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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拿着玉佩的你可以去找南凤山庄的主人,她必然解答你所有的疑问。”
旧怨
作者有话要说:这点也改了,不再故弄玄虚让人看的一头雾水。 浅紫色的玉佩在余晖中闪着再柔和不过的光芒,玉质本身虽坚硬如铁但入手的触感温润。而静影此刻的心思多茫然,接触到的二百年前久远真相的自己生生有种恍若一梦的迷离。更多带入的情感让她恍恍惚惚觉得自己便是那样过了一生——辜负了自己最亲近的人,也让最爱的人这辈子受尽苦楚……
视线落在窗边安然阖目的那人身上,夕阳的余晖给他雪样的面容镀上一层金边,不似凡人。静影心下有些踌躇,然而却是缓缓走到了他跟前,慢慢蹲下身子,感觉很想大哭一场。而仁祺也不曾睁眼,只是将手抚上了她的发,默然无声。也许今天他和她都可以暂时将以前复杂的过往丢弃,坦诚地表达出自己在人后的真正情感。
不明白啊,不明白。她和她的前辈们一样,只因为带着前生的记忆,便不曾在这个世界上真正投入及深入自己的感情,只是遂心游戏凡尘。可看了夏家先祖的一生,以及她最后的叹惋:异域未必不风情,此心安处是故乡。她又怎知此世不是真实,前世只是梦境?她又该如何能不遗憾过一生?
为什么事情都这么复杂呢?她只想要一方小小的天空,可以让自己和亲人一起好好生活便好,她的要求一点都不高,她也不曾奢望太多。可为什么为什么所有的纠葛都要被她遇到?
“你生来是夏家的女子,那便驻定了你的不平凡。”仿佛能感到她即将崩溃的思绪,仁祺的声音慢慢悠悠,不起不浮,然而他的一句句话却让她跌宕的心情缓缓平稳了下来。“不要难过,若不是你生为夏家的女子,你哪会遇到敬亲王君,遇到米苏,遇到沉璧……”他顿了顿才道:“以及遇到——我。”
“一个人有一个人的际遇,强求不得,也挣脱不得,努力活在当下才是真正重要的事情。你明白么?”此时的少年语气苍茫无边,仿佛就在他说完的一瞬,白云苍狗已过,沧海桑田皆变幻。
“为什么你的语气这么沮丧?”静影蹲在地下看着他安静的面容轻声问道。
“那是因为经历的太多了。”仁祺一点点睁开了那双浅褐色美丽无比的眼睛,里边神情沉郁无边。此时的他已经完完全全不是皇宫中那个浅笑的一脸柔和的皇子,反倒似垂垂暮年的老人,生气黯然。
“你——”
“嘘。”仁祺轻轻比了一下手指,止住了她接下来的话,桃花般的笑容忽然挂在了眉间,扬声道:“外边的人等候的时间已经很久,该现身了。”
静影也没做声,只是看着石子路上渐渐浮现的几个身影神情蓦然坚定了起来,似是下了决心。
南凤山庄的主人,尚未加冠的优雅女子平静地请她出示手中玉佩后,对她一躬身,神态却不见丝毫卑谦。静影沉默,因为不知该如何开口。那女子也不催促只微微一笑,回首吩咐身后的一人:“先带史家的公子休息去吧,我和敬亲小王妃有话要谈。”
待仁祺走后,山庄的主人却看着她叹息:“你是夏家二百年来第二个拿到玉佩的人,你娘林幽当年也曾来过,但是她却没有拿,只留下一句‘她不适合’这句话便转身走的轻松。结果少了暗组支持的她,最终还是没能逃得过姒帝的追杀。”
“你认得我娘亲?”她讶然,看年岁若是认得她娘亲的话这女子应该当时没几岁。
“不认得,我才接手山庄没两月,这是前任告诉我的。夏家的女子每当行过元服礼之后,都会被接到南凤山庄,但是除却你和你娘外都没人能解开盒子上的锁。”女子顿了一顿,神色肃然:“你确定要接受暗组的力量?”
