但苏城的一巴掌,打在苏刑的脸上,却拍醒了苏东元的美梦。
“养不熟的狼崽子!”
苏东元回到家里,都气的不行。他自觉主动示好,又想方设法的帮忙,已经仁至义尽,没想到苏城的态度竟然如此糟糕。
当众打人的戏码,苏东元不知多少年没见过了,如今想想,甚至有陌生感。
就像是面对苏城的陌生感一样。
“我不吃饭了。”苏东元将外套丢在沙发上,自己钻进了书房,锁上了门。
王丽梅奇怪的问儿子:“你爸怎么了?哎,你的脸怎么了?”
苏刑用手挡了一下脸,没说挨打的事,只低声道:“他和苏城谈崩了。”
王丽梅一下子眉开眼笑,道:“好事啊。怎么谈崩的?”
苏东元要和苏城重归于好的事,王丽梅知道,但也无可奈何。在苏刑绝了仕途以后,王丽梅只能依靠苏王两个家族的能量,而接纳苏城,不光是苏东元一个人的想法,而是家族内自然的推动力。
现下,苏东元去谈了,却谈崩了。对她来说,当然是最好的结果。
苏刑不肯说原因,被追问了两遍,才无奈把另一边脸让过来,道:“苏城给了我一巴掌。”
“什么!”王丽梅的笑容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苏刑将事情细细说了,又再三保证挨打的脸没事,才恨恨的道:“苏城也就是有了些钱才这么跋扈吧,我准备去海南做生意,借银行的钱赚钱,看现在的情况,用不了两年,赚个两三倍不成问题,到时候,再回来做别的生意。我问过了,市府就有驻海南办事处,天津也有,只要打通关节,先从他们手里买两块地,转手卖出去,银行利息就算有了。”
去海南做地产的事,苏刑不止一次的提过,苏东元始终不给准话,而王丽梅也有所担心,此时却被浓浓的怒意给激到了,她咬牙切齿道:“你想贷款多少?你爸要是不帮忙,我去求你大舅。”
王丽梅的父亲就是长宁基建的前老总。长宁基建虽然被中远船务一口吞掉了,王丽梅的大舅却只身出逃,借用家里的力量,摇身一变,成了民政部的高官,手握数十亿乃至上百亿的扶贫专项资金,是地方上“跑部钱进”的重点攻关对象。
苏刑暗自一喜,趁机道:“有3亿的话,一年就能赚个三五亿。要是能有5亿,我一年就能赚一个大华船业出来!”
他本来准备贷款几千万,1亿已是理想状态。如今被苏城刺激了,他的想法也就发生了变化。
苏刑想要追上飞速发展的苏城,想要当着苏城的面,也甩他一巴掌,让他不敢言声就像是自己一样。
要做到这一点,凭借几千万起家,就稍显不足了。
王丽梅被他的好胃口吓了一跳,惊道:“借3亿?还不上怎么办?”
苏刑积极的道:“院子里的王拐子,春节前去的海口,听说资产都上亿了,手上的地皮卖掉,最少还能有1个亿。他当时去的时候,也就借了3000万,咱们有3亿,你说能赚多少?”
“要不少一点开始?”
苏刑不耐烦了,道:“少一点有什么意思?现在的地皮,都涨成什么样子了,就是驻京办的那些东西,哪个没有千儿八百万的。咱们入场晚,就得花大力气,否则别说追上苏城了,王拐子都够呛。”
“别胡说,咱们赚咱们的,和苏城有什么关系。”王丽梅话是这么说的,不由还是顺着苏刑的思路考虑起来了。
一会儿,见老公苏东元还没有出来,王丽梅就悄悄道:“你先别吭声,我给你爸说说看。另外,你自己做生意我不放心,你得找个认识的一起。要不然,被人骗了都不知道。”
“那就王拐子了。”同一个大院的孩子,虽然不是特别熟,但也算知根知底了。关于海南房产倒卖的消息,苏刑也是和他喝酒的时候知晓的。
王丽梅点点头,又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你可要看准了。这么多钱,还不上可是麻烦。”
“知道,您放100个心吧。”苏刑暗暗握拳:等我手里有两三个亿,天底下的国企,还不是想买哪个买哪个。苏城那个蠢货,给他好处都不知道要的……胆小如鼠……中船方面,并不因为苏城的一巴掌,而有任何的改变。
只有行业内的人士,才能真正了解5个半月做一条灵巧型货轮的价值。这可是三四万吨的大家伙,而且是卖的最好的船型,它的利润和争夺的激烈性,向来冠绝全球。
但不管是世界上任何一家船厂,也不可能做到7个月或者8个月交货。
提前2个月,意味着能帮船东多赚数百万元的合同金。事实上,如果遇到航运紧张的时候,提前2个月多一条船,也许就能签订一份五六年的长肥约……种种好处,连带的优势,是说也说不清楚的。
尤其是看了大华关于成本分析和产能的资料,中船不动心是不可能的。
但苏城的胃口是如此之大,以至于中船内部也吵的不可开交。
整个6楼会议室,吼声震天。
来倒水的小秘书,心惊胆战的推开门,低着头放下开水壶,就逃也似的跑了。
房间内有孙道孚的秘书,给每个人的茶缸蓄水。
椴木的长条桌前端,孙道孚阴沉着脸,揉着太阳穴。
苦恼之情一望可知。
会议开了5个小时了,除了确定由中船集团出面和苏城商谈以外,没有任何有意义的决议通过的。
同样的会议,最近两天已经开了三场了。
今天是最后一场,也到了与大华谈判的时间点了,仍然没什么变化。
下面的这些厂长总经理副经理,全都是车轮战似的嘶吼,喊累了就坐下喝茶,接着再站起来吼,仿佛不如此就没法保证自己船厂的利益似的。
其实,不如此真的就没法保证自己船厂的利益。
大华船业只准备将巨型总段造船法扩散给三家船厂,获得总段技术的船厂也不过五家。尽管只差了几个字,可大家都明白,获得总段造船法的三家船厂,以后就能自己接单,用总段技术造船了,而获得总段技术的船厂,只能给他们和大华船业共四家船厂,提供半成品的总段,那利润和地位自然是截然不同的。
中船内,已经了解清楚了。平地造船法的主要价值是节省了船坞,能够同时开工多艘船舶,而就单个船只的建造速度来说,有没有平地造船法都一样。
这样的技术,就眼前的情景来看,似乎比平地造船法更有诱惑力。
如果由中船集团出面谈判,谁获得总段造船法?谁获得总段技术?谁一无所获?只能用吵架来解决问题了。
偏偏孙道孚并不关心究竟哪个船厂获得好处,他烦闷的看着桌边慷慨激昂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