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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秦的,你给我滚出来,你再不出来老子也不管你脸面的问题,咱们直接一拍两散,我回我的家,你自养你的狐狸精去!”那秦知府的夫君还真是静影不曾见过的泼辣性子,一口一句老子老子如何,听的让人无比汗颜……
可能是心虚,屋里边一直没人敢点灯。门一点点开了,可怜的秦知府裹着个被单的样子十分的凄惨,刚没说一句话便被夫君揪着耳朵提往后院去了,估计要家法伺候……
“其实呢,我一向很同情秦知府那人,她从来小心谨慎不把把柄落到别人手中。不过因为娶了个不太贤惠的夫君,夫君从还不许她纳侍郎和偷腥,所以——快去。”莫邪看着人都走的差不多的忽然撞了静影一下。
“做什么?”让她去干什么?
“一借这个事情你完全可以用身份来压她,你义母不是掌管御史台吗?你可以以此来威胁她要上报,二来她好些跟上边来往的账单就在先前那个屋子房梁的上方,你自去找一找。明日我们再带着专门上门拜访……”
“算你狠。”静影嘟囔着自己悄悄摸过去,小心翼翼看看周围确实无人后才在门中打开一条缝,屋里黑灯瞎火的,也不知账本被放在房梁的哪里。明明莫邪那么好的身手不去取反倒让她找,真是古怪!
纵身一跃摸上房梁,然而她把整个房梁摸了个遍也不曾寻到。奇怪奇怪,稀奇怪哉,难道莫邪还打听错了?“真怪事了。”静影奇怪地抓了抓头发,怎么账单哪里去了?
“你要找账单吗?”忽然床上多了个轻飘飘的男子声音,软软的好似蛛丝一般缠上来。
“……咦!”屋里竟然还有人,为什么她一开始没察觉到?!是哪里来的高手居然可以瞒住呼吸一点都不让她发现?怎么回事?哦,对了,屋里当时除了秦知府还有一位——
“是白月公子吗?”静影不太确定地问道。
忽闻黑暗的屋中有人“噗嗤”一笑,手一扬:“拿去吧,告诉莫邪,这份人情她欠给我了。”
风声扑面而来,静影不由自主伸手去接过,入手果然是她遍寻不着的账本,“你是?”她迟疑地问,到底这人跟莫邪是何关联?“这小姐就不必挂心了,好走不送。”那人似乎在床上懒洋洋打了个呵欠,然后甩都不甩她,直接睡觉。
静影顿了顿,正准备很无趣地出门。谁知这时莫邪可能是觉得等她的时间太长,所以自动自发地冲了进来,声音冷得让人发颤:“姓白的,你是不是谁都准备勾上床啊?!”声音愤怒无异于发现自家老公给了好大一顶绿帽子戴。
屋里安静了一刻钟,方才的男声忽然蛮不在乎地响起:“反正你又不是我妻主,你管不着!”床上的人继续懒洋洋翻了个身,态度之无所谓绝对是专门引人抓狂的。
“你这死男人!”难得连莫邪都忍不住爆粗口,可见同这人也算老相识。静影奇怪地眨了眨眼睛,望着有种十分诡谲暗流往来的两个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是,我不好,我该死,不见得你就比我好多少。”那名白月公子继续来的话真的要让人发疯了。莫邪沉默了一会才冷声道:“你还不走,难道准备等着被他收拾一顿?”
“呦,何时你居然也会多费心思去关心别人?”床上那人似有所悟:“对了,我忘记秦知府家的河东狮就是你那位可爱的亲生大哥,你是怕他被我气死才会如此关心吧,真难得。可惜——你的好心我不稀罕!”