“我——”夏家暗地的力量原来她以为是握在林怀郁手中的,哪知道原来还有不被掌控的存在。而这股力量看来要比林怀郁手中的还要强大,可是她要来何用?又该如何使用?扛起民主大旗的任务太过沉重,她自忖没有这个能力……
沉默了片刻,她将玉佩放回那女子的手心:“我当时只是好奇,并不知道开了盒子便得面临此刻的选择。对不起,我不能接受。”
那女子怔住了,似是很不能理解她的做法,“要知道敬亲王君护不得你一世的,若你行差踏错一步,姒帝必然不会对你留情面。”
“你既然知道这点便该明白,若我接受了这力量,那便更不能容于姒帝眼中。”静影吸了吸鼻子,眼睛一扫,看着面前的优雅女子慢慢道:“尤其是当她知道我接手的力量还有很大一部分是陈国的。”
“你怎么知道?”倒也没有太多被揭露的慌张失措,墨色交领曲裾深衣女子只是深深看着她。“陈国王室秘制的暹罗香,不知我说的对还是不对?”静影微微一笑,笑容明朗浅澈。
“倒是失算了,我是陈国眠州侯府人。”女子失笑,“你也知道二百年前天下大乱,璧辉王朝高祖起于草莽之中在明辉帝姬的支持下获得一世江山。 哦,明辉帝姬也就是你先祖的封号。而失败的夏氏王族多在她的帮助下流亡陈国,这么多年倒也扎根下来。不太恰巧的是,其中流亡的一位帝卿正好嫁了我家先祖。”女子努努嘴,“算起来,我们也是远亲关系。”
陈国眠州侯,静影沉默了一下,她知道这个人。虽说她的封地眠州划归在陈国的版土,可是谁都知道眠州独立于姒国和陈国以外的土地,那里民风剽悍无比。曾经姒帝想吞下眠州,而陈国因为它太独立而想舍弃不曾派一兵一卒支援。可是眠州仅仅以一州之力生生抗下了整个姒国,它铁骑染红的战甲宣告了眠州存在的不容置疑。
见静影没什么大的反应,女子轻笑:“十六岁那年,我入主夏氏一族在陈国的核心组织,也接触到了明辉帝姬留在姒国内部的势力。我很好奇为什么暗组的首领固守了二百年只为等待着一个能够拿到玉佩的人,更好奇的是拿到玉佩却又放弃的夏林幽。所以此次我等你了来——”
“可是为什么你们母女都这么奇怪,对于到手的力量舍弃的如此毫不犹豫,你能跟我解释一下吗?”见她只是沉默还是不说话,女子又笑:“你不怕落得和你母亲那般的下场?要知道现任的姒帝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的人物,她眨眨眼只怕敬亲王君想护都护不了你。”
都知道王君王君,叔叔叔叔——几乎没人不知道楚随风护她到了极点!静影猛抬眼,声音不复以往的懒散不挂心,眼神直视跟前的人:“我倒好奇了,你是眠州侯府人,怎会如此关心我夏家的事情?”
“眠州侯的胃口是不是也忒大了点,想以一州之力吞掉姒国?”
“你——”女子一呆,似乎没想到她会如此之说。
“也许我的话有点过了,但你此时劝我的心思绝非单纯吧,也别怪我说话不客气。”静影直直盯住那女子,“再怎么着我也是姒国的人,即使王座上的人再和我有仇,我也不可能因为要复仇而使姒国边境的百姓陷入冷血铁骑的手中。”
是啊,打算挑拨她,让姒国内部斗争不断。若是如此姒帝肯定无暇北顾葭荫关那些在边境上苦苦挣扎的民众,只怕那时的鲜血……
女子无语,低首抚额叹气,这小小年纪的少女确实难欺:“你说我动机不纯,我顶多是看热闹罢了,想看看你能在姒国翻起什么风浪。眠州现在之所以能独立在陈国之外,关键就是因为姒国的存在,我不想打破这个平衡。可是我对你们一家的事情实在好奇的紧……”
“玉佩你先拿着吧,暗组的莫邪会找你的。陈国夏氏的势力和明辉帝姬留在姒国的没什么关系,你放心好了。热闹看的真没意思,我要回眠州去了,我叫符夜歌,记得这个名字啊。”女子弯下身子对她笑得和煦,“以后我们肯定还要再见面的,真是期待下次的重逢。”
静影无言,原来这人居然还不是正主……不过她也不对方才这人对她说的话报什么期望,什么动机不纯,看热闹,归根到底是没有机会张口吞下葭荫关罢了。若是姒国易欺,只怕眠州的铁骑早南下了。
不过现在也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她只道:“如今我怎么下山?”
