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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狂-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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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大骂:“陆则灵!你这个骗子!”

好像多么恶毒的语言都不能解开他胸臆间拥堵的浊气,他越是说着凶狠的话,心里却更加空旷。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责骂她是骗子。她骗了他什么?说会爱他,一辈子不会离开他,结果却食言了?

这不是他要的吗?为什么要生气?为什么?

他给不了自己答案。

陆则灵从来不曾见过盛业琛发这样的火,额头上青筋突出,表情几近狰狞。陆则灵吓得整个人都在发抖,退无可退,她缩在角落里,小兽一般呜咽着,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犯了怎样天大的罪,只是本能的说:“我没有舀不该舀的东西,真的,钱我也没舀,卡我都留下了……”

盛业琛猛地站了起来,一脚把箱子的残骸踢得老远,拉杆砸在地上??的响。屋子里那样黑,明明他什么都看不见,却准确无误的走到了陆则灵的方向。

陆则灵想要再往后退,可是后面只是墙,她害怕的往旁边摸索着,可是盛业琛的动作太快了。他修长而精瘦的手指掐在了陆则灵的脖子上,那样近的距离,那样嗜血的表情。她毫不怀疑,此时此刻,盛业琛想把她掐死。

她挣扎着,可是越挣扎空气越是稀薄,她跌跌撞撞的往旁边摸索,口里含含糊糊的哀求着:“救……救……命……我的……孩……孩……”

陆则灵的手在空中胡乱的抓着,她的指甲并不尖利,只是用的力气太大,硬生生的把他的手划破了。

盛业琛终于有了几分清醒。放开了她。

受了巨大的惊吓,陆则灵整个人几乎要瘫软在地,重新得到了呼吸,她本能的只想逃。她害怕,太怕了,她怕盛业琛会杀了她。她不怕死,只是她怕他伤了孩子,孩子是无辜的啊。她嘴唇哆嗦着想跑,盛业琛敏锐的听到了响声,伸手去抓。

她以为他又要打她,下意识的后退。

后腰狠狠的撞向了四方的桌角。疼,钻心的疼让她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倒了地上。

肚子里像有一把刀在翻搅,她没法动,甚至没办法呼吸,四肢百骸都在颤抖,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分崩离析,只能感觉到每一个毛孔都因为疼痛开始叫嚣。

血,鲜红色的血,像当年盛业琛出事的时候一样,她满身满手都是,流在地上蜿蜿蜒蜒,像一条河一样。刺痛了她的眼睛。

好像有一块血肉硬生生的从她身体里剥离一样的疼,她一只手死死的捂着肚子,一只手虚弱的去拉盛业琛的衣服。

那样卑微的声音,哀求着他:“求求你了……救救我的孩子吧……”

急救车呼啸着把陆则灵带到了医院,明明那样疼,明明流了那么多的血,她却一直清醒着,一直在哭喊,一直在哀求。那样凄凉的声音,听得盛业琛的灵魂都跟着在颤抖。

病床车轱辘卡擦卡擦的从他身边滑过,像电影里的镜头,陆则灵被推进急救室的一刻还在哀求着他:“业琛,求你了,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求你去求求医生,救救我的孩子吧!”

她从来不曾为自己求过他什么,不曾求他爱她,不曾求他待她好一些。

他以为她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他什么都不想要。原来,不是这样啊?原来,她也有想要的东西吗?为什么他一直没有发现呢?

来不及感受什么,医生已经出来了,紧张而郑重的对他说:“您夫人本身就有流产先兆,现在又大出血,这孩子肯定保不住,我们必须马上手术,不然大人也保不住了!”

……麻木的听着医生说着专有的名词,他就那么站在那里,傻傻的,在自己黑暗的世界里,什么都看不见,也好想什么也听不见了。只有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膜处鼓噪。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手上还有黏腻的触觉,气味血腥,那都是陆则灵身上流下来的血,是那个孩子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挣扎。

他以为他不想要的,也以为自己可以割舍,他甚至恶毒的咒骂那个孩子是“贱种”。

报应吧,是报应吧?

