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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和善,那双长着桃花眼让这望之可亲的女子必不是简单人物。
“这么这么、如此这般。”林夫子轻轻拈起一颗颗棋子一步步引导着棋盘上的局势,一边详细解说着,也不管正在弈棋的两人一个若有所思、一个心思难平。倒是站在旁边观战的史仁祺不时对着棋势走向发问,听的极其认真。于是就是这么个一边倒的形势硬是让她搬成了相反的结局,静影发呆了一会,迷茫地说:“夫子,看来我实在不适合学棋。”
“呵呵。”林夫子微微笑了笑,桃花眼中风流尽显:“李同学,你还不知道吧,在我的棋课上是不允许这么说的。故念你初犯不知,所以回去后罚你抄撰古代大家棋谱二十篇,下次上课时记得带来啊。”
不是吧,在怀远书院中居然还有罚抄书……夫子你怎能如此待我?她无力地看着林夫子,眼中无声控诉。
在我的课上可是不允许有丧气的话出现的啊!林夫子对她眨了眨眼,清楚让静影看清她想表达的意思,然后很不留恋地转身——走开。
你狠。孩子气地拿眼神死死盯住已经翻盘的棋局,恨不得把棋盘瞪出一个洞来,静影此时的脸色难看的和方才的史明翊一般。
“小祺,走吧。”史大小姐似乎对现在这个情势满意了点,站了起身弹了弹衣袖,神情恢复了初时的沉稳傲气。
“大姐,你先走。”史仁祺摇了摇头,在史明翊的位置上坐了下,轻轻问道:“能陪我下盘棋吗?”
静影悲愤的有点想仰天大吼,你家那个英雄的大小姐刚把我收拾的凄惨不堪,还被罚抄书。如今她家的皇子也来欺负她,这世界还有天理没?!
不过这位皇子的态度很好,很和善,只是用那张水墨画面孔轻轻柔柔看着她,看得人的心都忍不住软化了下来。罢了,既然她连把最喜欢的弓给送出去都没有拒绝他,那么此时一盘毫不干紧的棋局更是不可能。所以她看着仁祺抓了一把棋子,然后蒙了一句:“我猜双。”
仁祺摊开了手掌,蛮不幸,是单数。说实话,这好像是她第一次在执先上猜错,果然,这皇子生来就是克她的!所以她自见面后就一直被他吃的死死的,连半点让他失望的话都不忍说出口!
“那就不好意思,我先了,李同学。”仁祺的笑容说起来真的很柔和,让人看着心里边就开始舒服起来。“那个,史同学你可不可以把荷包给我啊?”再一次私底下背着人厚着脸皮讨要,静影随意将一枚白子扣在棋盘上。
“小姐当真就如此的小气,让我留下做个纪念也不可?”三皇子微微带笑的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受伤的神色,如小兽一般湿漉漉的眸子中哀伤忽然就弥散了一大片,让人看着就忍不住心疼。
静影无语,看人家的表情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般,嗫喏了好一会才道:“那是我哥哥给我绣的,不然到时候我送你个别的东西?”有没有道理啊,本来讨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还得再赔出去别的,这也太没天理了……
“别的什么?”三皇子的神情似乎好看了点,但是还是不肯松口,非得同她问个清清楚楚不可。
“一时之间没想到,反正先欠着你可好?”这人为什么会对一个小小的荷包这么在意,静影苦恼地挠了挠头发。不管如何东西要回来再说其他,只能说自己的一时好心被人给……唉……
“嗯。”颔首爽快地将荷包递给她,任祺在棋盘上又扣下了一子,谋杀了静影一小块地方,心疼的她眉毛忍不住一皱。这人真真不舍得让她一子半步,在说话的时候还不忘记使劲再踩她两脚,实在实在……太恶劣了!
不过仁祺的棋风和他的人很相似,轻灵柔和、大局观强、和史明翊锋芒毕露的风格和不同。静影和他下棋的时候倒没有刚才的如临大敌,反而放松如同多年的老友相逢月下共饮醇酒,人在醉中却不觉。不过地盘失陷的速度也随着她的半醉状态愈加的迅速……
下棋的中间她一直在思索,为何这个长在深宫中的皇子对她这一个王妃的养女这么好奇?难道只因为元宵的那晚她帮过他一次就会如此?应该不至于啊;若是因为她生身母亲的缘故,年纪又相差这么多,不可能啊;若是女帝的话,派来接近她的也不应该是金枝玉叶的皇子。那么是谁呢?还是凑巧?
