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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素里这屋里,没张静安的吩咐,是没人敢往袁恭跟前凑的。
那脑子没病的,就算张静安没看见,也不会往袁恭跟前凑。
话说那有规矩的少奶奶屋里都这样,只有女主人才能服侍男主人。
可袁恭的悲剧就在于,张静安就不是个会服侍男人的女主人啊。
所以可怜的袁恭,向来都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这番张静安居然好心来扶他,已经出乎袁恭许多的意料了。
可他需要人扶吗?不需要啊,他反倒觉得张静安小心翼翼扶着他的样子,弄得他像个怀着娃的妇人似的。别提多别扭了。
偏生到了净房的门口,这死丫头还撒手了。摸摸他的袖子,“我给你去煮蜂蜜茶。。。。。。”
袁恭咬牙,“站住。。。。。。。”
张静安侧目,“怎么了?”
袁恭抿嘴,“你过来。。。。。。。”
张静安走近,好奇,“袁恭?”
袁恭猿臂一张,就把张静安给夹到了胳膊底下,大步就朝净房走了进去。
“袁恭,袁恭,你干嘛?”
“跟我一起洗!”
“我不要!”
哗啦。。。。。。。
唔。。。。。。。。”
“我洗过的啦,放开我。。。。。。。”
“你可以叫人救你。。。。。。。。”
“你讨厌。。。。。。呜。。。。。。。。”
“呵呵。。。。。。。。。”
“我要淹死了。。。。。。。。”
“有我在。你淹不死。。。。。。,不过你可以换个方式死一死。。。。。。。。”
“救命。。。。。。。
“爷我今天听了两出戏。。。。。。。,一出叫鸳鸯戏水,一出叫游龙戏凤。。。。。。。”
“。。。。。。呜呜呜呜呜呜呜。。。。。。。。。”
翡翠走了,对于张静安来说可是大事。
翡翠当初在张静安身边,那是能顶半边天的人物,她这一走,张静安屋里可以说是要重新调整了。
一时之间,袁家的下人都在蠢蠢欲动。
大丫头的位置不用想了,张静安从来就不怎么用袁家的下人,倚重的都是宫里带出来的,以及在易县买的那几个。可底下二等丫头什么的,还是可以挣挣的。做下人的也要求各上进不是?以前张静安和袁恭关系极差,下人们得跟主子啊,一个不好就得吃亏。所以都不敢往张静安跟前凑。
现如今好了,两个主子不闹腾了。下人做事也心里有底了不说,这上进的心就更热闹了。
而且张静安脾气虽然不大好,可赏人可大方不说,有翡翠这待遇摆在跟前,谁不眼热啊。
张静安最近热衷上了南边来的西洋货。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只硕大无比的长毛猫,需要找个抱猫的丫头。就这么个差事,一家子下人都动了起来。都想把自家的闺女往张静安那里塞。毕竟张静安最近特别迷那猫,抱猫的就能在张静安跟前露脸,就算提拔不起来,也能得赏啊。
不知道走了多少门路,最后是看花园的徐婆子的小孙女被选中了。说起来还不是谁谁的面子大。而是七八个小姑娘都给带到张静安的院子里了,别的都没能抓住那泼猫,就徐婆子的孙女小凳子给抓住了。于是乎就选了她。徐婆子不知道多得意。
当然这有人得意,就有人失意。
水晶就很失意。
本来张静安从宫里带出来三个丫头,翡翠那是头一份儿那是没说的了。可水晶自认为,她与玛瑙相比,那是不相上下的。更何况她嘴甜活络,玛瑙沉?寡言,就是个守院子看库房的性子。翡翠这么一走,张静安身边头号管事的位置肯定是自己的。
偏生张静安一口气提拔了两个一等丫头,把在易县时候买的红宝和绿莺也给提拔了起来。将以前翡翠的活计分了两部分,梳头和贴身伺候的,给了老实稳重的红宝。在外头走动,管教小丫头的给了绿莺。
而水晶,位置却完全没动。
这让她怎么觉得舒服?红宝还罢了,绿莺却是个泼辣外向的,提上来就风风火火的,呱噪得不得了,偏生张静安还能忍她。
水晶从宫里出来,就觉得张静安越来越不喜欢她,任凭她怎么讨好都没有用,她不过比翡翠小两岁,如今也十七了,可张静安也没半点关心她婚事的意思。她可不比翡翠,还能有念着她的舅舅和舅妈。她是亲爹买出来的,卖出来就是为了生弟弟,哪里还会管她?