盛业琛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掏空了,一种深刻的悔意深入他的骨髓,侵入他的血肉。他整个人痛苦的痉挛起来,蜷缩在地上,像野兽一样凄婉的哀鸣着。

急救室里很安静,陆则灵感觉自己身体的下半部分都是麻痹的,什么都感觉不到,这感觉让她恐慌。冥冥之中,她感觉到了即将要到来的是什么,她不能接受,不能。

明明已经虚弱的没有力气了,却还是准确的抓住了医生的胳膊。

她的声音已经近乎沙哑:“医生……求求你了,求求你留下我的孩子吧!”眼泪几乎是迸出来的,那么炽烈,像突然溃堤的洪水,收都收不住。她哭着喊着哀求着:“我什么都不要了!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贪心的!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只要她,只要她……求求你了,饶了她吧……”

医生被她哭的也有几分动容,低下头安慰她:“小姐,你现在很危险,必须马上手术,你丈夫已经签了字了。”

“不会的!”她疯了一般拉着医生的胳膊,痛苦的摇着头,怎么都不敢相信盛业琛的心竟然会这么狠:“他不会签字的!不会的!这也是他的孩子啊!”

医生劝慰她:“你们还这么年轻,以后还会有的。”

“不要——”她摇着头:“我不要以后,我不要以后……我要现在,我要她……盛业琛……盛业琛……”她绝望的喊着他的名字:“求你了,饶了她吧,一切都是我的错……我错了……我什么都不要了,求你饶了她吧……”

检测体征的仪器嘀嘀尖锐的叫了起来,医生对旁边的护士说道:“打麻药吧……”

几个护士同时过来抓着陆则灵,麻醉的针剂打在她的腰后,那么长的针插入血肉,却一点都感觉不到疼。

好像全世界都在她眼前坍塌了,怎样的惊涛骇浪地裂天崩都不足以形容她的心如死灰,绝望排山倒海的向她袭来,全身的血液都好像凝固了,她痴痴的呢喃着:

“我错了,为什么不能原谅我……为什么?”

……

第二十一章

明明什么都知道的,醒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悲恸。

陆则灵的脸色惨白,连嘴唇都没有一点血色,眼窝深深的陷进去,满脸病容和倦态。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白色的床单,蓝色条纹的病服,一切都那么干净平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一切都只是她的一场梦。前半段美着,后半段魇着。

天阴阴的,点点光亮透过窗户投射在背面上,零零碎碎的,像光舞成的蝶。手上挂着点滴,冰凉的液体通过淡青的血管一点点进入她体内,身上也跟着不自觉抖了一下。

腰后被撞过的地方已经不怎么疼了,多亏她把桌角都贴了海绵,身上都没留下什么伤。好像那孩子就是凭空不见的一样。她不断的搓着自己的手,很久很久才从右手小指缝里看到一点点残留的血痕。黑红色的斑点,已经结了痂,她舍不得擦,那是她小孩的血,就剩这么一点点了。

手颤抖着抚摸在自己脸颊上,她努力的想要感受那孩子的存在,可是真的什么都感觉不到。

她像个疯子一样自言自语:“我们还在一起,妈妈陪着你,别怕,天堂里不黑的。”

眼泪像断了线的串珠,一滴一滴落在枕边,沾湿了枕面,深深浅浅水汽斑驳。她抱着手上那么一点点血痕,抱得很紧。她不知道嚎啕大哭是什么滋味,一直以来她都在隐忍,连哭都不敢。她对自己的懦弱深恶痛绝,可她就是这么懦弱,她什么都做不了,也救不了这个孩子。

她什么都没有了,最后连孩子也失去了。

她想,这才是上天真正的惩罚吧?惩罚她不顾廉耻的斩断了别人的爱情。

原来真有因果轮回报应不爽,只是她犯的错,为什么要无辜的孩子来偿,她好恨,可是除了恨自己,她又能怎么办?

手术后的陆则灵变得比以前更沉默了,盛业琛每天都会来医院,只是两人说不上话,这样也好,陆则灵自己也不知道能和他说什么。

身体上的疼痛渐渐治愈了,只是胸口似乎有了一个难以填补的大洞。在医院里住的无聊,陆则灵每天都会自己到处转转,坐在医院的草坪上晒晒太阳。

她这段时间又更瘦了,厚厚的外套穿在身上空荡荡的,衬着她惨白的脸色,叫人心酸。刚从外面回来,睡不着,她站在病房的窗台往外看。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风景,只是她不想让眼睛太闲,一闲下来就想掉眼泪,这日子太难捱了。

盛业琛来的时候她正站在窗前发呆,听见声响也没有回头。

“外面冷,不要总往外跑了。”盛业琛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陆则灵的眼神暗了暗,没有说话。

“你是不是很恨我?”盛业琛突然问出这么一句。

陆则灵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问,眉头微微的皱了皱。

这个问题真奇怪啊,是问她的吗?