结合着楚随风提议她到书院就读,以及书院中奇怪的夫子,对她友善的只有一点点缘由的皇子,敌视之意甚重的史明翊,萧然哥哥的未婚妻周二小姐,好奇的崔家小姐,周围形形色色复杂围绕着她的人,以及隐藏在幕后的姒帝,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构成的是怎么一个的深渊?
夜半
其实相熟起来也没什么困难。唯独林夫子那份作业让她头疼了许久,这项艰巨的工作实在是对她的巨大挑战。想她一个用惯钢笔圆珠笔的现代人,换了拿在手中软趴趴的毛笔,只有两个字可形容——别扭!幸好楚随风三年中没对她有什么要求唯独书法上没放松过,起码她的字虽然比不上他一手曲玉断金的银钩铁划,但至少也拿的出去不会太过于丢人。
熬了两个通宵,静影痛苦不堪地趴倒在书桌前边。看了看外边的天色,都快丑时了,崩溃!虽然中间也有想找枪手代笔的念头,可是一回想起林夫子那双祸水似的桃花眼她就放弃了。这世界能让她第一眼感觉像狐狸的人这也是第一个,想蒙她估计得把皮绷紧点。虽然林夫子对她笑的时候多是温柔可亲,但是——她可感觉不出那是发自内心的。她像个狡猾的捕食者对着眼前的猎物好生奇怪的打量,若不是不清楚她的真实能力早就扑上来了。狐狸,狐狸,大大的狐狸啊。
这厢正抱怨,忽听见流霞阁前厅门‘吱呀’响了一声,“米苏?”难道那丫头还没睡去,静影早在决定熬夜抄书的时候已经吩咐米苏下去睡觉了,免得她正长身子的小身板熬的承受不住。看来是她没听她的话,真是的,这个丫头是不是准备用她豆芽菜的小身板来向她老爹控诉她这个老板子虚乌有虐待她的事情?
“米苏,都说了让你睡去了——”她的声音在看到来人时戛然而止,“萧然哥哥,怎么是你来了?”
端着一碗银耳鲜藕汤和一碟八珍糕由青洛推着过来轮椅上的人浅浅而笑,笑容温暖的就如三月的春风:“昨个就听米苏说你在熬夜抄书,所以今晚想着过来看看你。顺便带了点夜宵,饿不饿?”
静影一个欢腾扑了过去,笑的眉不见眼:“萧然哥哥太好了,果然是你心疼影儿。要知道我抄书到现在实在是累还饿。”说罢很不客气抓了一块八珍糕填到嘴里,含糊不清道:“真不知道额和老手有什么表对盘,她绝然这么折腾额——”
“别急慢点慢点吃。”难为萧然还能听清她在吃东西之余努力表达的意思,眼眸深深含笑:“青洛你先下去吧,我陪静影一会。”
“是。”默然如同不存在的婢女躬身退了下。
“慢点慢点。”好笑拍拍窝在他轮椅边被糕点噎住面色痛苦的静影,李萧然将银耳汤递了过来:“尝一口吧,难道我若不过来你还生生准备饿死在自己书房?”
“那倒不会。”静影顺了口气,就着萧然递来的碗喝了一口道:“你难道忘记我是怎么知道你那里窝着个好厨子的?”
