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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子胥接着说道:“认识了可莹,那时候她才十五岁,人美,歌喉好,尤其是长袖舞,让整个宁国府都震动了。我经常去听她唱歌看她跳舞。一来二去我们就熟了。我填词,她谱曲,我们在一起的那些日子,真是……”龙子胥抽抽噎噎哭了起来,再也说不下去。
杨秋池等人也不劝,这种事情你越劝他哭得越厉害。好一会,龙子胥哭声低了,才接着说道:“我家原来还是有些田产的,后来父亲作生意蚀了老本,我又……我又整天往醉莺楼里扔钱,以至于家道中落,老父亲和老母相继病死。家徒四壁,老鸨再不让我进醉莺楼。房子田地又都被我卖光扔到醉莺楼里了。没办法,我才被迫搬到广德县来。替人家抄抄写写混口饭吃。”
“金可莹并没有因为我穷了就嫌弃我,经常偷偷带着一个小丫环跑到广德县来找我。还是一起填词谱曲,她常常自己花钱请我饮酒唱歌跳舞,时不时还给我一些接济,是她给我了活下去的勇气。”
“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两年前,记得好像是春天,桃花开了,她带着小丫环乘车来找我去踏青,我们喝酒、吟诗作赋,好不快活,直到下午,她才乘马车离开。那以后,我就再没见过她。”
杨秋池问道:“你没去找过她吗?”
“当然找过,而且不止一次,醉莺楼的老鸨说那一天她出去了就没回来,我不敢说她来找我了,怕他们找我麻烦。”
“你能记起来是哪个月吗?”那欠条上月份不清楚,很可能字条上的那一天,就是金可莹被害的时间。
龙子胥低头回忆了一会:“应该是三月份,因为我记得二
杨秋池问道:“你方才说,金可莹每次来找你,都带了一个小丫环,你知道这小丫环的名字吗?”
“名叫春芽。”
“现在在哪里?还在醉莺楼吗?”
龙子胥摇摇头:“不清楚,我那以后再没去过醉莺楼。”
不知道是不是醉莺楼这三个字起的作用,宋知县这一次反应到很快:“咱们马上赶去宁,宁国府醉,醉莺楼找这个小丫环。”
金师爷道:“东翁,我们去就行了,你公务繁忙,还是不去了吧。”
宋知县说道:“不,我放心不下,还是一起去吧”一半是前途命运的原因,一半是醉莺楼自身的诱惑。众人见他坚持,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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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一百零六章 青楼寻踪
宋芸儿和宋晴姐妹两嚷道:“我们也要去!”
“胡闹!”宋知县喝斥道,“你们两个姑娘家去那种地方干什么?”
宋芸儿说:“我装扮成男的,不就行了吗?再说了,万一遇到坏人,我还可以保护你们啊!”宋晴说:“我可以叫人好好招待你们。”
杨秋池忍俊不禁:“我们是去办案,不是去游山玩水,要你们找人请客啊?”伸过手去揪了揪宋芸儿的脸,“四个大男人要你一个小女孩保护,传到江湖上岂不成为笑柄!”
宋晴说道:“我可以叫人请你们去翠山湖游花船,这总可以了吧?”
杨秋池问宋晴:“你这也请那也请,你有钱吗?”
宋芸儿嘻嘻笑:“哥,你还不明白啊?泥娃娃是让他未来的夫君请你们。”宋晴脸一红,跑过去就要呵宋芸儿,宋芸儿笑着到处乱跑。
杨秋池问:“她夫君?泥娃娃订亲了吗?”话语间,略感苦涩。
宋芸儿笑道:“是啊,她的夫君就是刚才你的老书童说的那个易峰。他老爹就是宁国府赫赫有名的悦福祥大掌柜郝员外。在宁国府、应天府、京城等等好多地方,都开的有商号。翠山湖上一大半的花船,也都是他们家的。”
宋知县点点头:“宋,宋晴家与郝员外两家是,是娃娃亲,本来早该成亲的,可郝夫人两年前去世了,这,这耗易峰要服孝三年,亲事才,才耽误了下来。”
哦?看不出来。你还吊了个金龟婿嘛。看来,这宋晴家境也应该不一般,问道:“泥娃娃,你们家怎么跟这么个大户结上亲的?”
宋知县插话道:“贤侄。你伯父也。也就是我哥以前曾当过京,京师池州同知,与郝员外是世交,两。两家从小结的亲。可惜你伯父去,去世得早。虽然家道中落,但赫家倒没,没悔这门婚。”
原来如此,杨秋池说道:“既然你这么有诚意。那好,我们就带上你们两,不过不许捣乱!”
