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影儿,你怎么了?”看完霰羽几乎是微不可闻地点了点头,萧然等了一会不见她开口,终于克服了羞怯的心理,轻声问道。
“哦,没事,发呆呢。”总不能对他说因为不动声色找了个妻主,所以她自己在生气吧,小心眼的吃醋心理……克制克制,先把方才的情况了解了解才成。
“那个,我叫你霰羽可以吗?”静影看着那个像王妃般冷淡的女子小心翼翼开口,见她点头便接着说下去:“既然是私奔,你有没有想过被王府发现的后果,这对我哥哥名誉的伤害程度有多大?”若真是被周家的人知道萧然逃婚的话,他的名声算是毁完了,难道他们都不想一想,有什么无法解释需要到两个人私奔的地步?
“不是私奔。”霰羽看了看身旁拉着她手的萧然,暖暖感觉到窝心,唇角勾出一抹笑容。她知道他此刻承认不过是想他家人对她的责难少点,可是在他眼中她沈霰羽是这么不能面对自己应该担下责任的人?刚想回话,但是视线和刚才救了静影的青色人影一接触,她的瞳孔急速收缩,怎么是他?难道,难道?
“那是什么?别告诉我是你闲得无聊想玩失踪游戏,把敬亲王府的人调的四下奔走?”静影此刻的问话尖锐之至,也不客气之至。而那方的霰羽看着那青色的人眼中闪过无数的探询、估量、研究,直到那人无奈对她一颔首算是打过招呼才道:“我和萧然是上年春末认识的,今年初因为大婚将近的缘故他来泉州别馆散心。而看他闷闷不乐,所以建议他出来游山玩水。因不想王府的各位为这几天的路程太过张罗,所以就让青洛假扮了他……”
“几天?”静影咬着嘴几乎是冷笑出声:“我亲爱的哥哥,三个月多是几天?你这位倒还真会轻描淡写啊,若是米苏没有发现是青洛假扮的你,那是准备一年年瞒到撑不住的那天?”
“不,不,不是,影儿你听我说,不是的不是的,我本来打算是在相国寺了结心愿便回去的……”看着那边冷着脸的静影,萧然只觉得心中难过的快要停止跳动了,他果然是自私的人啊,只为了自己的幸福便可以舍得家人在一旁担心牵挂,根本没有考虑他的不告失踪对家人来说是不异于晴天霹雳,他是个自私的人……
“你别逼萧然,一切都是我的错,要责难的话都到我身上,你别欺负他!”霰羽看着身旁痛苦自责的萧然时,心都快纠结到了一起,一把护在他身前,对着静影的态度一点都不客气,直直顶了回去。
静影低低腹诽,不就是她当恶人创造一个让他们两个相亲相爱的机会,可霰羽犯不着对她这么不客气吧。果真不是脾气好的人,明明是自己不占理还居然可以这么理直气壮让她别逼哥哥……抑郁,抑郁,真抑郁。看着萧然对着护在他跟前的人微微一笑,静影心头的无名火就烧的愈发旺盛,这就是所谓的胳膊肘往外拐么?儿子长大了果然是一心向外人!
“影儿,影儿?”
那方咬牙的人兀自在碎碎念,萧然等了许久没有回话不由奇怪唤着静影的名字。这时她身后一直默然不出声如没有存在感的人开了口:“我想此时她的心情浮动太大,需要安静一下。在下在此处有一陋居,若是不嫌弃的话可以先去坐坐,可好?”
霰羽不曾答话,萧然看向那双淡烟轻雾的琥珀色眸子,轻轻点了点头。确实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应当安定下来之后再就这件事情说清楚才对。
“说吧,你们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回到了祈轩隐居的小茅屋,静影咬牙看着那方委屈地坐在轮椅里扁着嘴巴的哥哥,果然人要喜欢上一个人,那么再多的理智也荡然无存。不为人知叹口气,也是她哥哥这么些年唯一绊在心上过不去的坎只怕也就那个名声不佳的未婚妻。这点她明白,本来今年回去准备处理的便是这件事情,可是萧然也不能一句话也不说地跟人出走,让她们一顿好找。
“我来说。”霰羽挺身护在了面带难色的萧然跟前,神态相当不屈,像极了话本子中被坏心肠的家人逼着嫁人或者娶别人的苦情主角。但是问题是她又不是阻拦他们,难道她语气错误,所以被当作坏人来应对?怏怏看了那方的护花使者一眼,“我只是想帮你们,麻烦你别摆出一副我会吃了萧然哥哥的摸样,ok?”即使她是哥哥喜欢的人,但是也不一定得给她好脸色看。拐了别人的心肝宝贝还能这么理直气壮不知道虚心以对,我踩踩踩使劲踩你!
