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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用你管!”小海龟似乎很生气,“这是我的湖,只有打败我才可以让你们喝水。”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让我来打败你吧!”阿惑走上前一步,“要比什么吗?比打架吗?”
“我可是有硬壳的,打架不公平。”小海龟也往前走了一步,“我们比谁跑得快,就绕着湖跑一圈。”
“好。”阿惑点点头,“如果你输了,就要为我们去把湖心的泉水取来。”
“如果你输了就要听我的吩咐,永远留在这里。”小海龟看了看阿惑,“敢吗?”
溢溢看着阿惑,心里替他担心,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还是忍不住叫了一声:“阿惑。”
阿惑似乎思考了1秒钟的时间,之后转身给了溢溢一个让她放心的笑容,便毫不犹豫地走过去。
“一言为定!”
阿惑和小海龟一起走到湖边。
“就让你的朋友来喊开始吧。”小海龟看了看阿惑,“不许飞着抄近路。”
“不会的。”
阳光直接把阿惑的影子刻在了地面上,刚才的旅途让他有些疲惫,但他的眼睛还是反射着蓝天一样的光芒。
“预备——跑!”
两条影子飞一样窜了出去。
“啊!”溢溢惊讶得捂住了嘴,这恐怕这是世界上跑得最快的海龟了。
“真快啊。”阿惑的脚步几乎要跟不上小海龟了,他感觉有些吃力。
“不能输!绝对不能输!”阿惑对自己说,“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小凯的梦想被吞没!”
两个影子一前一后地在草地上掠过,小海龟和阿惑依然势均力敌。
“阿惑!加油啊!”溢溢已经看不见他们的身影了,还是用尽全力大叫,“阿惑!加油加油!”
溢溢就这样一直叫着,终于看见他们绕到了湖这边。小海龟就在离阿惑大约2米远的前方,而终点也已经遥遥在望,但阿惑看上去已经拼尽了力气。
“阿惑!”溢溢的嗓子已经哑了,但她还是用最大的力气喊着,“加油!”
不知是不是因为她的鼓励,阿惑的速度渐渐快了起来,离小海龟的距离也越来越近,前面就是约定的终点了!
“啊!”溢溢尖叫起来,“到!”
他们居然同时到达那块草甸!
小海龟和阿惑都没有力气说话了,“呼呼呼”地大口喘着气。
终于,小海龟低声说:“你跑得很快嘛。”
“嗯。我们一样快。”阿惑仍是气喘吁吁。
“要不要交换?”小海龟说,“既然是平局,那么我可以替你拿来泉水,但你要留下来和我一起守护这个湖。”
阿惑让自己从喘息中恢复过来,“好。”
“阿惑!”溢溢既惊讶又难过,“阿惑……”
阿惑长久地不说话,他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像是说服溢溢又像说服自己:“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同伴的梦想被吞没?小凯的梦想和我的梦想,难道不是同等重要的吗?!”
溢溢愣住了,一样愣住的还有小海龟,他反复回味这这两个词:“同伴……梦想……”
“努力让小凯的梦想可以继续,是我该做的事情。”阿惑已经完全平静了下来。
小海龟不说话,慢慢转过身走向湖面。
阿惑叫起来:“我愿意交换!你要赶快把泉水拿来啊!”
小海龟的背影停了下来。
“是你赢了。”他的声音有些孤独,“如果我们明天比赛,我应该会输给你。”
看着他往湖心游去的身影,阿惑动了动嘴,但没有出声。
小凯睁开眼睛的时候首先看见了太阳,虽然已近黄昏,但那样的光芒还是让他很安心。
“小凯?你醒了?”溢溢和阿惑异口同声地问。
小凯觉得这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两个声音,就是这声音将他从1万年的噩梦中惊醒。
“我没事了。”他挣扎着要坐起来,“谢谢你们!”
小凯伸出手按按自己胸口的袋子,“幸亏我的笔和诗册没有掉。”
阿惑和溢溢相视一笑,让他感觉有些奇怪。接着小凯突然看见了远远坐在一边的小海龟,“嗯?那是?”
