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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然皱着眉寒着脸回头。我知道,那代表着,此路不通。有时甚至躲避不及,会碰上迎面而来杀手,前无去路后有追兵,若非亦寒强到变态的武功,我们早已死了千百次了。然而,饶是如此,我也清楚的知道,亦寒身受重伤,恐怕已离油尽灯枯不远了。
亦寒不时查看着沿路巷口墙角的标记,竭尽所能往路标所指的方向赶去。我知道那是夜部的人留下的记号,目的地必然是安全无虞的,只要等在那,陈胜便会马上带人来救援。
我被携在身侧,看着他面色发青,双唇泛紫,那一缕刺眼的银丝不时拂过他俊挺却极憔悴的面庞,不知预示着一种怎样的痛苦和牺牲。我什么都做不了,除了不时将那一缕银丝拂过来,除了不时擦掉他额头冒出的冷汗。明知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临宇,我还是忍不住想大声问他:何苦……何苦拿命来拼呢?!
“公子……”亦寒虚弱的声音近在咫尺,“我们到了。”
我一愣回过神来,看清了周围的景物差点惊呼出声,连忙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才低声道:“亦寒,我们……我们为什么又回到龙门客栈了?”
“龙门……?”亦寒疑惑地重复了一遍,这个客栈其实根本没有任何牌号挂在上面。他摇了摇头,似是要让自己保持清醒,才道,“最危险之处,也是最安全之处,陈胜大概是这个意思。”说完,一手携了我,如鬼魅般自一个雨布的缝隙穿了进去。
一阵潮湿之气扑面而来,我诧异地望着四周,这里竟是一个酒窖,里面还储备着一些粮食。我饿了一天,刚刚又把腹中所食都吐了出去,一见食物顿时开心地扑了过去。
亦寒也未说什么,只是跟在我身后,淡淡道:“公子若觉食物有异,切不可咽了下去。”
我正拿着手中的干粮准备一口吞,闻言不由愕然道:“为什么?”
亦寒叹了口气,将外衣脱下来扑在地上,随即扶我过去坐下,自己则席地盘腿坐在我身侧,低声道:“公子的六识从小就有异于常人,长大后虽已不再如当初那般灵敏,但只要凝神,听力和眼力仍远非常人能及。尤其味觉嗅觉,因为夫人后天的培养,公子对于毒素,已是入口可辨,嗅之即避。”
“啊——”我低叫了一声,这临宇果然不是普通的厉害,想起一事不由奇道,“亦寒,我既然绝无可能中毒,为何那日醒来……”
亦寒抬头看了我一眼,漆黑的眸子静默如水,完全看不出所思所想,只沉声道:“属下当日赶到时,公子已身中剧毒。究竟如何中的毒,属下并不清楚。”
我低低地叹了口气,将手中的干粮递了一半给他。我取了些水,他则直接开了坛酒,两人静寂无声地在这昏黑的酒窖中养精蓄锐。
“亦寒,你的伤……严重吗?”我低声问。
亦寒低沉冷漠的声音,却奇异地能安抚人心:“公子不必担心,调养一日就没事了。”
我咬了咬唇,心底的愧疚难过像虫蚁噬咬在心间那么痛痒难忍,我哽声道:“亦寒,对不起,如果不是我无理取闹,夜部的人不会死,你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我……”
“公子。”亦寒轻轻打断我,平静地道,“属下知道公子在执着些什么,当年,公子也曾那样斥责过属下的冷漠,也曾如今天这般向属下道歉。公子这次醒来可能忘了许多事,但属下不会忘记。公子,你不过是在重走当初的路而已。”
我呆呆地看着他,他是那么的冷静平和甚至淡漠,可是我心里的震惊却根本没办法用言语来表达。他说,我在重走临宇当初走过的路,他竟说我在重走临宇走过的路。那一刻,心像着了魔一样根本由不得自己控制,我仿佛游离在天外,看着自己缓缓伸出手,晶莹素白的手指,指尖微微透明,含着凉意,抚上他更加冰冷的面颊。
我歪着头,表情温柔,眼中却仿佛有着如海的深情,直直望着他,声音是那般的清润动听,仿佛被海风吹动的紫贝风铃:“亦寒,那样艰苦的路,你可愿重新陪我走一遍?”