“???噢咳?”萧然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语,不由奇怪发问。
“好。”虽然不太明白她最后一个词是什么意思,霰羽似乎懂了她不过是因为这些天的担心态度才会如此。她的神色缓和了几分,在萧然的一旁坐了下对着担忧她的人轻轻一笑。
静影有点想抱头撞墙,这两位果真是不通人情事故的人士,在这个时候还相顾脉脉含情,做出一副情深意重的样子刺激她。若是现在在场的不是她而是王妃,估计那个冰山般的人早气得要把敢勾引她家宝贝变坏的人乱棍打出去。
“我出身淮北沈家旁枝,真实身份是‘十夜’的杀手。”霰羽沉了沉眼眸,看了一眼在外边药圃中采药的青袍男子,不动声色握住了萧然长袖下有些冰凉的手指。
“十夜?”这个词语唤回了静影多年之前的记忆,那时她在马车中装睡终于如愿听到了楚随风和莫靖晨的秘密交谈,其中最为关键的便是‘十夜’这个组织。那么这个女子真是单纯出现在她哥哥身前,不带别样心思?
然而当她触及霰羽看向萧然的眼神时,咽下了卡在咽喉处的话。这种眼神她太过熟悉,太过熟悉了,每当王妃看到楚随风听她这两年游学的事情开怀而笑、意气风发的时候便是这般眼神。微微怜惜、深深眷恋、难舍的依恋……重重复杂交织的情感,深沉的可以让人窒息的爱恋。
“我不问别的,只问一句,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哥哥?可以照顾他一心一意待他,给他一生一世的幸福?”
霰羽怔了一下垂了眼睛,嘴唇紧紧抿在了一起,半晌不曾做声。萧然看到她如此反应,心中不由紧了一紧,低下了头,果然还是不行吗?他……果真是不可以得到幸福的人呢?即使是霰羽如此……也因为他的残疾而不敢承诺。悄悄从霰羽的手中挣了开,他的手在袖中抖了几抖,强压着心中升起的阵阵寒意,他咬着牙开口:“影儿,你别——”
霰羽忽然在他开口时抬眼扬眉一笑,一字一顿肃然道:“一生一世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还是做不到。”萧然颓然以手掩面,果然做不到么?为什么要此刻才说,若是山脚下那时说出,他还可以承受。而现在,现在——他倒也是奢望了,奢求一生的幸福……
“怎么讲?”静影倒是奇怪了,眼睛亮闪闪看着眼前的女子,也不曾理会萧然在那边一副撑不住要倒下的模样。
“以我现在身份,出任务一不当心就可能身故,所以现在承诺一生,我实在做不到。”霰羽眼神清亮,伸手拉开了萧然捂着脸的双手,轻轻柔柔望进那双泪水涟涟的眼睛。声音温柔到可以熨帖到人的心底:“所以你等我,等我脱离了十夜,等我去娶你,给你一生一世安然不用担惊受怕的幸福,好吗?”
“好——好——好,我等——你。”萧然抽泣着几不能言,泪眼朦胧看着喜欢的人狭长光彩夺目的双瞳,也许上天真不会薄待他,给他可以期待的幸福呢?