“那是小海龟。”阿惑有些不好意思,“就是他取来了可以救你的湖水。我们都该谢谢他,可我都还没来得及问他的名字呢。”
“我叫皮皮。”小海龟突然走了过来,站在离他们有一段距离的草地上。
“我叫——”阿惑刚要张口,但被皮皮抢了先:“我已经知道了,你叫阿惑,你叫溢溢,你叫小凯。”
“嗯。是啊。”溢溢开心地说,“你真还细心呢!”
小海龟不说话,望了望阿惑,却没想到阿惑也正望着他。
小海龟的眼神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让阿惑的心轻轻一颤,他想再确认一下,但小海龟已经低下了头去。
第十六节 皮皮的款待(The corner of the ocean)
“真的很感谢你!”阿惑坐在桌边真诚地对皮皮说,“如果不是你,我们又得在野地里宿营了。”
溢溢也说:“嗯。在这样的森林里露宿真是太可怕了,皮皮,谢谢你!还给我们做了这么好的晚饭!”
“我是最该感谢你的。”小凯说,“溢溢和阿惑都告诉我了,如果不是你去找来泉水,恐怕我已经没治了呢!”
皮皮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他转过头去说:“没什么的。不过你们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呢?狸猫爷爷告诉我那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一片森林了。”
“狸猫爷爷是谁?”溢溢好奇地问:“他也在这里吗?”
“这座小木屋就是狸猫爷爷造的。”皮皮顿了顿,“你们还没有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呢!”
“哦,哦!不好意思,让我先说吧。”小凯把手里的勺子放了下来。整个房间在一盏小灯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温暖。
伙伴们说起他们的事情,其间皮皮去给小灯加了一次油。当小凯、皮皮、溢溢把他们的故事说完的时候,整个小木屋安静了下来,夜已经很深了。
“梦想么?”这个词一次次地在皮皮的脑海中闪烁,他低着头,没有人说话。直到小油灯又一次需要加油的时候,皮皮才抬起头来;“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在遥远的海边有一片沙滩。这是一个平常的日子,而生命也就是在这样的平常里生生不息。没有人能猜到在这片沙滩里藏着一窝一窝的海龟蛋,就是这个日子,几千个崭新的生命将要破壳而出,奔向他们从未谋面的故乡——大海。
沙滩上有一些海鸟在悠闲地散步,蓝天上白云朵朵,真是一个不错的日子。
“啪。”第一只海龟蛋就在这时裂开,一只略带蓝色的小海龟破壳而出,晃悠悠地向大海爬去。
“劈啪,啪。啪啪。”刚才第一只小海龟打破蛋壳的声音像是比赛开始的发令枪,越来越多的小家伙加入了这场赛跑,沙滩上密密麻麻的小海龟们向着大海涌去。
“我跑得最快!我是第一个!”皮皮也奔跑起来,他天生的快腿追过了一个又一个同伴,在他的前面已经没有小海龟了,只有看上去近在咫尺的大海发出隆隆的涛声。
海潮正在上升,渐渐地接近了最高点,这是回家的最好时机。
皮皮激动不已,加快了速度,在沙滩上留下一串伸向大海的足迹。“妈妈,我来了!”
可是,足迹突然中断了!
一只不知名的大鸟叼起皮皮飞到了空中。
“啊?!放开我,快放开我!”皮皮拼命挣扎,“你干什么?!我要回到大海里!”
大鸟听不懂他的话,把他继续带向树林的方向。
大海越来越远,皮皮慌了,脑子里完全一团糟。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这时另一只鸟路过,看见皮皮就像准备争夺猎物一样俯冲过来。原先的那只大鸟躲开了它,接着便一直向上飞去。
“快放我下来!”皮皮在密密的云层中什么都看不见。
空气越来越冷,他们过了好久才飞出云层。
“那是什么?!”