恨不恨,有什么区别吗?她要的是爱,他给不了,那旁的又有什么重要?

人的一生来来去去就那么几十年,她用尽了全部的自己去爱他,哪里又还有力气去恨?

这一切,他不懂,永远也不会懂。

盛业琛见她不答话,似乎也并不纠结于答案,半晌才慢慢的说:“还住两三天就可以出院了,到时候我来接你。”

……

四年了,陆则灵的世界里只有盛业琛。像陷在热带丛林的泥沼里,没有人可以救她,越挣扎死的越快,索性一直就这么等待着溺毙。只是这一天来的太慢了,慢到陆则灵以为老天忘了她,也忘了收回她的那些渴望。

直到一切都结束了,她还是有几分难以置信。

她失去了家人,也失去了所有的朋友,再回首的时候,她一无所有。

联系到夏鸢敬并没有费很大的功夫,她是个很懒的人,用一样东西就不爱换,所以手机号用了七八年还是以前的那一个。

她还和以前一样,连声音都很有活力,她毕业后到了小学当老师,是生活在阳光下的人种。

接到陆则灵的电话,她也有几分诧异,还是当初冷言冷语的态度,只是声音却哽咽了。

她在电话里提醒陆则灵:“我们已经绝交了。”

陆则灵努力抬着头,不让眼泪掉下来,傻傻的说:“我知道。”

感性的夏鸢敬吸了吸鼻子:“那你打电话来干什么?你不是过得很好吗?不是为了个男人什么都不要了吗?”

陆则灵什么都不会说,只是重复着:“我知道。”

四年了,隔着电话,两人都哭了起来。

陆则灵鼓起勇气说:“夏鸢敬,我知道我的要求有点不要脸,但是除了你我真的想不到别人了,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

夏鸢敬的办事效率很高,说了不到三天就给她把叶清的联系方式找到了。还不等她给叶清打电话,叶清已经先联系她了。

她还是和四年前一样高傲却又有礼貌,明明恨死了她,却还是能保持平静:“你到处打听我的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彼时陆则灵正站在阳台上,天幕低垂,城市笼罩在晚霞之下,像染醉了一般平静。

她握着手机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垂着头想了一会儿,这才发现自己连鞋都忘了穿。她扯着嘴角笑了笑,一字一顿的说:“是我在找你,有些东西,我想还给你。”

……

挂断电话,陆则灵看着远方,这个城市很大,大到最远的边际是天海云一线。四年而已,好像很久了,其实并不久,还不足以让大家忘了一切,爱还在,恨也还在,那些错综的情愁还在,该庆幸吗?其实一切都没有变。

其实陆则灵的变化盛业琛是有感觉的,只是他再怎么都不敢往可怕上面想。

当她平静的坐在沙发上,平静的对他说要离开的时候,他有点怔怔的,一向灵活的脑子忽的空白一片。

荒谬,真有点荒谬,陆则灵要离开?这话怎么听着就像假的?

盛业琛下意识的抬手想去触碰什么,却又僵硬的放下,转而被浓重的戾气淹没,双手垂在身侧,握成拳头,手背上全是暴起的青筋。

盛业琛冷冷的嗤了一声:“你现在是什么意思?要和我摊牌?”

陆则灵坐在沙发上,脚边放着一个小小的布包,其实没什么东西了,她努力从盛业琛撕烂的衣服里扒拉了两件还能穿的,准备带走。似乎都不能叫行李,实在太简陋了。

她没有抬头,只是盯着自己的脚尖,缓慢而平静的说:“我们分开吧,我给你自由,再不会缠着你了。”她微微抬了抬头,看了一眼盛业琛怒气盎然的脸,轻轻吸了一口气,说道:“我找到叶清了,告诉了她我引诱你,你把我当成她的事,她说她马上就回来,会好好和你谈谈。她还爱你,当初她并没有走,还回来看过你,是我骗她说我怀孕了,她才走的。”

她笑了笑,和从前的每一天一样温柔体贴,乖巧的过分,“一切都会回到原点的。”

盛业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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