亦寒眼中墨绿色的光芒一遍遍闪烁,忽然猛地将我抱在怀里,紧紧搂住。揽在我腰间的手紧而颤抖,托住我发丝的手轻柔而坚决。他明明什么话也没说,我却能感觉那样深的感情,那么刻骨的的爱,他对临宇的爱,从他的每个细胞渗透出来,流入我体内。
忽然就有种悲凉到绝望的情绪涌上了心头,我猛地推开他,将自己的脸埋入双膝间,一遍遍在心里喊:临宇,是你吗?是你吗?如果你的灵魂还残留在这个身体里,如果你那么爱眼前这个男人,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要将什么都不懂我拖入漩涡中?
我看不到亦寒的表情,只是听到他淡漠而平静的声音,一如往常那般在我耳边响起:“公子放心,无论如何,属下都会陪公子走下去的。”
我抬起头来看着他坚毅而冷酷的侧脸,心不可抑制地柔软酸痛,却又委实分不清这到底是谁的感觉。正待说句感谢的话,眼前忽地金光一闪,子默长发白衫,头戴书生帽的样子在空气中缓缓成形,正带了几分倦意和慵懒,笑看着我。
小佚
2007。8。25 10:48
老规矩,周末早点贴。那个……都说砸她就好表砸我了,结果还是被砸了,躲角落里画圈圈去,55555555555555。右面是偶昨天写的有关女主的一些废话,有兴趣看看,讨论讨论哈。^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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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任何代价
第25章 任何代价
子默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周围,显是没弄清出情况,不由问道:“伽蓝,这是哪?”
‘子默,子默,子默……’我在心里不断默念着他的名字,刚刚几个时辰中恐怖的画面在脑中一一闪过,如果他是个实体,我定会冲过去抱住他痛哭,一如在现世跟朋友诉苦一般。
子默认真读取着我脑中的所思所想,起先还有些好笑而无奈的笑容挂在脸上,慢慢地却是脸色越来越凝重,到最后,明明是那般透明的面庞却青筋暴起的泛紫,明明是棕色的瞳仁却仿似凝成了冰箭,直射向我。
我骇得往后缩了缩,却见他面色一变,仿佛想到了极为恐惧的事,冲着我大喊道:“快离开这里!”我一愣,还没来得及询问,他已是扑头盖脸的骂了过来:“我从未见过有人能蠢到你这种地步。我警告过你多少次不可轻易相信旁人,你竟非要受过莫大的挫折,才能明白我的话吗?你以为身边多的是修罗的人保护你就有恃无恐,可有想过,柳岑枫若非有十足把握切断你的援兵,如何敢在金耀境内放肆?那陈胜几番刻意接近你,又将你引入危险之地,如此明显的用意,你竟半点不查?他定是早在被抓的时候就和柳岑枫联成一气了!”
‘你……你在说什么啊?’我呆呆地,骇然欲绝地望着他,不!我不相信!我绝不相信,夜部那么多人牺牲性命救回的竟是……竟是……‘子默,你说陈胜是火翎的奸细?’
子默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道:“我现在没空跟你讨论这些。取些这里的食物,你们赶快离开!是生是死,就只能看天意了!”
我一时心神大乱,脑子里惶惶然空白一片,仿佛机械般爬起身顺带拽上亦寒,喊着:“逃!亦寒,我们快逃离这里!”
亦寒诧异地看着我,我已是混乱一片,只是按着子默的指示,带上皮水壶,胡乱塞些干粮。亦寒虽面带疑惑,却还是静静地与我一起收拾。全部整顿好后,我们移开裂缝前的酒瓶,从那缝隙钻出去。
刺眼的光线和割裂人皮肤的黄沙让我忍不住举手遮住自己的脸面,亦寒是跟在我身后出来的,但为了安全,一手一直搭在我腰间。我正待起身,忽觉揽在我腰间的手猛然一紧,亦寒几乎是在一瞬间紧绷了神经。
“秦丞相,风护卫,柳太傅座下梅兰秋菊,黑白无常在此恭候多时了。”一道熟悉的清脆嗓音就在前方几米远处响起。
我缓缓地直起身来,无法置信地看着眼前重重包围我们的杀手,梅娘走在最前面,一身白色武士服,一脸清丽的笑容,那是一种绝对势在必得的笑容。
后面的人长相美丽的也好,诡异的也好,我都看不清。我听到子默那种无计可施的叹息声,亦寒静而平和的心跳声,心中忽然有种悲呛的绝望,又夹杂着太过惊异的麻木。