“那就别哭了,等我啊——”
“喂喂喂。”眼看着这两人马上就要无我地沉浸在两人世界中,静影可不愿意好不容易建起的氛围被甜蜜的恋人破坏的一干二净,十分煞风景地嚷了起来:“你就这么确定?要知道还有个最大的障碍……”
“我知道。”霰羽看了她一眼,继续和萧然对望:“虽然我出身卑微,是高攀了敬亲王府,但是我有决心给萧然幸福,也做好了面对敬亲王妃的准备。”
静影抑郁,看来看人不能看表面。这位即使面上看起来冷冷散散的人吃透了她和叔叔必然不舍看到萧然的幸福生生被断送到周家,进而一定会帮她的心理,所以说话实在不太客气。不过!她大人不和小人计较,怎么着那方也是她哥哥,忍了吧,忍……但是还是忍无可忍,使劲一跺脚,她狠狠丢下一句话:“你跟我出来,我有话要和你单独谈谈。”
“嗯。”霰羽颔首,抚慰地看了担忧的萧然一眼,跟着起身走了出去。临走的一眼扫向药圃中忙碌的医者,眼中神色复杂无边。
争执
找到了萧然,同霰羽谈过之后便是告别。越城的王妃和叔叔想必十分牵挂着他们,静影同在淮南的米苏飞鸽传书后便准备归京。临离开南安山的最后一夜,她看着坐在冰凉石阶上的祈轩微微一笑:“欢迎你走出去,若是京城找我,那时我必然是个称职的向导。”
“那时,也许吧。”他只是带着恍惚迷离的神情对着她笑了,像是看着久远记忆中一副发黄的画卷。沐浴在月色下的他一身青袍独坐青石阶,单手托腮,风度翩然,看着她的眼睛中竟带了点释然的神色。
“怎么了?”静影不解。
“不,也许是我多想了。”祈轩摇摇头,琥珀色的眼中复杂的神色看不到边,在视线落到那对喁喁话别、依依不舍的小情人时更是莫测。他顿了顿,终却一扭头不再看她:“夜深了,明日得赶路,你早些歇息吧。”
“以后,以后我还能再来找你吗?”静影咬着唇眼神希冀。
“这,我也不确定,或许吧。”他一叹,起身走入了茅屋之中,留给她的只是一个孤寂不已的背影。
不知为何今晚静影看到这个青衫萧萧的医者时总觉得他似乎有什么在隐瞒着她不曾说出来,到底到底他的背后有着什么样的故事,到底有怎么一个复杂的过往而不能对人来讲?
目光好似痴了,她独立月下,长发在风轻轻飘动,一颗心也不上不下,甚为不安。似乎似乎,前路有什么莫测的事情在等着她……
归途很是平安,白泽似乎对她这个女主子从来不感兴趣,如今一路上只窝在萧然怀中撒娇,气得静影只恨不得把它抓来暴扁一顿。回京后王府门口等待他们的是多日不见的楚随风,一身通体暖玉颜色的深衣,依旧是平时简简单单的装扮,不管怎么看都是养眼美人一个。看到他时静影一个欢呼跳下坐骑,不理会身后米苏的白眼和马车中萧然担忧的神色直接扑了上去,笑声朗朗:“义父,我回来了。”
“嗯,在外边野疯了,半点教养都不顾了?”楚随风笑笑扣起食指敲在她的脑门上:“心满意足终于舍得回家,一点都不顾念我这个等到秋水都望穿的老头子。”
原本静影一直以为现在在面对楚随风的时候,她可以真真正正笑着对他道:“叔叔,我回来了——”然而还是无力啊,虽然知道是他假意抱怨的话语,然而中心却在一瞬间为之停滞,几乎疼的无法呼吸。
只允许神情黯淡了一瞬,在不被人察觉时她轻轻巧巧带过去,嘟起了嘴巴抱怨:“什么时候义父也会开影儿的玩笑,你哪里是老头子了,多么一个翩翩公子倾倒无数女子……”以下略去无数滔滔不绝的奉承之语。楚随风眼中带笑看着挽着他臂膀喋喋不停的她,没有半分不耐的神色。而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的王妃却是一脸冷淡地看着他们亲近,片刻后不动声色地把视线投在了刚下马车被人推过来的萧然。
“母亲,父君。” 萧然在行过礼后面上虽然平静,心中却是一片忐忑。白泽蹲在他的肩头,继续睡的肚皮朝天。
“回来就好。看你,不过出去几个月消息不多倒是憔悴了不少,莫不是影儿她大胆到虐待你不成?”楚随风倒抢在王妃前边开了口,虽然略带埋怨不过语气宠溺没半点斥责的意思。“父君我……” 看到王妃的神情时萧然呆了一瞬,接着把头深深埋了起来,心底一阵阵发冷。到底是到底还是不可能吗?所以所以……
“哎,什么话都得留在门口说不成。这么些日子不见了,也不说想我们。”静影倒不以为意和王妃的冷冷的视线一接,笑盈盈拉着楚随风便往王府里迈步。
“止步。”王妃终于在静静看了这么长时间的家人乐融融情形开了