于是乎,她就忍不住和玛瑙咬耳朵。可玛瑙连眼皮子也没掀一下,只埋头在那里做针线,收拾张静安那些字画金石,完全对这些个一点也不关心。
她苦闷也无法,只能??地郁闷。
张静安多少也能察觉一点。
可她对翡翠有多依恋,不免对水晶就有多心存忌惮。她日子过得谨慎,虽然张家已经搬出了京。水晶也巴结得殷勤,可她还是放不下心。琢磨着,这一世其实水晶并没有做错什么,就等日子到了。给她寻个亲事发嫁出去就算了吧。
反正再有什么机密的事情,张静安是决不会再信任她的了。
红宝和绿莺都是翡翠一手教出来的。尤其是红宝,性子很像翡翠,就是底子差了一点。慢慢地琢磨吧。总比养个白眼狼要好的多。
日子过的好,就不免失了警惕。
说起来张静安多少还是沾了重活了一世的光的,现如今世事变化,有许多事情已经不在如张静安上一世的印象发展,可这炎热的夏季,却一如上一世一样残酷的到来。
可张静安却全无察觉,直到某一天,突然听说皇上因为大旱下了罪己诏,这才恍然,那引发天下动荡的大旱已然悄无声息的到来了。
自入夏以来,就没有见过一滴雨不说,天气更是酷热得吓人,据说西北四州已经报了大旱,洛水,永定江等几乎断流,张静安越听越觉得跟上一世一样。她每日里焚香祷告,可也越发相信,大旱之后的大涝,就是天下动乱的开始。
张静安一直思索,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得以重生。想来想去,都觉得自己上一世又蠢又倔,实在并没有什么值得上天垂怜的地方。大约自己能重活一世,是因为上一世,她曾经在大旱之年,做过善事的结果。
上一世这个时候,袁恭卸下了鸾仪卫的差事,已经去了西北,她为袁恭祈福平安,在大灾之年倾其所有买了大量的粮食救济灾民,也许就是因此得了福报,才能重活一世。
因此这一世既然得了先知之便,岂能坐视不理?
但是她也明白,重活一世,能够未卜先知,在旁人眼中势必为妖孽异类,她要是跳出去大喊如今干涸的河流不出三个月势必洪水滔天,堤崩坝毁,一定会被人当作疯子。
她琢磨了一下,既要不引人瞩目,又要为即将到来的灾难做好准备,最好小心谨慎行事。辗转反侧了很久,她决定要先开个粮店。
说起来张静安也算个大地主了。玉太妃原本就给她陪嫁了大量的田地,都是旱涝保收的良田。以往张静安收租子,从来只让庄头先卖了粮食,折合成银两存在票号里,两厢对帐即可。
可这一回,她不仅将陪嫁最大的一处带院落的铺面清理出来,还要求京城附近的庄头门今年的粮食都不许卖,全部装运进京,准备开个粮铺。
这可不是小事,她陪嫁的田庄虽然多,但是有的路途也遥远,仅仅是租用车马将粮食运回来,就是一笔的开销,而且关键的问题是,虽然打着国公府的名头,可毕竟你自己也得派得力的人去押运,这些事情,往年张静安可根本都没有操心过。
她手里这些年倒是存下不少现银,可到底让谁跑这一趟,又让谁来负责粮店的事宜,就很让她挠头了。
说起来,胡权算是她的大掌柜的,这事应该交代给胡权干。但是她不信任胡权一家,只不过她上次让胡权一家把帐交过来看过,她也知道,要是一下子打发走了胡权一家,这么大一摊子事儿肯定得出乱子。现如今她在外人跟前一直绷着一副万事妥当心中很有数的样子,要是一下子乱了起来,她就怕自己绷不住。
其实上一世没去西北之前,袁家很多庶务都是袁恭帮着打点得,袁家是军法治府,虽然军法无情,但是也少不了有人要钱不要命的。有一次袁恭就查到一个庄头瞒报谎报了数年庄子里的收成,还伙同旁人骗取家里的收益。袁恭带着元宝等几个人,将帐查得了个底儿掉,杀伐果断地将那帮家贼都给处置了。
她两世人其实也见过不少出嫁女的嫁妆由夫家帮忙打点的,而且反正她手里的银子,花一辈子也花不完,那些产业什么的,她真的也没什么心思经营。上一世袁恭是从不管她的陪嫁,要不然大约也不至于她自己管得乱七八糟的,家里什么人都在里头钻营,更不至于被胡权一家蛀得千疮百孔的。
可让袁恭管她的陪嫁,袁恭却是个喜欢追根问到底的人,她要做什么事,就会被袁恭管得死死的,那可多可怕?