说起来就郁闷,他的影翳居居然藏了一个善做药膳的厨子。若不是她某天半夜闲得无事在王府中溜达,闻到了老远都能让人食指大动的香味,估计她始终不知道王府居然有这样一个人存在。但是令人发指的是,那厨子居然只为他一个人服务。她让他帮忙做一份别的,那四十余岁傲气的男子一甩手,睬都不睬她一下。
“我记得你是很愤慨地跑到我房中告状去了。”李萧然笑容忽然有点不太自然。
“是啊,当时忘记你已经睡下了。害得青洛还以为你遇到了采花贼……”调皮吐了吐舌头,“哪有不到十二岁的采花贼啊,更何况是本姑娘我这么一个天上地下无双举世少有的采花贼。”
“你呀——”李萧然笑着叹息,不曾嘲笑过她这般的自恋,忽然瞧了一会伸手在她的嘴角轻轻抚过。
“咦?”静影一呆,脸色很可疑地泛出了红色。
“看你吃的一点也不当心。”李萧然对她扬了扬手中的糕点碎屑,笑容明净浅澈,不掺半分的杂质。
看着此刻面前人的表情,静影觉得似乎是自己反应大了点。可是好奇怪,什么时候脸皮薄似纱的萧然哥哥居然会这般?是不是她多想了?默不作声继续埋头填饱肚子。李萧然反而撇下了她推着轮椅到了书桌前,看着她还未抄完放在桌上的棋谱。
“萧然哥哥?”静影挑眉看着他忽然拿起了她桌上的毛笔。
“曾几何时我的妹妹被如此罚过?”李萧然扬眉微笑,平时安静和顺的面目忽然飞扬了起来,浅茶色的眸子中光辉耀眼,一反平日谦和,让静影都看呆了好一瞬。哇塞,她这个哥哥真的长得好好看,配那个该死的混球实在太浪费了。
“不过,我们两个笔迹不同一定会被那个奸猾如狐狸的林夫子看出来的。”静影看萧然的样子似乎是要帮她抄书,于是端着糕点站到书桌前边和李萧然脸对脸。可能是离得有点太近了,萧然耳根不自在地红了红,但是不曾避开。“你仔细看看。”他写下几个字后,抬眼,笑容明净开朗,不见半分的沉郁之气。
“你什么时候学会我的字了?”静影的表情微微诧异了那么一下下便平静下来,“现在都几时了啊!你既然担心我饿肚子来送吃的,现在我吃饱了,你也该回去睡觉了。”她可不敢让李萧然那个病怏怏的身子来给她分担,要是拖生病了她可会心中不安的。
“不急。”李萧然对着她眨了眨眼,变戏法似的从袖中变出一卷白纸放在她抄好的书上、
“不是吧,萧然哥哥,你居然白天帮我抄?”真的没有想到,真的不曾想到。
“我担心你啊,平时懒散的一个人。第一天去上课就被老师罚抄书,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李萧然好笑的摇摇头:“送我到门口吧,有些倦了,你也早点休息,别老熬夜了。”
静影看着面前瘦弱的少年,嗓子像是哽住了有什么话说不出来,眼中湿湿的,只能默不作声点了点头推着他的轮椅到了屋外。“谢谢。”此时的她再不能像平时一般撒娇对着他说道:‘萧然哥哥,你实在待我太好了……’她只能看着他飞扬了一瞬随即又安然下的神情,轻声开口道谢。
“你是我妹妹啊。”李萧然点点头,唤了青洛推了他出流霞阁。静影目送他离开的背影,心中却一时惘然不知何想。
怔了一会,回到书房,看了看萧然帮忙抄的几份书,收到一边,忽然对着窗外扬声:“阁下也看了许久,现在也该现身了。”
“呵呵。”窗外的房棂上传来了一阵悦耳的笑声,黑衣桃花眼的女子从窗外一个凌空折身稳稳落地,笑吟吟道:“李同学的耳力不错,居然能发现我躲在窗外,厉害。”口中说着厉害,那女子却随随便便捡了张椅子一坐,神态要多自然就有多自然。
“不知林夫子深夜家访有何要事?”静影既不奇怪和也不惊讶,只是起身给了女子倒杯茶便竟自在书桌的藤椅上坐了下。
“家访?”女子噗嗤一笑,“好奇怪的形容词,不过蛮贴切的。夏小姐果然是个妙人,比起令堂来说也毫不逊色啊。”
“我也正在奇怪呢,没想到林夫子居然知道静影的真实身份。也不知林夫子和静影逝去的娘亲是何渊源?”被人道破身份也不吃惊,她好像自一开始就猜到了这位夫子的来意,只是笑眯眯看着黑衣的女子一双美丽的桃花眼中悠闲的神色逐渐消失,换而代之的是严肃复杂带着丝丝怅惘怨恨交杂的情感。
“我就是讨厌你这张脸。”自静影看到以来一直很注意风度的林夫子无言冷视了她好一阵,猛地愤然抛出这么一句话。
“何解?”静影不自觉摸了摸脸,大小算个美人,长得也不算碍人视线,可是林夫子干吗说讨厌这张脸?难道刚才的猜错了?本来想着她母亲和夫子渊源极深。不过以她此刻的反应来看,倒是像仇人的居多。
“敬亲王妃和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