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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罪?你把我跟班的都杀了!杀人偿命你知不知道?你叫我怎么恕你地罪?”杨秋池袍袖一甩,回到了公案后,拍惊堂木叫道:“来人!”
“在!”两边拿着水火棍的皂隶齐声答应。
“将凶犯林祥拿下!”
“是!”上来几个皂隶,抖锁链哗喇就把林祥给锁上了。
见这知州大老爷将船家商行的林掌柜锁上了,外面围观的人群发出了一阵乱哄哄的议论,有的暗暗叫好,有的替这大老爷担心,有的抱着双肩等着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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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321章 渔夫
锁链上身,这林祥有点慌了,说道:“大老爷,我真的没有用力打他,就轻轻碰了一下,他就倒了……其他几个伙计也连声帮腔。公堂上顿时乱成一团。
杨秋池惊堂木又一拍,止住了他们的说话,吩咐先将其余的伙计押下去,先审林祥。
对打死石秋涧的事情林祥想赖也赖不掉,因为当时就在大街边上,那么多围在一旁看热闹的人看着的,再说他先前已经认了罪,再想抵赖已经晚了。只得如实交代了事情经过。
金师爷在一旁做好了笔录,让林祥画了押。
接下来杨秋池又逐一询问了那几个伙计。伙计们也都如实说了,也做了笔录。随后让伙计们远远候在大堂外。
接着,杨秋池要审讯那巴河沉尸案,吩咐将旁听人员全部赶走,不许旁听,并让皂隶们也都退下,让南宫雄派护卫将石秋涧的尸首抬走。大堂之上就只留下几个捕快和南宫雄等几个贴身护卫。
杨秋池这才问林祥道:“另外问你一件事情,你前天傍晚是不是在集市上买了一捆凉席?”
林祥正垂头丧气,琢磨着这件事该怎么办,忽听得杨秋池问起这件事,回忆了一下,点点头:“是,小人是买了一捆凉席。”
“那凉席是不是用一根细铁链捆着的?”
“是啊!”林祥有些惊讶,“当时我也有些奇怪,还问了这卖凉席的怎么用细铁链捆席子,他说这样捆结实。”
“铁链呢?现在在哪里?”杨秋池问道。
林祥低头想了一会。摇摇头:“我叫龙二直接把席子扛到伙计们的住处去了,我没管,所以不太清楚,不过。当时跟我一起去买凉席的那个小伙计龙二就在外面,可以问问他。”
林祥不知道杨秋池为什么要关心自己买凉席地事情,对他而言,更在乎的是自己的案子会怎么判,便问道:“爵爷,我这案子……”
杨秋池道:“本官会秉公办案的,不过,杀人偿命,本官也帮不了你。”
林祥吓地脸都白了,忽然转身对大堂外喊道:“龙二。你们快去和大掌柜说,让他救我!”
大堂外那几个伙计是在一间房里候着的,离得又远。所以听不到林祥的话。
杨秋池微微一笑,说道:“林掌柜,你不用这么着急,有什么话可以叫他们进来吩咐的。”
“多谢……多谢爵爷!”林祥听说要杀人偿命,声音都在颤抖。
杨秋池吩咐一个皂隶跑出去叫来那叫龙二的伙计。这伙计弯着腰上了月台。站在那不敢进来,杨秋池道:“你进来吧,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不然收了监就不方便说了。”
小伙计龙二哈着腰小跑进来,在林祥旁边跪倒。
林祥道:“等会知州大老爷问完话,你回去之后赶紧去保宁府把这件事报告大掌柜,让他无论如何要想办法救我出去。明白了吗?”
那伙计点点头:“明白了。”
杨秋池看着他们,问那小伙计:“你就是龙二?”
那伙计磕了个头,回答:“小人是。”
“前天下午你和你们掌柜的买了一捆席子,那捆席子的细铁链你放在哪里了?”
“席子?”龙二脑袋一时没转过弯来。
林祥眼睛一瞪:“就是前天我们在市场上买的那一捆,我让你扛着回去给兄弟们用的那凉席!”
“哦!”龙二这才想起来,“我扛到店铺住处里给兄弟们了。”
林祥着急地问道:“那捆凉席的细铁链呢?”他虽然不知道伯爵大老爷为什么会对这根细铁链感兴趣。但他急于讨好杨秋池,追问道。
龙二糊涂了,他可没注意捆席子地是什么,挠着头皮说道:“细铁链?捆凉席是用的细铁链吗?”
