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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皇室的人怎能生生看着林幽娶了楚随风去,楚家的兵权虽然被剥夺,可是加上富甲天下的夏家,即使你娘没那个意思,皇帝又怎能放心得下?夏家长老轮番劝说、你祖父的苦苦哀求……最终林幽将自己锁在屋中一个月后答应不再和楚随风来往。”林怀郁一辈子也忘记不了长老们在林幽面前老泪纵横的脸,和林幽苍白无力的脸色,空洞绝望无边,在她看到林幽自房间出来的一刹,她甚至以为那个人已经死去了,再也回不来。
“然后她为了不让我爹爹失望而娶了她,那么她既然娶了就应该好好待他啊,为什么还要接二连三纳侍郎?”夏林幽这点所作所为让人有点郁闷。
“你的问题怎生如此奇怪,女子有正夫纳侍郎有何不对?”林怀郁笑笑拍拍她的头,“所以你们才是母女啊。一生一世人在你们看来才是应该。”看着静影催促的目光,林怀郁点头:“林幽虽然舍弃了他,可是楚随风却也是个决绝的人。他爱的女子既然不娶他,那他自是一辈子不会再嫁人了。”
“那王妃——”以她叔叔的烈性子,那么即使是皇帝下旨也不可能甘心听命嫁入王府,这又是怎么个说法?
“林幽不愿他一生因她而断送,所以想以不专、风流的名声使王君对她绝了念想。娶的几房侍郎也全是皇家或者地方的暗线,其实她也过得很苦啊。”不再名耀,韬光养晦只窝在临波山庄中种梅抚琴,那飞扬的女子自此以后不再越皇家的底线一步。
“这样的话姒帝应该还不至于痛下杀手。”
“我那几年忙着拜访各地方名人学士,不知道夏家发生了什么事情使林幽改了想法。”林怀郁轻叹,“想是长老们劝你娘拒绝楚随风的事情伤她甚重,她决定举家南迁至海岛的事情夏家上下都不知晓,而我也是接到飞鸽传书才知道。”
“我以为她疯了,连夜骑马不眠不休赶回临波山庄——然而到的时候却发现已人去楼空。再两天便是你娘殒身在尧州的断崖下,而你和沉璧就此失了踪。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就换了身份四处查询,最后遇到了王君才知道你被他带到了王府寄养。”林怀郁笑的苍茫无边。
“李炽羽是姒帝最宠爱的妹妹,借了她的庇护想必你能安然长大。我从不知一个男子除却你爹爹外还有旁人能痴情到如此地步,尤其是楚随风那样傲气飞扬的人。我总觉得他是恨着你娘的,可是不料仍然是我把他看得太轻了。”众皆知君长翼展天空,傲气世无双,哪知情深如此许?
“是啊,叔叔的人是极好的。”可是那样一个男子却因情感注定了一辈子的不开心,这能怨谁呢?前代的纠葛?皇室的忌惮?所以她的娘亲到了最后再也受不了要搬离这个国家吗?对于一个有着现代民主思想的灵魂来说,被困囚一生,束缚一生想必是不甘心的。可是在皇权大过天的世界中,所仰仗的力量薄如尘芥,她的母亲,夏氏最烈性的女子始终是没有逃得出……
一段纠缠,伤了多少人的心。死去的人未必在黄泉下好受,而留下的人也承受着时时刻刻痛彻心扉的绝望。该如何终结呢?
“林幽死后夏家隐藏在暗处的力量便归于我之手,如今你要重得夏家家主之位就得通过长老们对你的考验,你想好了吗?”林怀郁无比严肃问道。
“得到这些力量有什么用么?”静影想了想才道:“逝去的不会再回来,将来的却又是不确定的。我知道夫子必然对我这丧气话很不满,可是我还未想好。”静影的手按在了林怀郁放在桌上的手,很认真地盯住她的眼睛:“叔叔把我养在王府固然是为了保我的平安,可是也未尝没有希望我脱离家族的纠葛不像母亲一样被种种看不到的纠葛所束缚,从而失去了自己拥有幸福的意愿。夫子,我知道这样对你很不公平,可是我却想私心顺了叔叔的意。毕竟我和母亲已经对不起太多太多……”
多到她看到那个清华落寞的男子低首怅惘无比时总是忍不住泪流满面。他的世界中,有着太多太多让她难过绝望的事情。她想努力去接近,然而却又不知该如何去做,她眼睁睁地看着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无能为力,这种感觉——好恨,好恨!