原来,这就是穷途末路的景况;原来,这就是自以为是的下场。
子默叹息了一声,语气萧索地道:“陈胜绝非火翎国的奸细,但他想至你于死地的用意却是不容错辨的。我不知他究竟与柳岑枫或其手下谈了什么,但很明显,他能平安被亦寒救出,能活到现在,绝对是与他们达成了什么协议。我当时太过虚弱,来不及与你说明,所以才让你一切听风亦寒的。他虽不及你聪明,却胜在冷静谨慎,而且一切以你的安危为优先。谁知,你……竟还是到了这个地步。”
“伽蓝!善良并不是坏事,但那些被你愚蠢的善良害死之人该找谁诉说去?你让风亦寒回头去救陈胜,可有想过他为了你的一时善良,要付出什么代价?你让从来隐在暗处的夜部出来保护你,可有想过你一时救人的快意,换来的是临宇多年心血的徒然,暗营实力的暴露。你想做那救民水火的良人,却抱着如此天真,如此幼稚的念头,不辨敌友,不分轻重;你想秉持你不轻视人命的信念,却偏偏害得这几十人因你的一念之差而平白丧生。”
我的面色一分白似一分,脑中一幕幕回放着夜部人一个个倒在面前时的凄绝,耳边回荡着秦夜的话:公子让师父离开身边,就该想到这种情况的发生……这一生,能为公子和师父而死,秦夜死而无憾了……
“林伽蓝……”子默对我的后悔痛苦视而不见,只冷冷地道,“你究竟是太过愚蠢,还是骨子里自私的彻底?你竟从未想过,你这般好心做成的坏事,让人无从责备,无力漫骂,甚至比那蓄意而谋的恶意,更让人痛恨吗?”
我猛地捂住脸滚烫的泪珠从指缝间一滴滴渗出,又滴落在这被黄沙掩盖的地上,消失无踪。对不起!对不起,亦寒!对不起,秦夜!对不起,夜部的每一个人!我浑身瘫软,若非亦寒扶着我,我早已跪倒在地上。
前方围住我的火翎杀手聚都露出鄙夷的神色,但面对亦寒却仍是万分警戒,半点不敢松懈。
子默浮在空中四处看去,似是自说自话般叹息:“四面,不!三面的路都被封死了。只是那个死路,封与不封又有什么区别呢?”
亦寒仍是那淡淡冷冷的表情,护着我,迎着前方排山倒海而来的杀气。我定了定神,擦去脸上泪珠,心中只觉,我做了如此大的错事,此刻既是要死了,也不能如此窝囊辱了临宇的名号。更何况,亦寒仍在战斗,我如何能逃避放弃?
子默四处而散的目光忽然一滞,脸上露出了深思凝重的神色,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竟是匹双峰骆驼,上面挂着些行礼,恐怕是普华街中某个行商的。
子默忽地回过头来,看看亦寒,最后目光落到我身上,冷冷道:“你想生想死?或者,我该问你,你想风亦寒生或死?”
我呆呆地看着他,完全不明白他的意思:‘子默,你在说什么?我自然希望他生。’
子默嗤笑了一声,连望都懒得望我一眼,仍道:“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我只觉浑身忽地一冷,竟打了个抖,想说是,可是却有种诡异的恐惧在心底滋长。我的确是自私的,无论亦寒为我做到什么地步,我仍是不肯为了他的生,而承诺付出任何代价。
子默脸上的笑容更冷,指着那骆驼道:“你怎么考虑都无所谓。我只告诉你如今唯一的逃生之路。让风亦寒抢了那骆驼,逃入塔拉干沙漠。”
‘什么?!’我惊骇地看着他,‘你说……沙漠?’
“没错。”子默棕色的眼眸一瞬不瞬看着我,那冷漠那怨责终于褪去了几分,夹杂了丝丝的无奈,“穿越被称为‘魔鬼之洲’的塔拉干沙漠,抵达湘西西部边境,与金耀国军队汇合。否则,别无他法。”
沙漠……茫茫无际的黄沙,骄阳烈日,无始无终的道路,干渴恐惧的滋长……在现代的电视中我并非没有看到过。即便是精良的装备,大队的人马,最终又能有多少幸存者?我……我能忍受这些吗?我能活着走出那片沙漠吗?死了,我能回到现代,除了宇飞,无牵无挂。活着,我却要受那烈日黄沙之苦,便是此刻,我都仿佛看到了自己在沙漠中孤独恐惧的模样。
我侧过脸,看着亦寒俊挺冷漠的侧脸,他的眼中连一丝怨责,一分慌乱也没有,只坚定地护在我面前。那一缕银丝,与当初不同,从几个时辰前就未褪去过,仿佛预示着从此以后,他可能就要以二十岁的少年之龄,顶着三十岁的沧桑了。
那抹耀眼的银白终于刺痛了我的心。我默默地点头,按照子默的指示,拽过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