宋晴姐妹两高兴地跑回去换衣服。金师爷去安排车马。杨秋池和杨母、冯小雪说了要去宁国府办案。冯小雪要给杨秋池准备了盘缠。被宋知县给拦住了,称所有费用全部他包了。这也难怪。涉及到他个人的前途利益,他不承担谁承担?
杨秋池带上侯小旗等四个锦衣卫密探改装的仆人,带上自己心爱的小黑狗。宋芸儿、宋晴都换好了衣服,乘了三辆马车赶往宁国府。
从广德县到宁国府路途不远,乘马车用不了两个时辰就到了。
杨秋池是第一次来宁国府,进了城,见宁国府比广德县可要繁华多了,城里车水马龙,人流穿梭不息,热闹非凡,一派繁华都市地景象。
宋晴、宋芸儿提议吃饭,龙子胥说醉莺楼里有吃的。大家都提议到醉莺楼吃,一行人便来到了醉莺楼。
宋知县不让宋芸儿姐妹进去,她们两只好买了两个烧饼,坐在马车上吃着等他们。杨秋池让两个锦衣卫男仆等在外面,带着侯小旗和另外一个与宋知县他们一起进了青楼。
宋知县等人都化妆成了富商模样。宋知县担心人家认出他这个广德县知县来,特意让宋芸儿帮他化了化妆,外表粗粗一看,还真认不出来了。
进到院子,门口接客的龟公一见他们的衣着,就知道来地贵客,笑呵呵迎上来:“大爷,您们来了,里面请。”见到龙子胥,微微一怔,“你,你……”
“我怎么了?”龙子胥冷笑,“赵乌龟,不认识你家大爷了吗?”
此时地龙子胥已经换了一身锦缎长袍,仅腰间挂的玉佩就值不少银子,看来,人家是咸鱼翻身了,这姓赵的鬼公立即满脸堆笑,打着哈哈连说不敢,将众人迎进了醉莺楼大堂。
大堂里,又矮又胖的老鸨迎了过来,象花母鸡似地咯咯笑着说道:“几位大爷老没见来了,姑娘们可都想死你们了。”看见杨秋池身边的小黑狗,夸张地说道:“哎哟~!这位大爷地这条小狗,好可爱哦!”
小黑狗跟在杨秋池身边,扭过脸去不理这老鸨。
老鸨又一抬眼看见龙子胥,笑容有些僵,但这老鸨阅人无数,岂不知道此一时彼一时的道理,一见到龙子胥的装束以及和这几位大爷的关系,马上就明白了,也是满脸堆笑:“龙大爷,好久没见您来了,是不是有什么漂亮妹子把你地魂给勾跑了?”
龙子胥冷哼一声:“是的,是被一只老母狗给赶跑了。”
老鸨有些尴尬,脸上的笑却一点没少:“这是那地话啊。”转过头,抬着肥脑袋扯着脖子高声叫道:“姑娘们,下楼接客啦~!”
顿时莺歌燕舞,七八个花枝招展的姑娘嘻嘻闹着从楼上走了下来,一人一个搂着宋知县他们地脖子腻味撒娇。
杨秋池在现在社会不是没去过夜总会,大群的舞女排着队等人挑,可那毕竟不能跟正儿八经青楼相比,眼见穿着单薄,袒露着半个酥胸的小女子歪着在自己的怀里,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那女子见杨秋池这样子,就知道是初来青楼的少年,咯咯娇笑,搂着杨秋池的脖子,软绵绵的身躯贴了上去,扑鼻的香味将杨秋池整个罩住了:“小哥哥,你好久没来看奴家,奴家可都想死你了!”
杨秋池不知如何作答,偷眼看了看龙子胥,只见他搂住怀里女孩子的腰,动作很是娴熟,当年想必一定精于此道。再看看宋知县和金师爷,手也没闲着,都紧忙着卡油——难怪死也不让宋芸儿进来,的确不堪入目。
老鸨笑眯眯看着他们:“几位大爷,姑娘可还满意吗?”