看着她无力垂头,林怀郁的神情说不出的奇怪,声音僵硬无比:“你是不打算接手夏家的力量?”
“我不知道,我是真不知道我将来会不会用到夏家的力量。以后的事情谁知道怎么发展呢,现在把话说绝了也太早了。”静影的眼睛黯淡下来:“是我的自私,我希望夫子能帮我管好这一切,也许等到我需要的那天我又会跑去找夫子要来也不好说。”她忽然顽皮眨了眨眼:“希望到时候夫子不要小气的不帮我。”
“你呀!”林怀郁拿这个小滑头没办法了,刚才的阴郁消散的一干二净:“两边都想讨好,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可是偏偏看着这张林幽极为相似的面孔,和她一样懒洋洋赖皮的微笑让她一点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虽然一开始说了句‘讨厌她这张脸’那也不过是少年时对着林幽的一句气话。现在想来哪是气话啊,不过让她回忆年少时光一段可以会心微笑的记忆。
“我就知道夫子最好了。”静影笑嘻嘻道:“那么罚影儿的作业是不是可以不用抄了?”说着哀叹连连,“看看我都熬夜熬也么久了,夫子的教训也足够我记忆一辈子了。”
“……”林怀郁不知好气还好笑:“你那个哥哥不是帮你抄好了,你还和我说?”
“哎呀,要是没被夫子看到我自然可以拿做我自己的。可是都被你看见了我哪能厚着脸皮说是我自己抄的~~”静影拖长强调撒娇。
“……”林怀郁瞪了她一眼,“不行,接着抄。还有两天时间,我就不信你抄不完。”
“那好吧。”静影垂头丧气:“夫子也不用知道我是怎么发现你的。”
“……”再次默然,林怀郁终于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这丫头还真会算账,一点亏都不舍得吃,所以周珊才会被你欺压的惨兮兮的。好吧,说了你的作业就不用抄了。”
“万岁。”静影一蹦三尺高,拉着夫子走到了书桌面前指着桌边系着的这个小铃铛。
“就这个?”林怀郁很怀疑。
“嗯,所以夫子以前在大老远看我的时候我却并不知晓,唯独今日你上了我房顶我才知道。”静影指了指铃铛上方消失在虚空中的一根线:“这是我自王府中找来的冰蚕丝,无形无迹。房顶四周都被我布下了丝线,只要有人踏上了房顶我就能发现。”
林怀郁很无语:“你怎么会生出了此种念头。”
电视看多了呗,静影图吐舌头:“安全期间任何手段都不算错吧,我的小命很宝贵的,可不愿这么容易就丢掉。”
“人小鬼大,你的花样还真不少。”林怀郁失笑。
“谢谢夸奖。”静影做骄傲装。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也得回去了。王府一切,你自己小心吧。有什么事情的话焚香找我。”林怀郁从袖中拿出一线细香放在她案头。
“夫子你是不是养了什么奇兽可以闻到我燃出的香?”她奇怪地发问。
林怀郁正在往窗外走的脚步忽然微微踉跄一下,她基本上是无力回首:“你怎么知道?这可是林家不传之秘。”属于夏家的高级机密,没人和她说她怎么知道?