她都可以想象,袁恭会问她,“你为什么突然想起要开粮店啊?”
“是不是谁撺掇的你?”
“你知道粮店是怎么开的吗?”
“你开粮店的人从哪里来?粮从哪里来?”
“。。。。。。。”
这就是和袁恭好的副作用了,自从她和袁恭圆房以来,袁恭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的在进行他重振夫纲的伟大运动,张静安做什么他都要管,她做什么,他都担心她出问题,真是的。。。。。。之前两世人都没他管,她不是。。。。。。
虽然活得不大好,总归。。。。。。总归这一世还活着呢,不是吗?
哎。。。。。。。
想起来就想叹气,不得已,她决定还是得自己来。
勤劳的一早起来就更,还在学习配音肉模式。。。。。。累死我了,肉不能的人以后还是吃素吧。这食物中毒到现在还有后遗症,不过我好喜欢食物中毒的副作用啊,廋了,廋了,廋了。。。。。。。。
第55章 贪墨
可自己干,就真的只能摸着石头过河锅中迷茫。
基本上,就是豁出去了硬来。
要开粮店,这就得有钱,有地方,有人。
地方倒是有,她陪嫁里有铺子,有些经营不善的要退租,其中有一个开笔墨铺的地方倒是大,地方也不错。
至于人和钱嘛。
张静安就先让赵姑娘将胡权这几年交出来的账目翻了一遍,又让吕方夫妻两个去收拾那个腾出来的铺子。
虽然赵姑娘和吕方这些人不过是她刚买到手的,也没什么情分。可好在这些人是因为之前主家败落了卖出来的,除了她没什么依仗,也跟旁人的勾连少。于是乎,张静安吩咐他们做事,他们都格外的卖力。
赵姑娘战战兢兢地接了差事。
心里那百转千回的,真是纠结的不行。
主要是因为,张静安让她查账可并不是小事。
当初她刚买进来,张静安就让她查她的总账,而且那总账千疮百孔的根本就不经查。
她查得心惊胆战的,一连查了几个月,憋在心里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主家说。好在她一个,?三家母女,还有吕方一家虽然当初不是一房的,好歹都是?侍郎府上一起出来的,少不了也私下里沟通沟通。
三母女来了就直接补到针线上去了,张静安这里正缺她们这样的,张静安原来的衣服都是宫里尚衣监里出来的。她出宫就守孝,也没怎么打理衣服,再后来到了袁家就觉得不足了,?三母女手上活计好,而且花样和风格又跟宫里头那些一板一眼的样子不同,所以来了就得了不少的赏。她们母女是一门心思要在新主家好好干的。
早先吕方一家却又跟赵姑娘一样谨慎。他们来了就在城里安置,就发现张静安和以往的主家完全不一样。以前?家,那是只要能赚钱的生意那就干,外管事们争夺的就是谁能给主家赚更多的钱。
可张静安救了他们回来,除了让他们跑跑腿,修修房子,什么也没吩咐他们干,而且不说是他们,就是张静安用了几十年的胡家其实也是除了收租子什么都不干的。
以至于胡家人闲的发慌,自己偷偷在永安门后头置办了个铺子做起了自家的小生意。说不定主家走的就是这样稳妥的路线,只吃租子不做生意。
他们是差点死了的人。难得得了个安身立命的机会,再如何,也不能讨了主子厌烦。
所以,他们还真的不能给赵姑娘出什么主意。
可想是这么想,形势比人强啊。
他们一家本来就是惊弓之鸟,大儿子一条腿被扯断了,如今还在养着,药钱什么的,流水一样的往外走,张静安给的安家的银子很快就要没有了,偏生那个胡权看他们,就跟防贼一样,各种限制不说,还率领蝴蝶巷的那些下人百般的为难,他们这也才着急。
就在这个时候,张静安把吕安叫过来,说是要开粮店的事情。
而且还要开个大粮店,越大越好。
就这一下子,吕安就忍不住激动了。
他虽然摸不准这心主子的心思,可是主子肯用,对于下头人来说,就是再好不过的了。
而且用他。就不会看着他的儿子腿废掉。
于是乎,吕安没有二话地就应承了下来。不仅打算大干一场,连带着再和赵姑娘说话口风就不一样了。
赵姑娘冷眼旁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