杨秋池重重咳嗽了一声。龙子胥微微点头,对老鸨说道:“你给我们准备一间厢房,我们饿了,先吃饭。”
老鸨笑得更欢。下巴上的三层肥肉乱抖:“龙少爷。您放心,我这就让人给您和几位大爷准备酒席去。让几位姑娘陪着你们喝酒、唱歌跳舞。”拍了拍手掌,“姑娘们,还不把各位大爷请上楼。到厢房里坐啊。”
姑娘们娇笑着起身,一人扶着一个往楼上走。杨秋池毕竟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合。以前也常光临过几次夜总会,又在网上摸爬滚打这么久,什么美女没见过。这几个还唬不到他。经过刚刚的初到青楼的紧张之后,现在杨秋池已经镇静自若了。挽着小姑娘的手。很潇洒地迈步往楼上走。怎么觉得有点像上海滩地味道。
大家到了厢房坐下,小黑狗蹲在杨秋池身边,抬着个小脑袋东张西望。不一会。酒宴摆下。
杨秋池向龙子胥使了个眼色。龙子胥会意,问老鸨:“最近金可莹姑娘有没有消息?”说这话的时候。龙子胥心里一阵的绞痛,强忍住了泪水。
老鸨扭头看了看宋知县等人,只是哼哼唧唧笑着不开腔。宋知县是何等人,起有不知道她的用意,看了金师爷一眼。金师爷咳嗽了一声,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这锭银子十两绰绰有余。
老鸨两眼放光,笑呵呵伸出肥胖胖地手,就要去抓那银子。金师爷用折扇打了她地手背一下,微微摇头,也不说话。
这老鸨也是聪明人,岂会不知道,呵呵笑了笑,说:“几个大爷敢情是冲着可莹姑娘来的啊。要说我这女儿,可真是百里挑一,多少王公大臣,骑马乘轿大老远巴巴的跑来,就为看她一眼,龙少爷最清楚了。当年……”
金师爷折扇又在老鸨手背上敲了一下。老鸨赶紧打住话,叹了口气:“唉,你们来的不凑巧,我女儿可莹她……她回老家省亲去了。”
这老肥猪,明明失踪,偏说省亲去了。杨秋池暗骂。
龙子胥又问:“那,她以前地那位小丫环春芽还在吗?”
“在,还在呢。要叫她来吗?”
众人一听,都是精神一振,找到这位小丫环,金可莹当初失踪的情况,就有希望查清楚。
“有劳了!”龙子胥激动之余,话语都有些发颤。
老鸨站起身,又看了一眼金师爷折扇下地那锭银子,很响地咽了一声口水,才走到门边,吩咐门口的丫环了几句。那小丫环答应了一声,转身快步走了。
片刻,一个姑娘走了进来。身材单薄,衣衫破旧,面容憔悴,低着头走进来,倒了个万福。
龙子胥神情有些意外,起身走到这姑娘面前,微微弯腰看她的脸,轻声说道:“你……你是春芽?”
“嗯~!”那姑娘仍然低着头。
龙子胥声音有些发颤:“春芽,你抬起头看看,我是谁?”
春芽慢慢抬起头,看着龙子胥,渐渐地脸上现出了惊喜之色:“龙少爷?你是龙少爷?”龙子胥点了点头。
春芽上前一步,又站住了,眼睛噙满了泪水:“龙少爷,你可来了。可莹姑娘她……”
龙子胥打断了她的话:“别着急,春芽,来,和少爷坐在一起。”扭头看了一眼老鸨:“你可以走了。”
老鸨答应了一声,眼睛还是盯着金师爷折扇下地那锭银子。金师爷见此行的主要目的已经达到,微微一笑,放开了折扇。
老鸨一把抓过桌子上地那锭银子,塞进自己面口袋似的胸脯之间,呵呵笑着说:“那好,老身这就走,各位大爷慢用,姑娘们,好好照顾各位大爷啊!”老鸨出了厢房,随手将房门关好。
金师爷对那些姑娘们说道:“你们先出去,我们有点事情,等一会再叫你们进来。”
姑娘们答应了,莺莺燕燕地出了房门。
龙子胥关好门,回身迫不及待低声问道:“春芽,我找了你好多次,老鸨都说你不在。你和可莹姑娘离开广德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了?”
春芽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那天我和可莹姑娘我们与少爷您分手之后,正准备出城门,姑娘说内急要小解,见路边不远处有一个废旧地古塔,四周没人,姑娘就下车到古塔那边去小解。”
杨秋池听到这里,心头一凛,难道那古塔果真是凶杀现场?问道:“是不是城西门不远的那座古塔?”
“是的。”春芽点点头:
杨秋池和宋知县、金师爷相互看了一眼,微微点头。杨秋池道:“春芽姑娘,你接着说。”
“我在马车上等,等了很久也没见姑娘回来,我就跑去找,一边找一边喊,找遍了也没发现姑娘的踪迹,我才慌了,我一直等到天快黑了,也没见姑娘,这才着了急。我跑回去找少爷你,可你房门关着的,问了邻居,才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