“你他娘的!老子揍死你!”林祥着急了,手一扬,带动身上锁着地铁链当啷啷响。
龙二吓得一缩脖子,赶紧说道:“掌柜的,我真没注意捆席子的是用的什么,您别着急,如果的确是捆在席子上了,那一定还在店铺伙计们地住处那里。我这就给您找去。”龙二说着就要起身。
杨秋池心想,那铁链现在在我这里,你去找个屁啊,不过这还不能说,免得吓着他们到时候乱说一气。便招呼道:“别急,本官还有话问你。”
“是!”龙二赶紧磕头,眼巴巴望着杨秋池。
“那凉席捆的是不是铁链,你记不到了吗?”杨秋池问。
“大老爷,小人真没注意到,不过,外面候着的几个兄弟们可能能记得。”
林祥大喜:“那还不快去叫他们进来!”激动之下,手里地铁链都在哗啷啷响,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是杀人犯,又在知府衙门的大堂之上,哪轮到自己下命令,赶紧望向杨秋池。
杨秋池吩咐皂隶去将那几个伙计都叫上来。
几个伙计上来之后。没等杨秋池问话,林祥抢先问道:“你们几个还记不记得前天龙二扛来的那一捆凉席上面,捆凉席的那根铁链到哪里去了?”
几个伙计相互看了一眼,都摇了摇头。
杨秋池心中一沉,问道:“一根很细的铁链,一般是用来栓狗的。”
“拴狗?”一个伙计皱着眉头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我想起来了,好像当时有个船家兄弟来交帮费,路过我们住处,说是他的渔船拴船的绳子老是断,想找根铁链去用。我当时忙着铺凉席。让他自己去找,那捆席子的细铁链可能是他拿走了。”
杨秋池喜道:“你能肯定吗?”
那伙计讪讪道:“我只是听他这么说过,当时也没留意到底是不是他拿走了。不过好像铺好床之后,没看见什么细铁链。应该是他拿走了,因为凉席是直接抱进房间里来才解开地,那船家兄弟就坐在门槛那说话。如果铁链没被他拿走的话,应该还在房间里。”
另外一个伙计插嘴道:“不在,肯定不在。收拾好之后是我打扫的房间,我没看见什么细铁链。”转过头问其他几个伙计:“你们几个看见了吗?”
那几个伙计摇摇头,都说铺好床就急着跑出去招呼生意去了,没注意捆凉席的绳子。
杨秋池心想,看样子这林祥和几个伙计说地倒不像假话,也不像串供了的。否则,林祥可以直接否认那捆凉席是用细铁链捆的,一对一的口供。而这几个伙计也可以直接说扔在垃圾堆里找不到了就行了,而不会说应该还在房间里,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看来,有可能真是那打鱼的船家兄弟拿走了。
打鱼的?杨秋池脑海中灵光一闪,急忙追问道:“那打鱼的是谁?现在在哪里?”
那伙计摇了摇头:“我不认识。我只是看他穿着打扮,又到咱们商行的后院来,这才估计是来交帮费的船家兄弟。”
“帮费?”杨秋池当然知道是他们船帮的帮费。故意不经意地问了句,“什么帮费?”
林祥瞪了那伙计一眼,低声道:“你他妈地找死啊?”
那伙计这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急忙掩饰道:“没,没甚么,我说错了,好像他是来买东西的。”
杨秋池笑了笑:“好,本官不问你们那什么帮费就是,本官有重要的事情要找这个渔夫。林掌柜地,我希望你能配合本官,找到这渔夫。”
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林祥现在的命运就在杨秋池的手里,再说了,他也不知道杨秋池找这个渔夫干甚么,但估计是别的什么案子,应该不是他们船帮的事情,就算是,这渔夫也不知道什么内幕。另外,这巴州,东北一带地渔夫,十有八九都是船帮的帮众,如果要调查,不找这个渔夫也会找别人。
既然林祥估计到杨秋池找这个渔夫不是为了查他们帮派的事情,也就没必要隐瞒,转头对龙二说:“你快回去查一下登记本,那天来交帮……来办那件事地渔夫都有谁。”又对刚才那小伙计说:“你也一起去,和他们一起好好想想,那个可能拿走细铁链的渔夫究竟是谁!”