“我不跟你废话!”莫邪直接手一挥,也不见如何动作肩上抗了个棉被卷,估摸着夹心还是个模样不错的男人,转身就走。静影站在一边热闹看的下巴几乎都要地掉地,原来这秦知府一门里还有这么复杂的家务事啊,实在是让人大开眼界。
那位白月公子刚才还是无所谓的态度,一旦发现自己身不由己不由急了:“姓莫的,我跟你半点关系都没有,你快放下我,听到没有,快点!”可惜棉被困的紧,半点力气都用不上,可怜的白月公子就这么被莫邪给抗了出去。
“姓白的我告你,你错了两点。第一,我不姓莫,莫邪不过是个代号……”
“对,对,我知道你姓秦,现如今的知府就是你家倒插门的!”这位气得几乎口不择言了。
“第二,你我怎么没关系?你也算是我没过门的夫君,怎么叫没关系?!”莫邪根本不理白月公子的冷嘲热讽,冷冰冰回答完后肩上扛着个棉被卷儿,接着身子一纵消失在暗夜之中。
静影这次是真、真下巴完全的掉在地上捡不起来。简直是哭笑不得,这都哪门子的哪跟哪啊,什么样的人都能搅在一起,实在实在是太厉害了。不过最起码她确信了一点,她这个名义上的下属,实际上的师父确实很让人很让人汗颜,强悍到如斯的地步。看到自己名义上的夫君跟嫂子勾勾搭搭居然还不生气,而且还由着自家相公成为小倌……
天啊,这么多的纠葛,怎么一个“囧”字了得?!
窃玉
然而没有让她料到的事情还多着呢。莫邪一路上扛着个骂咧咧的白月公子就这么大摇大摆进入她们落脚的客栈之中,根本不理会当时客栈内小二几乎要掉下来的眼珠子。把人冷冰冰往床上一摔之后,搬了个椅子在一边坐了下,不理会后边还跟了两个好奇的不得了的尾巴,直接严声道:“说!”
“有什么好说的。”费力挣扎着从棉被中拱出头来的白月公子彻底黑了一张脸,一点好声好气的样子都不假装,同静影刚才在暗夜中遇到的那个懒洋洋的美人怎么看都不像一个人。
“姓白的,不要以为你是男的我就不会揍你!”然而即便是这般威胁着,静影依然看到的是莫邪很小心地一掌劈翻了身边的桌子,半点都不敢伤到床上的人。
“姓莫的,我也告诉你我不姓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真名,何必如此惺惺作态!”她凶她横床上的人比她更厉害。看样子比起秦知府家稀有的河东狮还更是厉害的不止一筹。那白月公子挣扎的厉害,本来就只穿内袍的身子更是有大半个香肩露在了外边。让还未见过男子裸身的静影和米苏看得忍不住小脸一红,纷纷扭头。
“你给我进去。”莫邪直接动武,开始把床边的一层层被单如包粽子般直接往人身上裹。
“你少管我,我都还没跟你算你今天完全碍着我事情的账!”底下的人依旧奋勇地往外挣扎,语气愤怒不已。
“我还没说你呢!我明明让人派的是别的公子,你干嘛自己凑热闹要上来碍事!”几乎是扭曲了整个脸,此刻莫邪的一张黑脸比训练静影武术的时候还要吓人。
不过眼前的人根本不吃她这一套,挣扎的脸颊发红,眼泛春水的人直接吼道:“我爱怎么怎么你管不着,盯着她家账本的人又不止你一个!我告诉姓莫的,自打你误解我勾引你家那个倒插门贪嘴猫,拒绝娶我的那刻后,咱们两个就半点关系都没了!”
“你……”莫邪完全气结,似乎真想动手又不知该怎么办。正在这个时候门吱呀的一声响了,祈轩推门而入,望着屋内一堆人有点不好意思道:“我听见隔壁挺热闹的,所以过来看看,不知……”然而还未等他一句话说完,床上的人好似看到了救星一般泪眼汪汪:“我的乖乖徒弟,你得帮师父出口气,实在太过分,她们太过分了,居然欺负为师……”
一句话完毕,很不负众望地眼珠子跌了一地。静影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还未长好的下巴,感慨着——这都一什么世道啊,熟人大集合?!