“嘿嘿,秘密。”要知道书看得多了就是好啊,古人还有什么花招是现在人写不出来的,静影乖巧扬扬手:“夫子再见,一路走好啊,我就不送了。”
林怀郁看着打着哈欠回屋睡觉的少女,再一次感叹自己以前的确的确小瞧了林幽这个女儿,实在是披着羊皮的狼啊,吃人都不吐骨头……
倾国
作者有话要说:最喜欢的一首歌,非常喜欢的~ 这个世界上绝对没有人会对你是完全没有理由的好。如果你发现有个人这样对你的话,那么他必然是对你有所求,而且谋求甚大。静影一向信奉这句话,所以她对那个莫名其妙待她甚好,却又推算不出为何这样的史仁祺很防备。实在是觉得他这种人绝对不是只单单因为元宵节上一次的仗义而如此……
能让她这个平时在米苏嘴里“没心没肺”从不知道操心的大小姐费心思到如此地步的人,实属罕见。虽然知道看人不能只看表面,可是她的从来不怎么准的第六感却很严重地警告她无数次——那皇子很不好惹。
可是如果她敢把这句话说出去,估计米苏会鄙视死她。现在米苏的小眼早已被那位皇子占的满满的,连她最崇拜的史大小姐也得乖乖靠边站。可是那笨丫头始终不知道站她面前和她家小姐谈笑风生的是个男孩,也只能说他扮女生实在太成功了。流汗ing……
不过整天揣个七上八下的心和自己过不去实在不会是她干的事情,史仁祺他爱怎么就怎么吧,只要别碍着她就成。想通了以后的日子显然好过了许多。闲来无事和整天想找事的周二小姐拌拌嘴,看看她吃瘪的摸样心中大快,可是下学回王府一看到李萧然却再也开心不起来,只是涩涩的无言。偶尔夜深的时候林怀郁也爱穿窗到访,总是扬着张扬桃花目嘲笑她王府的护卫太过差劲。静影每逢此时只能大翻白眼,要不是楚随风默许,只怕摸不到她流霞阁林夫子一张招摇脸早已不保。
时光流水一般过,在书院上课也已经月余。中间认识了不少新同学,善意者有之,恶意者也不少。其中善方代表崔澜珊、史仁祺;恶方代表很明显的是周珊和史明翊。尤其是周珊对于输给了她很是记恨,常常在课堂上毫不遮掩用眼神飞了她无数把飞刀,若是有形有质,只怕她已是千疮百孔无数。
今日课后由于担心明日于夫子对于琴课的考察,大多数的同学留在了翠竹轩看着琴谱摇头晃脑拨弦。一人倒好,多人不免噪杂了一些。这些让隔壁班应付孔夫子书课的学子们很是不满,不是有人走过来说让她们班弹琴的小声点。
静影此时还没生出下课便乖乖回王府的念头,只是坐在亭子一边的游廊上,懒懒看着里边或是苦恼或是垂头的同窗。毕竟是贵族世家女子,所花费心思无非是礼仪、权谋、游乐,可曾有几个人真在琴课上下功夫?夫子在要求琴课上一向甚高,明日考试不定抽查考琴谱里的那一曲,此时才开始努力也不免太迟了。
“小姐,我们走不走啊?”米苏也甚是无聊地托腮看她。
“不急,不急,反正回府也无事。不然米苏我们一会逛街去?听说天香楼的素席做的不错,去不?”拿美食引诱她的丫头陪她半路翘班,毫不意外看到米苏浮现一脸憧憬的表情。“收敛收敛点,别流口水了,大大毁坏我在学校的形象。”静影懒懒挥挥手,递过去一方手帕。
“哪有?”米苏反驳,一边偷偷摸了摸下巴,好像小姐说的是真的……呜,她真就这么丢脸吗?哭丧着脸接过递来的手帕,米苏捂着脸跑到一边去了。
“呵呵。”静影轻笑,这丫头真逗,有她伴着确实让人开心。
“呵呵……”和她一样的轻笑也自一旁传了来。
没有回头,连看都没看,静影叹口气道:“史小姐,”她很特意地在‘小姐’两字上加重了口音:“我说你不要老是喜欢听人墙角啊,多不给人面子。”
“是吗?我怎么觉得以李同窗说话的音量来看是一点也不在乎被人听到?”仁祺笑笑怀抱古琴在她对面坐了下。今日的他着了一袭紫衣,头发散散在身后系了一下,几缕发丝如轻烟般顽皮流连在面颊上。整个人看起来飘逸温柔,端得秀雅无匹。
“那这也不是你找给自己开脱的理由,事实是你的确听了本姑娘的墙角!”很蛮不讲理的大小姐口吻,静影说完很不客气抢夺了他手中的瑶琴。仁祺也不着恼,松手任由她把琴拿走,微微一笑道:“那好吧,是我的不对。不过方才听闻小姐有意到天香楼,那么不如让仁祺做东算是赔礼如何?”
静影也不答话,只是将琴摊在膝上,右手轻轻抚过了琴弦。此琴造型优美,琴身上的断纹形如流水,应已超过百年。弹指一拨,音色雅致平和,沉厚而不失亮透,泛音明亮如珠且反应灵敏,是一张上好的古琴。
“你琴艺如何?”
仁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