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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在有人能不能告诉她这到底是一个怎的状况?眼前这少年的一张面孔似乎她在哪里见过。努力回想努力回想,直到同样一张水墨画清秀的面容附加着一个小霸王跳在眼前,她才微微惊诧地“呃”了一声,这不是宫中德惠皇后膝下的三皇子吗?
为何他竟然大胆到在元宵节自己偷偷溜出宫去?而且现在居然还混到书院中……
任祺
老天,那边的林夫子可不可以停下不要再跟楚随风一直唠叨个不停,可不可以过来给她介绍下为什么只收女子的学院中居然会出现一个男扮女装的学生?难道只要到异世,不管是男尊还是女尊社会都要上演这种快要滥掉的戏码?
这种戏码,书中写了无数,最代表的是梁山伯和祝英台;电视里演了无数,最出名的是靖哥哥和蓉妹妹。可是关键是她既不是梁山伯也不是靖哥哥,更不想要化蝶和为了一座破城光荣牺牲。那万能的上天能不能告诉她现在面前上演的是哪一出?为什么他堂堂皇子不在皇宫待着享清福非要跑到书院?也不怕被人拆穿了女装而那人又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而他又生得这般祸水脸孔。若是被人色胆包天霸王上弓,他这个皇子节操不保,到了皇帝那里该讨个怎么说法?
当然,她这种想法其实是没有深思下的产物,足以可见男扮女装这件事对她冲击有多大。她也不想想能来此院中读书的女子大都是出自贵族世家,而隐瞒了性别能到书院就读起码能说明这人手眼通天,连出身世家的院长都不敢不点头。而书院中的学子大都是在家族的斗争中过来的,没经历过起码见过的不少,像周珊这种一根肠子通到底的爆竹毕竟是少数。想通这点的学子估计即使发现了他是男子也没几个敢声张吧。更何况这人身边还有个保镖——“小祺,你怎么了?”
眼冒红心的米苏现在表情应该幸福的不得了,她的偶像史大小姐一身利落打扮提着弓箭走了过来,关切地看着身前的人。举动说有多潇洒就有多潇洒、端是吸引人眼球。
“哦,大姐,没事。我在看新来的同学和周珊比箭。”男扮女装的少年也没回头,只是笑笑看着正在他面前思绪天马行空的静影,即使是她不接他的弓也不见半分恼色。
“噢,原来如此。”史家大小姐史明翊说完很怡然站在原地摆出一副观战的架势。
“发什么呆啊!还不接箭,我们比赛!”被晾到一边忽视的很彻底的周二小姐彻底怒了,手指差点指到忽视了她的人脸上。
“哦。”然而静影只是呆呆应了一声,丝毫没有意识到周二小姐此刻已经快到崩溃的边缘。
“你——”很多和她打过交道的人似乎都有被她气到抓狂的潜力。
“你的皮肤到底是怎么保养的?”发呆回神的大小姐终于有了第一个动作,而她的动作却很让人崩溃——她直接伸手摸了少年的脸,疑惑地不解。早在三年前御花园见到他的时候她就在好奇,凝脂如玉的肤色她好像只在小说中看到过,那么眼前这个人是怎么做到的?
被她轻薄的人神色虽有异不过脸色没大变,而他那位保镖脸色难看几乎到了咬牙切齿的地步。一把拉过被轻薄的人到了身后,声音冷漠如铁:“即使是皇亲你也不能如此放肆。”
静影反应迟缓了点,毕竟她还没有深切地意识女尊社会对于男子名节的注重程度。毕竟想要完全扭转过来,也许她不带着以往的记忆转生过来才可以。这举动算放肆?顶多是调戏吧。不过毕竟人家真实身份不是她这般平头百姓可以惹得起的,被说放肆也只好忍了。
“没事。”反倒少年为她开脱了,“大姐,夏小姐不过是好奇,不妨事。”他将手中的弓递给她笑吟吟道:“加油啊,看你的了。”
静影不由奇怪了,他到底还是不是女尊国的男儿啊。若是放到男尊社会中一个女的被不认识男的摸了脸还不一巴掌过去喊流氓啊,并且在元宵节那晚知道有人跟踪他,居然还可以若无其事喊她另一个名字,一路上说笑谈话并不担忧她起不轨之念。
眼前这位似乎心理承受能力真的好的过了分。临危不惊,而且被轻薄后居然还会对着她笑,他就这么对她有好感?要知道她虽不是个自卑的人,但是绝对没有自恋到以为人家会因为一件小事对她一见钟情,那么现在的状况可不可以下结论是眼前的这位皇子异于常人?