“是!”龙二和那个小伙计答应了,杨秋池叫詹捕头带两个捕快和他们一起去,查清楚马上回来禀报,随即吩咐将林祥收监,宣布退堂。
宋芸儿一直在后面听审。见杨秋池出来,正要说话,杨秋池摆摆手,带着她来到南宫雄他们护卫队的住处,屋里坐着几个护卫,见到杨秋池进来,连忙起身施礼。
杨秋池问:“石秋涧,怎么样?没事吧?”
“属下没事,多谢爵爷牵挂。”一脸血污的石秋涧躬身施礼。
跟在杨秋池身后的南宫雄笑呵呵说道:“爵爷,石秋涧是咱们锦衣卫里数得上号的高手,一身十三太保横练功夫厉害着呢,林祥那一拳,给他挠痒痒都不够。”大家都笑了。
杨秋池也笑着说:“你小子装得还真象那么回事,抬进来的时候,气息全无,我还真有点担心呢。”
宋芸儿也道:“是啊,我看他满脸血污,还真以为受伤了呢。”
石秋涧嘿嘿一笑:“那是我事先喝下去的猪血,然后逆运真气将它吐出来,多谢爵爷和宋姑娘牵挂。”
原来,石秋涧到船家商行故意找碴惹事,都是杨秋池一手安排的,目地就是要让这商行的掌柜林祥惹上官司,将其拘捕之后,以此为契机,开始侦破船帮黑社会案件。
杨秋池道:“理论上你已经死了,所以,这段时间只好委屈你躲在护卫房里别出去,等案件查清楚了再露面。”
石秋涧躬身道:“属下遵命。”
在护卫房里又说了一会话,一个护卫进来报告说,詹捕头他们回来了,在签押房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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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322章 擒获真凶
杨秋池带着宋芸儿赶到签押房,詹捕头兴奋地说道:“爵爷,查到了,那个人是巴河上打鱼的渔夫,名叫王冬。有人看见他从后院伙计们的住处拿了一根细铁链出来,问了他,他说是伙计们答应给他拿回去拴渔船的,反正那细铁链也值不了什么钱,就放他走了。”
杨秋池很高兴,问道:“这王冬究竟在巴河的什么地方打鱼,你们查清楚了吗?”
“查清了,他经常在六里村一带打鱼!”
对上号了!杨秋池大喜,吩咐道:“立即集合捕快,咱们去抓那王冬!”
詹捕头连声答应。抓这种普通刑事案件的嫌疑犯,詹正詹捕头那是尽心尽力的。
很快队伍集合完毕,大队人马直奔六里村。
霜儿、雪儿知道杨秋池这一次终于发现了重大嫌疑犯,十有八九能破案了,都很兴奋,跟着杨秋池去看热闹。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六里村。
河边有几艘渔船在河上游荡,另有几艘在岸边休息。
詹捕头带捕快到河边问情况,无巧不巧,问的这艘渔船正是上次打鱼打到李世银死尸的那个报案的余老汉父子,一听说官老爷查案,非常配合,说那王冬的渔船正在河中间打鱼。
詹捕头让余老汉父子划船带他们去抓王冬,余老汉一听说这王冬很可能就是杀死上次他们网到的那个死尸的凶手,义愤填膺,请詹捕头和几个捕快上了渔船,划着船直奔王冬的渔船。杨秋池他们就等在河边看着。
眼看越驶越近。渔夫王冬正在船头撒鱼网,发觉有渔船靠了过来,船上站着好几个捕快,顿时慌了神。扔下渔网,划着渔船就跑。
詹捕头大声喊道:“站住!再不站住我们要放箭了!”
王冬见势不妙,纵身跳进了河里,河面荡起几圈涟漪,随即恢复了平静。
看来这王冬水性很好,准备潜水逃走,而詹捕头等几个捕快都是旱鸭子,正不知该如何是好,余老汉和余铁柱已经纵身跳进河里。
詹捕头等人手提腰刀站在船头,盯着渐渐恢复平静地河面。有些担心这余老汉与儿子能不能抓住那王冬,千万别凶犯没抓住,自己把命给搭上。那可就麻烦了。
正疑虑间,忽然河面一阵波涛翻滚,三个人在水中斗将起来,那王冬的水性很好,不过余老汉父子的水性也不比他差。以二对一,王冬已经渐落下风,被余铁柱按住呛了好几口水。
詹捕头等人急忙七手八脚将渔船划了过去。齐声吆喝威胁王冬投降。
王冬见已经无路可逃,放弃了抵抗,被余铁柱父子湿淋淋架到渔船边上,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