“……”那符夜歌苦笑,“由于我才接手的临波山庄,阵法未曾研究透,所以,暂时我们都被困在其中了……”
“……”无语了。一瞬间她真很有暴扁人的冲动!!
明悟
作者有话要说:有了这点亲们还怀疑静影对叔叔的感情只是父女之情吗? 玉佩拿在手中很有中捧着烙铁的感觉,可是到底该丢还是不丢呢?接手之后只怕越城的水就更浑了,活在其间变数太大太大,只怕会超出她所能承受的限度。静影思来想去,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揣进了自己的衣袖之中。站在山头上看着天边的漫天彩霞,轻轻一笑,这世间美好的事情太多了,为何她只困在当年的过往情仇中却不走开呢?
今日的这一事,让她心中本来已经模模糊糊飘浮了好些日子的念头越来越明显。困在越城这一片土地已经三年多了,世间风景无数她都还不曾去看过,何不学林幽当年那般外出游学?也算是从这滩浑水中抽出身去。何不等眼界开阔,心思更加成熟了再来面对这一场的乱局?
默不作声静静站了一会她转身走进茅屋中,简简单单清理了一下茅屋内的灰尘便也能住人。问符夜歌讨了两床铺盖,静影抱了一床被子站在卧室的床边,有些尴尬地看着坐在床沿上的仁祺,“山路重重,归去路途太过坎坷。暂且歇上一宿,待到明日再出发吧。”
任祺不做声只点点头,眼睛中神色莫测:“你真的已经决定接手?”虽然中间他被支开,但单从周围人的神色上他也大致能猜到点什么来。
“嗯,我准备外出游学。”静影点点头,却也不想多加解释。
任祺沉默了一刻钟从她手中接了被子过去放在一边,水墨画清俊的脸上没有半分表情波动。
“……”更加尴尬,静影讷讷低语:“既然没有事情我就先去书房了,明早见。”看那人没有什么反应,只好转身轻轻道:“晚安,好梦。”那声道别叹惋的如同春风中最轻微的一抹呼吸,几不可闻。
那定定发呆的人却不知道在想什么,即便是她离开,却一直垂着头不知在思索什么问题。静影吹灭了油灯,慢慢也熟睡了。
然而迷迷糊糊睡到半夜却听见周围有动静,似乎有人正坐在她的床头,呼吸声低低极为压抑。静影一瞬间脑袋猛一清醒,睁开眼睛直接警惕地问道:“谁?”毕竟在别人的庄子中,她一直睡得不是安稳,所以在那人才进来没多久就察觉到了。
黑暗中的那人不说话,忽然什么话也不说紧紧抱着了她。那怀抱是如此的温暖,如此的惊慌,拥她入怀的身子竟然还带着微微的不由自主的战栗,像是生怕自己最珍视的宝物消失了那般惊慌失措。
宛如那如噩梦般的过往再现,身边的人几乎是颤抖着将头埋在她细细的颈子间,滚烫的泪水沿着他的面颊不断坠下,落在她的肌肤上却是冰凉的刺骨。静影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只觉得脑袋中完完全全是空白了一片,小小的屋中只剩下那人低低压抑的抽泣声。
不曾掩饰,不曾遮掩,这是楚随风第一次完完全全不由自主地在静影面前失控。他彻底的怕了,他真的怕自己再失去这个孩子。无法形容他接到飞鸽传书后的恐怖,好好的出去踏青竟然、竟然她失踪在连绵的群山中,万一若是有……他如何对得起黄泉下的人?
“叔叔,没事,我没事。真的没事。”轻声安慰着,她的声音伴随着压抑的呼吸软软地在一室黑暗中回荡。
他是她这个世界上最最看重的人,她也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宝贝的人。牵肠挂肚、担忧思虑是自然,可是她却不愿意看到他如此的样子。什么时候在他眼中她才能长大呢?不再是有任何动作都能让他担忧半天,让他可以放心得下呢?
或许离开的决定才是正确的,现在的她还没有足够的心力去负担起那些沉重的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旧时情缘纠葛,她还没有确定自己内心中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