“师父,你怎么在这里……”祈轩无奈地一摇头,直接走上前去站在床边,看着那含冤带嗔的人,最后道:“请莫邪师父退一下,我帮师父把衣服整理好。”
“好。”莫邪利索答应,退到了一边。
“你这坏徒弟,竟然不帮师父出气,早知道早知道就不收你了!”眼睛中尽是泪水的人忍不住拳头狠狠地砸在正帮他穿衣的祈轩身上,神色之凄苦让人以为他好像是吃了天大的苦头一般。
“师父,当日你收我为徒弟是不得不收,需要还人情,这点你总记得吧。”祈轩倒是不闪不避,说话非常的有条理。“可是,可是你也不能说为师用心教导你这么多年全出自那个该死的人的嘱托!”似乎被踩到了痛脚之上,可怜的白月公子对着徒弟虽然狮吼,不过却有着说不出的心虚。
“……我知道,但是师父扔下我自己一个出去潇洒的事情我也记得清清楚楚。”不管怎么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祈轩就是不曾落过下风。
静影奇哉,明明这白公子看着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怎么居然还当了祈轩的师父,也太太……莫邪似乎明白她怎么想的,忽然插了一句:“你别看他看着年轻,这人实际上已经很老了——”一句话未完,木制枕头呼啸着过来,咬牙切齿的话还在房间中回荡:“姓秦的,我就知道你嫌弃我岁数比你大了一点,不过你家那个‘河东狮’比我还大怎么也没见你抱怨上一句?!”
本来以莫邪功夫她本能轻轻松松地躲过枕头的袭击,谁知她在听到那白月公子的话后很是呆滞了一瞬,接着被枕头砸了个正着。“哐嗵”一声十分的响,吓得正窝在床上的人一呆:“你怎么没有避开,你怎么不给我避开?!你的功夫不是很好吗?”
“既然你要砸就由得你,至少这么多年确实是我欠了你的情,对不起。”不知为何,似乎是这句话真的说到了莫邪心酸的地方,她再也没有方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声音慢慢低了下来。
“我知道,我知道你心中其实在乎的就是那样一个人……”原本凶巴巴的美男也静了下来,哀怨的深沉的让静影忍不住寒毛直竖。不成,接下来的戏码她看不下去了,赶紧撤,赶紧撤,免得一会来个什么烈火干柴,天雷勾动地火之类的少儿不宜画面。
扯了扯一边真看的正有滋有味的米苏,在小丫头不满意还欲再看不甘心的目光中静影直接一脚跨出门槛,一点都不留恋。祈轩帮白月整理好衣服之后也行一礼:“师父,弟子先告退……”
然而此刻已经是痴痴对望无语凝噎的两人对周遭的动静完全不晓得,那种两两相望目光简直能让周围的空气燃起噼里啪啦的火花。静影非常好心的最后帮忙合上门,对着表情也有点无奈的祈轩一笑:“原来那是你师父啊。”
“嗯。”祈轩默默地点点头,“我也不知道他竟然和……”似乎不明白该如何称呼莫邪,他最后只得含糊带过:“认识,这么多年他一个人其实过得也……”
剩下的隐私不好去问,静影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什么的好,最后才道:“他扔你一个人出去逍遥?”
“是啊,我还未学成他自己便走了,我也没想到会在青州城遇到他,唉……”情之一字伤人,他其实也不知该如何去说,只是听到客房内似乎有人在呜呜咽咽的哭,还有人在小声劝着什么,最终叹息全部化作了一丝笑意弥散在唇齿间:“最近疫病也防治的差不多了,我还有点私事需要处理。再加上有我师父坐镇此处应无大碍,所以明日一早我想告辞。”
“什么,你要离开?”对于这点静影完全是没有一点的思想准备,完全的没有准备,震惊之下不由得声音完全的变调。“嗯,不得不离开,所以剩下的事情完全有劳小姐了。”祈轩的神色非常的肃然,没有一丝一毫开玩笑的意思。
“那,你……”剩下的话静影却又不知该如何去开口。突如其来没有预兆的告辞,她是完全没有想到,心中无限怅惘然而却不知接下来该如何说的好,踌踌躇躇期期艾艾,她的不爽快让一边的米苏都受不了了替她开口:“不知莫公子家住何处,落脚何方,以后还能联系吗?”
……
静影来不及抱怨米苏,只是略有期盼地将视线投注在祈轩的脸上。他定了会,然后轻笑:“有缘会再见的,我先告辞了。”那淡然的一笑好似庭前花开花谢,又似漫天云卷云舒,不带丝毫的烟火气息,完完全全没有将万千色相千般红尘纳入他那澄澈无比的眸子之中。静影看着他那种笑,忽然间心中就怯了,剩下的话也就再也无法说出来。
咬着唇,眼神留恋不已地看着那人青衫萧萧远去,鼻子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