前方突然出现一条烟柱似的东西,从地面一直升到天空,黑乎乎的,看上去很是吓人。更可怕的是,它居然还在移动,经过的地方,地面上的一切都会跟着它升上云端,消失在无边的黑色乌云里。
皮皮看着它和自己越来越近,着急得四肢乱挥。
那只大鸟不知出了什么毛病,还是直直地照原来的方向飞去,在距离那根烟柱不到两米的地方才发现状况。
“呱!”它突然张开嘴,调转头逃走了。
“我要摔死了。”皮皮向地面落去,想到大海是那么的不甘心。
忽然间他感觉天旋地转,那根烟柱已经包裹了过来,自己居然在里面旋转着上升。
“这是怎么回事?”他在晕过去前想,“它会把我送回大海吗?”
皮皮睁开眼睛的时候首先看见一簇七色的花朵,然后是花盆,然后是干净的窗台。他发现自己在一个安静的小木屋里。
“你终于醒了。”一个十分苍老的声音让他吃了一惊,“看来那泉水果真很有用呢。”
皮皮转过头去,看见一只土黄色的动物正望着他微笑,“小家伙,你已经睡了很久啦!”
“你是谁?这是哪里?”皮皮有些紧张。
“我是一只狸猫。你就叫我狸猫爷爷吧。”狸猫爷爷笑了起来,“别担心。这是我的家……”
3天后的晚上,皮皮终于能够起床,和狸猫爷爷坐在一个桌子上吃晚饭了。狸猫爷爷是个博学多才的人。他告诉皮皮那条黑色的柱子不是烟,而是一种打着转的风,皮皮被风卷到了天上,但却很幸运地落到了这个湖里。
“我看见了你落在湖里砸出的水花。”狸猫爷爷把菜端上了桌子,“就顺便把你救回来咯。”
“谢谢爷爷。”皮皮又问了一遍这个问题,“您能告诉我大海在哪里吗?”
“大海?”狸猫爷爷挠了挠耳朵,“我一直没有离开过这里啊,听说那是在很远很远的东边。这个湖被一个非常可怕的森林包围着,像我们这样的老头和小孩子是出不去的。”
皮皮沉默了,低下头想:“或许我再也回不去了吧。”
狸猫爷爷是个快乐的人,皮皮就也渐渐变得快乐起来,他不再提起大海的事情,狸猫爷爷也不再提起。
1年的时间匆匆流去,狸猫爷爷显得更苍老了。
一个深夜,皮皮在睡梦中听见狸猫爷爷的声音:“孩子,孩子?”
“我在这里。”皮皮一下跳到他的床边。
“你是个好孩子,我给你的那个壶……好好守护你……”爷爷的声音低了下去。
“嗯!我会的!”皮皮以为他又睡着了,也就迷迷糊糊爬回床上,进入了梦乡。
“但爷爷却再也没有醒来。”皮皮说完这句话后低头不语,小木屋里可以清楚地听见外面那些遁入丛林的风,“呜呜——呜呜——”
“所以我想我不会再去大海了。”过了一会,皮皮才又开口,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些第一次见面的人说那么多,“我要好好守护爷爷交给我的这个湖。”
“可是——”阿惑刚想说什么却看见了小凯的眼色,他忽然忘记了自己本来想的话。
皮皮看了看大家:“前面的路会更辛苦的。你们早点睡吧。休息一两天再走也不迟。”
第十七节 云之国的旅人(The story of Lost lake)
湖边的草地上坐着阿惑和皮皮。
“我们明天一早就要走了啊。”阿惑抚摸着草甸,“呵呵,这里不就是我们前天赛跑的终点么?”
“是呀!时间过得真快!”皮皮有些伤感,3天的相处已经让两人成了好朋友,他突然站了起来,“我们再比一次好吗?”
“好!”阿惑也有这样的想法。
还是和那天一样的结局,两个人又是同时到达了这块草甸。
“你可真快啊。”两个人都气喘吁吁地倒在草地上向着蓝天。
皮皮突然问:“你们还会回来吗?”
“会呀!等我学会了飞翔,再从天上飞回来看你!”阿惑认真地说完,又觉得这句话有些不太好,具体哪里不太好他也说不太清,但看看皮皮的神色,却又真切地浮上了另一种忧伤。阿惑转移了话题,“天真蓝啊!”
天空晴朗无云,正是那种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蓝色,这种深远宽阔的色彩直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