温柔浅笑的皇子显然没有猜到静影正在心中胡乱编排他,只是拉住了快要怒发冲冠的史家大小姐,安然看着静影提着他的弓箭走到了和周珊同一水平线的地方。
“小姐,其实我才发现原来史家大小姐生起气还真可怕。”米苏在给她递箭的时候偷偷咬耳朵。
“是吗?没看到。”静影不在意地弯弓瞄准。右眼眯起看着远处的靶心,专心致志只管射箭。
米苏简直服了她家小姐,强悍到了她都想流汗的地步。惹了事自己还不知,若不是那边好心借箭的少女拉住史明翊,否则现在流血事件估计已经发生,她家小姐也不可能还好命到有闲心和人比赛上。不过似乎并没有听说史家多了位小姐,那么这个人是谁呢?
结果是没有悬念的,胜利是很明显滴。(如果有异样的话估计看书的童鞋们会狠狠踩我一顿)所以,是静影大小姐胜了。
输了的周珊铁青着脸很是不服气:“若不是你最后一箭耍诈,那么我们顶多算平局。”
过程说来可以让人满头黑线,谁让她射着射着自己的箭好死不活撞歪了周珊的箭跑到了她的靶子上,说是故意其实也就真这么准。谁让她不耐烦一直比下去,那么稍稍动点手脚也可以吧。每次都三箭中了靶心,比了三次了,多无聊啊。
懒懒打了个呵欠道:“若没有别的事情我先回了。”刚转身却又回头:“别忘了一件事情——你的弓归我了,有时间打包一下送到敬亲王府。不要让我等太长时间啊,要知道我这个人的耐性一向不好哈。”说完还不忘记抛个媚眼,完全没看见此刻周珊头上的火山已经开始爆发。
“二姐你——”旁边的周琦很是担忧。
“输了就输了,又不是输不起!回家你和管家说下,让她把弓送到敬亲王府。”周珊重重哼了两声将弓弃在地上看也不看离开了。
“谢谢你的弓。”笑眯眯伸出手将弓递了去,却见史家大小姐紧张兮兮将人护在身后,生怕她会忽然化身为女恶魔生吃了皇子殿下。
“不客气。”那少年却在史明翊的身后乐呵呵和她打招呼。
“你的弓?”努了努嘴,很奇怪少年只是看着她却不伸手接过弓,莫非还真怕她再次轻薄了他?拜托,她没有□熏心、没有色胆包天,而且她并不喜欢当女小流氓的!
“不了。”少年摆摆手,“既然弓在小姐手上能发挥出如此高超的水平,那么还是送给你吧。”说完看着一脸抑郁的静影,完全不解小心翼翼补充道:“反正放在我这里也是屈才,难道小姐不想收下?”
显然,她非常之不愿意收下。
静影确实很郁闷,为什么套路都这么俗呢?她刚才左右拖延也就是不想借他的弓啊,多明显借了不用还的事情。可是关键是她很怕麻烦、尤其眼前这个人绝对是她在女尊世界上遇到的最大麻烦——姒帝的儿子。元宵节那次因为不知也就罢了,如今他的架势摆明是跟她有点牵扯,她自然是很明智看了麻烦就要躲开。但是现在的情况能容得她说出一句不收吗?
少年温柔的眼中希望的神色渐渐褪去,浮现的是浓浓的失望,然而他却不曾开口,不曾伸手,只是固执地看着静影执着弓的手。
她们这边沉闷的气氛显然影响的楚随风,他眉微蹙了一下道:“影儿你就收下吧,人家的一番心意不容推却,回去把你平时练习的弓箭送与这位小姐来报答她的相送之情吧。”
天!她很无力,就知道是这样。而且楚随风最后的一句让她很崩溃——还得搭上她平时最宝贝的弓箭——十岁时楚随风专门派人给她打造的雕翎画弓。这也太赔了,可是看了看眼前这张因为楚随风的话忽然焕发光彩的面孔,拒绝的话就再也说不出口,只得一边郁闷的想要吼出来却在面上维持着一个微笑怏怏收下了。
“今日去书院情况如何?”下午依旧是喝茶时间。影翳居坐在轮椅中的李萧然浅笑而问,神情关切。微微眯起浅茶色的眼睛中瞳孔周围带着鸽子翅膀那样的灰色,非常温和非常安然。
“很好。”静影微笑咬牙。包括荷包没讨回来不说,连带还折进去一张最爱的雕翎画弓。
“那就好。”李萧然低头看了一眼棋盘,像是没有注意到静影微笑却带着切齿的表情,按下一枚白子,成功围杀了一大片还在负隅顽抗的黑子。静影哀叹一声:“萧然哥哥,你都没注意我心情很不好吗?”
“注意到了怎么?你不是说很好吗?“李萧然头也不抬一个个拈起被包围的黑子。
“那你还这么欺负我?!”嘴上无比哀怨,手头已经开始进行棋子抢夺战。
看着忙着和他为棋子争斗的不亦乐乎的静影,李萧然的嘴角挑起一抹笑容——终于不见她下午来到他院中就带的怏怏不乐神情。随即眉头微蹙,书院中有什么人或事让一向散漫的她这么在意?
棋课
书院的授课的范围是儒家传统的礼、乐、射、御、书、数等‘君子六艺’。但‘御’是驾驭马车的技术,发展千年在世人眼中已经为社会底层人才操持的贱役,所以便更换为学子们更爱的棋艺。学子们每天辰时到未时在这里学习,每天四个时辰,分两节课,分授两种技艺。而静影才到第一天就在射课上给人来了个下马威。所以在上到第二天的棋课时虽然不少学子都在与人对弈,可是明显地心不在焉,频频扫向她这边。
至于吗?静影无言,但是今日更让她无语的是和她对弈的就是那个一开始就对她表现的不怎么友善的史明翊。不就是非礼了史家的皇子一下,至于仇视她到如此地步?更何况她还曾经帮过他!
看着棋盘上频频陷落的黑子,静影的脸色很不好看。平时跟着王府的夫子学习时她便对这一项流传千年的古老技艺很不感冒,所以可以说那个技术吗——咳咳咳,是很差劲的。以前和萧然对弈时他都大多时候让着她,如今碰到史明翊狂风暴雨式的打击,连抵抗的余地都没,好泄气。
教棋课的是她入学那日和楚随风相谈甚欢的林夫子——三十多岁的女子气质娴雅、望之让人如沐春风。但不知为何静影看见她那双桃花眼中带着迷离笑意看向自己时,就不忍不住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好似自己是被狐狸盯上的猎物,连逃都没地方可去。
学子们一向对这个老师爱戴有加,甚少出现今日这般不专心的样子。因此林夫子扫视一圈后停下手边正指导的学生,走到了对弈的两人跟前。“不下了,我胜不过你。”绞尽脑汁还是不行,只怪她自己在平时的棋课上不甚用心,静影索性爽快认输。虽然失败了很是沮丧,但是她仍有几分笑意在嘴角。
一旁观战的林夫子很是诧异看了她一眼,投向她的目光研究意味深重。不过静影却没怎么注意,她只是看着对面脸色青白交加的史明翊,困惑到不能再困惑——她已经如她所愿认输了,为什么这位大小姐的脸色反而更加难看了?
而且这两日的接触下来她非常怀疑米苏以往关于这位大小姐如何英明神武果断的宣扬,比如破了常州府连环杀人案(她以为她是包黑子啊);两年前为了淮南水灾以十二岁之龄向姒帝求了开仓赈灾的恩情等事迹。史明翊在她面前表现的完全和米苏说的两样,动不动便容易被她撩拨起怒气,让她不禁怀疑这到底是不是一个人。
“倒也不这么急着认输。”一双修长白皙甚是适合弹琴的手指探到了她面前的棋盘上,映着黑色底色的棋盘越发显得肤色晶莹。一边的史明翊竟似才看到夫子一般,轻轻‘啊’了一声。
“请夫子指教。”静影揣测不出这位夫子此刻的想法,是纯粹作为一个老师指导学生的棋艺吗,还是另有其它目的?她看着笑得一脸无害的林夫子,心中有个声音一直在提醒她这位夫子并不像她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